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蹤狂11(1 / 1)

謝宸在後期會傷害徐攸,即便原著並沒有給出解釋,但謝宸和徐攸一定有一些淵源。所以他才會很抗拒和警察待在一起。一旦傷害徐攸的那一次到來,查到沈硯這邊,他的反派值就會直線上升——所以沈硯,最終把謝宸帶走了。

謝宸的要求很簡單。他說,他需要一個能夠收留他的地方。

他在說這件事時,正站在沈硯的身邊。他明明看起來比沈硯年輕,但是卻比沈硯高很多。以至於手中的傘不好撐,他直接將傘扔給了謝宸。

這個年輕人的身上,帶有一種頹喪、潮冷的氣息,全數侵襲到沈硯的身上去。聽到這個要求時,沈硯抬起頭,轉眸看他。他半張側臉掩映在傘的陰黑下,眼睛暗無光亮,幽邃、深沉。

沈硯挑了挑眉。在這個距離凝望他,冷風輕輕吹拂他的額發,那雙明亮美麗的眼睛展露出來。眼中裝盛著無法遮掩的興味,驕矜、明豔,從他的笑意裡顯現。

“是嗎?”他這樣回答了一聲,“為什麼。”

麵對這個疑問,謝宸並沒有回答。這並沒有讓沈硯意外。徐攸能夠讓謝宸單獨來向他道歉,說明查過他背景的徐攸對他還是挺放心的,隻是他有秘密。那個秘密針對徐攸。

見他不說這件事,沈硯換了另外一個問題,他說:“為什麼選擇我。”

他的聲音沉沉的,他說:“在這個城市,我隻認識你。”

“因為你搶劫了我?”

謝宸沉默了一下,他輕聲說:“對不起。我當時已經饑餓難當、身無分文……”

“嘖。”沈硯不耐煩地咂舌了一下,他不喜歡聽重複的話。他扭頭過去,凝視著前方陰黑的街道,“說過一遍的話,我聽見了,就不要說第二遍。”

他徹底安靜下來。靜靜立在沈硯的身邊,隻是幫他繼續撐著傘。

雙手解放,沈硯在等車的這個間隙,忍不住開了盒子,享受起一個馬卡龍來。因為知道這是傅靳年給他的最後一盒,他吃得非常慢、非常認真。眼睛小弧度彎起來,看起來心情很好。

謝宸靜靜凝望著他帶著笑意的眼,將自己的身影徹底安靜地隱匿在雨幕中。

沈硯帶著謝宸回了家。

整個空間依舊異常擁擠,各種雜物堆放,但是不顯得臟汙。其中隱約飄散的,卻是一股甜甜的糖果的味道。或許這種味道來源於沈硯。隻要在沈硯的身邊待一會兒,就會嗅聞到他的身上,確實是一股糖果的味道。聞起來很甜,又很好聞。

謝宸將雨傘立在一旁,他看見門後掛著的那隻帶著可愛笑容的紅色狐狸氣球,想起沈硯剛才笑起來時,眉眼彎起來的小小弧度。

沈硯脫掉外套隨手扔在沙發上,看見那家夥呆呆地站在門後發呆。

他對他說:“單人公寓,隻有一張床。”他指了指裡麵的臥室,“是我的。”

進來後,他就隨意把鞋子脫了。光裸的腳踩在乾淨的地板上,瑩白漂亮的腳背上有著細細的青筋。這雙腳踢開一旁的筆筒,那筆筒滾到沙發下麵去。他又往裡麵走了兩步,指了指那狹窄的沙發,他說:“你要麼睡在這,要麼就是地板。”

謝宸脫掉鞋子,這裡隻有一雙拖鞋了。應該是沈硯的,穿起來有些小小的,他的腳局促地塞在裡麵。往裡麵走了兩步,目光忽然鎖定在某麵牆上。

這不得不引人注意,實在太顯眼、太震撼了。一麵牆上,都是某個人的身影,照片、素描、繪畫,還有某些零碎的物件。

察覺到謝宸的目光停滯在這裡,腳底好像也踩到什麼。原來是一張掉落下來的照片。沈硯將它撿起來,重新貼回去。頭也不回地對他說:“不要碰這些東西。”將照片的四個角都壓得整整齊齊,“我是說是屋子裡的所有東西,你都不準亂碰。”還從兜裡找出今天偷的紙,也是壓平之後貼在這麵牆上。

沈硯打了一個哈欠,慢悠悠抱著馬卡龍往臥室走去。

“你要記住,不是我養你。除了住,其他的你自己想辦法。”

為了跟蹤傅靳年,每次都要起一個大早。在傅靳年下班之前,他都會回來補覺。明天他要去製作在場證明,後兩天,他要入侵傅靳年的家,過幾天,他要出現在拋屍現場。時間排得滿滿的,其餘的事情他都沒心思管。

門關了起來,將外麵的視線隔絕在外。沈硯成功陷入柔軟溫暖的床鋪上,很快就睡去了。回籠覺就是好睡,一沾枕頭就能閉上眼。

昏昏沉沉睡了一會兒,沈硯忽然覺得口渴,出來看見謝宸睡在地毯上,也就是沙發腳那處鋪的地毯。他整個高大的身軀蜷縮在一起,看起來很沒有安全感。

他上前朝他走了兩步,結果謝宸猛然睜開了眼睛,眼眸深處還有幾分困倦,但麵色凶惡,神態警惕,像是立即就能發動攻擊。

沈硯端著水杯,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乾什麼。”

謝宸從地上坐起來,他又說了一句:“對不起。”

一直聽到同樣的話,沈硯覺得有點煩了。不過他這次沒有說什麼,隻是端著水杯轉身回了臥室。他看見謝宸的身影又逐漸隱匿在黑暗中,他的身軀漸漸低伏下去,又睡在了那地毯上。

此時沈硯早已經沒有了困意,開始計劃起明天的在場證明。

明天晚上十一點到十二點,他要去凶案現場。原著裡提到,這第二位死者,是在自己的家裡被殺的。他隻要到死者的小區門口轉一轉,再獨自待一個小時就行——為了防止和連環殺人狂撞上,他不會在那現場待太久,也不會距離太近。

要不然說不定,這位未知身份的連環殺人狂,會順帶把他也殺了,那麼這個世界的所有的一切就打水漂了。

沈硯又出了臥室。他發現謝宸一旦聽到動靜,就又坐了起來。果然是流浪了許久,整個人處於一種極端警惕的狀態,一點點風吹草動都能夠讓他驚醒。

他拿起門後的傘,沒有和謝宸說什麼,出門去了。

他下午去了一趟傅靳年所在的小區,果然當他要往裡麵去的時候,保安攔住了沈硯。對方說他有點麵生,問是新來的住戶嗎?沈硯說,他是來看房的。

在來之前,他就給中介打過電話,說來看房。果然說了這件事,中介也從小區裡麵走出來,保安才讓沈硯進去。

小區住戶的格局都是一樣的。他用這樣的方式,先了解傅靳年家中的布局,知道門的方向、鎖的結構、窗戶的位置等等。並且狀似自然地問道:“家裡有老人患有疾病,要是附近能夠有醫生身份的鄰居就好了。必要時候可以尋求幫助。”

中介沒有多想,他想了想,說道:“說到醫生,我們小區有幾個醫生,不知道你要找什麼醫生?”

沈硯問道:“有什麼醫生呢?”

“這個我倒是知道得不詳細,但是大概隻知道一兩個。其中有一個,長得年輕帥氣,性格也好,他也是從我這裡找的房,我倒是記得他。不過他是兒童醫生,應該是幫不上什麼忙的。”

“我家也有小孩,可以了解一下。”

陰雨瀟瀟,黑夜沉浸在淒寒當中,漆黑與陰冷徹底融合。沈硯感受著這風雨,凝望從天際飄來的雨滴,有些涼涼地飄散在沈硯的臉上。

今夜比前幾天還要冷一些。沈硯攏了攏衣領,繼續默然不動。他這次穿著黑色雨衣,躲在暗處。

他今天沒有去跟蹤傅靳年下班,而是直接在他小區門口等候。

不過一會兒,他看見傅靳年的車從黑暗裡駛來。這一次傅靳年是開車的,看來車胎修好了。由於雨天,很多人都開車出門,也剛好都是下班時間,在這小區門口就出現了堵車現象。

外麵漆黑,車內亮著燈,於是也就可以從外麵看見,車內的傅靳年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原本一直橫亙在眉眼之中的溫和友善,在漆黑的雨夜裡消弭。

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樣子,連周身的氛圍都有些低沉。

沈硯藏匿於黑暗,一雙暗沉的眼睛緊緊盯著緩慢開車的傅靳年。前麵又堵住了,傅靳年停了車,仿佛察覺到什麼,他的目光從那邊看過來,沈硯也恰好往更深黑的地界退了幾步。收回自己的目光,不讓這目光穿透雨幕,被裡麵的人察覺。

雨珠砸在雨衣上,發出簌簌的聲響。周圍冷寂,風雨不斷,再探頭過去看時,傅靳年已經開車進入小區了。不過那顯露出來的半張側臉上,不知道為什麼,又忽然帶了笑。

他記得中介和他說過,傅靳年住在哪一棟哪一室。繼續安靜地站在這裡,過了五分鐘,他緊緊盯住的那一扇窗,亮起了燈。那就是傅靳年所住的居室。

確認這件事後,沈硯打算回家。此時藏在兜裡的手機震動了兩下。是傅靳年發來的消息。

【再見哥】:今天的雨夜很冷。

【再見哥】:小心彆再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