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都大賽也宣告結束後,關東大賽接踵而至,立海大的訓練量翻了又翻。
但沒人對此有異議,畢竟立海的王者地位,在某種程度上就是依靠嚴苛的訓練來維持的。
網球部休息室內。
雖然結束了今天的部活,但因為幸村精市的特意叮囑,大家都沒走,此刻聚集在一起。
柳蓮二將整理的一些選手的照片貼在黑板上,旁邊用粉筆寫下各自學校的名字。幸村精市正在與真田弦一郎商量關東大賽的出賽名單,仁王雅治懶懶散散地抱著自己的網球拍靠在椅背上,柳生比呂士坐在他身邊,推了推眼鏡,將手裡的書翻了一頁。
另一邊,丸井文太掏出了他做的小蛋糕,剛抬起手準備分出去,就見到切原赤也和秋成知仁一人伸出一隻手,猶如殘影一般飛速的卷走一塊。
丸井文太:……
他深深吸了口氣,看了一眼表情無辜的秋成知仁,原諒了有低血糖的後輩,轉身掐住切原赤也的脖子:“赤也!!你性急什麼!又不是不給你吃!!!!”
被掐的嗷嗷叫的切原赤也剛咽下小蛋糕:“對不起文太前輩,你做的蛋糕確實很好吃嘛……”
傑克桑原習以為常,幫忙把裝蛋糕的盒子拆開放在桌子上,意思是大家自取。
一雙又一雙手路過,速度不快但風卷殘雲,片刻就隻剩了個空盒子。
秋成知仁一個吃得太快,味道沒嘗出來,胃部也叫囂著,此刻扒拉著椅背,眼巴巴地看著。
幸村精市失笑一聲,將自己手裡的遞過去。
秋成知仁受到投喂+1,幸福值+10,體力值恢複。
“好了。不鬨了。”
柳朝幸村點了點頭,示意已經準備好了。接受到信息的幸村輕咳一聲,表情嚴肅。
“柳。”
柳蓮二拿沒用完的粉筆敲了敲桌子,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後在黑板上圈了一下:“這些都是我們這次關東大賽可能遇到的對手。”
冰帝、青學、山吹、聖魯道夫是這次東京都大賽的四強,依照規則有資格參與關東大賽。
埼玉的縣大賽冠軍城成湘南,千葉的縣大賽冠軍六角等等,能在上百所學校中脫穎而出的,就代表這些學校都具有一定的實力,不是縣大賽時遇到的那些來充數的對手。
換而言之……
“比賽要有趣起來了。”秋成知仁高興道。
切原赤也拿球拍抵著下顎,語氣稍帶了點興奮,一雙眼裡滿是戰意的火焰,“前輩,我們第一場打誰!”
丸井文太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這種猶如少年漫裡“老大,我們揍誰!”的既視感也太強烈了點。
他不自覺想象了一下——立海大是漫畫裡的傳統反派,而幸村精市是他們的頂頭上司,統領一部,真田弦一郎靠那副黑臉坐鎮最佳打手之位,誰見誰怕。
上司往左揮了揮手,真田弦一郎指哪打哪,凶神惡煞地拎著網球拍把對麵揍趴下;
上司往右揮了揮手,真田弦一郎慘絕人寰地將人打下場……
當然,這個時候還要加上對麵主角倒下時的慘叫:“不!可惡的立海大,終有一天,我們會……”
他還沒想完,就感覺自己的頭頂涼涼的。
一扭頭,真田弦一郎is watching you。
丸井文太默默地移開了視線。
他還不想成為第一個炮灰。
“……赤也,我們還沒開始抽簽。”柳蓮二無奈地歎了口氣,意有所指:“這是我們未來可能遇到的對手,也就是說,也有可能不遇到。”
所以弦一郎能不能把放在手塚國光上的目光挪開,如果青學不給力或者他們抽簽很倒黴,那真抱歉,今年估計也遇不上了。
隻是被打敗了一次就念念不忘到現在,那他被精市打敗了不止一次也沒見有什麼執念……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得不到的就想念嗎?
可能吧。
反正柳蓮二不知道,幸村精市也不知道,可能真田弦一郎本人比較清楚。
不過現在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幸村搬出來了一個大家很眼熟的箱子。
是正選挑戰賽時用過的抽簽箱。
“puri,又要開始抽簽了?”
仁王雅治挑眉,甚至都不用思考,“今年關東大賽抽簽大會,要用這種方式決定?”
幸村精市嗯了一聲,將箱子擺正,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後說道:“是也不是,最終決定權在我手裡。”
簡而言之,如果真的倒黴抽到了比如兩個完全沒有經驗的小後輩這種組合,他有一票否決權。
仁王雅治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再說話,探著身子去抽第一票。
空白紙條。
“看來不是我。”他聳了聳肩。
而後大家都紛紛伸手去摸箱子裡的紙條。
“不是我哦。”丸井文太看了一眼,說。
“看來也不是我。”柳生比呂士推了推眼鏡。
“我沒有。”真田弦一郎言簡意賅。
“我和文太一樣。”傑克桑原將紙條展開。
“這次沒有我。”柳蓮二攤了攤手。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了切原赤也和秋成知仁身上,一些不好的預感逐漸應驗。
幸村精市笑容僵硬了一下,轉而又恢複正常。
沒事,真抽到這種“出門就能把立海大囂張無禮的刻板印象貼臉上”的組合,他還是可以直接打回的。
然後他拆開了自己的紙條,上麵有字。
大家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
哪怕他們立海大從上到下沒有一個骨子裡是謙卑的,但是不代表他們會喜歡完全不做表麵功夫,得罪所有人然後被罵沒禮貌。
立海大不能在這種場合因為兩個後輩被扣上這種帽子,絕對不行!
切原赤也從急不可耐嚷嚷著要抽簽,到看見搭檔是幸村精市瞬間安靜隻需要0.01秒,打敗了全國99.99%的選手。
在這一瞬間,我們的小後輩學會了謙讓。
“知仁,你先你先。”
他一邊推搡著秋成知仁讓他去抽,一邊在心裡默默祈禱——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哎?是我。”秋成知仁將有字的字條攤開。
“太好了!!”切原赤也歡呼雀躍。
丸井文太一把捂住臉,默默收回了試圖拯救切原的手,後退了兩步。
而切原赤也毫無所覺,他正在興奮不用與幸村精市搭檔出去的事。
而後,一個溫潤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哦?”幸村精市笑起來的時候背後有無數多百合花綻放,似乎也預示了切原赤也的死期,“赤也很不喜歡和我一起嗎?真是傷心啊……”
“不不不不不是我沒沒沒沒……”
“但是為了隊伍和諧,我們還要多打好關係呢。”
“這樣吧,這段時間赤也的訓練單加上和我的比賽好了,多交流交流感情^ ^”
柳蓮二看了一眼石化的切原赤也,一邊搖頭一邊無情的在筆記本上記了一筆。
惹誰不好,惹幸村精市。
秋成知仁眨了眨眼,不理解小夥伴為什麼這麼怕幸村精市。他倒是覺得前輩人很好很溫柔……
實際上也沒說錯,幸村精市確實很溫柔,隻是他身為部長的時候是以其強大的實力與精神內核成為立海大的精神支柱,麵對自己的隊友,偶爾他也懶得收斂鋒芒。
對切原赤也這種完完全全依靠本能行事的小動物來說,畏懼更甚。
“那就這樣定了。”柳蓮二還是於心不忍,在幸村想要再開口前將二人的名字寫在筆記本上,叮囑秋成知仁一句,“時間是在明天,你早上直接到網球部,等精市帶著你一起過去。”
秋成知仁點頭點頭點頭。
“好了,大家都各自散了吧,等抽簽對手決定之後,再針對各校做相應的研究。”
“雖然這次對手比去年強大了一些……”
去年雖然是妖孽輩出的一屆,但是這些一年級實力到底還有些青澀,而且有三年級前輩在頂上,有些學校(例如青學)他們甚至沒有上場的機會。
但今年不同了。
打磨的更加鋒銳的選手,會帶來什麼樣的變化呢?這還是個未知數。
“但是,我們不會有問題的。”
幸村精市笑眯眯地,語氣輕飄卻不容置喙,土黃色外套披在身上,猶如王者的冠冕落於其身。
“關東大賽十五連霸——”
“毫無死角!”
*
第二天,秋成知仁困倦地爬起床,猶如遊魂一般靠著身體本能飄去洗漱刷牙換衣服,意識還沉浸在昨天的美夢中。
切原赤也這兩天給他推薦了一款遊戲,白天要上課與練習,於是這段時間他就稍微熬了一下夜,因此早上起床也就變得更加困難。
他本來就是那種七點網球部集合早訓,六點五十突然爬起叼著麵包飛一樣跑過去,然後在六點五十九頂著真田弦一郎的死亡凝視踏進網球部大門的那種人。
抽簽大會的會場在東京,開始時間是早上九點。因此算上路上花費的時間一類的,早上七點他就已經收拾完畢,迷迷糊糊地坐在床上,開始盯著床頭櫃上的遊戲機發呆。
今天的陽光很好,透過半開的窗簾折射在地板上細碎的花紋。書桌上沒放多少書,高架上卻珍而重之的放著一款數年前的遊戲機。
書桌下,一台高配置的電腦正在運作,發出微弱的轟鳴聲搭配上暖洋洋的陽光碎碎,讓秋成知仁本就所剩無幾的意識徹底淪陷入美夢……
然後被他定的第二個鬨鐘吵醒,睡著,再被第三個鬨鐘吵醒,又睡著……
直到第五個鬨鐘發出尖銳的嗡鳴聲,像一擊重錘狠狠地敲碎了他的美夢,他才不情不願地嘟囔了一聲,拎著包套上外套從桌子上順走一塊麵包出門。
早上八點十分,幸村精市在立海大門口見到了剛走過來、嘴裡正叼著一塊麵包的秋成知仁。
早上八點十五分,他們坐上了去往東京的車。
解決了麵包的秋成知仁一上車就犯困,坐在靠內的一側,抱著自己的胳膊歪在一邊就呼呼大睡起來。
然後被幸村精市擺正了身體,將頭撈到自己肩上,給了他四十分鐘的安穩覺時間。
早上八點五十五分,他們順利抵達。
秋成知仁頂著太陽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明媚的陽光灑在他的眉眼,襯得稚氣未脫的五官帶了份柔軟又添了一份慵懶。
早上八點五十九分,立海大部長幸村精市和正選秋成知仁精神奕奕地走進抽簽會場,成功踩死線到達。
今日份任務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