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油山謎疫,危機暗伏(1 / 1)

男子哽咽著哭訴道:“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孩子吧。京城的那些藥鋪,看我們穿得破破爛爛,就說我們付不起藥錢,不肯給孩子看病。我聽說顧府的少奶奶醫術高明,心地又好,才拚了命帶著孩子趕來。”

然而,顧府的門衛和幾個丫鬟,見到這對父子衣衫不整的模樣,立刻皺起了眉頭,眼神中滿是嫌棄。門衛毫不留情地攔住了男子,語氣冰冷地說道:“我們這兒來看病的,不是達官顯貴,就是富商巨賈。你這副樣子,還是趕緊走吧,彆在這兒礙眼。”幾個丫鬟也在一旁竊竊私語,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

就在男子絕望之際,林玉詩恰好從醫館出來,聽到了男子的哭訴和門衛、丫鬟的話。她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眼神中透露出憤怒。林玉詩快步走上前去,對著門衛和丫鬟嚴厲地說道:“在我的醫館裡,不論貧窮富貴,隻要是病人,都有被救治的權利。你們怎麼能以貌取人,拒人於門外?”

門衛和丫鬟們看到林玉詩生氣的模樣,都嚇得低下了頭,不敢吭聲。林玉詩轉身溫柔地對男子說:“大哥,快起來,我這就給孩子看病。”隨後,她將男子和孩子迎進了醫館。

來到醫館內,林玉詩讓男子把孩子放在床上,小心翼翼地解開孩子臉上的繃帶。當繃帶一點點揭開,眼前的傷口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孩子的臉上布滿了形狀怪異的紅斑,傷口處泛著詭異的青色,還散發著一股刺鼻的氣味。林玉詩行醫多年,卻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傷勢。

她強忍著內心的震驚,安撫男子道:“大哥,你先彆著急,我會儘力治好孩子。”說完,林玉詩便開始仔細地為孩子檢查身體,詢問孩子的症狀和發病經過。經過一番深入的診斷和研究,林玉詩的臉色變得十分凝重,她意識到,這孩子所患的很有可能是極為凶險的瘟疫。

林玉詩得知孩子所患為瘟疫後,麵色凝重地看向男子,輕聲問道:“大哥,你們來自哪個村子?這對孩子的病情診治以及控製疫情很關鍵。”男子忙不迭回答:“少夫人,我們來自城西的油山村。”

林玉詩心中暗自思量,必須親自前往村子調查一番,才能更好地了解疫情源頭和傳播情況。打定主意後,她便開始準備前往油山村。

顧雙聽聞林玉詩要去疫情發生的村子,心中滿是擔憂,急忙找到她,一臉嚴肅地說:“玉詩,那村子現在情況不明,太危險了,你不能去。就算要去,我也要跟著你一起。”

林玉詩眉頭一皺,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悅,傲嬌地回應道:“我是醫者,這種時候我怎能退縮?而且我醫術精湛,做好防護便不會有事。你就彆跟著瞎摻和了,府裡還有一堆事務等著你處理呢。”

顧雙卻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態度堅決地說:“府裡的事我自會安排妥當,你去那麼危險的地方,我不放心。我說什麼也要跟著你,有我在,也能多一份照應。”

林玉詩見顧雙如此固執,心中雖有些生氣,但也感受到了他的關心,便不再多言,隻是輕哼一聲:“隨你便吧。”

二人做好了充足的防護措施,帶著幾個得力的手下,一同前往青山村。一到村子,他們便發現這裡的情況比想象中更為複雜。起初,村子裡患病的人並不多,大多數村民看起來還算正常,隻是氣氛有些壓抑。

林玉詩立刻投入到調查工作中,她挨家挨戶地走訪,仔細詢問村民們的生活情況、近期有無接觸過奇怪的事物,同時對那些已經患病的村民進行詳細檢查。顧雙則帶著手下在一旁協助,幫忙維持秩序,保護林玉詩的安全。

林玉詩在村子裡住了下來,每天不辭辛勞地奔波於各個村民家中。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個讓她擔憂的情況出現了——患病的村民越來越多。

原本隻是零星幾戶人家有人染病,如今卻像是瘟疫在村子裡迅速蔓延開來,越來越多的村民出現了類似的症狀,臉上布滿紅斑,傷口泛著詭異的青色,散發著刺鼻氣味。

林玉詩看著不斷增加的病患,心中焦急萬分,她深知若不儘快找到瘟疫的源頭並加以控製,整個村子乃至周邊地區都將麵臨巨大的災難。

然而讓林玉詩深感奇怪的是,這場瘟疫似乎有著奇特的局限性,它並不會像尋常瘟疫那樣迅速傳播擴散,隻在本村村民中肆虐,外來者似乎並未受到影響。

為了深入了解疫情,林玉詩和顧雙決定在村子裡住下來。從5月26號進村到現在這半個月裡,他們親眼目睹了太多的痛苦與死亡,村民們一個接一個地被瘟疫擊倒,而他們自己卻依舊安然無恙。看著身邊的村民被病痛折磨,林玉詩心急如焚,同時也對自己和顧雙未被感染的情況感到十分困惑。

“顧雙,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們天天在這村子裡,和這些患病的村民接觸,卻一點事都沒有?”林玉詩眉頭緊鎖,眼中滿是憂慮與疑惑。

顧雙沉思片刻,緩緩說道:“是啊,這確實很奇怪。按照常理,我們應該早就被感染了才對。一定是有什麼特彆的原因,讓我們幸免於難。”

於是,兩人開始仔細回憶這半個月來的生活細節,試圖找出他們與村民之間的不同之處。林玉詩每天都會詳細記錄村民的症狀和病情發展,同時也留意著他們的日常生活習慣。顧雙則四處走訪,與村民們交流,希望能從他們的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一天,在與一位老村民交談時,顧雙無意間得知,村民們一直以來都是飲用村子裡那口古井的水。而林玉詩和顧雙來到村子後,考慮到衛生問題,一直飲用的是從外麵帶來的水,糧食也是自備的。

這個發現讓他們眼前一亮,林玉詩立刻說道:“顧雙,會不會是這水源出了問題?我們沒喝這井水,所以才沒被感染。”

顧雙點頭表示讚同:“很有可能,我們一直沒喝這井水,而村民們天天飲用,這很可能就是我們與他們的關鍵區彆。看來我們得去那口古井看看。”

兩人立刻前往古井,剛靠近,一股刺鼻的氣味便撲麵而來。林玉詩捂住口鼻,蹲下身子,仔細觀察井口和井水的情況。她發現井水有些渾濁,顏色也比正常的水要深一些,還隱隱泛著一層油光。

“這井水肯定有問題,我們得取些水樣回去檢測,看看裡麵到底有什麼東西。”林玉詩說著,便讓顧雙找來容器,小心翼翼地取了一些井水。

回到臨時居住的地方,林玉詩迅速開始對水樣進行檢測。她運用各種儀器和方法,仔細分析水樣中的成分。然而,檢測結果卻讓她大吃一驚,水樣中並沒有發現常見的致病微生物。

“這怎麼可能?如果不是微生物感染,那又是什麼原因導致村民患病呢?”林玉詩眉頭緊皺,心中充滿了疑惑。

顧雙在一旁看著她,說道:“玉詩,也許不是我們常見的致病因素,會不會是井水中有某種特殊的物質,對人體有害?”

林玉詩眼睛一亮,“你說得有道理,我們不能局限於常規的思路。我再嘗試用一些其他的化學檢測方法,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

接下來的幾天,林玉詩日夜不停地進行檢測和分析。終於,在經過無數次的嘗試後,她在井水中檢測出了一種從未見過的化學物質。這種物質在與人體接觸後,會引發一係列奇怪的症狀,與村民們所患的瘟疫症狀極為相似。

“顧雙,我終於找到原因了,就是這種化學物質導致村民患病。但這東西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呢?”林玉詩興奮地說道,眼中卻又帶著一絲憂慮。

林玉詩查閱了大量的資料,希望能找到關於這種化學物質的記載,然而卻一無所獲。她開始懷疑,這種物質會不會是人為投放的。想到這裡,她心中一驚,立刻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顧雙。

顧雙聽後,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如果真是人為投放,那背後的目的又是什麼呢?而且,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和能力做這種事?”

林玉詩沉思片刻,堅定地說:“不管這背後是誰在搞鬼,我們都要查個水落石出。為了村民們,也為了不讓這種惡行繼續下去,我們得繼續留在這裡調查。”

顧雙點頭表示讚同,“沒錯,我也正有此意。不能讓這些村民白白受苦,一定要揪出幕後黑手。”

於是,顧雙和林玉詩決定繼續在村子裡住下,深入調查這起事件背後的真相。他們加強了對周圍的警戒,同時也加快了對各種線索的梳理。

這天晚上整個油山村被一種詭異的寂靜籠罩著。黑暗中,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窺視著一切。林玉詩和顧雙居住的屋子,燭火在微風中搖曳不定,影子在牆壁上扭曲變形。

就在他們準備休息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瘋狂的呼喊聲。那聲音尖銳而淒慘,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鬼。林玉詩和顧雙立刻警覺起來,顧雙迅速拿起武器,與林玉詩一同走到門口。

打開門,一股冷風撲麵而來,夾雜著刺鼻的氣味。隻見一個村民披頭散發,眼神空洞,嘴裡念念有詞,手中還不斷地拋灑著紙錢,白色的紙錢在黑暗中紛紛揚揚地飄落,仿佛一隻隻白色的幽靈。村民一邊拋灑紙錢,一邊用那沙啞而恐怖的聲音唱著:

“中元陰魔舞影狂,

油山鬼火映寒芒。

古井幽黑水波蕩,

冤魂攢聚村道旁。

幼童瞳綻血光茫,

壯漢腸裂痛難扛。

耆老骨冷心惶惶,

婦孺驚悸麵如霜。

闔家慘戚生機喪,

戶戶哀號咒聲長。

街巷鬼啼聲淒愴,

陰霧濃鎖舊宅牆。

中元夜至陰氣漲,

萬鬼索命把人傷。

不見生民蹤跡藏,

唯餘鬼語漫空揚。”

唱罷,那村民突然將手中的紙錢猛地朝林玉詩撒去,仿佛要將她卷入無儘的陰晦之中。顧雙眼疾手快,迅速擋在林玉詩身前,如同一座堅實的壁壘,試圖抵禦這詭異而恐怖的攻勢。

林玉詩身體微微顫抖,恐懼如同藤蔓般在心底迅速蔓延,她緊緊抓住顧雙的衣角,指甲幾乎嵌入布料之中。

此時,那村民發出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怪笑,尖銳的聲音劃破寂靜的夜空:“這就是報應!這就是報應!誰查下去,誰就得死!死神來索命了,萬鬼都從地獄裡爬出來了!哈哈哈哈……”那笑聲尖銳刺耳,在夜空中回蕩,仿佛無數小鬼在耳邊嘶喊,令人不寒而栗。

顧雙眼神銳利,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個癲狂的村民,他絕不相信這一切隻是簡單的迷信作祟,背後必定隱藏著不可告人的陰謀。他猛地伸出手,準備將這個村民抓起來,好好詢問一番,揭開這詭異事件背後的真相。

就在他的手即將觸碰到村民的瞬間,那村民的身體突然劇烈地抽搐起來,雙眼暴突,口中發出一陣含混不清的咕嚕聲。林玉詩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驚叫一聲,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顧雙也不禁一怔,本能地收回了手,警惕地注視著村民的一舉一動。隻見那村民的抽搐越來越劇烈,身體扭曲得仿佛沒有骨頭一般,臉上的肌肉不受控製地跳動著,表情猙獰恐怖。

緊接著,“哢嚓”一聲脆響,在這寂靜得令人窒息的夜裡格外清晰。那村民的脖子以一種極其怪異的角度猛地一扭,腦袋無力地耷拉在一旁,雙眼圓睜,空洞而死寂,口中還殘留著未說完的“報應”二字,身體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沒了動靜。

林玉詩隻覺得一陣寒意從腳底直衝頭頂,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她顫抖著聲音說道:“顧雙,這……這是怎麼回事?他怎麼就……”

顧雙的眉頭緊緊皺起,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但很快他就恢複了鎮定。他蹲下身子,仔細檢查著村民的屍體,試圖尋找一些蛛絲馬跡。然而,除了那明顯折斷的脖子,他沒有發現任何外力傷害的痕跡。

“玉詩,這事情越來越蹊蹺了。”顧雙站起身來,拍了拍手上的塵土,眼神堅定地望向黑暗深處,“這絕不是意外,背後的人手段如此狠辣,為了阻止我們調查,竟然不惜讓這個村民自殺滅口。”

林玉詩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因恐懼而慌亂的思緒平靜下來。她看著倒在地上的村民屍體,心中湧起無數疑問。顧雙站起身來,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堅定與決心——無論前方有多麼可怕的陰謀,他們都要查個水落石出。

二人回到屋內,顧雙搬來椅子,林玉詩緩緩坐下,她的手仍微微顫抖著。顧雙給她倒了一杯熱水,輕輕放在她手邊,隨後自己也坐下,開始梳理剛剛發生的一切。

“玉詩,這個村民一直念叨著七月中元節,還說什麼厄運、死神之類的話,這肯定不是毫無意義的瘋言瘋語。”顧雙眉頭緊鎖,“你說,是不是在中元節那一天,這個村子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

林玉詩雙手捧著熱水杯,熱氣升騰,溫暖著她冰冷的手,也讓她漸漸鎮定下來。她微微點頭,眼中滿是擔憂:“很有可能,他的表現如此詭異,又突然自殺,這背後一定有著緊密的聯係。也許,幕後黑手計劃在中元節實施某個可怕的陰謀。”

這場瘟疫背後,陰謀如厚重烏雲層層堆疊,密不透風。未知的危險似隱匿於黑暗深處的猙獰猛獸,隨時準備暴起傷人。

可隻要顧雙在身邊,林玉詩便覺心中有了安穩的港灣,原本慌亂恐懼的情緒,也漸漸煙消雲散。

一朝靈犀相觸,便勝卻萬千朝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