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古獸世(十九)(1 / 1)

身後的科珀林神色複雜看著頂著大雨艱難奔跑的赫普斯,沉沉的歎口氣,赫普斯幾乎是自己看著一路走過來的。

因為父親是流浪獸,被救回來的他也被部落排斥,但起碼有卡其艾開口,能留他一席之地。

科珀林的雌性在剩下他的幼崽後,幼崽受了病,沒有獸人知道怎麼解決,硬生生拖死,雌性也一蹶不振,他發誓要研究藥草,長久下來也成了部落裡麵的藥獸。

可他依舊掛念著自己當時死去的幼崽,赫普斯剛剛化成人形不久,還不能再化成獸形,捕不了獵采不了果子,他將這種掛念轉移到赫普斯身上,不時耐心教他怎樣捕捉小型的獵物,並一步一步的教他識彆草藥和植物。

他知道赫普斯的恐懼,本來欣慰他總算遇到一個肯和他一起的雌性,卻沒想到……

科珀林長歎一口氣,將屋門關上,心中向獸神祈禱:獸神在上,請保佑赫普斯能夠遇見一個頂好的雌性。

赫普斯拿著草藥趕回來,計聽聽還沒醒,他簡單收拾好自己,開始熬製藥草。熬好後他試好溫度,小心的端著湊到計聽聽旁邊叫她:“小芳,醒醒,起來喝藥。”

計聽聽眼睫動了一下,緩緩睜開眼,瞳孔還散著,愣了兩秒迅速聚焦。

“先把這個喝了,你就沒事了。”赫普斯將她扶起來靠在自己身上,把藥抵在她麵前,計聽聽聞了聞,一聞就很苦的味道登時衝擊到天靈蓋。

她直接就著他的手一飲而儘,喝完皺著眉,啞著嗓子質問他:“這真的不是毒藥嗎?”

赫普斯讓她躺下,又將獸皮蓋好:“是毒藥你也喝了,再睡會兒吧,醒來就好了。”

計聽聽咂摸了兩口口中的藥渣,苦的重新閉上眼,赫普斯就在她旁邊靜靜的看著她。

不知道他從哪兒弄來的藥這麼靈,再次醒來的計聽聽精神大好,頭不昏了,身體也不難受了。

她喜滋滋的誇他:“赫普斯,你真會辦事啊。”換回來他一個微笑。

仔細想了想,可能是自己這麼久隻能待在這裡,哪兒都去不了,身體素質肯定下降很多,想要提高身體素質,最好還是多鍛煉。

想到這兒計聽聽把目光看向旁邊乖乖縫補獸皮的赫普斯,她現實生活鍛煉都是直接在聯盟儲備區,那邊全天都會安排戰鬥人員進行鍛煉及特訓她日常會待在分配的訓練室,隨機和一隻異獸進行戰鬥。

現在她沒這種機會找異獸訓練,但這兒不是有赫普斯嘛!

計聽聽鄭重地向他宣布:從今天開始,她會教他一些“防身術”。

赫普斯:“?”

什麼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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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次被計聽聽摔到地上的赫普斯,呼吸急促的癱在地上不肯起來。

計聽聽意猶未儘:“起來啊,再來兩招。”

現在外麵的雨逐漸變緩,洞穴裡麵的東西消耗了一多半,經過赫普斯的處理,洞穴裡的空間又開闊許多,計聽聽打定計劃要拉著赫普斯當陪練,這下直接在空地上施展也湊合。

赫普斯抖著胳膊擺手:“等……等下,讓我緩一下、緩一下……”

他一開始遇見計聽聽時就知道她力量很大,但從那之後再沒受過她對自己出手,整日看見那些礙眼的獸被打走,心裡隻有高興,哪還會覺得計聽聽打架不好,還暗暗鄙夷那些獸的實力。

可真招呼到自己身上,他才覺得自己才是沒什麼用,連從她手上過兩招都不行。

計聽聽納悶:“你那些雨石都吸收完了,怎麼還是二階?”

赫普斯麵上不變,也不回她,心裡比她還疑惑,他從雨季開始就每天拿著雨石在睡前吸收掉一個,本來以為這近四十個雨石可以幫助自己成功升到三階,但就是差了一點。

他隻能安慰自己,等到雨季過後再向部落裡換些雨石,到時候就能升三階了。

計聽聽見他躺在地上時間過久,直接拉著他起來:“躺夠久了,起來,再試試另一招,還有很多我都沒展示呢。”

赫普斯:“……”

他有點害怕了。

計聽聽在這之後的日子就拿他練手,雖沒有真的拿他當異獸,但他起碼稱得上是獸,一天下來受的傷啃兩口草就好得差不多,更何況計聽聽還留了手。

她好奇的捏著一棵草,說是草,卻長得像朵花,計聽聽經常在其他星球上勘驗,在植被繁茂的叢林中穿梭是常有的事,但她也沒見過這種草。

“這叫什麼?”她舉著草來到赫普斯麵前蹲下,赫普斯挑著火,也不看她隨口回著:“這是腐植草,隻對獸人有用。”

明明是能迅速幫助獸人恢複傷勢的好東西,卻叫腐植草這種聽起來不像治傷的名字,赫普斯解釋:“因為這種草長在其他植物的根莖上麵。”

現在距離雨季結束還有不到半個月,從昨天開始,大雨就成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整片大地像被衝洗乾淨一樣處處透著新鮮。

計聽聽實在是憋的慌,眼見現在外麵的大雨已經不會對身體造成傷害,她找來幾根樹枝和獸皮,想做一把傘,可惜沒有合適的線,赫普斯看她犯愁,出去轉了一圈拖來幾條藤曼。

赫普斯:“這個行不行?”

計聽聽伸手給他豎大拇指:“簡直完美!”

這樣,一件簡易的雨傘就被她成功做成,不過不能收合,但對於這樣可以擋住大雨的東西,赫普斯蠻有興趣的舉著它在外邊走了一圈,回來後就同意她可以拿著傘去拿食物。

計聽聽好久不出來,這會兒又不費勁,慢悠悠的來到赫普斯儲存食物的地點,他藏東西很有一手,如果不是提前帶她來過,她絕不會想到有人能把東西藏到這裡。

計聽聽搬走石頭,再撬起鋪在地上的藤曼蓋子,一打開就是一個挖好的打洞,這個地點地勢起伏,赫普斯借著地勢斜斜的挖洞,容納量更大還很方便取。

她彎腰將手伸進洞裡,裡麵實在太冷,她將手伸出來的時候指尖都被凍得發紫,趕緊呼口氣緩一緩,將東西恢複原樣後,抱著拿出來的肉往回走。

本來被衝刷的植物現在好像緩了過來,隻要根沒被衝出泥土,就能精神抖擻地開始生長。

回來快到洞口時,她發現有兩道人影堵在門口,走進一看,其中一個還是見過麵的。

赫普斯臉色難看的盯著洞口的兩人,艾露嫌惡的掃了一圈洞裡的陳設,撇撇嘴:“果然流浪獸就是流浪獸,住的地方也這麼……”

赫普斯看著對方:“你們過來乾什麼?”

站在艾露旁白的是須申,卡其艾之前同意了盧娜夫的提議,打算等雨季過後再找獸告知計聽聽,讓她離開部落轉去其他地方。

但盧娜夫將這個消息告知了艾露,艾露原本就盼望著計聽聽趕緊離開,等雨勢變小她可以出來,迫不及待地就想趕過來告訴這個雌性,好親自狠狠的諷刺她一番。

而須申則是在雨季前一天勾搭上了艾露,他聽聞艾露想要過來,艾露其他獸都不太願意讓自己的雌性冒著雨出門,但須申很想湊個熱鬨,成了唯一一個願意帶艾露出門的獸。

須申恨不得化形,將自己的狐狸尾巴甩得飛起:“赫普斯,你的雌性呢?”

赫普斯:“你們到底過來乾什麼?”

艾露等不及,直接告訴他:“我們是來告訴你,你們被部落驅逐了!趕緊離開這裡!”

“什麼?”赫普斯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為什麼要驅逐我們離開部落?!”

雖然他想換個住處,但離開部落和換個住處的含義可完全不一樣。

赫普斯皺著眉懷疑的看向須申:“這件事首領卡其艾知道嗎?”雖然部落裡的人不太歡迎他,但有卡其艾的話,他們總不會明目張膽的針對他。

艾露不屑的嗤笑一聲:“要是沒有首領的允許,我們敢來嗎?”

須申剛才隻想知道計聽聽哪兒去了,得意洋洋的看向赫普斯時卻眼神一頓,像發現什麼一樣叫出聲:“赫普斯!你怎麼還沒被標記?!”

赫普斯神色僵住,他們獸人之間會有感應,知道對方是否已被雌性標記,並能感覺出來對方是不是流浪獸。

徹底成為流浪獸的獸身上會縈繞著獸神的詛咒,無法消除,但隻是被驅逐的流浪獸會有詛咒的標記,一旦被驅逐,就會加深詛咒,直至真正成為一隻被詛咒的流浪獸。

赫普斯雖然被排斥,但起碼算作部落裡的獸,一旦他在未被雌性標記時就被驅逐離開,自己身上就會出現獸神詛咒的標記。

須申感應到他身上沒有雌性的標記,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那個雌性就算是雨季發情期也沒有和你□□嗎?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實在沒想到還能知道這件事,這說明什麼?即便那個漂亮的雌性身邊隻有赫普斯,但他其實沒有獲得雌性的芳心,一旦被驅逐離開部落範圍,他就會成為一隻徹徹底底的流浪獸!

艾露也一愣,見須申在她旁邊大笑,而赫普斯並沒有反駁,她也意識到麵前站著的獸人其實還是無主的,連雌性發情期都把握不住的獸,真是沒用!

“怪不得,”她抬高下巴看向他,不屑的開口:“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讓一個雌性能為你趕跑其他所有的獸,沒想到竟然還沒有被標記,真是廢物。”

赫普斯臉色慘白,他就知道自己一旦出現在部落裡,瞬間就會被看出其實自己仍未被標記,到時候他們也就知道雌性其實不喜歡他。

“廢你大爺!”

身後一道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