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結束洛淵國即將迎來祭灶。常虹街人頭攢動,街道上穿梭著形形色色的人,歡聲笑語縈繞耳畔,擦肩而過,人人皆衣著鮮亮,打扮精致,喜悅之情溢於言表,歡樂的氣氛。
街道店肆林立,夕陽餘暉淡淡地普灑在紅磚綠瓦的樓閣飛簷之上,似給這飛簷鑲了一層金邊,倒也眼前這一片繁盛的洛淵城晚景增添了幾分朦朧和彆樣的風味。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寬闊的街道上燈火通明,小販們已經四處張燈結彩,人們也盛裝打扮,扶老攜幼,傾巢而出,人流如織,紅男綠女皆麵帶喜色,人群摩肩接踵,熱鬨非與往日而語。
從高台俯瞰而下,街市熙來攘往,人聲鼎沸,內城百坊坊皆張燈火,熠熠就好似天宮星市。
祭灶也稱辭灶,算是一項祭禮,大概是每年臘月二十四的日子,從祭灶至正旦日跨越整個年節,這期間要經過祭灶、除夕、元旦。這期間,每家每戶按照習俗都要祭灶、打掃房間、置辦年貨、貼春聯窗花、燃放煙花爆竹,除夕合家團聚吃團圓飯,守歲。洛淵人在除夕夜要“燃燈照歲”,也為這來年求得福氣。
祭灶的主要活動是祭拜灶王爺,這掌管人間飲食的神明,上官恭忠也舉行儀式送這灶神上天,他攜帶女眷口中念念有詞,向玉帝彙祈禱,希望“上天言好事,回宮降吉祥”。
丞相府裡也是喜氣朝天。皇恩浩蕩,亦凝也難得歇息幾天回家團聚,在參加完祈禱儀式後,她踏進那熟悉的家門,眼前燈火璀璨,不過他一抬眼就看一女子著蘇梅緞麵,一雙有神的眼睛看著她一是雲杉。在門口等著她,還沒等亦凝開口,雲杉就衝上前來一把抱住了她“阿姐,今天也算是迎你回來,父親難得特置辦了酒席。”雲杉語調中有些委屈,亦凝知道自己這些天在外,有些虧欠她,但父親......
“真的是為了我嗎?”
亦凝在心中苦笑,她表麵一點也沒漏出來。
“那我等會得親自向父親道謝。”亦凝笑著,接著就是一些嬤嬤媽媽們跟在亦凝前後向前引著,不過說真的,亦凝老遠就聞到一陣飄香,那是從廚房裡飄來的香味。她看著仆從忙活,就像是去年年關將至的樣子,那時母親應該還沒有死吧。
“阿姐,你現在都瘦了。”雲衫的一句話,把她拉回了現實,她看著雲杉,幾個月不見,她的個子也長高了,但是性格還是那樣的好動活潑。
“彆累了,今天咱們好好吃個飯。”雲杉嬉皮笑臉地笑著,亦凝看出了她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定是想起了什麼東西好捉弄自己。亦凝看著雲杉,她又眉飛色舞的說些什麼,頭上一撮呆毛俏皮地隨著她說話而起伏。她想張口說什麼,卻又欲言又止阿妹的活潑可愛,讓她在這燈火闌珊的府邸想發自內心地笑,真好,她留戀這片刻。
“阿姐,等會吃完飯,給你看個好玩的。”雲杉悄咪咪的在她耳邊說。
“就你鬼點子多。”亦凝彈彈彈頭上的那撮小呆毛。
雲杉仿佛隨時都能從口袋裡掏出什麼新奇玩意兒,讓亦凝眼前一亮。
亦凝穿過長長的廊道,她嗅到空氣中椒柏酒的香味,還有糕點的香氣。穿廊道繞屏風總算是繞到了儘頭,那張檀木的大桌上擺著各色各樣的水點心(即扁食)、團子、還有百事大吉的盒兒(應該是以柿餅、荔枝、圓眼、栗子、熟棗共裝盛之)、驢頭肉(亦名嚼鬼)、燒煠、鳳雞、棒子骨、熝牛肉、油潤的椒醋肉並頭蹄、大銀錠、泛著油光大油餅、大塊白花花大饅頭、細粉湯、馬豬牛羊胙肉飯,珍饈之繁盛,種類之繁多,雲杉更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上官恭忠也著上了葫蘆紋樣的衣裳,笑盈盈地看著亦凝,:“總算回家了,你這一年到頭都在外,也趁著現在好好歇息。”
亦凝眼中含笑道:“佳節將至,亦凝不才,隻願心意蘭若,予塵皆祥。父親勞累,亦凝特帶了聚仙香還望父親笑納。”亦凝從袖帶中拿出一個釉色上成的小瓶子來,上官恭忠笑著接過去,打開嗅了嗅,笑意在嘴邊綻開了。
這聚仙香貴在選料精,取黃檀香一斤排草十二兩沉、速香各六兩丁香四兩乳香四兩,另外加研末郎台三兩黃煙六兩,合油、麝香、橄欖、白芨麵、蜜等的研成細末作香骨,再和上竹心子,這便是第一層料,趁料濕再滾上檀香二斤排草八兩、速香各半斤的沫子,滾成二層再鋪在紗篩上待濕香晾乾。就是這複雜的工藝,確實算做/個奇品。
“確實不同凡響,亦凝有心了,過去是父親的疏忽,以後啊,常回來看看。”上官恭忠示意仆從再添幾個菜。
葡萄四時芳醇,琉璃盞聲推門,歡笑之日何時有,眼下良辰須珍惜。
酒席散後,雲杉又悄咪咪在盒子裡抓了一把果子,揣在兜裡。
“還吃呢,剛剛沒吃夠?”亦凝被她拉著
“留著慢慢吃。”雲衫嘴裡的東西還沒咽下,她火急火燎的就拉著亦凝要去,亦凝隻能任由這個活潑的小妹拽著。
雲杉身形輕盈,如同林間跳躍的小鹿,她興奮地又跑又跳,一顰一笑間充滿了青春的活力。
亦凝跟著去了荷香軒,“阿姐,你看這個好不好玩?”
沒想到幾個月不見,雲杉居然喜歡上了這樣的珍奇之物,看著雲杉把手裡的東西舉到自己的麵前,這誇張的羽毛耳環和項鏈,之前亦凝也沒發現一她竟有有這個愛好。
“阿姐,彆看了,幫我帶上嘛。”
這些飾品在她身上絲毫不突兀,泛著藍光的羽毛襯地她更增添了幾分古靈精怪的氣息,好似異域風情的美人。
她的皮膚白皙透亮,在這一身蘇梅色的緞子下她更是顯得晶瑩剔透,似剛出水的芙蓉一般清新脫俗。
“這些是我從西域得來的。”雲衫眨眨她的眼。
“這倒是有些稀奇,是父親給你的?”亦凝看著這些泛著幽光的飾品。
“那自然不是。我從外麵得來的。”
“還是少出去為妙吧,你想要什麼?姐給你帶。”雲杉少見亦凝在她麵前表情嚴肅。
“阿姐,怎麼了。”
“沒事,但願是我想多了。”亦凝沒想到這西邊的事情竟會這麼快的傳進來。
要說這祭灶,主要的就是祭拜灶王爺。灶神算是是掌管人間飲食的神明,每年臘月二十三或二十四,洛淵國的百姓會自發的舉行儀式送灶神上天向玉皇大帝彙報這一家人的善惡,希望他能“上天言好事,回宮降吉祥”。
正旦日是一年之首,百姓們穿著新衣、不免梳洗打扮一番,好給親戚朋友拜年。商鋪也早早歇業,與家人團聚,共享人間至樂。洛淵國上下一片祥舉國同樂迎接新一年的到來。
宮廷這邊掛上了繡蟠龍戲珠,龍頭之上是大吉葫蘆,這葫蘆大有乾坤,背麵繡葫蘆、八寶、蜜蜂、花卉。葫蘆紋樣的服飾也算是應其景,以葫蘆代表迎接一年之始,借葫蘆是象征萬物之始的美好寓意,也象征年節期間辭舊迎新的好兆頭。
亦凝回到房間,她看到桌上的一個字條“何時有時間,麵談。”亦凝沒想到他居然有大動作。
“你敢威脅我。”亦凝按照約定的時間前往醉香樓,果然,當初秦遇遠來這裡時,她就應該想到,這裡不隻是聽曲唱曲這麼簡單。
“我們平等交易,你說過不會傷害我身邊人。”亦凝語言中冷若冰霜。
“你提供的東西不夠,我要不是再掌握你點東西,怕是要落下風了。”那人看不見眉目。
“刺真怎麼說?”亦凝道。
“你還得拿點誠意來,我才好說不是。”那個人不說話了,把玩著手裡的薄刃。
“你猜,要是有人知道了,你叛變了會怎麼樣?”那個男人不依不饒。
“你想反咬一口。”亦凝冷笑著,“我今天在這裡就結了你。”
“你以為我沒了兜樓婆香,就沒了彆的東西?”那個男人摸著指尖一突然出手。手腕一番,手中的薄刃,化出一道流光脫手而出,直朝亦凝腿劃去,
亦凝側身騰空而起,抓起桌上的陶瓷杯盞,向那個人砸去,在轉身的瞬間,從腿內側抽出一柄薄刃。
揮出一片絢爛的光幕,這醉香樓包間叮叮當當作響,似點點繁星從星空中墜落而下,樓下樂手敲鑼打鼓姐兒依呀著唱曲,正熱鬨著。
薄刃寒光一閃抵住了了突如其來虹芒,化解了殺身之噩。而後刺眼的劍芒直衝而起宛如絢爛的銀龍一般。
“好。”
樓下傳來呐喊,隻見那姐兒正一個飛身,正轉的起勁。
亦凝一隻手緊緊攥住那男人的胳膊,單手使力,五指關節緊抓,他嘴角一抹笑意“你當我今天孤身一人前來?”
“不是嗎,你信不信我……”那男人亮出一嘴雪白的牙。
男人又變戲法似的抽出一把匕首按刀,收斂了他的一嘴白牙,刷地亮開架式,兩隻眼睛像流星般一閃,眼波隨著手勢,精神抖擻地舞起來。
台上那姐兒的不知從哪裡一吹隻見他手裡一個精巧的綢緞,姐兒執緞翩起舞,她手指轉動綢緞優雅而有勁,每次抬手一揮觀眾們不自覺的屏息凝視著,為她的表演而驚歎。
樓上無常,一身錦衣的女子刃光利刃淩厲,每一次揮刃都能快似無影。
兩人仿佛在冰雪覆蓋的山峰上對戰,一位身著白衣的女劍客與敵人展開激烈的戰鬥。她手握冰劍,劍光如雪,舞出一片片寒。
“就算你今天勉強殺了我,剌真也不會放過你的。”那個男人倒在地上。
“可我改變主意了。”亦凝微笑著,“你這演技也太差了。”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蒼奧的人?”那個男人他不知道他哪裡做錯了,露出了把柄。
“你為了他尋仇,怕是尋錯了人。我說是吧,蔣 頌 年。”亦凝撿起打飛的薄刃。
“我雖然沒跟蒼奧交過手,但是你這凶狠且用薄刃的方法,不可能是蒼奧這個善馬民族的,他們膽子再大,也不敢在京都做祟。我不知道你是受誰利用,竟會愚蠢到這個地步。相信我是奸細。”亦凝
“那你為什麼要殺了他?”蔣頌年不甘道。
“先斬後奏,皇權特許,你覺得是我要殺他?我隻是奉聖上之命,我們都是聖上的命,看來秦遇遠隻教你武,沒教你識人。”亦凝
“你回去吧,就當我沒見過你,你下次再敢出現,我一定不放過你。”
戰火紛飛之際,一位身著戰袍的女將帶領著她的女兵衝鋒陷陣。她手持鋃槍,身姿挺拔,英氣逼人。
黑夜中,一位身穿黑衣的女刺客悄然出現。她手持匕首,身形參靈動,如鬼魅般穿梭在敵人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