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煙火大會就是事故高發地(1 / 1)

夏日,煙火,浴衣,青澀的少男少女間愛情的萌動,輕飄飄夢幻般宛如少女漫畫才會出現的濾鏡。

以上,通通都和我沒有關係。

門鈴響起,我穿著我心愛的運動服,帶上挎包,剛走出門口就迎接到了場地圭介的暴言。

“好土。”

“我就猜你肯定會穿運動服,果然,你還真是沒有讓我失望。”

我低頭看了看我身上的服裝——低調黑色的運動服,兩個袖子各有一道從肩膀出延伸出的白色條紋,左胸口還有一個小皇冠的印花,再配上塞滿增高鞋墊的靴子。

嗯,沒問題啊。

再抬頭看對方——黑白撞色的T恤,從衣服後麵延伸出一條寫有白色字母的黑色帶子,搭配黑色破洞牛仔褲和靴子,手上戴了手鏈和戒指,甚至還帶了個十字架設計的複合型choker……

我感覺我突然患上了潮人恐懼症。

我指了指我胸口的小皇冠印花,義正言辭:

“真是失禮,這可是夜鬥神大人最愛的戰鬥服,快給我向神明道歉!”

“是是,對你抱有期待真是抱歉啊。這種時候不應該穿個浴衣什麼的嗎?再不濟好歹穿個裙子吧。昨天明明還在討論打扮?”

誰要穿那麼麻煩得要死的東西啊。

“嗯,這個嘛……我還以為你不來了。”我顧左右而言他。

“答應過的事情怎麼好放鴿子啊,呆子。反正那邊現在就是個火藥桶,還不如來這邊散散心想想辦法。”

場地歎了口氣,很是焦頭爛額的樣子。

我扭過頭,擺出索然無味的表情。

“你這家夥,好歹也聽我抱怨幾句吧。”

“我對不良世界沒有興趣~”

我四處尋找著某個跟屁蟲:“那家夥呢,不來嗎?”

按照那個家夥對圭介濾鏡深重的程度,應該早就到達圭介的家裡等待才是,遲到這種事發生在他身上還真是稀奇啊。

“應該快來了吧。……你真的不打算回去換個衣服嗎?我覺得這對某個人來說太可憐了。”

“啊?才不要,我又不會穿浴衣。反正姐姐又不在,穿那麼漂亮乾嘛?”

而且說實話,我的審美其實和我的廚藝一樣奇特,當然,我一直覺得我隻是審美比較小眾而已。

哎,藝術總是高冷的,凡人不能理解也沒辦法,誰叫我們活在一個大眾的社會呢。

從小我的服裝都是姐姐一手包辦的,甚至姐姐很喜歡我做她的換裝人偶,每天樂此不疲讓我穿女裝男裝各種裝,理所當然地,浴衣這種繁瑣的東西我根本搞不懂穿法。

再說了,黑色運動服既方便運動還低調,甚至還受神明保佑,多麼好的選擇。

場地握住我的肩膀將我一百八十度旋轉,重新麵向門口,語氣誠懇:

“求求你不要打擊彆人期待的少男心了!而且大夏天你穿這麼多不熱嗎,去換一套吧。你就挑黑色的裙子就可以了,拜托了!”

這家夥,有病吧?曾經一起出門的時候沒有這麼麻煩的啊。

就在這時候,樓道響起匆忙的腳步聲,鬆野千冬就這麼跑了過來,略帶喘息地說道:“抱歉,我遲到了!”

我扭過頭,看著某人的眼睛從期待、忐忑不安到……受到什麼打擊而失去高光的死魚眼?

有、有必要嗎?

這麼想看妹子的浴衣給我到大會現場去看啊混蛋!

再說了,隻是看個煙花,為什麼你要穿那麼潮啊!甚至還抓了頭發!

這不就真的顯得我很格格不入了嗎!

場地捂著臉,顯得很絕望,小聲嘀咕著:“我就說吧……”

深吸了一口氣的人扭過頭向千冬說道:“沒事沒事,奈她剛剛有點事才從外麵回來,還沒換衣服呢,我們等一下吧。”

喂,你這家夥,這是獨裁!

場地握住我肩膀的手微微用力:“是吧?”

“……。”

總感覺我回答不是下一秒我的肩膀就會被他乾碎。

我歎了口氣,認命解鎖進房。

“黑色的裙子就好!”

顯然知道我審美奇特的人不放心地再次叮囑了一句:

“還有你這個眼鏡和頭發也解掉。”

嘖,真的想給他幾拳。

能對我指手畫腳的隻有姐姐大人而已!

我關門進屋,走向衣櫥。

怎麼辦呢,自從我一個人生活之後,除了運動服我根本就沒有采購新衣服。因為姐姐熱衷於打扮我這一件事,所以我也不想被其他人剝奪這項權利,自然也沒有去商場的打算。

以前的衣服,現在還穿得上的,大概就隻剩初中一年級的衣服了。

想想就讓人哭泣,快兩年過去了,我的身高體型居然沒長多少。

我按照某人的希望,從裡麵翻找出黑色的裙子。

嗯,這一套“龍女仆托爾”,黑白長裙還附帶手套與發帶,很符合定義,但是好像是女仆裝,感覺這麼穿出去會再次迎接某人絕望的暴言,還是算了。

這一套“櫛名安娜”,黑紅色的,不過是紅色為主調,還帶小披風,冬天穿的。

……我看著擺在麵前的幾個衣服盒子,陷入沉思。

為什麼,裙子都是洛麗塔居多呢。感覺穿這個也不會涼快到哪裡去吧。

算了,就這個姐姐最喜歡的“水銀燈”服裝吧!

這可是換了幾次尺碼的服裝,應該不會有錯吧!而且胸口部分也做了改良,完美地將皮膚包裹起來。

嗯?什麼?你問我為什麼能夠毫無心理負擔地穿著cos服亂走,不會覺得很痛嗎?

這其中的原因自然是——這邊的世界,並沒有《薔薇少女》這一漫畫。

既然是不存在於這個世界的角色,在彆人眼中也沒有對照物,隻是稍微華麗一點的洛麗塔,還算可以接受的吧?

……就算不接受也沒辦法啊!畢竟,我那一堆服裝都是這種類型的。

嗯,果然有空還是去添置點新衣服吧。

我換上衣服,解開胡亂綁好的馬尾,將頭發梳好戴上發帶,再將圓框眼鏡摘下。

圭介這家夥,本來我還想著靠這個柯南眼鏡導航來著。

“迪路獸,隨便幫我化個妝吧。我是說,隻要底妝和口紅就好了,快速地。”

我盯著眼前的瓶瓶罐罐陷入苦惱。

托那兩個潮人的福,我感覺自己也不能隨便應付了事,但是對於化妝技術我一點也沒有研究,因為我怕我的審美不為世人所接受……

太痛苦了,孤獨的靈魂在哭泣。

迪路獸甩了甩尾巴湊了過來,我連忙坐到鏡子前正襟危坐,讓迪路獸能夠快速完成作業。

總不好讓人等太久。

“真不錯呢。”

白色的小貓支起了身子,湛藍色的瞳孔倒映出我的身影,從貓嘴裡吐出略顯沙啞低沉的少年聲線。

超智能AI·姐姐製作的“鋼鐵俠”在此刻上線。

“欸?沃爾特?”

“嗯,這裡再稍微地……”

白色小貓甩動著尾巴用粉撲對著我額頭的疤猛烈地拍著……

“啊,都說了隨便就好了。為什麼你會出來啊?……這裡用劉海蓋一下就好了!”

“這怎麼可以呢,對主人進行儀態管理也是管家的職責之一哦。好了,這樣就沒問題了,請開心地享受吧。”

雖然說,我覺得用劉海蓋一蓋也沒差,反正還戴著發帶……算了。

我對著鏡子調整好微表情之後在盒子裡找出配套的鞋子穿好,打開了門。

隻不過可惜的是,我的努力似乎遇冷了。

站在我麵前的兩個人不僅表情平靜,臉色也絲毫沒有變化,根本不像是在說出“哦呼”。

怎、怎麼回事?果然很奇怪嗎?但是……

場地圭介就算了,畢竟是鄰居,以前就已經見過我各種亂七八糟的裝扮了。

為什麼連鬆野千冬也一言不發啊?!

難、難道說這樣也不行嗎?

可是我的女子力隻能支撐我做到這麼多了啊可惡!

萬策儘的我忍不住蹙起眉,用迷茫的眼神看向場地表示疑問,隻不過對方隻是上下打量了我幾下,用勉為其難的表情點了點頭,從我的手中奪走我那個與當前服裝不相配的背包走了——

顯得一旁的鬆野千冬更加僵硬了。

真是莫名其妙的兩個人。

我路過莫名深沉著的鬆野千冬,鼻尖突然聞到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

這騷包的家夥!居然還噴香水!

什麼啊?!現在的初中生都怎麼了?真可怕,明明是中二的年紀,為什麼隻有我一個人在中二的樣子!

不過現在這樣的話,確實沒有平時和不良少年打交道的不適感……

潮流,真可怕啊。

要不我也……不對!

好險!差點就被潮流席卷著失去個人特色了!

不愧是不良少年,根本不能掉以輕心。

意識到身後沒有傳來腳步聲,我忍不住回頭,捕捉到了那對著我發呆的眼神。

某人在和我不經意對視之後,眼神極快地瞥向了虛空。

這個反應……?

也、也就是說,其實還是有稍微驚豔到的吧?

不知怎麼地,大概是彆人害羞自己就會忍不住害羞的魔法攻擊,原來想要凶狠催促的我忍不住磕磕巴巴起來:

“快、快走,磨蹭什麼呢。”

……

由於多出了預定外的行程,我們急急忙忙地趕上了第二班電車,等到達舉行煙火大會的地點的時候,人群已經熙熙攘攘了。

“呼,人這麼多,應該沒有好位置了吧。”

隨著人群緩慢移動著的場地圭介看著眼前的場景,忍不住皺起眉頭。

“這個不用擔心,我中午已經搶先過來占好位置了。”

我抱著雙臂,露出一切儘在掌握中的笑容。

就算按照原本預定的出行時間過來,大概也不剩什麼好位置了。

為了今晚能夠在視野良好的地方看到最美的煙花,我可是很有先見之明地來這邊占好位置了。

“欸?是這樣嗎?抱歉,我都沒有想到。”

鬆野千冬顯得很垂頭喪氣。

哼,你們這群沒有計劃性的小鬼。

“聽說還有在郵輪看煙花的出行方式,隻不過很遺憾,這一次沒有好的時間點。有機會的話還真想試一試呢,在海上看煙火還挺有趣的。”

我以一種高人一等的姿態說著。

“這樣的話,不如明年暑假試一試吧。”

鬆野千冬開始躍躍欲試起來:“到時候就交給我來計劃。”

不,我並沒有在邀請你們的意思,隻是隨口感歎而已。

“明年暑假?那也太久遠了。而且,和你們不一樣,下一年我可是高中生了!到時候肯定也會有新的交際圈。……嗯,我想想,高中生涯要做什麼好呢~”

“啊……說的也是。……但是!”

為了避免順勢答應邀約這種對話場景發生,我再次使用顧左右而言他法:

“話說,8月3日你們對戰的話,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在那天去參加祭典啊?”

反正都要左右為男,不如索性去完成我的夏日清單好了。

嗯,等他們去乾架了我就去乾翻小吃攤!

“啊,關於那個啊。”

場地歎了口氣,顯得很惆悵:“已經不用了,我們與愛美愛主的鬥爭已經結束了,現在是彆的問題。”

“哦?行動這麼快速啊,不愧是特攻隊!這麼說,我明天就自由了?”

看來跟昨天下午的那通電話有關係啊……

不過,那就不是我該關心的事了。

既然如此,這個什麼奇怪的大作戰也可以就此告一段落,而我也能回歸阪本商店,繼續打工人生涯了。

嗚哦!燃起來了,我的打工魂!

“嗯,隨你喜歡吧。”

因為提到了不好的話題,場地圭介開始意誌消沉起來。

“嘛,難得出來玩,就不要愁眉苦臉了,不是說要散散心嗎?麻煩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

我拍了拍圭介的肩膀,難得安慰了一下。

“說的也是,反正我也左右不了他們的想法,隻不過現在的狀況……總覺得令人不安。好像一切的發展,都太快了。”

啊,不妙,話題逐漸往不良的方向發展了。

難道我是話題終結者?

我拋棄開始變成悲傷蛙形狀的場地圭介,再次將視線轉回左邊的大護法,鬆野千冬。

“……?”鬆野千冬用清澈愚蠢的眼神回望我。

你倒是說點什麼啊,從剛剛就不在線的樣子。

我歎了口氣。

算了,就讓這沉默震耳欲聾吧。

憑什麼就讓我一個人為話題和氣氛絞儘腦汁啊!

難得出來一起玩,一個一個卻都提不起勁的樣子,真是令人火大,對計劃組織的我也太失禮了!

“啊!祭典嗎?也不錯呢,一起去吧。”

掉線的鬆野千冬延遲回應起來。

……並沒有在邀請你的意思。

而且為什麼話題又變回了邀約啊!!這個話題從剛剛就已經結束了吧!

我喪失了與讀不懂氣氛的兩個人對話的興趣,悶聲往前走,在階梯處找到了我的野餐墊。

就這樣,穿過擁擠的人群,三個人終於到達了我占領的絕佳視野處。

“圭介,快把包包裡的拍立得拿出來。”

“拍立得?你居然還帶了拍立得?會不會太誇張了?”

“囉嗦,這是回憶的憑證,美好的記憶不好好記錄下來的話,可是會在日常的記憶中消解掉的。”而且相片還可以在將來留給姐姐大人看,多劃算。

“你還真是有儀式感啊。”

場地從背包裡拿出相機,鼓搗一陣後將相機舉起,擺出自拍的架勢:“也是,機會難得,來吧,留下回憶。”

不,我是留著拍煙花的……

“快點快點,趕在煙花開始前,奈你坐過來一點,都看不到千冬了。”

場地圭介舉著相機催促道。

明明上一秒還在嫌棄儀式感的家夥這時候倒是比誰都興趣盎然。

我臭著臉將鬆野千冬揪了過來,三個人擠在相機下,將我被左右為男的場景記錄下來。

“哇,你的表情好糟糕啊。是我沒有說茄子的關係嗎?喲西,再來一張,茄~子。”

“閉嘴,這是角色設定,就是要臭著臉才行。”

我繼續擺出高貴冷豔的表情,同時在內心誠懇禱告煙花大會的準時開啟。

不愧是繼承涼子阿姨血脈的家夥,在自顧自玩弄他人這方麵倒是一脈相承。

隻不過,好不容易從嗨起來的圭介手裡搶回相機,我正準備直起身子好好欣賞今晚的景色,就感覺頭皮一緊——我的頭發被卡住了。

“…………。”

我幽怨地抬頭,維持住剛剛拍照的姿勢以挽救我的頭皮。

因為我的個子不高,為了拍照的角度,三人擠在一起的時候,我的頭更多是傾向於鬆野千冬的肩膀位置。

這就導致了,我的頭發被具有彆針和扣子設計的潮流衣服卡住了。

所以說,太潮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對不起!我這就解開!”

“小心點哦,敢弄掉一根頭發我就殺了你。”我陰森森地威脅道。

“欸?!”

“哈哈,千冬你可小心點,這家夥對頭發的執念可是很深重的。啊!開始了。”

砰——!

是煙花炸開的聲音。

鬆野千冬還在低頭解著頭發,因為夜色昏暗的關係,此項行動並沒有得到好的進展。

我側著頭,舉起相機發現無論怎樣的姿勢都顯得彆扭,還十分累人,特彆是對腰部尤其不友好。

……這樣的話。

“抱歉,借我靠一下。”

“——!”

我將腦袋後麵的其中一隻手挪到旁邊,將懸空著的頭部重心靠在千冬的胸膛上。

嗯,既不影響對方繼續解頭發還方便我拍照,真是個不影響彼此行動的好姿勢。

沒錯,這時候隻要把對方想象成為一個肉墊就好了!

“你好了再告訴我。”

我一邊在內心默念“這是個肉墊這是個肉墊”自我催眠著,一邊重新舉起相機,專心投入我的大業之中。

而大概真的是因為光線不足,直到後半程鬆野千冬才將我的頭給解救出來。

後知後覺,感到鬆野千冬心不在焉的我忍不住心虛地扯了下對方的衣服:

“你快看這個,好稀有的顏色!”

我努力召回他的注意力,希望他投入到現場濃烈的氣氛之中。畢竟作為活動的策劃者,要是讓參與者不儘興可就太失敗了。

升空的煙花炸出絢麗的色彩,在那璀璨奪目的光暈下,討厭的不良少年也開始變得順眼起來。

我忍不住露出笑容:“怎麼樣,漂亮吧!”

無垠的夜空中,煙火噴出的餘暉,火星四散。

在明滅的光照下,被我扯住衣服的鬆野千冬看了一眼那盛大的場景,將視線轉了回來,向我露出了與不良少年不相稱的,堪稱溫柔的笑容。

“嗯……十分漂亮。”

“那就太好了呢。”

我滿足地點了點頭,為同行者能夠享受到美麗的煙火景象而感到心滿意足。

……

在一眾“漂亮”“好厲害”“牙敗~”讚歎聲中,熱鬨散場,我收好東西,拍了拍還在發呆中的鬆野千冬的頭:

“抱歉啊,因為我的關係你都沒怎麼好好享受吧?啊,不如我請你吃冰淇淋好了。”

雖然是對方的錯,但讓人沒能充分享受熱鬨也還是有我的一部分責任。

我難得心胸開闊地想要給對方補償。

“不,我很滿足。嗯……非常滿足,現在的我什麼都不需要。”

不知怎的,回過神的鬆野千冬擺出一副聖人模式。

“不用跟我客氣啦,你要什麼味道的?”

一旁的場地圭介插話道:“哦,我要蜜瓜味的。”

我拍開那人湊過來擾亂的頭,用眼神催促著又要神遊天外的鬆野千冬。

“那……牛乳味的吧。啊,我去買就好了。”

“客氣什麼,這不是在一起走著嗎?當然是一起去啦。”還沉浸在氣氛中的我不禁興奮地扯起兩人的衣角,拽著跑了起來。

看來這種脫敏療法的確卓有成效呢,現在的我除了開心倒沒有什麼其他討厭的感覺。

被我扯住的場地不得不跟著我向前傾著身體:

“哈?買冰棒不需要這麼急吧?喂,小心發生踩踏。”

“但是我現在平靜不下來啊,wakuwaku。”

“你是三歲小孩嗎?真是……喂!奈!”

……

因為太興奮了,所以一不小心就走散了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真是的,年紀輕輕行動就這麼遲緩。

算了,不如我先買吧,反正便利店就在眼前了。

嗯?——

正當我準備掏出手機電話聯係的時候,我的後方傳來一陣衝撞力,我的手機就此脫手而出。

“啊,對不起,這是您的手機吧。”

一個陌生人拿起我的手機遞了過來,毫無防備的我伸出了手。

“謝……嘶!”

“抱歉,看來是我的戒指刮傷到你了。”

奇怪的人將再次掉落的手機撿起,放到我因突兀的事態而沒來得及反應,還保持著攤開的掌心之中:

“但是,重要的東西,可是要好好握住才行哦。”

“……!”

手機冰涼的觸感喚醒了我的知覺,我條件反射性地摸向眼部,想用眼鏡記錄下可疑人物,隻不過摸了個空。

啊,該死。忘記今天沒有戴眼鏡了。

我當機立斷,追向對方離去的方向,試圖尋找可疑人物的行蹤。隻不過由於今天人流量過多,嫌犯就像水花一樣,早已被洶湧的人群淹沒,讓我的行動徒勞無功。

“沃爾特!立刻定位我的位置,給我在附近尋找……”

我舉起手機,向著頂端的號碼發出信號,隻不過在即將發出指令的時候卡住了。

“定位完畢。請問要尋找什麼?”手機裡傳來鋼鐵俠·管家老成持重的聲音。

“奇怪的人。特征是…………我忘記了。”

明明上一秒才見過的人,在記憶中卻絲毫回憶不起任何形象。無論我如何絞儘腦汁,關於對方的存在隻有人形物體這麼一個認知。

“……已粗略掃描計算,沒有發現行蹤詭異的人物。是否擴大範圍進行追蹤定位?”

意思就是,要記錄附近所有人群,進行後續的跟蹤調查。

但是因為舉行煙火大會的關係,附近的人群比以往多了可不止一倍,要進行這麼複雜的任務,必須要運用龐大的計算力,也意味著要消耗巨大的能源……

而驅動沃爾特的能源核心,可不是什麼普通東西。

“不……辛苦你了。”

我深呼了一口氣,掛掉了電話——能夠從記憶中抹除自己存在感的人,可能進行追蹤也得不到什麼好的結果吧。

但是對方特意過來,難道就隻是為了打個招呼嗎?

“啊,找到了!”

從遠處傳來鬆野千冬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視野之中,某個黃毛向我奔赴而來,原本如釋重負的表情逐漸變得凝重:

“血?前輩你受傷了?!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