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硯到家時恰好是晚上十點四十分,剛推開門就看到嫂子像個人形立牌似的站在自己麵前。
身形很是高大,手裡拿著罐可樂,栗色半長卷發在臉頰兩側自然翹成魚尾弧度,有些慵懶隨性的俊逸長相,目光壓下來,落在清硯殷紅的唇上。
在二樓陽台目睹了清硯被未婚夫按在牆上索要晚安吻的全程,他的心情算不上好。
外麵下雨,他心裡也下雨,下的還是酸雨。
清硯單手撐著牆換鞋:“沈哥,怎麼還沒睡?”
沈融雪是哥哥多年的同學好友,對清硯一向很好,畢業後他跟哥哥聯姻了,清硯是很高興的。但很奇怪結婚後兩人關係反倒變差了,沈融雪不喜歡清硯叫他嫂子,所以清硯還是像以前一樣叫沈哥。
“睡不著,等你回來陪我睡。”
這話說的多少有些曖昧,但清硯向來是不會往那方麵想的,知道對方隻是需要有人陪著罷了。
“和朋友喝酒去了,回來得有點晚。”
“嗯,多少度的,喝了多少。”
“13.5度,應該是1.25杯,一杯大概300毫升。”
“嗯。”沈融雪被清硯太過認真的精準計量可愛到笑了一下,目光溫柔有縹緲朦朧的寵溺意味。
清硯想彎下腰放鞋,但一躬身就產生股劇烈暈眩感,身形一個不穩,悶頭撞在了沈融雪身上。
“唔。”
沈融雪隻感覺一片溫軟的雲裹挾著淡奶油的香氣跌進了自己懷中,他站得很穩,左手輕鬆將清硯扶住,隻是右手中的可樂撒了一小半在自己身上。
香檳色不規則醋酸襯衫被弄濕了一塊。
清硯頭有些暈,停在沈融雪懷裡緩了緩,他看著那塊不小的水漬,懵了好一會兒才發現自己和嫂子之間太過逾矩了:“抱歉,沈哥,我酒還沒醒。”
“沒事。”
沈融雪的手扶在清硯細韌的後腰上,手感好得不行,根本不想挪開,清硯身上有很清甜好聞的淡奶油香氣,他一垂眸就能看見清硯暈著粉意的麵頰和被謝朝臨親得泛紅的頸窩,怎麼看都是種享受。
清硯想從沈融雪懷裡離開,卻被摟得很緊,大手禁錮般按在後腰上,激起些怪異的酥麻感。
嫂子應該是怕他又站不穩暈倒了。
纖長睫毛抬起,露出些水色湛藍的瞳仁,他仰麵看沈融雪:“沈哥我沒事了,不用擔心我。”
“你先去換下衣服吧,這裡撒到可樂了。”
沈融雪這才不舍地鬆開手,將可樂放在了一旁的櫃台上:“好,我剛好準備洗澡了。”
清硯嗯了聲:“那我也去洗。”
沈融雪拉住他:“你的外賣已經到了,我剛放在餐桌上了,吃完了再洗吧,等會兒涼了。”
清硯想起來了,因為不是特彆餓,所以隻點了些甜品:“我也點了沈哥的份,一起吃吧。”
沈融雪嘴角止不住地上揚,抬手揉了揉清硯的頭:“我不餓,你多吃點,你太瘦了。”
腰細成那樣,臉也小小的,身體也不大好,病裡病氣的,偶爾還會休克,唉,小可憐。
清硯食量不大,很快就吃飽了,茶壺裡有沈融雪泡的紅茶,剛好可以用來解膩。
喝完茶後,清硯將皮筋摘了下來,也打算去洗澡了,卻聽見沈融雪的聲音從浴室傳來。
“阿硯,幫我拿一下浴袍好嗎。”
“好的,馬上。”
清硯洗淨手,從衣櫃裡拿了浴袍,敲了敲浴室的門:“沈哥,開下門。”
門被拉開了快1/3,清硯伸手將浴袍遞了過去。
沈融雪沒有第一時間接過。
拿著浴巾的手潔白修長,透著色氣的骨感,指節上藍鑽的訂婚戒指被熱氣熏上了一層水霧。
想舔,想把礙事的戒指摘下來。
這時,燈光突然全部暗了。
四周陷入一片漆黑。
沈融雪的卑劣被黑暗助長,沾著水珠的結實手臂一把拉過清硯,按進了懷裡,又踢上了門。
清硯跌進浴室,臉頰一下子貼上了沈融雪結實滾燙的胸膛,黑暗中手指不小心碰上了開關,溫熱的水嘩啦啦兜頭淋下來,披散的長發瞬間變得濕漉漉的,衣服也不斷被浸濕,緊緊黏在了身體上。
沈融雪關掉了開關。
清硯被熱水淋懵了,反應過來時,腰肢被人握住,襯衣被人推起,對方的手指貼上了後腰。
沈融雪是個畫家,身價很高,隨便一幅畫作的成交價都是十億星幣起步,一雙手經常寫生,指節處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繭子,蹭得清硯忍不住發抖。
“唔,沈哥……”
如果不是一片漆黑,沈融雪就能看到清硯因為過度敏感而發紅的眼尾,以及可憐顫著的眼睫。
而那片被他撫弄的肌膚,已經留下了指印。
他們現在的距離太有違倫常了,幸好沈融雪下麵還圍了條浴巾,讓清硯覺得還不至於太對不起哥哥,但他知道嫂子隻是因為怕黑才會這樣抱著他。
清硯曾有很長一段時間都被關在黑暗逼仄的空間裡,所以並不怕黑,他伸手拍拍沈融雪的背:“沈哥彆怕,你待在這等我會兒,我出去看看怎麼了。”
熱水沒停,可能隻是燈出了問題。
正乾著下作之事的沈融雪沒想到得到了清硯的一通溫柔安撫,心情頓時有些複雜。
阿硯向來以最大的善意認真對待每一個人。
真的是很純的乖寶寶。
沈融雪產生負罪感的同時,又加重了變‖態的侵占欲,他把清硯摟得更緊,可恥地利用著清硯的單純和善良:“彆出去,我不想一個人待著。”
內心唾棄著自己的卑劣:“我害怕,陪著我。”
清硯心中是同情沈融雪的,哥哥對這個嫂子很冷淡,平時兩個人都沒什麼交流,都是各忙各的。
於是說:“嗯,我不走,彆怕,我陪著你。”
得逞的沈融雪心滿意得,呼吸有些粗重地嗅著清硯身上的香氣:“阿硯真好,乖寶寶。”
淡奶油味的小蛋糕,好想一口吃掉。
當年家族陷入經濟危機,好友裴清寂答應出手幫他,但向他提了要求,需要跟他結婚。好在是形婚,隻走個形式,明麵是伴侶,婚後各過各的。
並承諾他五年後離婚。
雖然不知道裴清寂有什麼目的,但二人畢竟是多年好友,裴清寂不至於算計他,再者他身上也沒什麼值得裴清寂算計的,他自然爽快答應了。
隻是他沒想到,他會漸漸愛上清硯。
或者說,其實早就愛上了。
誰會不喜歡清硯呢。
隻是結婚時清硯才16歲,還那麼小,他不願意承認自己已經喪心病狂到了這種地步。
現在清硯要結婚了,離他們離婚還差一年。
他提過離婚的事,裴清寂完全置之不理。
但就算離婚又能怎樣,清硯隻把他當嫂子。
媽的,誰樂意當這破嫂子。
清硯任由沈融雪抱著,衣服都卷到了腰上也沒有發現,直到一團火熱突兀地抵了上來。
沈融雪感慨情熱期果然又被清硯誘發了,他一直有吃長期抑製藥,很難會進入情熱期,就算裴清寂那種頂級的alpha也不會讓他產生任何興趣。
唯獨清硯是例外。
灼熱的溫度從後頸的腺體開始蔓延,引發難耐的疼痛感,清硯身上甜甜的淡奶油香氣誘惑著他的鼻尖,他現在隻想把清硯壓在身下,吃乾抹淨。
阿硯的本體真的不是魅魔嗎?那種很清純的小魅魔,輕易誘發人的欲,還懵懵懂懂不知道。
清硯交往過很多omega,不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了:“沈哥,我幫你去拿支抑製劑來。”
沈融雪抱著清硯沒放,嗓子快冒煙:“不用。”
清硯知道,抑製劑的味道很苦澀,注入後身體後還會引發熱痛,嫂子可能是怕疼。
於是問:“沈哥,你需要一點信息素嗎?”
清硯是sss級alpha,對信息素釋放的把控爐火純青,他交往過的omega多,很清楚地知道釋放多少量能讓omega感到舒服,緩解情熱期的痛楚。
這句話的對情熱期的omega來說,殺傷力堪比核能武器,更何況說話的還是最喜歡的小alpha。
在情不自禁說出“要”之前,沈融雪陡然放開了清硯,把那個字徹底咽回肚子裡:“不用。”
他聞到後一定會發瘋,一定會做出一些無法挽回的錯事,阿硯一定會被他弄哭。
就這樣時不時的曖昧就很爽了,他們之間真要發生了什麼,清硯一定會離得他遠遠的。
突然,外頭響起了開門聲,燈很快亮了起來。
清硯不適應地眯了眯眼,濃密纖長的睫毛輕顫著,殊不知渾身濕透後曲線儘顯的樣子快要把對麵的沈融雪釣瘋了,差點不爭氣地流下鼻血來。
雪白的肌膚沾著水汽,藍眼也浸了水霧,眼尾鼻尖都是剔透漂亮的水紅色,烏黑長發濕漉漉的散在臉頰兩側,襯得一張臉越發小,孱弱又秀氣,襯衣承著水重緊貼著著身體,那腰身細得讓人抓狂。
被沈融雪觸碰過的那截雪白上全是粉色痕跡。
“阿硯?”
外頭傳來聲音,冷且沉,是哥哥裴清寂。
清硯想應答,卻被沈融雪捂住了嘴。
寬大的手幾乎罩住了清硯整張臉,隻露出了一雙湛藍的濕漉漉的眼睛,疑惑地眨了眨。
沈融雪微微俯身,對他搖了搖頭。
眼中有些驚慌。
要是讓裴清寂那家夥發現了,那他今天高低得死在這兒,不死也得掉層皮。
上學時,他隻以為裴清寂是個重度弟控,結婚了他才知道,裴清寂對清硯根本就……
重度變態的悖倫畸戀。
清硯心想他們並沒有發生什麼,根本不需要遮遮掩掩,這樣藏著反而是在欲蓋彌彰,而且他的鞋子還在玄關處,哥哥一定知道他已經回來了。
可他推不開沈融雪的手,臉頰還被憋紅了。
“看到阿硯了沒。”
浴室門被叩了兩下,磨砂玻璃門外映出道高大的人影,隻是道虛影就莫名讓人產生些壓迫感。
沈融雪頓了下,答:“沒有。”
“……”
事已至此,清硯隻能配合嫂子一起撒謊,他很快拿出通訊器關閉了一切聲音和震動,幾乎在他關掉聲音的下一秒,他就接到了哥哥打來的電話。
清硯沒接,隻是無措地看著沈融雪。
藍瞳浸了水光,睫毛不安地顫抖。
好像和情夫在滾床單時突然聽到丈夫敲門聲的可憐小人‖妻,隻能無助又緊張地看著情夫。
這誰受得了啊。
沈融雪沒忍住,低頭去吻清硯,清硯被嚇了一跳,偏過頭,那個吻便落在了清硯頸窩裡。
手機掉在了地板上,清硯捂著嘴,還是沒忍住溢出聲細弱嗚咽。
眨了眨眼,像是一隻濕漉漉的小貓。
沈融雪再也忍耐不住,炙熱的吻落在清硯的頸側,將本就被謝朝臨親粉的地方描上層潮紅。
alpha的五感很敏銳,剛走到門口的裴清寂立刻掉了頭,腳步聲越來越近。
“滾出來。”
浴室門被暴力地敲了下,被情熱期控製的沈融雪根本無心理會,像條狗一樣聞著清硯頸窩。
清硯心想,完蛋了。
哥哥不會對他怎樣,但他很擔心這會讓哥哥嫂子本就冷淡的關係變得更加僵化。
他顫著聲叫著:“哥……”
浴室門幾乎在瞬間被砸了個口,血淋淋的修長大手伸進來,從裡麵打開了浴室門。
裴清寂目光暴戾,身上的氣壓低得滲人。
他名義上的妻子正抱著他的寶貝弟弟,癡迷地舔吻雪粉色的頸側,而弟弟眼睛裡蓄滿眼淚,被妻子撩起的襯衣下,雪白細腰上全是粉紅色指印。
沈融雪終於清醒了些,觸及裴清寂的目光,便知道自己死定了,但索性是要死的,不如……
他不顧裴清寂在場,在清硯脖頸上輕咬了口。
雪白脖頸上留下了沈融雪的齒印,像是打下了什麼標記似的,把清硯變成了他的東西。
清硯被他咬得渾身發顫,幾乎站不穩,溢出聲嬌弱的嗚咽,淚眼汪汪地看他:“沈哥……”
寶寶你……死了也是值了。
果然下一秒就被摁著頭撞在了牆上,滿頭滿臉都是血,血液順著俊逸麵容不斷往下淌。
沈融雪已經感受不到痛了,他的心情很愉悅。
他有錯在先,並不準備反抗,再者,情熱期的他也不可能是裴清寂的對手。
反正已經爽了,裴清寂又不可能真的殺了他。
清硯大腦宕機了一秒,很快反應過來,連忙從後麵抱住哥哥的腰:“哥,你彆打沈哥,給我一分鐘時間解釋,我們沒有乾壞事,一切都是誤會……”
但好像根本解釋不清。
清硯的手扣在裴清寂腰間,弟弟的身體就算濕漉漉的也讓裴清寂覺得溫暖又柔軟,還在可憐地顫抖著,裴清寂想起,自從那次用信息素誘導清硯之後,很久沒有跟弟弟那麼親近地抱在一起了。
他鬆開了手,任由沈融雪撞在地上。
轉身將清硯按進懷裡,安撫可能是被他的粗魯行為嚇到的可憐弟弟:“阿硯說的我都信。”
清硯鬆了口氣,不過,他還什麼都沒說呢,哥哥是信什麼了?
衣服被裴清寂不動聲色地拉好,他看向清硯時眼底的戾氣已經沒了,是一如既往的冷靜自持,溫柔地對清硯說道:“先上去洗澡吧,彆著涼了。”
清硯捧起他的手看了看:“你們都受傷了,我先幫你們包紮傷口,不急著洗澡的。”
“我來就行,你先去洗澡。”
沈融雪也擔心清硯會著涼,連忙催促他:“快去吧,我們沒事,等會兒我倆互相包紮就行。”
清硯腦子裡浮現出哥哥嫂子互相包紮傷口的有愛畫麵,這才安心地點了點頭,乖乖上樓了。
裴清寂關上了浴室門。
清硯洗完澡下來時,裴清寂正好整以暇地坐在客廳沙發上看光腦,身上穿著睡袍,肩寬背闊,領口處露出的胸膛肌肉緊實線條流暢,漆黑短碎發被吹得半乾,有些淩亂,柔和了平日裡的冷冽,高挺鼻梁上架著副金絲邊眼鏡,看起來清貴又斯文。
見清硯下來了,薄冷的唇勾起溫柔的弧度:“我煮了醒酒湯,阿硯,過來喝點。”
清硯乖乖走過去:“沈哥呢?”
“他不舒服,先睡了。”
“哦哦。”
清硯捧著杯子喝著醒酒湯,壓在杯沿的唇殷紅柔軟,垂著藍眸,耷拉著眼睫,很乖的樣子。
光是看他這樣,就讓人產生種溫馨的幸福感。
湯溫熱微甜有茶香,喝完胃裡變得暖暖的,舒服了許多,但也讓清硯產生些困意。
喝完後窩在沙發上休息,看到哥哥正在用光腦看股市,也忍不住湊過去看。
貓貓探頭。
清硯數學學得很好,對數據很敏感,他看得入神,甚至細白手指伸出去,挨個點開自己感興趣的部分看,被哥哥一整個摟進懷裡了也沒注意。
剛洗完澡的清硯皮膚還泛著潮粉,渾身都是沐浴露的好聞香氣,裴清寂還是精準地從這些味道裡捕捉到了來自清硯自身的,清新好聞的茉莉花香。
馥鬱柔軟,抱在懷裡很是舒服。
裴清寂釋放了極微量的信息素。
他測驗過了,這是最合適的量,能讓清硯輕微動情,又不至於勾起性‖欲。
雪鬆味的信息素裹挾著清硯,讓他產生種怪異的酥麻感,身體開始發軟,頭也有些暈乎乎。
當哥哥關閉光腦,對他說“寶寶,坐我腿上來”時,清硯有些迷蒙地眨了眨眼,很乖地照做了。
麵對麵跨坐在了哥哥大腿上,雙腿被哥哥撈了一把,腦袋也被哥哥溫柔按進懷裡,他憑著本能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趴著,發頂就抵著哥哥的下巴。
“哥哥……”
信息素作用下的清硯變得更加柔軟,疊詞叫著哥哥,聲音軟軟的有些嬌氣,整個人沒有骨頭似的依戀地抱著哥哥,讓人心裡不由軟得一塌糊塗。
怎麼能那麼可愛。
裴清寂抱著清硯,一手扶著清硯的後腰,一手輕撫著清硯的背,像小時候哄清硯睡覺一樣。
“乖。”
溫柔地給貓貓順毛,聲音很輕地哄。
“哥哥……”
“嗯。”
“哥哥……”
“嗯。”
“哥哥……”
“嗯。”
……
清硯反反複複叫著哥哥,裴清寂不厭其煩地回應著,甚至嘴角揚起了愉悅的弧度。
“阿硯,你是哥哥的。”
“嗯,我是哥哥的。”
“結了婚也是哥哥的。”
“嗯,結了婚也是哥哥的。”
“是哥哥的什麼?”
清硯昏昏欲睡,大腦轉得很慢,想了好一會兒才有了頭緒,臉頰蹭蹭哥哥的胸膛,清透的藍瞳沒有一絲雜質,語速稍慢地答:“是哥哥的玩具。”
裴清寂笑了下:“怎麼會那麼想。”
“是哥哥對你不好嗎?”
清硯搖了搖頭,抱著裴清寂的脖子,在他耳邊小聲說:“因為玩具可以讓哥哥開心。”
裴清寂一頓。
哥哥被作為繼承人培養,自幼就被禁斷了一切娛樂,玩具這種東西,是不被允許存在的。
哥哥冷靜自持,也不太喜歡笑,就算笑了,笑意也不達眼底,總感覺不太開心的樣子。
“我想讓哥哥開心。”
清硯的香氣和聲音在耳邊放大了無數倍,裴清寂覺得心裡被什麼東西填滿了,很踏實。
“玩具是會讓人開心,但阿硯不是玩具。”
裴清寂將清硯抱緊:“阿硯隻需要享受被愛。”
……
睡著的清硯被放到了床上,蓋好了被子。
懷裡被塞進一個小鯊魚抱枕。
睡夢中的清硯乖乖抱住抱枕,臉頰被壓軟了一些,纏在頸窩的發絲被撥開,蹭了蹭哥哥的手。
差點沒把裴清寂萌暈。
看著弟弟可愛的睡顏,裴清寂才大發慈悲地想起給浴室裡重傷昏迷的沈融雪叫個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