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瑤計劃參軍(1 / 1)

安德烈·利奇卻還愣在原地,過了好幾秒才緩過神來,他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細密的汗珠,暗自慶幸這尷尬的一幕好歹是暫時翻篇了。

他定了定神,拖著還有些發軟的雙腿,跟在蘇月瑤身後走向桌旁。

在後麵商討完具體細節後,蘇月瑤很是高興的看著安德烈·利奇,說道:

“我已經能預想到這些衣服在歐洲大賣的場景了,利奇先生。”

他輕咳一聲,試圖集中注意力,良久,才開口道:“夫人,您說的沒錯,這確實有很好的市場。

但是這方案裡關於利益分配這一塊,我覺得還需要再斟酌斟酌,我方承擔的風險頗高,理應得到更合理的回報。”

蘇月瑤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她早料到安德烈·利奇會在這方麵提出異議。

“利奇先生,您所言不無道理,可您也得看看我們投入的資源,人力、物力、財力,哪一項不是傾儘心力?這前期成本可都沉甸甸地壓在我們肩頭呢。”

說著,她把宏大的規模壓到桌上,纖細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發出有節奏的聲響,似是在給這場談判打著無形的節拍。

安德烈?利奇眉頭緊鎖,他知道蘇月瑤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這場談判注定艱難。

正思索間,蘇月瑤給安德烈·利奇遞上一杯熱茶,眼神中透著幾分真誠。

安德烈·利奇接過熱茶,輕抿一口,溫熱的茶水讓他混沌的思緒稍稍清晰了些。

他放下茶杯,雙手交握,沉思良久,緩緩開口:

“夫人,我自然也是真心想促成這筆合作,您看這樣行不行,在市場推廣方麵,我方可以多承擔些人力,利用我們在歐洲的渠道,讓這批服裝更快地打開知名度。

相應地,在利益分配上,您能不能再給一個百分點的讓利?”

蘇月瑤目光一閃,心中暗自盤算。

安德烈·利奇提出的條件倒也並非不可接受,隻是這一來一往,雙方都在錙銖必較。

她輕輕靠向椅背,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繞著發絲,過了一會兒,才坐直身子,正視著安德烈·利奇的眼睛:

“利奇先生,您這算盤打得精啊,不過,我欣賞您這份為團隊爭取利益的勁頭。

行,就衝您這話,我應下了,這一個百分點,權當是買您後續的賣力推廣。”

待安德烈·利奇離開後,蘇月瑤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這場談判雖有波折,卻也收獲頗豐,未來的商業藍圖已在她心中徐徐展開,隻等一步步將其實現。

而安德烈·利奇坐在車上,回想起剛剛的一幕幕,心中對蘇月瑤的果敢與睿智又多了幾分欽佩,同時也暗暗期待著合作能順利開啟輝煌篇章。

......

待到黃昏,四爺回到府中。

才剛踏入正廳,便見內務總管匆匆迎上,神色凝重,手中捧著明黃卷軸。

後麵跟著幾位身著朝服的內監。四爺心下一驚,忙整理衣冠,跪地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噶爾丹賊子,久懷不軌,犯我邊疆,擾我子民,今特命大阿哥胤禔和四阿哥胤禎領大軍10萬,不日出征,蕩平賊寇,揚我大清國威。望卿悉心籌備,克敵製勝,欽此!”

四爺雙手高舉,接過聖旨,朗聲道:“臣,領旨謝恩。”

待內監離去,他緩緩起身,目光中滿是堅毅與決然。

轉身看向管家,沉聲道:“即刻傳我命令,召集府中幕僚,半個時辰後於議事廳商議軍情。” 管家領命而去。

四爺負手踱步,腦海中不斷盤算著。

噶爾丹驍勇善戰,又熟悉草原地形,此次出征,絕非易事。

軍備物資首當其衝,糧草、箭矢、火器,需得一一清點籌備,萬不可有缺。

還有馬匹,要挑選最為健壯、耐力超群的,方能適應長途奔襲與草原馳騁。

未幾,眾人齊聚議事廳。

四爺端坐主位,環視一圈,開口道:“諸位,皇上委以重任,我等必當全力以赴。此番對噶爾丹用兵,關乎我大清安危,不容有失。”

說罷,他看向負責軍需的幕僚,“糧草籌備如何?現有庫存能支撐多久?還需從何處調配?”

那幕僚忙起身,將賬本呈上,詳細稟明。四爺仔細翻閱,不時蹙眉,提點著關鍵之處。

夜色漸深,議事廳內燈火通明,四爺與眾人仍在緊鑼密鼓地籌劃著。

此時,門簾一挑,蘇月瑤端著一盞參茶輕輕走了進來。

她腳步放得極輕,生怕驚擾了正專注議事的眾人。

待走到四爺身旁,她柔聲說道:“爺,您都忙碌這大半日了,先歇一歇,喝口參茶潤潤喉。” 、

四爺抬眸,眼中的淩厲稍有緩和,接過茶盞,微微點頭:“有勞月瑤了。”

蘇月瑤並未急著離開,她目光掃過桌上攤開的地圖、賬本,輕聲道:

“妾身雖不懂這些軍國大事,但也聽聞噶爾丹凶悍,此番出征,爺千萬要保重自身。府裡上下,妾身都會打點妥當,您無需分心。”

四爺心中一暖,拍了拍蘇月瑤的手:“有你在後方,我自是安心。

隻是這出征,諸多事宜繁雜,軍中將士的冬衣、棉被,還得你多費心督促趕製,萬不能讓將士們受凍。”

蘇月瑤神色堅定,應道:“爺放心,妾身會安排下去,定不耽誤。”

晚上蘇月瑤回到閨房後,找來了春桃,對她說:

“春桃,我有件大事要托付於你。今日四爺接了旨,不日便要出征討伐噶爾丹,我實在放心不下。想女扮男裝隨軍而去。”

春桃一聽,瞪大了眼睛,麵露驚惶之色,忙不迭地擺手道:

“小姐,這可萬萬使不得呀!行軍打仗豈是女子能去的地方。

萬一被發現,那可是殺頭的大罪,況且戰場上刀槍無眼,您要是有個好歹,可如何是好?”

蘇月瑤眼神堅定,上前握住春桃的手,懇切地說:

“春桃,我意已決,你是知道我的性子的。四爺此去,麵對的是噶爾丹那般凶悍的對手,我怎能安心在這府中坐等消息?

我雖為女子,卻也略通些拳腳功夫,自保應是無礙。隻要能陪在四爺身邊,照料他一二,我便心滿意足了。

你且幫我籌備男裝、行囊,莫要聲張,切切。”

春桃見拗不過她,眼眶泛紅,隻能無奈點頭應允。

接下來的幾日,蘇月瑤趁著眾人忙碌籌備出征之事,悄悄在閨房裡試穿男裝。

她看著銅鏡中身著勁裝、英姿颯爽的自己,心中既忐忑又興奮。

可低頭瞧見自己胸前的巨大起伏,又不禁皺起了眉頭。

暗自思忖:這要是隨軍出征,一眼就得被人瞧出破綻。

她在房中轉了幾圈,突然靈機一動,目光落在了床上的棉被上。

蘇月瑤趕忙叫來春桃,二人一起動手,將棉被裡的棉花細細扯出,一層又一層地疊壓、鋪平,再用針線密密縫製成兩片厚實的束胸。

蘇月瑤紅著臉,在春桃的協助下,將這自製的束胸緊緊裹在胸前,裹了一圈又一圈,勒得她有些喘不過氣。

但看著鏡子裡身形已與男子無異的自己,還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春桃在一旁看著,心疼不已,輕聲勸道:“小姐,您這又是何苦呢,真要吃這般苦頭。”

蘇月瑤卻笑著安慰她:“春桃,莫要擔心,隻要能跟著四爺,這點苦又算得了什麼。”

此後,蘇月瑤每日都穿著男裝,練習男子的走路姿勢、說話語調,力求毫無破綻。

她心中清楚,光準備妥當還不夠,得先摸清大軍駐紮的軍營所在。

於是,蘇月瑤尋了個由頭,帶著春桃出了府門,說是要去廟裡上香,為四爺祈福。

一路上,她不動聲色地留意著街邊的動靜,但凡見到有身著兵服的人路過,便佯裝不經意地靠近,偷聽幾句他們的交談。

可連著幾日,收獲寥寥,那些士兵大多隻是談論些市井瑣事,關於軍營駐地隻字未提。

一日,蘇月瑤正在街邊茶攤歇腳,見幾個運送糧草的民夫大聲談論著今日這趟去軍營的路有多難走。

她心中一喜,忙使了個眼色讓春桃悄悄湊近,聽聽詳情。

春桃心領神會,不多時便回來附耳道:“小姐,聽聞那軍營紮在城外二十裡的西山腳下,戒備森嚴得很。”

蘇月瑤微微點頭,心中有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