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古獸世(十八)(1 / 1)

吃飽了就睡的生活並不令人感到愜意,計聽聽睜著兩隻眼睛,躺在窩裡屬羊,哦,現在不屬羊了,改數果子。

洞穴裡隻剩她一個人,赫普斯出去不知道乾什麼,隻笑著讓她等等。

她鬱卒,但要想出去,還得再等兩天。

可在洞穴裡無聊的等了一天,等到晚上,外麵還是不見他的人影,這下她有點納悶的站在洞口,看著外麵黑壓壓的天色,不由得產生一點擔憂。

不會在外邊出什麼事了吧?

計聽聽猶豫的觀望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出去找找他,萬一他要真出了事,自己可擔不住這種責任。

轉身拿起洞裡麵放著的石板,計聽聽舉在頭頂衝了出去。

……

“赫普斯!赫普斯!”

計聽聽沿著記憶裡赫普斯帶她去過的小路,一路艱難的抹黑走過去,順帶不斷地呼叫著赫普斯的名字。

大雨下的太大,她一時不查差點摔倒在泥地上。

“呸!”

計聽聽反應迅速,直接從地上一撐站起來,暗罵這路真不是人走的地方。

她一隻手舉著石板,隻覺得這雨越來越重,另一隻手摸了把臉,運足力氣大喊:“赫普斯!!!”

她皺眉,想繼續朝前走,沒兩步卻聽見不遠處有人朝她過來,來人懷裡抱著用獸皮包裹住的東西,離的近了,他驚訝的叫道:“小芳?你怎麼出來了?!”

計聽聽氣急敗壞:“你出去不跟我說乾什麼去,這麼晚還不回來,老娘以為你死外邊了!”

話甫一出口,她頓覺奇怪,自己倒是很像看到丈夫晚不歸家怒氣衝衝質問的樣子,赫普斯被她的話說的一愣,無措的上前幫她扶住石板,開口解釋:“我去給你摘金力果還有其他果子了,雨天沼澤不好走,費的力比較大,所以……”

計聽聽掃了他一眼懷裡的東西,拉著他就往回走:“這什麼時候還跑去達圖,小命不是命是吧?就這麼為了兩顆果子跑出去這麼久?”

赫普斯順著她的力道向前走,被雨淋得眼睛半眯,悄悄看向她,意識到她是因為自己出來太久,才擔心跑出來找他,又想到剛才他聽到的聲音,雖然計聽聽沒好臉色,但他依舊忍不住勾起嘴角,偷偷的笑起來。

她在擔心自己啊。

兩人回到洞穴,計聽聽看著自己兩人被淋得透透的,赫普斯還一臉笑吟吟的看著自己,氣不打一處來:“笑什麼?”

乾什麼笑得一臉陰險的樣子,再笑把他臉錘爛!

赫普斯稍微斂了些,但眼裡還是透出灼人的笑意,渾身濕淋淋的看著她:“我看你最近隻吃肉是不是吃傷胃了?我去給你摘了好多果子。”

說著他將懷裡護著的獸皮展開,湊過去討好道:“不止有金力果,我還摘了很多簌簌果和連子菜。”

達圖密林深處的樹實在太密,而且因為樹木獨特的表皮和結構,雨水基本不會衝刷到深處生長的果子和植物,主要花費的時間就在於,進出的時候不太好走,雨季沼澤會更加軟爛。

計聽聽:“……”

她看著他懷裡的果子,神色複雜的望向他盯著自己的眼睛,之前遭到拒絕後就變得灰蒙蒙的眸子,此時變得又像第一次見麵時的樣子,晶亮晶亮閃著光。

洞外的雨水嘩嘩作響,她咽了一下喉嚨,移開視線:“下次記得告訴我你去乾什麼。”

赫普斯點頭,計聽聽捋了下頭發,又把旁邊掛著的獸皮裹在自己身上,沒好氣的對著他翻了一個白眼:“自己去拿,把頭發擰乾,等下煮湯煮一鍋!”

赫普斯聽話的將東西放好,拿起另一件獸皮,嘴角噙著笑應和她:“都給你喝。”

半夜,計聽聽發燒了。

她一臉蒙的摸著自己的臉,還以為自己又迎來了發情期,將赫普斯叫醒,問他:“這發情期還帶二次回防的嗎?”

赫普斯神色一緊,湊過來撫上她的臉,感受到溫度後急切道:“小芳,你發燒了!”

計聽聽鬆口氣:“哦,不是發情期就行。”說完就放鬆的躺倒在窩裡,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

赫普斯比她反應激烈的多,忙起身朝外走去,計聽聽叫住他:“乾什麼去?把我這個病號獨自扔這兒,你合適嗎?”

赫普斯停住,轉頭擔憂的皺著眉看她:“我去找科珀林,他是藥獸,會有合適的藥草幫助你的!”

科珀林就是部落裡唯一的老藥獸,那天跟赫普斯換取絨布和紅莓的老獸人。

計聽聽“嘖”了一聲:“你現在去乾什麼?大半夜的,再說了,我這是低燒,應該就是受了點寒氣,出點汗就行了。”

赫普斯糾結的朝洞外看去,這個時間點的確不太好,計聽聽又一迭聲的催他燒一鍋熱水,他隻好回來架鍋起火。

計聽聽摸摸自己臉上的溫度,這回能感受出來,她瞪著赫普斯:“烏鴉嘴。”

赫普斯:“我是蛇。”

換來她一個無語的白眼。

計聽聽讓他把熱水降到和自己體溫差不多的溫度,一口氣灌進去,不一會兒渾身就開始出汗,又叫赫普斯將所有的獸皮拿過來鋪在她的身上,看著不斷跳躍的火光開始犯困。

她閉上眼時順便叮囑他:“彆出去哈,敢讓我獨自待這兒,你離開我就敢跑沒影兒,明天早上要是還不好再去也不遲。”

赫普斯本來打算她睡著再摸黑出去,聽她這麼說,隻好守在她身旁:“我陪著你,你睡吧。”

他守在她旁邊,不斷地調整著燃燒著的火苗,確保她周圍的溫度不會變低。

但過了好一會兒,計聽聽開始發抖,還開始小聲的囈語,赫普斯焦急的湊過去細聽,隻聽她不斷地說:“冷……凍、凍死、了……”

赫普斯伸手摸她的臉,低熱已經變成高熱,心頭好像被蟻獸啃食,隻恨不得立刻找到科珀林拿好草藥,卻不敢隻留她自己一個人在這兒。

他小心的抹去她臉上滲出的冷汗,見她一直發抖,自己的能力隻能降溫,並不能生熱。

赫普斯猶豫了一下,起身靠近火焰,將自己周身都烘的暖融融的,又添好柴,旋即掀開計聽聽身上的獸皮,躺到了她旁邊,再將獸皮蓋到兩人身上裹得緊緊的。

突如其來的暖意讓睡夢中的計聽聽不由自主地靠近,之前發情期抱的次數太多,現在也不覺得奇怪,下意識地找好位置,緊緊的扒住他,頭蹭來蹭去找到位置,又舒服的陷入沉眠。

赫普斯聞著她身上的香芬草氣味兒,隻覺得一團火靠在自己身邊,燒的他心也隨她顫抖。

雌性本就脆弱,稍微一不注意就會受傷生病,一場小小的發熱就能奪走雌性的生命。

計聽聽之前表現得生龍活虎的樣子,可還是沒有像獸人一般強健的身體,這場雨對赫普斯來說充其量隻是讓他洗個澡,但對她來講,卻是危險無比。

計聽聽在現實世界很少生病,即便生病,一針營養劑打下去,百病全消。

她靠著赫普斯醒過來的時候,頭昏昏沉沉,全身上下都很酸痛。旁邊是清淺的呼吸聲,計聽聽一頓,反應過來她抱著的是赫普斯。

這就……令人尷尬了哈。

計聽聽從發情期一結束,就義正言辭的告訴他倆人授受不親,各回各窩最好,渾然成了用完就扔的渣女,但赫普斯沒二話,聽話的回到自己窩裡。

計聽聽十分滿意。

但現在肯定是自己昨晚半夢半醒間叫囂著冷,他才靠過來的,畢竟她說怎麼做的夢一開始冷的受不了,後半夜暖洋洋的,感情是有人形抱枕。

她靠在赫普斯的脖子頸窩處,感受著他緩緩的呼吸,突然就覺得自己不是個東西,吃他的喝他的還用他,卻告訴人家自己其實不太想和他□□,隻是搭個伴兒。

虧他還沒跟自己翻臉,獸真好。

她稍微抬頭,看到外麵仍然黑沉沉的,知道還沒天亮,重新閉上眼,發澀的思維僵滯,她也拒絕再思考。

赫普斯被她纏的心浮氣躁,板著身子充當自己是根木頭,後半夜才睡過去,心裡提著擔憂,睡得也不安穩,不知過了多久,徒然睜開眼,下意識地看向旁邊。

計聽聽熟睡的臉龐就在他旁邊,他鬆了口氣,小心的探手試了試她臉上的溫度,又皺起眉。

溫度比昨天更高,他赫普斯看著外邊蒙蒙亮的天色,覺得實在是等不起,小心翼翼的爬出窩,趕忙跑向部落。

科珀林的住處在部落邊的一棵大榕樹上,隻要他注意一點就不會引起其他獸人的注意,以前很多時候他就是這麼謹慎的跑到科珀林這邊,老獸人獨自居住,把赫普斯這個可憐的獸當成自己的幼崽般教導。

赫普斯輕車熟路的從後邊爬上去,伸手敲響科珀林的門,小聲的叫道:“科珀林!科珀林!”

沒多久,緊閉的木門從裡麵打開,露出一張熟悉的麵孔,見是赫普斯,驚訝道:“赫普斯,你怎麼來了?快進來!”

他讓出位置,赫普斯鑽進來後就一臉焦急的懇求他:“科珀林,小芳她好像發燒了,我想知道你有沒有什麼草藥可以幫助她好轉?”

科珀林了然,小芳應該就是他那天一塊的雌性,他安撫道:“有有有,你不要著急,我給你拿。”

隨後科珀林轉身爬向後邊的梯子,他是一隻黑猩猩,年紀雖大但身形矯健,幾下就找到了頂上放置的草藥,下來後遞給他:“我隻剩下這麼多了,還要留下一點以防部落裡的雌性也有生病的,隻能給你這些。”

赫普斯感激的衝他道謝:“謝謝,有這些就可以了。”剛想轉身離開,就科珀林被叫住。

“等下等下!”科珀林又從旁邊木框裡拿出來一些西甘籽交給他:“你雌性的發情期應該過了,你拿這個煮水,給你的雌性喝上一點兒更容易懷上幼崽……”

赫普斯沉默住,科珀林見他不接,猶疑的仔細了打量了他一下,驚覺他身上還沒有雌性的標記:“你……那個雌性沒有和你□□嗎?!”

雌性發情期多難捱他是知道的,但沒想到即便是這樣,赫普斯依舊沒有和她□□。

科珀林皺起眉頭猜測:“你的雌性還有其他獸?”

赫普斯搖頭:“隻有我。”

科珀林聞言更為震驚:“那她也不想和你□□?!”

被紮心的赫普斯咬緊後槽牙,他隻能匆匆向科珀林道謝,忙不迭地從這兒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