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館內的眾人齊刷刷看向了大門。
就見明顯是跑過來的古森元也喘著粗氣,單手抓著門框。
“哇,是你,對哦,你也是排球部的!”
熱情小狗一個箭步衝了過去,十分友好地說道:“你好你好,我是剛入部的北條朝光,請多多指教!”
愣了一下,古森下意識投了個眼神給佐久早。
得到了他漫不經心的點頭。
望著和在教室完全不是一個人的朝光,古森燦爛一笑,“你好,看來我們不光是同班同學,也是隊友啊!”
“對呀對呀,真是太好了!”開心不已的白發少年將腦袋點出了殘影。
他對排球部的人抱有很大的好感。
所以展露出來的態度熱情又真摯。
倒是讓古森沉默了一瞬。
這是北條,那麼他在教室中看到的那個冷漠池麵是誰?
不過他不會在此刻詢問。
“以後有什麼問題可以找我,好歹是隊友。”
“真的嗎?!太感謝了!”雖然飯綱之前說了,但朝光潛意識不想去麻煩彆人。
得到了古森的準話後,他眉飛色舞地說道:“那一會訓練結束,可不可以麻煩你帶我出學校啊?”
“啊?”
見他有些迷茫,朝光失落地垂下了腦袋,委委屈屈地對手指道。
“學校太大了,我很容易迷路,今天差點迷失在花園裡,不是一位老師帶我過來。”
“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找到教室。”
井闥山的占地麵積比普通大學小一點。
光是教學樓就有八棟。
作為私立學校,今常與海外學校進行運動、學習上全方位的交流。
運動社團異常興盛。
故而井闥山的設施完善,配備了許多大型體育館、操場、以及花園等等。
這讓本就不擅長認路的朝光很乾脆的迷失在了學校。
聽完他的解釋後,古森無奈一笑,“我懂,之前我也有點找不到方位,沒問題的!”
“謝謝你!我可以叫你元也嗎?”眨巴著大眼睛的朝光身後飄起了小花花。
作為同級生兼隊友,古森並不介意他這突如其來的熱情。
反倒是開心地回答道:“OK!那我叫你朝光?”
兩人都是典型的外向性格。
堪稱一拍即合。
眾人看著他們之前契合的氣氛。
一時間幻視到了一隻柴犬和薩摩耶正在進行友好的交流。
身後的尾巴都要甩飛出去了。
不妙……
有點可愛。
“好!”興奮地回了一句後,像是想起什麼,朝光猛地看向佐久早。
期待之意不言而喻,“聖臣聖臣,可以叫我的名字嗎?”
“我想和你們成為很好的朋友!聖臣剛剛很溫柔地為我帶路,我很感謝也很喜歡溫柔的聖臣。”
“很期待能和你們的關係再進一步!”
嘴角一抽的古森用難以言喻的眼神看著自家的表弟。
溫柔?
說的是聖臣?
他這個陰暗孤僻又毒舌的表弟?
被說溫柔的佐久早也沉默了。
在熱情耶耶的星星眼以及直球攻擊下,沒有什麼抵抗力的他默默點頭。
“好耶!讓我們愉快的相處吧!”舉起雙臂歡呼著的朝光洋溢著讓人會心一笑的喜悅。
“時間到了,準備開始訓練!”蓮沼一嗓子讓眾人立即斂下笑意。
齊聲回答道:“是!”
朝光的體能卓越,排球部的訓練輕鬆完成。
隻是在接球上,稍微有點苦手。
“朝光,不要持球,接到球立即傳出或者進攻!”
“是!”額頭落下幾滴汗水的白發少年大聲回答道。
“繼續!你的體能不錯,等練完接球,就單獨過來做魚躍。”
“是!”
其他人看著他手忙腳亂地接球,一臉無奈。
“剛剛的比賽他表現很好誒,不過也有是你們處理一傳的問題在。”忙裡偷閒的花崎分析了一句。
將球墊起來的飯綱讚同道:“他熟悉的是進攻,以及卡點的上手發,接球確實要好好練練。”
“在接球方麵,完全的新人。”
“但也不難,他的反射神經意外的厲害。”
兩位隊長都很關心朝光的情況,不光是職責所在也是他們對他的印象很好。
“不著急。”
“也是。”
在另一邊練習接球的古森擠眉弄眼道:“我怎麼沒發現聖臣你是個樂於助人又很溫柔的人呢?”
見他故意調侃自己,佐久早將球拋起,用力擊球。
眉眼儘是冷淡,“你試試我溫柔不。”
瘋狂旋轉著的排球衝向古森,見狀他立即後退一步,雙腿分開重心下沉。
巨大的力道拍打在皮膚上,讓他無法控製身形。
上半身後仰著,球直接從他的手腕彈到了上空。
倒吸一口涼氣,小柴犬委委屈屈地說道:“報複心好重,你是哪裡來的毒蛇嗎?又嘶人又咬人的。”
“真是陰暗的海藻頭。”
再次從球框拿起一顆排球,海藻頭皮笑肉不笑道:“那這次要放毒液了。”
“等等等!我錯了我錯了!”
在他們一邊打鬨一邊練習的時候,就在前方的白發少年目光堅毅。
一下下接著鬆本隆一發來的強力發球。
頗為狼狽的他吐出一口氣來,兩隻小臂的皮膚紅得滴血,但聲音嘹亮,“再來!!”
見他露出不服輸的神情,鬆本朗笑道:“好,這次要處理好啊,朝光。”
“是!”
時間一晃而過。
下午六點。
部活結束。
“好了,今天到此結束,要自主訓練的人就留下。”
“是!”
垂在身側的手臂微微顫抖著,疼得呲牙咧嘴的白發少年偏頭問道。
“元也,聖臣,你們要自主練習嗎?”
瞟了一眼他已經出現紅腫的手臂,佐久早遞了個眼神給古森。
接收到訊號的古森搖頭道:“今天不了,我和聖臣回家有點事。”
他們都可以看出朝光是新手。
雖然有一定的打排球經驗,但明顯不怎麼接球。
沒有接觸排球的新人,皮膚沒有耐性。
一開始都會出現皮膚淤血紅腫的現象。
這個疼痛會維持一段時間,直到習慣為止。
他們若是說要自主訓練,朝光自然也會跟著。
但他今天才入部,訓練雖然跟上了,卻也需要一定的休息和適應。
高強度不適合現在的他。
勞逸結合才是最優解。
“我想留下來,但行李還沒有收拾。”
昨天/朝光才從愛知縣來到東京,一晚上光興奮去了。
什麼都沒乾。
摸了摸後腦勺,白發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很想留下來,但考慮到亂七八糟的房間。
以及家裡沒人的情況。
不得不先回去。
“那一起?”
“OK。”“沒問題!”
“飯綱桑,我們先回去了。”古森笑容燦爛。
停下手中的動作,飯綱頷首道:“好,注意安全。”
“是!”
穿戴整齊後,古森走在白發少年的左側,好奇地問道:“今天我還以為你是比較酷的性格呢,結果完全不是。”
聞言,朝光不好意思地摳了摳臉頰,長長的睫毛撲閃個不停。
“那個啊……其實是我昨天熬夜了,沒睡覺,所以腦子是恍惚的。”
他的目光心虛,試圖用笑來掩蓋尷尬。
還以為他是兩幅麵孔的古森噗呲一笑,“原來如此,我就是你怎麼一臉倦怠,是沒睡覺啊。”
瘋狂點頭讚同,朝光嘿嘿笑著,“因為轉學有點亢奮,睡不著。”
戴著口罩的佐久早沒有說話,隻是瞟了眼朝光。
“那你在東京住哪裡?我們學校可以申請宿舍的啊。”古森不解地問道。
井闥山因為注重海外交流,會有國外的交換生過來。
三年級退部的三位首發就是交換生。
所以修葺了兩棟宿舍樓。
有特殊情況的學生均可以申請住宿。
聞言,白發少年語調輕快地回答道:“我住在表哥家,家人也建議我住家裡就好,不需要去住宿舍。”
“哦。”拉長了語調,古森也讚同,“怎麼說也是住家裡要便利一點,不過話又說回來,你的口音……”
“哈哈哈。”早已習慣彆人好奇自己的口音,朝光雙手插兜,“我媽媽是東京人,爸爸爺爺是大阪人,奶奶是京都人。”
“我跟著爺爺奶奶住,我的幼馴染是愛知縣人,他說的方言偏向東京話,所以就染上了不一樣的口音。”
聳了聳肩,白發少年郎笑一聲,“不過我不激動的時候,刻意咬文嚼字還是可以說出東京話的哦。”
他知道自己的口音問題。
但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聽完解釋的兩人:……
三重口音的大阪人在愛知縣生活。
好神奇的配置。
“愛知縣,我記得大部分是用東海東山方言的吧?”
“嗯嗯,但我幼馴染的媽媽是東京人!”
“難怪了,哎呀,到了。”與和他閒聊著,在看到校門的古森停下腳步後,繼續問道。
“你走哪邊?能找到回家的路嗎?”
聞言,朝光從外套口袋中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紙,開心地晃了晃。
“能!我走左邊,有地圖!”
看著他手中的十分明了的地圖,古森放心下來。
“我們走右邊,那明天見了,朝光。”
作為表兄弟,古森和佐久早的家是在一個片區的。
“明天見。”
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少年彎起眼睛。
熱情地揮手道:“很高興和你們認識!明天見!聖臣元也!”
“我也是哦,拜拜。”笑眯眯揮手的古森語調輕快。
“嗯。”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古森誇張地歎息一聲,“糟糕,簡直沒辦法拒絕他啊。”
睨了他一眼,佐久早朝著右側走去,“還愣著乾什麼,走了,今天沒能自主訓練,一會去附近的球場練練吧。”
“知道啦知道啦。”
兩人其實內裡都是溫柔的人,今天選擇不參加自主訓練。
本質上是為了照顧朝光。
此時,走出很遠的白發少年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井闥山。
落日的餘暉落進他的眼中,閃爍著光芒。
“未來請多多指教。”
步伐輕快了幾分,他踏著夕陽一步步向前。
天色漸暗。
站在家門口的朝光一臉絕望地將包裡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
依舊沒有找到鑰匙,渾身上下的口袋都被翻出的他抱著腦袋,哀嚎一聲。
“完蛋了!我沒帶鑰匙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