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鎖內力(1 / 1)

花煙寒瞄住柏鳶雙眼,微微斂眼,神情嚴肅,“你可知道師父是最愛你的人?”

柏鳶緊緊握拳,穩住氣息,連忙點頭。

“那,撒謊呢?”

柏鳶抿嘴搖頭。

花煙寒拍拍柏鳶肩膀,露出笑容,“為師信你。”

柏鳶眉頭舒展,終是過了這關。

“柏鳶一輩子都不會向師父撒謊的。”他心虛了虛,便見清境走進清尤閣,趕緊轉移道;“清境長老,您來了。”

清境滿眼倦意,眼向花煙寒時,柔意四出,關心道:“身體可還好?”

花煙寒回應道:“師父,煙寒一切都好。倒是師父,黑眼圈如此重,莫不是擔心徒兒沒睡好?”

清境下意識摸了摸眼袋,淺淺一笑,“你可知你消失了多久?”

“是徒兒的錯,讓師父擔心了。徒兒以後必定聽從師父的話,不讓師父擔憂。”

眼見花煙寒神情沒落,清境甚是好奇花煙寒經曆了何事,竟是變得傷感,旁敲側擊道:

“那日柏鳶回玄修門,帶回了靈球和小蜚,為師卻遲遲不見你,你可否一說,當日之後,去往哪裡了?”

一提到有關紀無淩的畫麵,花煙寒忍不住鼻酸,眼眶漸紅,微微吸鼻。

“實不相瞞,徒兒其實受了重傷,昏迷了些時日。好在徒兒遇上了好人,將徒兒救回一命,才有今日我們師徒重逢之日。”

清境繼續問,“既然遇上貴人,救回我徒兒,為師作為玄修門長老,必定上門道謝。”

“不......”花煙寒緊忙否決,“那人神秘莫測,徒兒醒來之後,便是再也見不到其人。”

“哦?”

花煙寒眼裡躺著的淚珠,強忍著框住淚水,甚是憋紅了臉。

清境一一看在眼裡,知她此刻便是在撒謊,在隱瞞。

“好,既然你平安歸來,為師便不再過問此事。”

“那徒兒先回寢歇息。”

花煙寒行禮,低頭偷偷抹去掉下的淚珠,大步走出清尤閣。

“開始撒謊了,看來此次下山,不但身子遭受重創,內心也千瘡百孔。”

清尤走出屏風,“但有一說一,這身子恢複得倒是很不錯。魂魄要恢複如初,並非隨意縫補便可完事,期間還要不斷補入血液,耗費眾多精力內力,去養魂魄。”

清境掀下衣擺,坐倒茶桌邊,心事重重喝起茶。

“但是,我一直在顧忌......”清尤喋喋不休。

“魔皇之力是魔,而魔人注入的內力以及血液養成的魂魄,必定與原主牽扯一輩子,那便是她內力擁有......”

“啪——”清境一掌摔在桌上,茶水漸出,臉色憤憤,“閉嘴!”

清尤搖頭,他不過是擔心罷了。

——

日薄虞淵,柏鳶與花煙寒行至院內。

一路上,眾多弟子皆向他們投來異樣的眼光。

他們知花煙寒回來了,但是回來得蹊蹺。不但蹊蹺,在消失的那一夜更古怪。

可他們皆不敢多問一句,見到花煙寒便是禮貌問好。

“喲,沒死呢?還以為你這個背叛師門的大師姐,下山曆劫,曆死了。”隻有柳妤這個沒禮貌的家夥,擋住她的去路。

“柳妤,你這個賤人,不會說人話是不是?”

柏鳶握拳準備一擊,花煙寒抬手,示意柏鳶彆衝動,隨之麵對柳妤,不屑一笑,“怎麼,看到我平安無事回來,不爽?”

柳妤翻了個白眼。

“可怎麼辦,我花煙寒與生俱來便是擋你光的人,你打不死罵不死我,但彆把自己氣壞了!到時候臉上皺紋一堆,連相貌都拿不出手……”

“你……”

花煙寒繼續向前走去。

柳妤裂眥嚼齒,看到花煙寒頭上雕著鳳凰木簪,平平無奇之物,在她身上卻顯得高貴無比。

向來修煉比不上花煙寒的柳妤,相貌也同被比在後,更是對她嫉恨,怒氣之下扯下木簪丟在地上。

驟然花煙寒頭發散亂,便是看到紀無淩贈予的木簪落在地上。

花煙寒速速蹲下身子,撿回木簪,倏然手背上落下柳妤的腳,狠狠踩在上麵。

“喲,堂堂大師姐也有跪我腳下的瞬間?”柳妤鄙夷。

“死柳妤,敢欺負我師父,我要你好看。”背後柏鳶按耐不住,一身子力勁待泄,僅是踏出一步,柳妤一首掐訣,一條白光,落入柏鳶脖頸,將柏鳶定住。

“嗬,廢徒,就算一身銅筋鐵骨,沒了內力,同樣是廢物,看吧,連你師父都救不起!”

“柳妤,這裡是玄修門,惡人做事也要三思。”

“我柳妤向來殺伐果斷,對於你,何必三思。”

柳妤狠狠踩下,花煙寒便覺指尖一抽,疼了起來。

若是以前,柳妤早被花煙寒給製服,可偏偏在此刻,花煙寒的內力竟是使不上。

在山上恢複身子的那些時日,紀無淩曾提醒她萬不可使用內力,不然身體難以恢複,她便也沒有用過內力。

可今日,她才得知,竟是自己沒了內力?

眼見花煙寒跪地掙紮的模樣,又瞥向柏鳶著急又無可奈何,柳妤大聲放笑。

一向目中無人,高傲自大的花煙寒也有今日。

猛然花煙寒被柳妤一腳踢開,滾到一邊。

柳妤得意掃掃手。

此番下山本以為花煙寒會就此死去,沒想到又讓她回了玄修門。

不過好在花煙寒內力全無,宛如廢人,甚是大喜。

“花煙寒,你也有今日?”柳妤晃晃手裡的木簪,見花煙寒急眼,便知這是一把意義非凡的簪子。

柳妤雙手握簪,“可怎麼辦呢?我柳妤向來便是喜歡毀掉他人所愛之物。”

花煙寒趴在地上,見木簪即將被柳妤掰斷,又因自身內力使不上,拚不過柳妤,瞬間怒火中燒,指甲深深嵌入泥土之中。

那是紀無淩給予她的木簪,即便紀無淩早與她斷絕情愛,可木簪對於她來說意義非凡。

她必不能讓木簪被毀,死也要護住。

在柳妤一聲聲嗤笑中,花煙寒氣湧如山,眼裡閃過黑氣。

內力驟然湧起,倏然力氣大增,正值柳妤雙手下掰之時,瞬息之間,花煙寒閃到柳妤麵前,一手狠狠掐住柳妤脖子,黑氣充滿雙眼。

木簪掉落,柳妤大驚失色,雙手緊緊握在花煙寒手上,試圖將其扯開。

疾風而來,吹打花煙寒散發,甚是一股魔人氣息隱隱而現。

“花......煙寒……放開我,我......快死了......”

論平日她們如何爭奪,花煙寒都不會下死手,可這次,花煙寒竟是來真的。

花煙寒如脫韁之馬,在柳妤的求饒中,持續加重手勁,指甲逐漸掐入膚中。

柏鳶見狀不對,想上前阻止這場鬨劇,卻被死死定在原地無法動彈。

“師父,師父,彆過火了,柳妤要死了!”

“師父,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快鬆手……”

柏鳶的聲音回蕩在花煙寒耳畔,花煙寒瞳孔之色,在黑棕之間來回變動。

倏然,一掌外來之力,將花煙寒打倒在地。

驟然眼裡黑氣消失,花煙寒晃過神來,竟是不知自己做了什麼,抬眼時,便是看到清境板著臉,厲聲道:

“花煙寒,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

天神閣。

花煙寒柳妤跪在下,兩人皆頭發散亂,柳妤捂著脖子,邊咳嗽邊委屈道:

“請各位長老替我做主,是花煙寒她想掐死我。”

“是她先拿我東西,踩我手的。”花煙寒回懟,“柳妤才是這件事的挑釁者!”

“花煙寒,你將我脖子掐成這樣,你還在狡辯什麼?”

柳妤脖子一片紅腫,其中還有花煙寒的指甲印。

花煙寒倒也覺得她活該。

“任何事情都是有原由,為何你不想想你怎麼會被我掐脖子,那還不是你作祟在先,搶我發簪!”

“就是,我作證,這個女人不但搶了師父發簪,為了不讓我幫師父,她還把我定住,我看她被師父掐是活該……”

“安靜!”清境拍案而起,倏然閣內一片寂靜,清境怒色,皆不敢發言。

“先動手者便是錯,更何況,你不分青紅皂白,下重手差點釀成大錯,將人掐死,花煙寒可知錯!”

花煙寒憋屈,狡辯道:“徒兒不過是拿回所屬之物,徒兒沒錯!”

“放肆,事到如今你還如此倔強!”

此刻的清境不明是非,甚是把所有錯誤推積到花煙寒身上,“你作為玄修門修煉最高的弟子,不但沒有以身作則,更是大打出手,你這般成何體統!”

柳妤繼續賣慘,乾哭,“嗚嗚嗚......花煙寒你好狠的心,我知道你一向怕我柳妤修煉超過你,可你也不至於如此大打出手。”

“我......”

“你還想狡辯什麼?”清境怒斥,“此事端兩人皆有責任,即日起,柳妤罰掃大門,而花煙寒閉門思過,封鎖內力。”

花煙寒驚詫,為何兩人懲罰差彆如此之大?

“師父,封鎖內力?為何?閉門思過徒兒認了,可封鎖內力,不相當於......”漁翁沒了魚竿,往後可怎麼活?

“怎麼?嫌懲罰太輕?”

柳妤捂著臉,暗笑,狂喜,這一把終於賭贏了。

“師父,煙寒不可沒了內力,這可要我如何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