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屈似參加高考,後複讀,遲負大三。
2019年,屈似第二次參加高考,考上華陰大學雕塑係,遲負大四出國。
2020年,遲負回國,擔任華陰大學法律係國際私法的任課老師,屈似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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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似是在高考結束的暑假決定複讀學美術的。
高考成績出來後,並不理想,這對屈似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屈似一整個高中三年,都是拚了命地學習,尤其是高三,寫題寫到淩晨,早上五點就起了。
但有時候不是努力了就會有回報。
屈似能明顯感覺到她的力不從心,最近越發集中不了注意力,看題目看久了視線就會分散模糊。
高三屈似就申請住校了,想著在學校能更好的學習。
但效果並不顯著,原先屈似還不覺得自己最近狀態不好,隻說好像變得容易生氣了。
等到開完百日誓師之後,她開始頭疼,經常性耳鳴。
屈似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了。
她把這個情況告訴了潘媽媽,潘媽媽如臨大敵,立馬帶屈似去醫院進行檢查。
檢查結果是考前焦慮,再不進行乾預會更加嚴重。
熬過了最後三個月,最後一門考完,屈似就隱隱能預想到成績肯定是不理想的。
潘媽媽想帶屈似去旅遊散散心,告訴她‘無論你成績好壞,考上哪所學校,媽媽都會為你感到高興的。’
但屈似說:“媽媽,我想複讀一年,學美術。”
“囡囡,你真的想好了嗎?雖然你從小就學美術,對這個也有興趣,但跟那些學了一整個高中的人是沒有辦法比的。你能堅持得下去嗎?”
“嗯,想好了!我相信我可以,我相信我能做到。”
“好!不管你做什麼,媽媽都支持你!不就是再學一年嘛,咱不怕!”
“謝謝媽媽……”
不得不說屈似在美術方麵是有那麼點天賦在的,再加上她從小學起,是有紮實基礎的。
經過一個暑假的集訓,已經差不多能跟上複讀班的進度了。
屈似聯考考了93的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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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問禹後麵也確實問徐竹要了屈似的微信號,分享給了遲負和雲饒霜。
三人的好友申請屈似都通過了。
但彼時的屈似連在家裡都不玩手機,更彆說高三之後還住校了。
等到屈似複讀考上了華陰大學,潘媽媽高興地直接買了台新手機當獎勵送給屈似。
換了手機,也換了手機卡,乾脆就新建了一個微信號。
徐竹等了整整三年,終於等到屈似能和她一起放肆玩的暑假,開心得不得了。
“啊啊啊啊小阿似!!你知道這幾年我怎麼過的嗎?沒有你陪伴,哦我真的好孤單!”
“哈哈哈有沒有這麼誇張。”
“當然了!你看看你,在學校忙著學習,在家也忙著學習。Q.Q被盜了就不用了,微信創了沒多久要學習了就也不用了。我都沒地方找你聊天好吧!”
“我媽給我買了新手機和號碼,你加我新的微信。”
“好,掃一掃掃一掃。”
“我心中的大石頭終於放下了,暑假我都打算好了,要玩它個整整一個月,出去旅遊,把前麵幾年沒發的朋友圈全都給補上!”
“沒錯!!好好玩!你看看你,上次我見你還是在過年的時候,你也瘦太多了吧,都要成餓死鬼了。”
“哎呀!現在我不焦慮了肯定會長胖的,我每天都要吃很多好吃的。”
“對了,你打算去哪裡玩?我有不少小金庫,帶我一起唄!”
“我現在是有這麼幾個備選,青海、新疆、或者貴州。”
“感覺都挺好的,都想去!”
“但我的預算隻夠去一個地方,我準備玩一個星期。”
“現在是夏天,咱去貴州吧,去六盤水!那裡可被稱為“中國涼都”,而且鳳凰傳奇不是有首歌這麼唱嗎,‘烏蒙山連著山外山,月光灑下了響水灘。’
這我們不得去看一看?而且貴州那裡好吃的那麼多!”
“雲貴川吃得都很辣吧,我怕我吃不慣。”
“沒事,我到時候靠著我的厚臉皮讓他們給你上不辣的!”
“那……”
“那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我們就去貴州!”
“好!”
“嗯?怎麼了阿似?”
“豬豬,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怎麼了你說吧。”
“等我開學,我們就要搬去華陰了。”
“這不正常嗎,你讀華陰大學啊。”
“是我和我媽媽一起搬,不住在平京了。”
“啊?為什麼啊?為什麼突然說要搬家?”
“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但你放心,我肯定經常來找你玩兒的!”
“不是,這也太突然了吧,你很遲負哥說了這事兒嗎?”
“沒有,我沒和他聊過天。”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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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負和潘媽媽通過一次電話。
那時候他說:“潘阿姨,阿似她高考成績應該已經出來了吧,想好要去哪個大學了嗎?我是在華陰大學讀法律的。”
“小遲啊,阿似她已經準備要複讀了。”
“複讀?為什麼?”
“她這次的成績不太理想,再加上她自己本身喜歡雕塑,打算學美術了。”
“是這樣啊……”
“不說這個,你最近怎麼樣啊小遲,在華陰那邊吃住還習慣嗎?錢夠不夠,不夠的話跟阿姨說,阿姨給你寄。”
“夠的阿姨,我自己有錢,我媽每個月都給我生活費,您彆擔心我。”
“夠就好,一定要吃好睡好,彆的都不重要,身體一定要健健康康的。”
“嗯,謝謝阿姨。”
“哦,我這邊還要去給阿似聯係集訓的老師,就先不跟你說了,下次再聊!”
“阿姨再見。”
掛斷電話遲負給管問禹發消息:阿似她要複讀這事兒你知道嗎?
管不管:複讀?不知道哎,我哪裡有時間關心這個,我正愁畢業論文怎麼開頭呢?你怎麼知道的?
遲負:潘阿姨告訴我的。
管不管:你可彆說,小阿似她朋友圈是一條沒有,發消息也沒人回的。我問了徐竹,她說小阿似學習學到瘋魔,寒暑假都不休息,手機都扔了不玩了。
遲負:潘阿姨說她高考成績不太理想。
管不管:我回頭再問問徐竹吧,我之前去找過小阿似幾次,但潘阿姨說她高三住校了,我根本見不到。
遲負:住校?
管不管:對啊,徐竹和她高中不是一個班了,也見不到幾麵。
管不管:哎,對了,你和雲饒霜明年要去英國讀LLM這事兒跟小阿似說了嗎?
遲負:沒有。
管不管:那你不準備說一聲?
遲負:沒必要。
管不管:生氣了?因為小阿似沒跟你說她複讀的事兒?
管不管:話說你倆到底怎麼一回事啊,莫名其妙都冷戰了,彆人冷戰最多三天五天一星期,最多也就一個月。你倆倒好,直接按年來算!
管不管:哥們兒她多大你多大啊,你怎麼跟個小孩兒計較!
遲負:不聊了。
管不管:哎哎哎!你怎麼還惱羞成怒呢?
管不管:那你國外留學的學費和生活費有著落了沒?幾十萬呢?你媽有錢?
管不管:人呢?回我一句啊?真生氣啦?老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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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負家的老房子戶主是遲負自己,他剛出生那年遲爸爸事業如日中天,於是買了這套房子,當禮物送給遲負。
房子雖然不大,但地段其實不錯,掛了兩三個月,最後賣到了兩百萬。
遲負上大學就沒問他媽媽要生活費了,都是靠他做家教賺的。
他把其中一百萬存到卡裡,把卡寄給了他媽媽。
抱著最後期望,對方可能會發消息或者打個電話關心一下他。
但是沒有。
那時候的遲負,有一種“果然是這樣”的想法,不知為何居然鬆了口氣。
不要再有奢望了,她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不要再自欺欺人了。遲負這麼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