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撒謊了,因為我自私。
我不想讓他認為我的喜歡是強製的,是有壓迫感的。
這比他認為我喪心病狂,道德淪喪還難受。
……
第四天。
我將他扶到他的書房。
“桌上有很多文件等著你處理。”我拿了一份和一隻筆放到他麵前。
他雙手握成拳,沒有說話,也沒有動筆的意思。
“落常,你的事業心呢?”我皺著眉頭,“你以前最愛工作了。你不是和我爸爸保證說既然入了落氏集團,就要好好為落氏集團效力,事事以落氏集團為先嗎?怎麼一個訂婚宴,一個祁戚兒,你就不記得了?你說的話進狗肚子裡了嗎?”
他沒有回答。
“落常,你這樣跟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彆?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變成這樣。有必要嗎?值得嗎?”我無心挖苦落常,卻刺痛了他。
他深吸一口氣,眼中滿是絕望,怒吼:“我也想覺得沒必要,覺得不值得啊!可我做不到……”
他痛苦地閉上眼:“我做不到啊……”
“你憑什麼做不到?你和她這段感情那麼重要嗎?”我拽起他的衣領,“你有沒有想過大家會擔心你,媽媽會……你的朋友們會!”
我也會……
可我有什麼資格說會?傷害他的人不就是我嗎?
“落玖九,你為什麼要說變就變?為什麼!”他睜開眼,握住我的雙肩,“你好歹……給我一點反應時間啊……”
雖然藥物作用下,我的雙肩感覺不到受力。
但他手上的青筋已經暴起。
他的眼角滑落下一顆淚水……
我知道,他在問我為什麼突然間變得喪心病狂,在訂婚宴上……對他做那些事。
我深吸一口氣,閉上眼:“對不起。”
除了這句話,我說不出來其他話。
說我不是故意的?我確實是故意的。
故意替換視頻。故意買藥。故意尾隨他。故意給他遞水。故意在休息室裡做了他。
我將他的雙手拉掉,走出了書房。
今天我沒對他做什麼。
也沒威脅他。
我不是一個不會愧疚的人。
不是一個能沒臉到被質問完自己對不起他的時,下一秒就繼續做對不起他的事的人。
……
第五天。
爸爸來了條短信:“聽說落常還沒恢複?”
我深吸一口氣回複道:“還有兩天。”
“我當然知道還有兩天。我隻是提醒你。”
距離爸媽回來隻有兩天了……
我必須讓他答應了。
我將他帶進了浴室,浴缸裡滿是水,我將他推了進去,拽著他的衣領,將他摁進水裡。
溺水的窒息感讓他拚命掙紮,可他的力氣敵不過我。
等他嗆了水,我拽著他的衣領,將他拽出來:“落常!你不是喜歡祁戚兒嗎!你不恨我嗎?你不想報複我嗎?”
他不停地咳著。
我動作一頓,過頭了……
下意識地為他抹去臉上的水漬,低聲詢問道:“落常?你怎麼樣?”
我那時候的眼裡大概滿是關切。
大概落在落常眼淚就是一句話——
變臉比翻書還快。
不然他乾嘛會連咳嗽都怔了一會,再咳得更急了。
沒辦法,下意識的反應就是比腦子快……
盛氣淩人的氣勢頓時就在我身上消失。
我要是個演員,估計一輩子都在18線呆著……
幸好我不是。
我將他扶坐在浴缸裡。
“我去找醫生。”然後我要去找手機找醫生。
他拉住我,邊咳邊道:“不……咳……用。”
我聽話地回到他身邊。
慢慢地,他平複過來。
我沒敢再折騰落常了,趴在浴池邊,語氣也軟了:“落常,你不恨我嗎?不想報複我嗎?”
他垂下眼眸,搖了搖頭。
我真不明白,為什麼。
“為什麼我都這樣了,你還不恨我?不想報複我?”
他抬眸看向我,嘴唇動動想說什麼,可看著我說不出來,又垂下眼眸,隻說了句:“我欠落家恩情。”
“那你還要離開落氏集團!”我毫不猶豫地接話。
“……”他蒼白地笑笑,“一開始是非離開不開……後來沒那麼想離開了……最後又想離開了……”
他說的我有點難以理解,隻能逮著關於現在的“最後”問。
“為什麼最後又想離開了?”
落常不再看我而是看著前方:“也許覺得這樣生活也挺好的吧……”
我是相當震驚了,完全忘了誰對他乾這些事:“好?哪裡好?!被喂了藥天天被想親就親的,想睡就睡的,還因為藥性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這樣的生活是好生活?!
落常被我整出認知失常的病了?!!
我突然想到罪魁禍首是我……
我前幾天全白乾了?!!!
我當機立斷:“我立馬讓黎蘇佲過來給你檢查一下腦子。”
落常好像被無語到了,都笑了一下:“你才腦子有病。”
“那為什麼?”
落常被無語到的笑立馬收了回去,動了動嘴唇,沒說什麼。
“就因為一個訂婚宴毀了?那就要你墮落到任我占有?!”我又無意戳到落常的痛處了。
他看向我,眼裡爬滿了慍怒:“落玖九!什麼叫就因為一個訂婚宴毀了?對你來說,我們到底算什麼?”
我們?他和祁戚兒?
“……”我沒法回答這個問題。
強壓住要升起的愧疚心理,最後斬釘截鐵道:“反正你就是不能離開落氏集團!”
“我若是非要一意孤行呢?”落常氣極了,臉色很難看。
他知不知道他這樣一意孤行會……
真的就這樣了嗎?
不行,絕對不行!
我進到浴缸裡,跨坐在他身上,撕了他的上衣,威脅他:“那我就睡了你!”
他深吸了一口氣,彆開臉,閉上眼:“隨便你。”
我才不信他不抗拒。
可直到結合之時,他真的都沒抗拒!!!
他怎麼能這麼墮落!!
我忍無可忍:“你就不怕你以後每一天,我都這樣對你嗎?”
可直到我動作起來,他都沒說一句話……
他給了我之後。
我猛地將他推進浴缸。
浴缸的水早已因為我們的動作溢出了很多,淹沒不了他了。
他沒有半點反抗。
他麻木的樣子讓我怒火直燒。
“落常!就因為一個訂婚毀了,你就要墮落成這樣嗎?你就要這樣任我擺布嗎?”
我抓起他,捏著他的下巴,逼他看我:“落常!你該去奪落氏的權利,等你有錢有勢,聲望足夠了,扳倒我,報複我!”
他看著我的眼神無波無瀾。
他一點都沒有被觸動……
可我就不太爭氣了,說著說著就鬆開他的衣領哭了,低頭抹眼淚:“落常……你聽話好不好……”
我低著頭沒看到他什麼神情。
卻聽見了一聲:“……好。”
我愣了一下,猛地抬頭:“落常?你剛剛……說什麼?”
他深吸口氣,呼了出來,閉上了眼:“我答應你。”
我開心地在他唇上親了一下:“太棒了!”
跟剛才哭的我,根本不像一個人。
我拉著他去到旁邊花灑。
我幫他和我自己清洗了身體。
……
他被我重新放回房間的床。
我去拿放在他床頭櫃裡的解藥,想到了什麼,凶巴巴道:“落常,不要玩花樣,答應我了就好好做。不要尋死,不要反悔,你該知道的,我不會給你任何機會反悔。”
他沒有說話,眼神再次無波無瀾,空洞無物。
我掐開他的嘴,給他喂了解藥。
轉身離開他的房間時,我深吸一口氣:“好好活著。落常。好好活下去。我等你來報複我……”
落家這幾天因為我們的折騰很亂,很亂。
傭人放假了。沒人收拾。
我去收拾了。
我看著垃圾桶裡這幾天被用過的安全措施。
有點發臭了……
突然間,愧疚感,罪惡感襲來……
我的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我跑到廁所吐了出來……
我覺得自己真惡心。
從廁所出來的時候,我看到了力氣恢複後的落常。
他臉色陰沉得讓我以為他會罵我,甚至打我……
如果他這麼做了,我不會反抗。
可他沒有。
他和我一起收拾落家。
都是落家對他的收留之恩,讓他對我網開一麵。
我準備去把垃圾桶那些安全措施扔了,垃圾桶已經被套上了新的垃圾袋。
也是,落常他更忍受不了,怎麼會讓這些東西存在。
難怪臉色突然間那麼陰沉,原來是因為看到這個了。
……
第六天
我們繼續收拾著房子。
將房子完全恢複了原樣。
我給爸媽發短信:“任務完成,等你們明天來驗收成果!”
第七天。
管家和傭人結束假期。
爸媽回來了。
落常出來迎接。
氣氛並不高漲。
直到——
“我明天回c市。”落常在餐桌上說。
爸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媽笑了,看向我:“玖九,你太棒了,你哥他還真的聽你話!一開始我還擔心呢!原來是真的,太好了!”
是啊,我用了那麼多下作手段逼他,威脅他,他能不妥協嗎?
那一刻,我壓抑了很久的悲傷從心底翻湧上來。
我和落常完了……
徹底完了……
落常他肯定特彆特彆恨我了……
眼淚無聲掉了,落在了我的飯裡,我為了掩飾端起飯碗扒飯,同時擦掉了淚痕。
“爸媽,我約了然然。”我逃跑似的逃出了家。
我記得那天我在莫然然家喝醉了。
……
落常從那之後真的恢複了正常。
做事有條不紊,井井有條。
子公司在他的管理下,運轉很正常。
我沒有再去過c市。
我和落常的見麵,就隻有每個月公司高層的例會。
每次會議散了我就去外麵談業務。
我不敢見落常。
我對他做了那些事……
我再沒臉沒皮,也沒可能若無其事和他繼續以“兄妹”的名稱,按以前的方式相處。
很快到了新年。
我爸想讓我和琴家的少爺琴梔安接觸接觸。
我媽很不滿地看向我爸:“孩子有自己的緣分。”
落常沒有說話。
我也沒有說話。
……
第二天,琴家人帶著琴梔安來了落家。
動作真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