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略夥伴(1 / 1)

蟲族之強製匹配 玄朱 5954 字 2個月前

天剛蒙蒙亮。

我已在聖廷後苑小花園內跑完了第五圈。

五圈……如果算上我從寢殿過來的路途,滿打滿算不過3公裡。

卻已讓我汗如雨下,撐著膝蓋在角落大喘氣。

“……太弱了吧……”

我翻看著終端上的運動數據,苦臉哀嚎。

不是,怎麼說我也斷斷續續去了訓練場十幾次了,怎麼體能能差成這樣?

離我一拳打飛一隻軍雌的目標差得讓蟲絕望。

我用手抓起汗濕的劉海,將它們全部扒拉到腦袋上,一邊用毛巾抹汗,一邊就近找了休息長椅坐下。

偷偷摸摸地自己訓練,消減下過剩的欲望可以,卻無益於我提升武力值。

我得調整下計劃,正兒八經地給自己找個老師。

老師……

這個詞一跳出腦海,西恩的身影就也跟了出來。

上一世,我的那點三腳貓功夫全來自於西恩。

精確的時間點是革命爆發後,他有一陣子天天抓著我狠狠操練,其狠辣程度讓我一度懷疑,他是否對我有私仇。

‘哪有讓雄蟲自己動手的道理?’

那會科爾一邊給我按摩肌肉,一邊說:‘他腦子就不正常!阿爾托利,你彆練了。’

‘我發誓,誰要傷害你,得先從我屍體上踏過!’

嗬嗬。屍體踏過是有了。不過是我的。

我相信他那時說這時話一定是真心的。

可真心,是最容易變化的東西。

他和萊依的背叛,為我的噩夢增添新的內容,同時,也讓我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

我已無法再信任任何蟲。

而獨身一人,背負秘密,就如背負大山。

不過短短月餘,我已經有些喘不過氣。

上輩子的阿爾托利,年輕氣盛,不知恐懼為何物,以為宇宙主宰會一直垂憐自己。

他是一無所知地被時代洪流裹挾著向前走。

我呢……

明知一步錯便落無儘深淵,又該如何拯救自己、拯救他人,拯救這個帝國?

我盯著自己的手心,思緒已經飄遠。

——“是誰在那邊?!”

一道低沉冷厲的聲音將我扯回現實。

等我回過來神來,西恩已經穿過灌木叢,從不遠處一臉警惕冷地打量著我。

我們目光在半空相遇。

他臉上的神情變得沒那麼冷厲了,但依然算不上友好。

“阿爾托利?你在這裡乾什麼?!”

呃,乾什麼?這還要問?

我翻了個白眼,運動鞋運動衣加上滿身汗,A級軍雌就這眼力勁?

再加上西恩一大早就神清氣爽帥氣端莊的氣度,對比那次治療帶給我的後遺症(半夜洗床單×N),我更煩了。

沒有得到回答的雌蟲從我麵前走過,當我以為他要離開時,他卻倏地一個轉向,一屁股坐到了長椅的另一端。

“……?”

好幾分鐘過去了,西恩一聲不吭地氣勢洶洶。

這是要乾什麼?算賬嗎?!

唔,也不是不能理解。

以我們如今的關係,前幾天那次,是我越界了。

哪怕我後來為自己找理由(為了救蟲)開脫,也難以騙過自己。

明明已經重生了,那方麵還是沒太多長進,還是那般容易見色起意。

有那麼多穩妥的其他方法進他精神圖景,我卻偏偏被欲望支配,光天化日之下脫了薩提洛斯少將的褲子。

不過話說回來,這家夥二十九歲時身材就這麼好了?

穿衣服時還罷了,脫了沒想到胸會那麼大,後悔上次沒多摸兩把……

停停停!

你個欲求不滿的色鬼!

我暗罵自己。

又十分鐘過去了。西恩還沒開口,我卻已經坐不住了。

“咳咳……我……”

我正打算胡扯兩句應付應付趕緊走蟲,某雌蟲卻突然開口了。

“阿爾托利,你最近變了很多。”

“啊?”

我想我的聲音一定很滑稽,因為西恩抬頭直直朝我看來,眼神銳利,態度凜然,將滿腦子黃色廢料的我對比得格外猥瑣。

“過去三周,你沒有舉行過一次派對,也沒有和哪個侍衛鬼混。還有那個聖廷騎士,也沒在你身邊見到他。”

“就連聖座也覺得你很古怪,說從沒見過你如此安分守己。”

“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怎麼,我就不能自己待幾天嗎?還是說,非得我左擁右抱、夜夜笙歌,薩提洛斯少將才覺得舒服?”

好家夥,身材好也抵不過他這張臭嘴。

剛剛覺得他有點可愛,現在怎麼看怎麼欠扁。

“我不是那個意思。”雌蟲否認。

“你就是那個意思!”我冷哼,斜眼眯他,“我說了要履行和你的婚約,便會說到做到,不碰其他雌蟲。”

“雖然你從沒表現出來,但我知道,你可不是那種心胸寬大的雌君,能允許自己雄主處處留情。”

我知道自己這番發言聽著很像某種愛的承諾。但實際上它不是。

它隻是一種雙方契約關係下的應儘義務。

既然羅森克洛伊和薩提洛斯已經結成了同盟,那我便該遵守契約,儘到自己的應儘義務。

如此一來,西恩才會保護我的利益。

我們才能真正互相信任,這次結盟,才能達到它該有的作用。

“…………”

“西恩,我說這些不是為了向你討回報。”

我受不了那落在身上的目光,裝作輕鬆隨意的模樣四處亂瞟,似乎突然對這裡的野草生出了興趣。

“婚約的事,你也不必現在回答我。”

“對了,還有上次那事,也是我不對……”

我開始支支吾吾,點到即止,希望他能馬上GET我的意思,從而省去我的麻煩。

這兩天晨跑時,我深刻反省了我的錯誤。

我乾啥不好,乾嘛非要和我為數不多可以信任的蟲搞意氣之爭呢?

要改變聖廷和帝國的命運,挽回那些曾經從我指尖逝去的生命,我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

那些事,不是說我多活十五年,就可以搞定的。

我需要幫手。

沒有比西恩·薩提洛斯更合適的。

我們的利益高度一致,履行婚約後,更是會被牢牢綁死。

背叛我,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更重要的是,我了解他的性格脾氣,知曉他冷漠外表下的赤誠,也見過他最落魄的樣子。

我深知,沒有蟲比他更堅韌、更難摧毀。

哪怕身處無邊地獄,他的執著、他的渴望,也會將他帶回人間。

從大局來看,如果嘴上吃點虧,服服軟,就能得到這樣一個有力幫手,那可真太劃算了。

我們真的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了。

認清局勢的我,心態轉變的毫無負擔。

而一旦腦子中厘清了,阿爾托利的伶俐口齒,就會發揮它的作用。

“你放心,以後沒有你的同意,我絕不會再那樣對你。”

我的頭低得很低,看上去很像阿爾托利太過羞恥、不好意思,實則是為了掩蓋我臉上的無動於衷。

如此低聲下氣,給足麵子,夠有誠意了吧。

快踩著台階下吧。

真難搞,明明喜歡我那樣對他,卻還放不下少將閣下的麵子。

不過沒關係,我很善解人意。

“——實際上,我正想和你談這件事。”

西恩終於開口,態度卻比我想得嚴肅的多。

“那件事,我希望……在我出征前,可以繼續。”

“啊?”

我不會聽錯了吧。

我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雌蟲,從頭到腳將他打量了好幾遍,再三確認剛剛給出驚悚發言的,的確是如假包換的西恩·薩提洛斯。

“阿爾托利,你既然進入過我的精神圖景,那些情況,想必你也知道了。”

西恩態度坦然平靜的讓我感到反常。

根據我對他脾氣的了解,以及這段時期阿爾托利和他的關係,前幾天的偶然發現,最好就當沒看見。

因為時年天之驕子的薩提洛斯少將非常厭惡雄子。尤其討厭以阿爾托利為代表的貴族子弟。

讓自己看不上的雄子抓到精神域有問題的把柄,那可堪比戰敗恥辱。

也許我目光裡的疑惑太明顯。

西恩不自在地抓了抓他那一頭精心打理的短發,繼續說道:

“其實那些小問題放著不管也沒什麼……但普蘭巴圖一族太難對付。”

“我希望出征前,讓這具身體的體能和精神力,都達到最佳狀態。如此,我的把握會多一些。”

“當然,不會讓你免費幫忙。”

“我可以教你體術,傳授你一些我的獨門絕學。”

“你覺得怎麼樣?”

以上幾句,西恩說的可謂一個兼循循善誘,溫和的讓我疑慮更深。

“祝禱儀式上,我會施行光複禮。你精神域的問題,當然也會一掃而空。”

“我看不出額外治療的必要。”

這是我真實所想,並非我不知好歹,故意要和他對著乾。

“……阿爾托利。”

西恩微蹙劍眉,臉上虛假的溫和消失了。

“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領,氣息可怖地逼近。

“光複禮和你的……聖言……”

“是完全不同的東西。”

他咬牙切齒,雙眼危險地眯起,似乎要在我身上紮出幾個洞來。

如此近的距離,我連他的每根眼睫毛都看得見。

不是我說,西恩這家夥長得也太帥了吧。眉骨飽滿、鼻梁挺直,唇型也很完美,上輩子的我是被豬油蒙了心嗎?

放著這道豪華大餐不選,拚死要吃一盤農家小菜?難怪老師氣急敗壞地天天罵我腦子有病,我也想罵。

我被雌蟲顏值暴擊、陷入恍神狀態。西恩卻誤會了。

他嘖了一聲,再次使勁,而我感覺脖子都要被他勒斷了。

“我……我會變成這樣,本就是你害的。”

西恩眉頭緊鎖,整張臉漲得通紅。大滴汗水從額角滲出,拉著我的手臂竟在微微顫抖——不,那是全身的痛苦抽搐,傳遞到了每塊細小的肌肉與筋膜上。

與此同時,我聞到了一股似曾相識的味道。

俊朗乾淨的木質氣息,帶著一股淡淡的橙花香和檸檬的清新,細聞,還有一絲香根草和焚香的味道,卻並不沉重,反而很清透。

是西恩的信息素。

不是,好端端的,怎麼這麼濃?

濃鬱的程度,早超過了過近的距離可以解釋的範圍。很像是雌蟲情動——

一隻滾燙的手摟上了我的腰。

下一秒,西恩挺著顫抖的胸膛,長腿分開,用手撐著長椅,直接騎到了我的身上。

汗水蒸騰的熱度朝我撲麵而來。加上信息素的攻擊,短短幾秒,我也變得頭昏腦漲、渾身無力,隻能看著黑發雌蟲自顧自地尋找著解脫。

宇宙的主宰,我說過,阿爾托利意誌薄弱,很容易受環境影響。

熱流從下升起,我反扣上西恩的腰,胡亂揉著,竟在褲子上摸到了一處濕熱。

水?

意識到那是什麼的下一秒,我腦中轟地一聲!

幾乎同時,哪怕隔著一層布料,我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處地方,是怎麼興奮地向我逢迎。

“!”

我猛地推開西恩,向後退去。猝不及防,雌蟲脊背撞到長椅,重心一歪,差點就要朝地上摔去。

我眼疾手快地擋了一下,阻止了這場悲劇。同時順勢又坐了回去,一隻手不知往何處放,隻能搭在椅背上,乍看很像抱著他。

…………尷尬。

西恩微低著頭,汗水從眉弓流下。

許是剛才那一幕已讓他顏麵儘失,他緊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汗水讓他的頭發和襯衫都濕透了,緊貼在他雄壯厚實的胸肌上……

看起來好飽滿,感覺一隻手都攏不住……

停!

我用手捂住臉,痛苦地將腦袋扭向另一邊。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思緒紛繁。

在腦中快速複放剛才場景幾次後,遠去的理智又回來了。

我很快理解了西恩那番話的涵義,且對雌蟲仿佛被奪舍一般的行為,做了分析、下了定義。

一個詞——

身不由已。

於是,我吸了口氣,決定主動做打破沉默的一方——

“你目前的狀況,我明白了。”

我頓了頓,用精神力感知了雌蟲的氣息正在慢慢平穩、且確認他不會暴起砍人後,才繼續說道。

“我會幫你,咳咳,解決,咳咳……這個。”

“交換條件,你教我體術。”

“好。”

西恩的回複很低,但的確出聲了。我趕緊抬手將脖子上的毛巾和旁邊我脫下的擋風外套扔給了他。

悉悉索索聲中,也不知西恩用了什麼方法,信息素的味道漸漸淡了下去。

等我得到示意可以回頭時,身邊的蟲裹著我的運動外套,拉鏈拉到最高,又恢複成了那個高冷臭臉的薩提洛斯少將。

“阿爾托利殿下,感謝你的理解。”

“另外,關於貝卓主教代行的提議,我建議你最好拒絕。”

“還有,寵溺晚輩不是不可以,但也要選擇對象。我相信殿下如此聰明,應該不會像那愚蠢的農夫,非要到被咬那天才能醒悟。”

“至於科爾·舒爾希……如果下次再讓我看到他,嗬。”

西恩挑起嘴角,冷酷一笑,殺意四溢,宛如刀鋒。

“我會捏斷他的脖子,將他那顆腦袋扔進塞拉芬深溝裡喂狗。”

“我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