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著嘴角，蒼白地笑了一下，接過喝了。

這次我放的是安眠藥。

他閉上眼之前，我低聲道：“落常……彆想了。好好睡一覺吧。”

很快他失去了意識。

……

第二天。

我趴在他床邊睡著了，他手指動動。

我沒睡熟，察覺到他醒來，睜開了眼：“醒了？”

“先去洗澡吧。”我扶他進了浴室。

過了一會，我聽見他的聲音。

“好了……”

我將穿著浴衣的他扶去衣帽間。

“看看穿什麼。穿上吧。”

我走了出去。

裡麵很久沒有動靜。

我怕出了什麼事，闖了進去。

他做在椅子上看著天花板，眼神空洞無物。

“在考慮我的要求嗎？考慮得怎麼樣了？”

他扯著嘴角笑笑：“落氏集團沒了我，也會有其他能人，九九……”

我伸手解開他的扣子……

“九九！落玖九！”他大喊，“不要……不要這樣……”

沒什麼用的。

這次他試圖講道理：“九九……縱欲過度對身體不好……”

我喂落常的藥摻了點東西。

這樣並不會對他身體有什麼傷害的。

但我沒有告訴他。

“知道珍惜自己身體健康，就同意我的要求。”我冷聲道。

“我的身體健康……對你也不重要了嗎……那你的呢？落玖九，你的身體健康呢？”

我當然給自己也吃了東西的啊。

但我還是因為他的話，動作停頓了一下。

我看向他，想找到一點他擔心我的證據。

沒有，他臉上更多是驚恐。

我反應過來這不過是想讓我停下一種說法而已。

也對，我對他做了這麼多喪儘天良的是。

他怎麼可能還關心我的身體健康與否？

我毫不猶豫地頂嘴：“我的身體健康與否，關你什麼事？你隻需要答應我的要求就行。”

落常的表情空白了一瞬，他鬆開了我的手，他的手像泄力般掉落在衣帽間的長椅上……

他笑了，笑得和那天一樣淒涼，甚至有些悲傷：“不關我事……好一個不關我事！落玖九……你真是好樣的！”

後來我們當然又結合了。

這次他沒喊，而是茫然地，空洞地看著天花板。

像破布娃娃被人丟棄了一樣……

那天，衣帽間的衣服掉了不少。

他眼底最後一點光暗淡了下去……

我想那是他眼中的希望吧。

我吻了一下他的唇瓣。

對不起，落常。

……

他給了我之後，眼前一黑，昏迷了過去。

什麼情況？縱欲過度？

吃藥來不應該啊？藥出了問題？

可我不也縱欲過度？藥有問題我為什麼沒事？

我給他穿好衣服，叫來了家庭醫生黎蘇佲。

“什麼縱欲過度。彆懷疑我的藥。他這是低血糖。是不是沒吃飯？”黎蘇佲白了我一眼，“真沒想到你找我要那種藥，用他身上。”

黎蘇佲給他打了點葡萄糖，離開了。

……

第三天。

我在廚房忙活了一夜，終於在清晨回到他房間。

落常已經醒了。

我慢慢走過去：“醒了？”

“嗯。”他看著天花板，眼中有不明情緒，我沒看懂。

突然，他開口問我：“是不是我不同意，以後就得過這樣的生活？”

這個問題問的我猝不及防。

我思考了一下他的想法。

他一定是終於見識到我的手段了，開始在考慮了。

我決定下點猛藥：“對。如果你不同意，我就……就把你關起來，每天都對你做這種事。”

“你好好考慮一下，要不要同不同意我的要求。不用那麼著急回答我。我扶你去客廳，你吃點東西先。”我覺得他一定會同意的，難免有點開心。

他好像認了自己沒力氣反抗這件事。

挺配合的。

我扶他到客廳沙發坐下。

我去廚房盛了一碗賣相還不錯的粥出來。

他吃了一口，皺起眉頭，彆開了頭，不肯吃我喂他的下一口，抬眸看我：“你下毒了？”

我以為他是懷疑我：“……沒有。我沒想殺你，下毒乾嘛？”

“那誰做的？這麼難吃……”

靠！好你個落常！

老娘試驗了一個晚上才煮成功了這麼一碗！

就這麼一碗！！！

你憑什麼說難吃！！！

冷靜冷靜，不能說出來。

他要是知道是我做的，大概更不肯吃了……

“怎麼可能難吃？！！”我將喂他他不肯吃的那口送入嘴中，“……”

我艱難地咽了下去。

“額，當我沒說……”

不鹹不甜就算了……怎麼還苦的啊？！！！

咳，沒事沒事。

我走去廚房，撥了個電話給我的秘書：“喂，曉曉啊……我知道我你今天放年假第一天，但我家傭人也放假了……能不能幫我送點食物哈哈……”

“這裡太偏，沒外賣這東西……”

“額……不是沒試過，這不失敗了嘛……真的難以下咽，不信我下次弄給你試試？”

磨了好一會嘴皮，都快磨破了。

最後答應給她一天工資錢。

才把我這個秘書磨同意了。

就跑一趟！！！一天工資！

簡直就是趁火打劫！！

我掛斷電話。

努力平複著心情。

沒一會，走到落常身邊。

那碗粥空了。

什麼情況？他倒掉了？

我看向垃圾桶。沒有啊？

嗯？他已經餓到饑不擇食的地步了嗎？

昨天醫生打的葡萄糖真不耐！得批評！

欸，好像罪魁禍首是我……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哈哈……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給你吃這麼難吃的東西哈哈……”

他移開視線，不自然地咳了一下：“其實還行。”

嗯？他餓昏頭了？這東西還行？

“那我保證，以後肯定不會讓你餓昏頭。”

我沒去注意他有什麼反應，走進廚房把碗洗了。

雖然我做飯不行，洗碗這個簡單的活還是行的。

洗完，秘書也把食物送到了。

他和我一起，又再吃了些。

吃完，我收拾好，洗完碗筷，走回他身邊。

“怎麼樣？想通了嗎？答應嗎？”

我有點期待，語調都上揚了不少。

他看著我垂下眼眸，好一會，搖了搖頭。

“你怎麼還不答應啊？你就不覺得惡心嗎？就這樣任我擺布嗎？”

他沒回答。

我動手解他的扣子，想喚起他一點反抗。

可是。

今天，直到給我，他都沒有喊一句……

我累趴在他身上……

哪出錯了？

是不是我今天不夠凶？沒威懾力？

還是他被我嚇麻木了？

突然我想到一個問題。

“落常，你為什麼非要離開落氏集團？”

他呢喃著，反問了我一個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題：“我能娶你嗎？”

我抬頭看去，他已經閉上了眼。

噢，安眠藥，藥效時間到了。

他大概夢到祁戚兒，說夢話了吧。

我捏了捏他的鼻子：“不能娶。你絕對不能娶。你是……”我的。

我突然反應過來，他不是我的。

我扯了扯嘴角，蒼白地笑笑：“落常，你娶誰都行，就是不能娶她。不能娶……”祁戚兒。

我突然收住了話頭。

萬一他沒睡熟起來問我為什麼不能娶祁戚兒，我該怎麼說？我發現我無法回答。

我給他重新穿好衣服，抱來被子，給他蓋上。

我給他蓋好，還沒起身的時候，他睜開了眼。

我蓋被子的動靜太大了，害。

下次改進。

他看著我的眼睛，眼底都是認真：“為什麼要對我做這些？”

“我從一開始就說了，要你同意我的要求。”他眼底的認真叫我難得有點不自然，我站起身，不去和他對視。

他目光死死追隨著我：“那訂婚宴，休息室裡，為什麼要……”

“我不都說了，我嫉妒祁戚兒和你訂婚。”我淡淡道。

“九九，一開始，我情緒激動，確實信了是你下的藥。可後來，我覺得不對。我去查了，什麼也查不到……”

“落常，你查到了的。杯子酒店當夜就收拾好，清洗好，拿回去用了，你是查不到有沒有藥物殘留。但你查到了我在海外網站購買藥物的紀錄和在藥店購買安全措施的紀錄。”我平靜無比道。

落常眼中好不容易亮起來的光亮，漸漸又暗了下去。

我轉過身不看他，繼續道：“雖然大家不知道監控視頻被覆蓋了，但你知道，你也查過，是查不到監控裡有什麼程序。因為覆蓋後，程序就自動銷毀了。落常你查到了落家檢查監控的時候，發現了一個程序，是我解決的。那如果我監守自盜呢？”

我深吸一口氣：“落常，你也能想到的。如果我不是要給你下藥，為什麼要尾隨你去休息室？而且，如果不是我，我有什麼理由去認這個事情呢？”

最後我給了他重重一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花心又沒什麼責任心。落常，我想吻你便吻你，想嘗你的滋味，那便嘗嘗嘍。”

背對著落常，我看不到他的反應。

但我知道他一定很失望。

自己的妹妹是這種人。

對他做這種事卻能如此平靜地承認……

落常沒有說話，我轉過身來。

我看到落常垂下了眼眸。

突然，落常抬眸，看著我，語氣十分堅定：“落玖九，我不在乎局是不是你布的，是也好不是也罷。落玖九，我想知道的是原因。你不會嫉妒彆人的。我認識你十年了。”

“我說過了，我想嘗嘗你的滋味。”我的表情一定很猙獰，不然落常怎麼身形一顫？

他看向我，語氣更加堅定：“你不是這種人！”

我不由得一愣，握緊拳頭，移開視線：

“你看錯我了。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喪心病狂，道德淪喪，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他似乎想伸手抓我，被子隨著他的動作往下掉，他就去抓被子了。

“目的是什麼？和我在一起嗎？你還喜歡我的，對嗎？”落常看向我，無比認真，他很在乎這個答案。

“你想多了。單純地喜歡你的落玖九死了。在你訂婚前死了。我就是得不到你，就毀了你而已。”

“落玖九，我不信。”落常目光堅定無比。

“噢？那你這幾天在被誰睡？我敢作敢當，道德淪喪就承認自己道德淪喪。”我走向樓梯口，上了樓。

“不得不承認，落常，你的東西好用得很。”走到樓上，我說了一句很下流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