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世界10(1 / 1)

岑璃隻是做噩夢受了驚嚇,這才發燒了一回,在家休息大半天時間也就好得差不多了。傍晚的時候,送走了做飯的保姆阿姨,兩人收拾收拾就出門去了。

兩人穿著同款的運動服,戴著棒球帽,還戴了副口罩,將臉遮了大半。

岑璃看看全副武裝的流光,再看了看同樣打扮的自己,最後又看了眼外麵漸漸黑下來的天色,總有種兩人是要出去乾壞事的錯覺。這讓她忍不住拉住了流光的手腕,再次向她確認:“你這幅打扮,真不是準備去打人的嗎?”她可還沒忘記昨晚流光一腳就把陳寶踹趴下的豐功偉績。

流光失笑,反手牽住對方就往外走:“放心吧,真要是去打人,我肯定不會帶你一起。”說完自己微微怔了下,心裡驀地生出許多懷念與遺憾來。

所幸岑璃並沒有察覺,畢竟覺得流光說的很對——她就是個普通女高,哪怕從前在岑家也跟人學過一點散打擒拿,但在絕對的力量麵前,始終隻是花拳繡腿的戰五渣。流光如果真要去套人麻袋,一個人去都比帶著她一起好,起碼少個拖後腿的。

對自己有著清晰認知的岑璃很快就安心了,然後乖乖跟著岑璃一起出了門,也沒問她要去哪兒。

事實上流光才來兩天,對這個城市一點都不熟悉,就更彆提沒怎麼接觸過的陳家人了。不過好在她有係統,想要查陳家人的情況,簡直輕而易舉。

於是半個小時之後,兩個穿著運動服的女孩兒就站在了一家酒吧門口。而且這酒吧還不是一般的清吧,站在門口都能聽見裡麵震耳欲聾的音樂,還有進進出出堪稱魚龍混雜的客人……反正對於岑璃這種乖巧長大的大小姐來說,是從前絕不會踏足的地方。

她有些後悔跟來了,但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不來更不合適。眼見著流光就要往前,她忙一把將人拉了回來:“你真打算進去?這種地方太亂了,還是,還是算了吧。”

流光倒是從不隻畏懼是什麼,被拉住就回頭解釋:“陳寶就在裡麵。”

岑璃聽了還是想把人拉走:“知道了,他在裡麵就在裡麵吧,又不是不會出來。”

流光沒被她拉走,岑璃也沒有妥協,兩人倔強的對峙了片刻,最後雙雙選擇了妥協——流光不再堅持進去,岑璃也不再堅持離開,兩人選了個折中的方式,在酒吧外麵等人出來。

恰好,酒吧斜對麵就有個公交站台,兩人索性就去那裡坐著了。

但這實在不是個好主意,畢竟喝酒的人不會那麼快出來,而深秋的夜已經有些涼了。車來車往的一陣風過,岑璃就忍不住抬手搓了搓手臂,顯然是覺得冷了。

流光自己倒不覺得冷,見狀就想要把外套脫了給岑璃穿,岑璃見了立刻攔了回去:“乾什麼,你本來穿得也不多,還把外套給我小心著涼啊。”頓了頓又打起了退堂鼓:“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或者你和我說說,有什麼是非今晚處理不可的?”

這時公交站台上還有人,流光當然不好細說,被攔下也不再強求。她抬頭看了看周圍,丟下句“我很快回來”就跑了,約莫過去十多分鐘,拎回來兩杯熱乎乎的奶茶。

這時正好有公交車進站,站台上的人一下子走了個七七八八,兩人身邊也沒什麼人了。

流光吸了口奶茶,甜膩膩的,但她意外的有些喜歡,於是一口氣喝了半杯,這才開口:“我有一點小道消息,這裡的酒吧不太乾淨,今晚本來想過來看看情況,然後做回熱心市民的。”

岑璃大概聽懂了,抱著奶茶剛捂暖幾分的指尖又涼了下來:“你是說,陳寶犯法了?”

流光不知道,但係統說是,那應該就是了吧。她又用奇怪的目光看向岑璃,好像再說:就陳寶那種五毒俱全的人,犯法有什麼奇怪的嗎?

好像是沒什麼好奇怪的,岑璃沉默。

她剛想問流光,陳寶到底犯了什麼事,就見流光忽然“唰”的一下站了起來,順手還把剩下的半杯奶茶塞進了她手裡:“你幫我拿著,我很快回來。”

說完她就跑走了,隻留給了岑璃一個背影,因此岑璃也沒看到她驟然陰沉下來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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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夜酒吧裡,音樂聲震耳欲聾。

形形色色的人在酒吧裡穿梭,有的伴隨音樂熱舞,有的坐在吧台喝悶酒,也有人端著酒杯眼神四處亂飄,明顯是在獵豔。但無論哪種人,都很有默契的避開了東南的一處角落,因為那處角落裡正坐著七八個花臂壯漢,一看就是混社會的大哥,尋常人可惹不起。

陳寶也在其中,但他坐在這群壯漢堆裡,被襯托得活像是隻雞崽。

領頭的混混斜眼瞥著他,一臉的不好惹:“我說小陳啊,你那些債得有個說法吧。說好的拿你妹妹抵債呢,我到現在人都沒看見,你彆不是忽悠我呢吧?”

陳寶縮著脖子,唯唯諾諾:“怎,怎麼會,我哪敢啊?金哥您寬容我兩天,實在是那死丫頭心大,前天沒回家不說,昨天我去學校找她,她還找人來打了我一頓。不信您看,我這肚子上還有腳印呢,真不是忽悠您,我今晚就叫上我爸媽一起去把她綁回來!”

他說著也不嫌丟臉,當真把衣服掀開露出了肚子,就見那白花花的肚皮上一片紫黑相當醒目,可見昨晚流光踹他當真是沒收力。否則以他那無賴性子,又怎麼可能把人放跑了。

混混們都瞧見了,卻沒人同情陳寶,反而紛紛嘲笑他沒用,連個學生都拿捏不了。

陳寶心裡磨牙,麵上還得陪著笑,見眾人這般態度忽然眼珠一轉,奉承起來:“是是是,是我沒用,哪比得上各位大哥。要不這樣吧,咱們喝完酒正好去學校,到時候那死丫頭一出來我就去攔人。她要不肯跟我走,就得請各位大哥幫幫忙了,也省得我家那倆老廢物耽誤事。”

這些人哪裡看不出陳寶的小心思,但對視一眼卻都心照不宣的笑了——富貴人家千嬌百寵大的女孩兒,他們還真沒嘗過,現在人送上門了,哪裡有放過的理由?

……

陳寶欠了金哥賭債,欠的還不少,原本就是準備拿妹子抵債的,哪知家裡那個居然不是親的,還是他爸媽換的有錢人家的女兒。要是事情沒揭穿的話,過兩年他家就能去問他親妹子拿錢了,可惜事到臨頭被發現,未來的錢程是沒了,也隻能拿到眼前來湊數。

也行吧,反正嬌養大的親妹妹也比之前那個漂亮值錢,他也不虧。

說好了晚上帶人去學校堵人的事,陳寶也陪著混混們喝了幾杯,沒一會兒就去了廁所。混混們見狀也不怕他跑了,更沒將他放在心上,繼續吃吃喝喝的同時也在等人,那才是今晚的正菜。

陳寶當然也沒想跑,他甚至已經想好通過妹妹巴結上金哥的美好生活了,因此去廁所時都是哼著歌的。哪知剛拐過一個轉角,眼前就驟然一黑,一陣劇痛緊接著從眼眶蔓延開來。他還來不及看清發生了什麼,緊接著又是一腳直接踹到他小腿上,似乎有“哢嚓”的骨裂聲隨之傳來。

“嗷——”陳寶想要慘叫,結果才叫到一半嘴上又挨了一拳,牙都被打掉了幾顆。

之後發生的事,陳寶就不是很清楚了,他隻記得雨點一樣的拳腳落在身上,疼得他恨不得暈過去。期間似乎也有人來上廁所或者解決完路過,但見到這陣仗卻都退避三舍,沒一個敢上來救他的。

……

流光說很快回來,確實也沒讓岑璃久等,大概過了十幾分鐘就回去了。回去時她手裡還拿著一把烤串,建議岑璃可以配著奶茶,邊吃邊等。

岑璃開吃的時候,陳寶還躺在廁所門口,金哥等的人卻已經來了。

流光聽到係統提醒,隨便讓它給110發了個消息,之後不到十分鐘,警車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