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執休息了兩天病毒才完全從他身體裡滾出去,人都瘦了點。
他在陽台上迎著太陽伸了一個懶腰,發出一聲哼唧,像極了小貓咪,沒梳好的發尾還翹起了個卷。
他活動著筋骨,和三角洲比起來這裡的活動量太小,再這樣待下去人還沒死就先廢了。
他可以死但是不能廢。
嘴裡一邊念叨著1234,一邊掐腰舉手做著伸展運動,beta漂亮的身體曲線儘顯,保鏢宿舍樓那邊有配套的訓練館,距離這裡步行要20分鐘比食堂還遠。
他換了個動作,向前下腰,手掌完全按到地麵上。
他覺得池家真應該在幾個固定地點投放共享單車。
起身的動作一頓。
他可以自己買一輛啊。
鬱執是個行動派,立即換了身衣服,彆針款純白圓領短袖,破洞牛仔褲,銀白色長發紮起高高的馬尾。
隻看穿搭整個人和夏日的風一樣清新活力,畢竟他今年也才24歲,但是一看臉,雖然是沒有瑕疵的漂亮,就是眼角眉梢依舊是滿滿的淡漠疏離以及對世界的不耐煩。
是懸崖峭壁上潔白的花。
隻可遠觀,無法染指。
今天池家有客人來所以池硯西不會出去,他們這些私人保鏢不負責池家的安保問題,所以相當於他們今天又是假期可以自由行動,也不需要擔心薪資問題,因為他們的假期全部是帶薪休假。
鬱執久違的從停車場開出自己的奧迪R S7,他打算買一輛自行車,比較適合在莊園行動同時還能鍛煉身體。
搜索出車行地址,今天運氣不錯,一路綠燈。
在帝都開車他是有些不適應的,三角洲不存在交通燈,車隨便開,出不出事憑借的全是技術和運氣。
所以一個個全是車神,而他更是車技一流。
“前方一百米紅燈即將變綠,可以順利通行。”鹹魚機械的播報著。
*
池家今日有客,不過並沒有大操大辦的舉行宴會而是準備了溫馨的家宴,客人是池鳴戈一位多年不見的好友,從北方攜孫而來。
其孫是一位omega,已經有傭人開始猜測這其實是一場相親。
池家小輩中一共有4位alpha,大小姐池萱的長子池玉成已經結婚,次子池守規有早就定下的娃娃親,餘下的池硯西今年20歲,池雲蕭25,據說這位omega今年23歲,感覺和誰都能配得上。
於是大家偷偷打起了賭。
“我賭硯西少爺,O大三,抱金磚。”
“我賭雲蕭少爺,按照順序也該是哥哥先。”
池硯西從陽台離開,看了一早上的小貓鍛煉,beta的腰真是又細又軟,以及核心力量超強。
換衣服時蹭到汝投,他頓時就想起那一晚,冰冷堅硬的槍口被那雙漂亮的手握著,一下下漫不經心地敲上去,帶來異樣的感覺。
喉結滾動。
他鬼使神差地抬起手,在指尖將要碰上的一刻又回神清醒過來。
羞恥地掐住右手手腕:“你想乾什麼!你個變態!”
右手:……
他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離開彆墅向主宅去。
*
發動機的轟鳴聲吵醒了安靜的莊園,在各自崗位的工作人員滿臉疑惑。
早上出門準備買輛自行車的鬱執,騎著一輛奧古斯塔rush1000風馳電掣的出現,堪稱外形最帥的摩托車通身以黑色為主,一些區域用明豔的黃色裝點。
路邊的人隻來得及看清那飛揚起的馬尾。
“臥槽!奧古斯塔!夢中情摩!”
“不是,大家都是保鏢他到底有多少錢!”
“你能和人家比,傭兵超賺的。”
“那他都那麼有錢了,為什麼還來當保鏢?”
“那誰知道了,也許是興趣愛好。”
鬱執在莊園裡兜了好幾圈,新到手的玩具一般他都會稀罕幾天,放慢速度拐進花園,餘光中一個正要轉出來的人影驚慌後退間向後倒去,手裡的花揚了漫天。
鬱執迅速停車,長腿在地上一蹬,一把抓住對方手腕將人拽住。
氣息香甜的omega輕飄飄的向他撲去,兩人在漫天花雨中對上視線,一朵小紅花落在beta的馬尾上,一時讓人分不清是花裝點了人還是人明豔了花。
omega:瘋狂心動!
在omega要撲進鬱執懷裡的前一秒,抓著他的手反方向用力,輕鬆控製住omega的身體,沒有發生太過親密的接觸。
鬱執鬆開手做出判斷,不是池家現有人員,穿衣打扮也不像是新來的工作人員,應該是池家的客人。
“抱歉。”
他向omega表達了歉意後就要離開,omega卻沒有這麼輕易就放過他:“等一下。”
麵對鬱執詢問的目光,omega捋了下淺棕色的頭發:“我迷路了,你能送我去主宅嗎?麻煩你了。”
眼神閃躲,小動作變多,他在說謊。
鬱執輕鬆看穿了omega的小把戲:“我的摩托不能載人。”
“沒關係,我可以跟著你。”
鬱執想著剛才差點將人撞到,從車上下來:“走吧。”
omega低頭藏住得逞的笑。
漂亮的beta在前,蹦蹦跳跳的omega在後,明媚陽光下兩人相伴走出花海,畫麵十分賞心悅目。
能夠俯瞰花園的觀景台上,目睹了全程的池雲蕭非常淡定的說道:“你的保鏢好像把我的小未婚夫拐跑了。”
就在他旁邊的池硯西,身前是一枝被薅光葉子的樹枝:“你願意接受聯姻?”
“聯姻能為我帶來助力,提升我的身價實力,和一個在同樣圈子長大的人一起生活也會減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在對方不是醜的出奇或者品行極差的情況下,我不覺得我需要拒絕。”
池雲蕭侃侃而談。
池硯西:“那你喜歡他嗎?”
池雲蕭被他問笑了:“弟弟,那是聯姻中最不重要的。”
*
池家來了客人比較熱鬨,不過和鬱執無關,把新到手的玩具拍下一張,發給了紅姐。
紅姐沒說話直接給他轉了六位數,這是紅姐的習慣,小孩子買了大件長輩要給添些彩頭。
頭像是墨鏡小貓叼草舉著AK.47的鬱執:【謝謝紅姐。】
收下紅包。
晚飯後,沈嘉一敲響了他的房門。
一開門,他的注意力先落在了池嘉一腳邊的狗上。
皮毛鋥亮黝黑的羅威納,屬於守衛犬的烈性狗,看體積已經成年,渾身散發著凶氣,帶著一個巨粗的鐵質項圈。
幾乎是第一時間撕咬著向他衝過來,扯得攥在沈嘉一手裡的鎖鏈響個不停。
沈嘉一連忙扯著狗向後退:“隊長你彆怕!我已經馴服它了!”
他說這話時被狗扯的一個趔趄。
再不鬆手,感覺這條狗都要咬他了。
沈嘉一兩手抓著鎖鏈:“你、給我老實——點!”臉用力到通紅。
簡直是一出鬨劇,鬱執轉身回去,沈嘉一還在和狗對抗,鬱執再次出現在門口,伴隨著一聲槍響,子彈幾乎是從狗的眼前射了過去,射進它旁邊的土地,石板被子彈穿透,崩碎,飛濺。
狗的叫聲從凶狠變成嗚咽,就連尾巴都夾了起來,狗狗祟祟的往旁邊挪動了下。
狗頭被槍口抵上,原本凶神惡煞的狗看向鬱執時隻剩下無辜。
眨巴眨巴。
這個世界的規則就是這樣,趨避危險,弱者向強者臣服,各生物適用。
鬱執握著槍的手向下一點:“坐。”
狗狗茫然的,不敢動。
沈嘉一小心翼翼開口:“隊長,德寶還沒訓練這個。”
於是那把槍就指向了他,鬱執依舊是訓狗時的命令口吻,槍口向下一點:“坐。”
沈嘉一反應還算迅速,理解了鬱執的意思,嗖的一下蹲坐到地上變成人形狗狗。
槍口抬起:“起。”
沈嘉一乖乖站起來,兩人又重複了幾遍後鬱執再次把槍口對準羅納威。
薄而窄的眼皮垂下,卷長的睫毛遮擋住淺色眼珠卻擋不住銳利的光:“坐。”
在沈嘉一充滿期待的注視下,羅納威慢半拍地坐了下去。
沈嘉一興奮到蹦起,蹲下抱住德寶:“哇!你學會了!你好棒!”
德寶偷瞄著鬱執。
原本想要回彆墅的池硯西遠遠就瞧見鬱執在門口前訓狗,訓狗他能理解,訓沈嘉一是怎麼回事?
他無法理解。
沈嘉一和狗並排,鬱執先是對沈嘉一說了句坐,沈嘉一就狗一樣坐了下去,讓他這個觀眾都覺得羞恥的play,他們居然這麼正大光明的玩兒了起來?
緊接著在鬱執的命令下,真的狗也坐了下去,尾巴還討好般不停甩著。
鬱執又向沈嘉一伸出手:“握手。”
在看到沈嘉一把手搭上去那一刻,池硯西搓了搓手指。
鬱執把手挪到德寶前:“握手。”
德寶耷拉著舌頭,無比乖巧的把爪子搭了上去。
鬱執:“放手。”
德寶立即把爪子放下,等鬱執把手抬到它腦袋上方,它就仰著狗頭蹭上去。
這哪裡還是烈犬分明是主人的貼心小棉襖。
鬱執滿意的笑了下,手順著狗頭摸到德寶下巴,靈活五指獎勵地撓了撓。
“乖孩子。”
旁邊的沈嘉一,下一個就到他了!他也是乖孩子!
遠處的池硯西瞧著那隻被撓爽了的狗,不自覺地抬了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