故尚柳剛回京,馬上又要出城剿匪。
花明瑤也要忙起來了。
除了利用傳送魔法支援故尚柳之外……
皇帝還給了她另一個任務:
將傳送的技術發揚光大。
…是她不想發揚嗎?
她來的第一天就時不時地檢查周圍人是否有使用魔法的潛質,得出的結論是否定的。
——“我可以教,但不保證他人能學會。”
她也隻能這樣回複了。
對她來說,如果能教出些人來維護傳送陣,總體來講也是好事。
可這事當真不是她的意願能決定的。
沒辦法了,再寫一本教材吧……
…另外,還有一件令人在意的事——
……
“穆棱陽殊走了?”
“沒錯,十來天前便離開了。”
故尚柳冷笑一聲。
“當然,隻是明麵上而已。”
“實際上誰又知道他在哪呢?”
十來天前他可是親自出場綁架了花明瑤呢。
說他在“回祁鄲的路上”?
方向都反了好吧!
“不過,或許也不用過度警惕他。”
花明瑤想了想原作劇情,又搖了搖頭。
“他想要打過來,終是得先坐上皇位的。”
“他自己國家的一堆破事,也需要時間去處理。”
比起將全部精力放在他身上,不如先將翰淵國內穩定下來。
若是在這場暗地裡的比賽中落入下風,屆時麵對的可能就是內憂外患齊聚一堂。
“既然他已經走了,柳哥哥要不……多注意注意太後?”
“太後?”
故尚柳閉眼思慮片刻。
太後的回歸確實有些奇怪。
但她畢竟是遠離朝廷數載之人,所以故尚柳將她的威脅度排到了較為靠後的位置。
“嗯……我知道忽然這麼說很奇怪,而且我暫時也拿不出證據,但是——”
“我知道了,太後那邊我也會注意。”
花明瑤有些驚訝地看過去。
故尚柳什麼時候對她的信任到了盲信的程度了?
而對方隻是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
“這些天,瑤兒從沒做過錯誤的選擇。”
“再者你所說之事,並非毫無道理。”
反倒花明瑤偶爾的言論,細想過後,他會出一身冷汗。
為何那些蛛絲馬跡原先未能察覺?
還是經過花明瑤提醒,有這麼一個觀念先被踢出,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要警覺。
“倒是因為瑤兒提醒,我才意識到許多遺漏之處。”
“本王感謝你還來不及呢。”
花明瑤看向故尚柳的神情,心底湧起一股不可明說的感受。
他是認真的,沒有安慰她的意思。
“…柳哥哥,你會累嗎?”
時時刻刻警惕這個,警惕那個……
在亂世中身為英雄衝在最前頭,在太平盛世還要居安思危。
她甚至在想,是不是不該以一個讀者的身份太快地告訴他那麼多?
按照原著那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又不是解決不了。
故尚柳微微一愣,又輕笑一聲。
“本王身在此位,自是應當擔起責任。”
“若我今日多查到一處疑點,明日說不定便會少死許多無辜之人。”
花明瑤陷入沉默。
她對魔法之外的事情一竅不通。
即使她成為了首席大魔導士,也隻是將自己關在魔導塔內。
不去乾涉彎彎繞繞的權利鬥爭,也始終維持著中立自由。
——她隻為萬民而戰,隻為抽象意義的群體儘力而為,至今也未曾行騎士禮,未立誓效忠。
但瑪麗艾爾選擇了一條與故尚柳相似的道路,隻因那個位置若是所屬非人,定會致天下大亂。
光鮮亮麗的王國軍團長在人前的身影越明亮,背後的陰影便越濃厚。
那種活法有多累,她這位身邊之人比誰都清楚。
“柳哥哥,”
她不願過那樣的生活,也做不來那些事。
但是……
她緊握住晉王的手,定定地看著對方。
“讓我成為你的劍與盾吧。”
故尚柳瞳孔收縮,卻沒有掙開。
對方的目光讓他無法拒絕這份決意。
“你指向敵人,我便覆滅威脅。”
“你張開臂膀,我便護你所護。”
這並非騎士認主,卻已等同於她想要護佑萬民的誓言。
幫助這樣的人,一定就等於守護天下。
隻要他沒變,她的意誌便也不變。
“瑤兒,這條路——”
很危險。
故尚柳想要這樣說。
但他又不知為何能感覺到,他阻止不了花明瑤。
“……好。”
既然如此,或許最好的保護她的辦法就是將她放在眼皮底下。
“若是需要瑤兒的力量,本王定不會吝嗇借用一二。”
他也分外鄭重地抬起手,向對方行了一禮。
二人相視一笑,某些羈絆似乎在此刻變得更為堅固。
“所以剿匪的時候需要留活口嗎?”
“……”
故尚柳看著對方純粹的笑容,有些心裡發毛。
不是錯覺。
他的義妹是真的變得有些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