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池硯西脖子僵硬停住,恥辱的低下了不知廉恥的下巴!
他可不是會被馴服的狗!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鬱執忽然向他看了過去,視線威而厲,來勢迅而猛,對視的一瞬池硯西的心臟停跳了一拍。
像是經年向石頭滴落的水珠突然消失,於是山穀裡不再有回響,他在不適應的慌亂中發現那石頭被滴穿出現裂縫,好奇的湊近去看。
於是他就看到了一整個生機盎然的春天,來自於鬱執淺色的眼睛。
他怔在原地,隻有呼吸和手環的數值跳動在不斷加劇。
鬱執已經收回了視線,也放下了撓著德寶下巴的手。
德寶戀戀不舍。
沈嘉一已經迫不及待了,可他期待的手並沒落到他腦袋上,見鬱執臉上已經有了些無聊的神色,心中雖然有點失落還是拿出在腰後彆著的飛盤。
“隊長,德寶還沒訓練過接飛盤。”
鬱執來了點興趣拿過黃色的飛盤,德寶仰著頭黑黝黝的眼珠就跟著他的手轉。
飛盤脫手而出,德寶呆呆的跟著轉頭,坐在地上的屁股一動不動,旁邊的沈嘉一嗖的一下竄了出去,沒手腳並用的向前跑應該是他最後僅存的理智。
飛盤落在池硯西身前,他猶豫了下還是撿了起來,隔空向鬱執看去,鬱執則是在看狗。
“少爺!沒砸到你吧?”
沈嘉一到他身前一個急刹車,有點慌,見池硯西搖頭這才把心放回肚子裡。
“少爺是要回去吧,那我就不耽誤少爺時間了,飛盤給我就行。”
刷——把飛盤從池硯西手裡拿了回來。
“少爺你慢走。”
“少爺晚安。”
轉眼間就把池硯西給送走了,都沒給池硯西說話的機會。
池硯西盯著已經空了的手看了看,緩緩把手放下,他的確是應該離開,腳尖微微轉動又停下。
“你的狗?”
“嗯,是的少爺。”
“我看看。”
池硯西扔下這句大步流星的向德寶走去,沈嘉一有點緊張,少爺不會看上他的德寶給搶走吧!
連忙追上。
對於池硯西的到來鬱執沒有任何反應,從沈嘉一手中拿過飛盤,輕輕拍在德寶頭上:“記住這是你要追逐的獵物。”
努力盯著狗不亂瞄的alpha看著那隻闖進視線的手,發現原來他中指第二指節側邊有一枚小小的紅色的痣,像是蹭了一抹曖昧的口紅。
beta的痣很會長,無論是鼻梁側邊那一顆還是這一顆,儘長在誘惑人的地方,小小一枚讓人視線探尋著追隨,然後好奇如果咬上一口,顏色是會加深還是變淺,更會不自覺去猜測這樣的小痣在他的衣服下,在他的身體上會不會還有?
如果有,會在什麼地方?
是否也會長在這樣誘人的地方,比如腰丨窩深處,比如肩胛骨下端,平時不容易被注意到但當肩胛骨繃緊用力就會變得明顯,像是要飛起的蝴蝶。
又或者在鎖骨前端和汝投中間,如同引導般讓落下的唇可以一路親到正確位置。
再大膽一點,也許肚臍邊緣也會有一個,離的很近,在啃丨咬丨舔丨舐這枚小痣時,舌會一次次不小心陷入肚臍。
因髦裡肯定會有一顆小痣,像是藏在森林的寶藏,是給努力的尋寶者的獎賞。
“少爺,少爺?”
“少爺你睡著了嗎?”
沈嘉一提高了嗓門。
池硯西被他驚到,茫然回神,耳中是最近變得極其熟悉的警報聲,對麵的沈嘉一在說什麼他沒聽,而是向旁邊的鬱執看了過去,那雙眼睛充滿審視落在他那裡。
他垂眸,已經變得明顯,alpha頓時無地自容,不敢再向旁邊的人看上一眼。
這個時候他或許應該自信的展示他身為alpha的本錢,但beta的反應估計隻會是輕蔑。
最終還是落荒而逃。
*
“真奇怪。”沈嘉一並沒注意到alpha的細節變化,疑惑不解,“手環發出警報聲數值起碼超過70,過了90就會進入易感期,但少爺是S級Alpha,這個級彆的Alpha控製能力很強,除了每年固定的易感周期外基本不會發生信息素失控情況。”
他瞧著對鬱執搖尾巴的德寶:“怎麼會麵對著一隻狗突然失控?”
鬱執聽他這麼一說,真是一個淫丨蕩變態的alpha。
“彆再讓他看見狗。”
他說著摸了下狗頭,德寶撒嬌的哼唧哼唧。
德寶還是很聰明的,在沈嘉一追回幾次被鬱執扔出的飛盤後它就學會了。
沈嘉一不禁感歎:“隊長你真的好會訓狗!”
星星眼滿是崇拜。
“隊長也養過寵物嗎?”
“嗯。”
“養過什麼呀?”
“蛇。”
“哇——蛇?蛇!”沈嘉一隻是念出這個字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鬱執想起那條細小的白蛇,在炎熱的三角洲蛇作為冷血動物簡直是時尚單品,小白蛇總是纏在他手腕上,小小的腦袋趴在他拇指上不是睡覺就是磨牙。
“不愧是隊長。”沈嘉一想象中的蛇,粗如桶的巨蟒,密密麻麻的鱗片,兩三圈就能把人卷死。
可怕。
時間不早了,沈嘉一牽著德寶離開,德寶一步三回頭,乖狗做到底。
鬱執在陽台的躺椅上翻著手機,頭發還滴著水珠,他不愛吹頭發。
偵查社那邊的袁筱給他發來了幾張喬昱辰的照片,是在第25時酒吧。
他出門買車時聯係上的一家偵查社,他這個人一向睚眥必報。
指尖從照片中喬昱辰的脖頸劃過,如落下的鋒利刀鋒。
正要按滅手機。
池硯西:【滾回你的房間去睡覺!】
鬱執向湖對麵的彆墅看去,按下說話鍵。
池硯西憑借著地勢可以輕易看清對麵陽台上的人,而他在窗後完美隱藏。
剛剛丟了臉的alpha回來就洗了一個冰冷的涼水澡,擦都沒擦就出來了,信息素手環被暴躁地丟在地上,腺體還是紅的,藥片式抑製劑被放在舌下,清苦的味道蔓延讓他想起鬱執的煙。
對麵出現了一抹猩紅的火星,時明時滅。
他的舌尖也隨著節奏翻滾起藥片,讓味道在口腔變得越來越濃鬱。
明明是苦的,明明是抑製劑。
可他卻如同吃了春丨藥般變得燥熱。
他見過很多次鬱執吸煙,完全能想象出此刻鬱執的樣子,修長兩指夾著細長的白色煙卷,吸煙時眉頭微蹙那張臉——很爽。
火星爭先恐後的向下燒,隻為了能親吻那豔色的唇,但是火星不知道,他們之間隔著燒不過去的煙頭,它即使將自己燃燒殆儘也不過是化成一縷被鬱執嗬出去的輕煙,但即便如此依舊是死而無憾。
池硯西胡思亂想的某一刻,甚至對那根煙產生了羨慕。
一瞬即逝。
不然alpha一定會抽自己兩嘴巴。
他強行轉回視線,沒想到鬱執這麼大膽居然直接發了語音過來。
手指按下的太過用力,指尖都白了。
“我是不是太縱容你了——池硯西。”
鬱執原本清冽的好聽聲音經過手機變的清冷,不變的是他慢條斯理的語氣,原因可能是因為多少不習慣這邊的語言,所以咬字時的認真和思考就變成了吐字時的繾綣。
尤其是西這個字他咬不準,變成了完全的氣聲撲出來,像是小貓在哈氣。
alpha哢嚓咬碎口中藥片,在涼水澡中冷靜下來的家夥也再次興奮。
脫口而出:“那你懲罰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