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還有幾件要事。”
就在皇帝認為事件已了,準備退朝時,故尚柳開口了。
“哦?還有要事?”
他坐了回來,抬手示意故尚柳繼續。
“說來聽聽。”
“謝陛下。”
故尚柳抬頭,語氣平緩而有力。
“此次禹州之行,沉有許多“意外收獲”。”
“其一,是臣在京城近郊,竟然遇到大量山匪!”
群臣震驚!
“山匪?”
“京城附近竟然有山匪?!還說是大量?”
“這怎麼可能!!”
故尚柳揚聲繼續:“本王也以為此事荒謬,可此行我等確實遇襲兩次,所有士兵皆可作證!”
“山匪所用之武器、箭矢,皆是物證。”
“那山中更是有在襲擊中被剿滅的山匪遺體,一查便知。”
“晉王可確定是山匪作祟?”
此時,有人出聲質疑。
正是譚國公。
“京城重地,附近若有大量山匪,臣等怎可能一無所知?”
“隻能說晉王遇刺為實,可難保不是有人扮作山匪,想要嫁禍脫罪。”
“否則為何那些匪徒不劫他人,隻劫晉王殿下?”
“再說,殿下抵達禹州時,糧草物資並無太大損耗,實是不像遭遇了窮凶極惡的匪徒。”
“還望晉王殿下查明疑點,萬萬不可無憑無據、製造朝中恐慌!”
他倒是想得好!
若是遇到山匪襲擊,導致糧草大量損耗,那重點便是故尚柳無能,沒能保護好物資。
如今物資沒有損耗,他即可說山匪之說並無根據。
下一步他是不是就要說故尚柳自導自演了?
無憑無據妄圖調兵剿匪,他是不是又要說故尚柳居心不軌了?
對此,故尚柳隻是輕蔑一笑。
“既然我軍中所有人為人證都不足以成為譚國公口中的證據……”
“那麼,不如請譚國公親自過去一趟,眼見為實?”
此時花明瑤掏出獸牙杖,開始在地上畫著些什麼。
“真是胡鬨!”
譚國公氣得吹胡子瞪眼。
“先不提殿下竟然讓朝臣以身犯險!這一來一回,翻山跋涉,朝中事物若有耽擱,王爺如何負責?”
“首先,本王都可身入險地救災,當年陛下亦可禦駕親征,譚國公是認為你這身子比天子血脈還要金貴不成?”
“你——”
“再者。”
一旁的花明瑤正巧收筆。
傳書簡的事藏著不說,但傳送陣還是儘早透露較好。
再者這事已經被風隱閣知曉,便沒什麼可藏的。
往後說不定有什麼事,他們就得忽然出現在明政殿上。
也是想到這一點,他們才在回程路上重新留下了傳送陣。
“隻是看一眼,不需要譚國公花費太長時間。”
故尚柳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眾大臣皆是滿臉疑惑。
晉王這是打算乾什麼?
怎麼聽他的語氣,仿佛這一來一回,當真隻像是出大殿看看屋簷般方便快捷?
花明瑤適時出聲:“不瞞諸位,臣女在外習得些秘術,可快捷往返留存過記號之地。”
殿內並沒有太大反應。
並不是此事不令人震驚,而是無人相信。
“喲,還有這種事?”
倒是一旁的百裡老將軍這位著名的老頑童主動湊了過來。
“郡主這法子可有什麼條件?老夫可否一試?”
“回百裡將軍,並無條件,隻是初次使用者,根據各人身體狀況,或許會出現短暫的眩暈。”
眾大臣麵麵相覷。
雖然花明瑤說得煞有介事,但他們其實都沒相信。
以至於連個反應過來要出言阻止或批判的都沒有。
“那好哇!老夫活了大半輩子,頭一次聽說有這種秘術!”
“若是真有此奇術,那必然要在入土前體會上一遭,才叫無憾呐!”
哪有那麼誇張……
噢不對,對於運輸效率如此低下的這個世界來說,可能還真是具有重大意義的技術。
“百裡將軍,這邊請。”
花明瑤將對方請入陣中。
該說不愧是曾經赫赫有名的武將嗎,如今已然頭發花白,那身子骨卻好似比在場年輕力壯的文臣都好得多。
看來初次傳送的反應可以被降到最低了。
“百裡將軍!如此無稽之談,怎可輕——”
終於有朝臣反應過來要製止時,眼前白光一閃,二人竟是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這下,滿朝文武才真正被震撼。
就連皇帝都坐直了身體,瞪大眼睛看著傳送陣的點點微光慢慢消散。
“這……”
“莫非他們說得是真的?”
“此術當真安全吧?!”
雲司棋一抬手,提高聲音道:“諸位不必擔心,小女與王爺都曾親身試過,可以擔保此術靠譜。”
“隻需再等片刻,他們就會回來了。”
眾人皆是一半擔憂一半好奇期待地等待時,譚國公的臉色卻越發難看。
花明瑤在外學會了像這樣快速往返的秘術?
他怎麼不知道!
原本他正是有恃無恐於山匪遠在郊外,不管出什麼事,他都有反應時間。
可是這——
如果當真能夠瞬間來去自如,這讓他怎麼在暗中動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