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古獸世(十七)(1 / 1)

獸神在上,他一瞬間感覺到的,是那種飄飄然的快樂。

興許是看的失了神,一時沒注意,劃動湖水的聲音大了些,惹來她的注意,驚慌失措下隻好躲在柳樹後麵,他捂住臉,腦中閃過那名雌性的身影。

他從來沒見過如她一樣好看的雌性,但沒想到她竟然直接過來,還想淹死他!

他剛想掙紮著催動自己的能力,手上的觸感又讓他愣住。

原來,雌性的皮膚是這樣的觸感嗎?

雌性好像更生氣了,但下一秒她又沒了動靜,還要拉著自己去岸上,他的獸皮剛才在掙紮間掉落,雖然獸人以展現自己的資本為傲,但他卻害怕引起雌性的嫌惡。

她將奈斯特給她準備的另一套獸皮遞給自己,還說要自己跟在她身邊。

天哪,在一瞬間的喜悅後,他就意識到這是不可能的,奈斯特會撕了他的!

可雌性卻說要幫自己乾掉奈斯特,上位是什麼意思?

他稀裡糊塗的跟在她的身後,奈斯特果然要撕了他,赫普斯悲哀的想,自己戰戰兢兢活了這麼久,還是要死嗎?不過死在雌性麵前,這真的是太令獸羞恥的死法啊。

他聽著奈斯特口中對自己的侮辱,臉色蒼白的想雌性會不會對他產生嫌惡,下一刻,他瞪大眼,這個雌性……她好有實力!

聽奈斯特叫她小芳,小芳……好特彆的名字啊……

赫普斯被她帶回奈斯特的洞穴,雖然他討厭這個地方,但他滿心歡喜的意識到一件事:

他會擁有一名雌性,不會成為流浪獸!

赫普斯兢兢業業的討好著雌性,但她好像……和他見過的雌性不太一樣。

不,是很不一樣!

她強大,美麗,而且對示好的獸不屑一顧,但像剛來到這個世界上一樣,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清楚,和自己相處起來,就像是第一次待在獸旁邊。

赫普斯不可避免地產生一絲竊喜:幸好是自己遇見她,不然這種幸福的事情可能會降臨到其他獸身上。

獸神在上,他興許過不了多久,自己就能真正的和她在一起,這簡直是獸神降給他最好的美夢。

但他萬萬沒想到,明明在雨季之前她將所有跑過來,想要和她在一起的獸全部打跑,隻允許自己陪在她身邊,卻告訴他,從一開始她就沒想過要和自己□□!

赫普斯聽著她說的話,她說即使不是她,隻要有雌性願意接納他,他也會願意和其他雌性在一起,他想大聲反駁她,不是的!他是喜歡她的,從第一麵就喜歡上她,但是他發不出來聲音。

因為他在看到她的一瞬間,腦中就冒出來一種衝動——

他想憑借自己的容貌去吸引這個雌性。

赫普斯知道自己長得和大部分獸人不太一樣,獸人們基本上都是那種硬朗的容貌,沒有長得不好看的,他們對自己身上的肌肉引以為傲,證明他們的力量數一數二。

可他不是,他的長相應該肖似自己的母親,卻比自己的母親更加出眾,五官更加精致,組合在一起比部落的雌性都要雌性,眉宇卻有幾分父親的影子。

不是沒有雌性向他示好過,但她們身邊已經有其他獸人存在,她們的示好也像施舍與可憐,而一旦身邊的獸告訴她們自己是流浪獸的後代,無一例外都露出了嫌惡的表情,即便後麵又想接近他,赫普斯也會表示拒絕然後跑開。

他說不出來話,是因為計聽聽起碼說中了一半的事實,他留在她身邊,不止是因為喜歡,更是因為他想成為一個雌性的獸,不再恐懼去流浪。

所以他在等,在等雨季到來後雌性會不由自主地靠近他,渴望他。

計聽聽說完話後見他不出聲,也沒心思等他回應,放任自己的意識鬆懈,陷入沉沉的睡眠當中。

半響,昏暗空間裡,赫普斯低低的聲音響起:“不是的,我是……”

幾個字消逸在他唇邊。

第二天赫普斯就恢複了之前的狀態,要抱給抱,要吃的烤肉,要喝的遞水。

計聽聽欣慰:孩子長大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赫普斯完全沒有什麼異常的表現,計聽聽對著他,一點招兒都沒有,隻能每天安慰自己,也許明天就出現奇跡了呢?

發情期足足一個月才過去,雨季距此時才過去了一半時間,但剛開始那種像高迫擊水槍的大雨開始變緩,開始成為瓢潑大雨,計聽聽看著外麵的大雨,實在沒忍住,跑到洞外感受一番。

她抹把臉:真是冰冰涼涼的雨滴在臉上胡亂地拍。

待時間長了,她就感覺自己身上有點發疼,現在還不是她能出來的時候。

剛想回去,就見赫普斯護著懷裡的食物一路小跑從遠處過來,他也不再使用石板,頂著大雨從外邊趕回來,見她在外麵淋雨,急忙過去拉著她回去。

一進洞,他將手上的東西放好,匆匆拿起一件獸皮披在她身上吸水,一邊急切道:“小芳,你不能待在外麵太久,會生病的!”

計聽聽腦袋被他一通呼嚕,頓時不爽的盯著他:“我身體很健康,請不要詛咒我。”

赫普斯見她滿不在乎的神色,氣的鼓了鼓臉頰,將獸皮擱在她身上,然後去處理食物,計聽聽拿著半濕的獸皮,見他頭發還在滴水,過去按在他頭上:“你也擦擦吧。”

她的頭發隻留到肩膀處,現在時間過去了這麼久,長了一點,額前的頭發也開始超過眉毛,她伸手一抹,將它順向旁邊。

赫普斯正在處理野豬腿,計聽聽很喜歡這種烤的好了就會滋滋冒油的肉,她甚至都已經不太對烤兔肉感興趣,整日惦記著這一口。

赫普斯將頭發上的水吸乾,就隨意的披在腦後,計聽聽見不得他這麼粗魯的對待這一頭長發,自己不留就喜歡他長發的手感。

這下他沒空整理,計聽聽輕咳一聲:“你這不理順會呲毛的,不如我幫你吧。”

說完計聽聽也不管他說什麼同意或者拒絕的話,直接伸手捧起他的頭發,仔仔細細的用手指梳起來。

赫普斯動作一頓,感覺到她手指從腦袋劃過的觸感,不自覺地繃緊神經。

計聽聽指甲長了一點,輕緩劃過時會引起一陣顫栗的酥麻,赫普斯全部心神都在頭上的一雙手上,連呼吸都放輕,渾似被捉住了七寸一樣做不出反應。

計聽聽享受的整理手上的長發,見他一點也不反抗,心中那小小的隱秘喜好被滿足,直到最後頭發柔順的披在他身後,她也意猶未儘的摸了好幾下。

心情大好的站起身感歎:那些高級官員和貴族夫人們,情願花上大額的貢獻點,也要申請領養一隻貓或狗,果然很有道理。

計聽聽垂眼看向他手上處理的肉,發現還沒開始烤,以為食物不行,開口問他:“赫普斯?怎麼了?”

赫普斯眼神迷離的抬頭望了她一眼,好似被吸走了魂,計聽聽吃驚,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你怎麼了?不會我淋雨沒事你生病了吧?”

赫普斯眨眨眼,總算意識到現在自己該乾什麼,耳垂紅的滴血,慌慌張張地低下頭用頭發掩蓋住自己神色:“不、沒事,我剛才隻是……隻是走了一下神。”

計聽聽狐疑的收回手,又見他動作麻利的開始架起架子,放下心來蹲到他旁邊等。

閒著無事,她隨口問他:“這大雨要一直下到結束嗎?”

赫普斯回頭看了一眼洞外的大雨:“不會,之後的大雨不會像前一段時間下的那麼厲害,之後會越來越小。”

計聽聽眼睛一亮:“終於不用在這裡待著了!”

赫普斯眼神一暗,心底不由得冒出來一點慌亂,抿住唇,試探性地開口:“你之前說,等雨季過後就換一個住處……還算數嗎?”

計聽聽疑惑的看向他,發出一個鼻音:“嗯?”

赫普斯剛以為她反悔了,想在部落這兒常住,一瞬間冒出來許多雜七雜八的想法,隻覺得是不是她想在部落裡找一個她喜歡的獸,然後他呢?

他難道還能跟在她身邊,繼續憧憬這樣的美夢?

短短兩秒時間,他甚至已經開始絕望的想到,自己躲在一邊看她和其他獸人甜蜜的場景,就聽見計聽聽繼續道:“啊,那個啊當然算數,我不是見你不喜歡這個洞穴嗎?不過我不知道哪兒有其他好地方,要不然你找?”

赫普斯的心落到地上,又意識到她剛才說的話。

是因為看到自己不喜歡這個洞穴,所以才想著找新住處嗎?

他張口輕聲“嗯”了一下,也不覺得絕望不絕望的,滿心淌蜜一樣將肉翻了個麵。

赫普斯從那天晚上就決心要讓雌性看到,自己不是隨便一個雌性都會同意的獸,他一定會讓小芳同意以後都會和他在一起。

計聽聽憂愁的看著火上烤著的肉,雖然在現實世界她隻能吃營養液和一些人造食物,卻也了解人體需要攝取不同的營養成分。

她瞥了一眼專心烤肉的赫普斯,他倒是一條蛇,隻吃肉完全可以,可自己隻吃肉可受不了,之前還有一些金力果和一些好吃的不知名果子,但從她那段發情期結束後沒幾天,頓頓就隻能吃肉。

雖然她喜歡吃,但這兩天她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看見肉就有點反胃,不由得饞起纖維性的吃食。

赫普斯將烤好的肉遞給她:“可以吃了。”

計聽聽接過來,咬了幾口,沒什麼胃口的遞給赫普斯:“我不想吃了,有點反胃。”

赫普斯接過來,端詳著她的臉色,想到什麼,但隻是將食物吃乾淨,沒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