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能看的嗎?
堀田真理惠的腦子一片混亂。
這是她不付費就能看的嗎?彌良的Fans Club裡也沒有這種勁爆的福利吧?
等等,她撞破了這一幕,不會被殺人滅口吧?
……算了,能看到這種福利,死了也挺值的。如果記憶能錄成影像就好了,她一定會在自己的墓碑上刻成二維碼,讓全世界的人都能掃碼查看她家產品的驚天巨糖。
“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她訕訕地笑了一下,“要不你們繼續吧。”
她後退一步,眼看就要退出房間,苺穀朝音立刻眼疾手快地握住了門把手——在這種距離下,堀田真理惠和苺穀朝音之間的距離驟然拉近了,她的鼻尖幾乎差點就要碰到少年的鎖骨,眼前是一片白皙的顏色。
山椿的氣息混雜著馥鬱的酒香和淡淡的沐浴露的氣息,撲麵而來地將她籠罩其中,連思維都被熏地悵然。
堀田真理惠這回覺得自己是真的要暈過去了。
雖然她經常腦補、並且造謠式磕糖,什麼cp都來者不拒地吃一口,但是本質上……她喜歡的是彌良,隻是彌良而已。
自推就站在距離自己這麼近的地方,近到她能聞到他身上的氣息、隻差一點就能觸碰到胸膛,就像是被擁抱一樣,請問誰能在這種情況下仍然保持理智?
至少她已經大腦宕機,哆哆嗦嗦到說不出話來。
“你誤會了。”苺穀朝音盯著她,“是我稍微有點潔癖,酒黏在皮膚上的感覺很難受,所以擅自借用了浴室……可以原諒我嗎?”
他對堀田真理惠露出笑來。
彌良的臉好小,眼睛好大,睫毛好長,這個距離下看異瞳真的好明顯好漂亮,這張臉簡直是無懈可擊的完美……堀田真理惠看呆了,她完全沒聽清苺穀朝音究竟在說些什麼,愣愣地回答:“嗯……嗯。”
等苺穀朝音終於稍微退開一點距離,堀田真理惠的臉才像反應過來了一樣瞬間爆紅,一直從脖頸紅到了耳根。她將帶來的更換的衣服放下來,轉身就狼狽地退出去關上了門。
她出了門就將自己的腦袋抵在牆上,一下一下地用腦袋撞牆,直到大腦稍微降溫,她才勉強冷靜下來,顫抖著拿出手機。
[Marie:你們都不懂我看到了什麼]
[Marie:他好香]
簡短的一句話,讓整個群聊都炸了。]
赤井秀一完成了牽製,順手在走到一邊時摸出手機,看了一眼監控中的堀田真理惠的手機屏幕——上麵顯示出的正是line的群聊界麵。
而身為素質高超的FBI臥底,赤井秀一由於閱讀的速度過快,所以當他發現自己的腦子讀取了些什麼內容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一言蔽之——十分的不堪入目。
赤井秀一手一抖,生平第一次沒能作出快速的反應,任憑手機重重掉落在了地上。
完了,他的眼睛臟了,他再也不能直視梅洛了。
……
圍觀苺穀朝音忽悠國中生少女全程的降穀零表示:“你美男計用的很熟練嘛。”
“謝謝,你的臉也很有使用美男計的資本,”苺穀朝音頭也不回地說,“以後記得提前練習一下。”
這美男計和HoneyTrap沒什麼區彆,降穀零在準備臥底的期間早就已經練習過了,也對少數的目標對象使用過,效果十分顯著。隻是在他看來,梅洛同樣對HoneyTrap使用熟練,隻是將這種手段用在鬆田陣平身上……讓他有些不爽。
倒不是不想對梅洛使用HoneyTrap,隻是梅洛和其他人完全不同——他本身就長著一張即使和貝爾摩德站在一起也不落下風的漂亮的臉,又是超人氣偶像,從來都不缺愛、也不缺願意對他表達愛意的人。
對於這種人,感情方麵的攻勢顯然很難奏效。
“所以你對那個警察也是這樣?”降穀零饒有興味地凝視著他,“如果想從警方那裡獲取情報的話,警備科的警察職位或許有點太低了吧,據我所知,警察廳和警視廳也不是沒有高官有那種愛好的。”
苺穀朝音是背對著降穀零的,在聽到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神情頓時變得有些難以言喻。
他當然知道這是降穀零在試探他對鬆田陣平的態度,隻是就這麼當著麵說警察廳和警視廳的壞話真的好麼?
苺穀朝音緩緩回頭,對降穀零露出了一個笑——那個微笑裡透露出來的意味相當難以捉摸,降穀零隻看出了玩味。
“可是鬆田警官長得比較帥。”
降穀零沉默,降穀零欲言又止,降穀零在心裡大罵鬆田你這個藍顏禍水!
見把降穀零整沉默了,苺穀朝音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
他拿起了堀田真理惠送來的衣服,轉身走進了浴室之中。大概兩三分鐘的時間裡,他再出現時就又是衣裝革履、好像全身都在發光的偶像彌良了。
*
堀田大臣的生日宴順利結束——除了有位客人突發過敏被送入醫院之外,幾乎沒有任何波折。
西野女士已經帶著車來接人了,然而走上這輛車的不止苺穀朝音,還有降穀零。
雖然下午時已經見過一次了,但第二次看到降穀零時,西野女士仍然忍不住被吸引了目光。
金發黑皮混血帥哥還有好身材,這一看就是出道後能紅的料,隻可惜……隻可惜不是事務所能簽的新人。
本來西野女士是打算自己陪苺穀朝音來堀田大臣的生日宴的,但苺穀朝音是這麼跟她說的。
“因為那位先生的要求,我會帶一個後輩朋友去宴會。”
——那位先生,也就是西野女士認知中的銀發黑/道大佬即琴酒的要求,等見到降穀零本人後,她除了可惜,更多的是警惕。
該不會是黑/道大佬玩膩了她家小金絲雀彌良,打算讓彌良帶這個新(包養的情)人在娛樂圈出道、然後上位取代彌良……果然這種黑/道大佬都是渣男,隻是玩玩罷了。
彌良遇人不淑啊!
西野女士痛心疾首。
因為西野女士的頻頻注視,降穀零多少有點不自在:“請問,我臉上是有什麼東西嗎?”
“不,沒有哦。”西野女士乾笑著說。
絕對在說謊。降穀零臉上維持著禮貌的笑容,雖然不知道原因,但他能感覺到西野女士的笑容裡帶著一種……隱隱約約的敵意。
這是為什麼?他想來想去,都沒想出來自己到底有什麼地方得罪了西野女士。
還沒等他想明白,保姆車就緩緩停止了行駛,在路邊一個小巷口停了下來。
自動的車門打開,苺穀朝音對他作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送到這裡就夠了吧?”
“當然。”降穀零從善如流地下了車,在逐漸合攏的車門縫隙之中和苺穀朝音對視,那點明亮的金與綠幾乎烙印在他的瞳孔之中,“下次見。”
這絕不會是和梅洛的最後一次見麵。
降穀零的身影被加速的車輛拋在後麵,西野女士這才變幻了剛才公式化的禮貌表情,麵露擔憂。
“彌良,你要小心。”她憂愁地說,“可千萬彆讓他取代你。”
“放心,不會的。”苺穀朝音心不在焉地回答。
他理解西野女士的擔憂,無非是擔心波本取代了他這個梅洛的地位,導致跟在他身邊的底層成員即西野女士本人也前途不保。
但很顯然,梅洛和波本根本不是處於同一賽道,更不可能被取代。
看苺穀朝音輕鬆的表情,西野女士想了想,也覺得是自己太過緊張了。
看樣子彌良就勝券在握,對情敵絲毫不帶怕的,想必是已經牢牢抓住了黑/道大佬的心。
想到這裡,她終於鬆了口氣,在苺穀朝音下車回公寓時抓著車門叮囑他:“彆忘了明天去舞蹈教室練習,馬上就是打歌舞台了!”
苺穀朝音沒回頭,隻背對著她抬起手揮了揮,表示自己知道了。
“……不省心。”西野女士嘟囔了一句,坐回了車裡。
*
公寓的臥室裡沒開燈,隻有電腦屏幕幽幽的盈藍光芒散發出一點光亮,勉強照亮了室內。
苺穀朝音剛剛洗漱完,黑發被徹底打濕,發梢往下滴著積蓄的水滴,砸在睡衣的領口,暈開一片深色的水痕。他環抱著屈起的雙膝,將下巴擱在膝蓋上,貓一般金綠的異瞳之中倒映出藍色的光斑。
那是電腦屏幕,屏幕上清晰地顯示著密密麻麻的文字,那是他今天獲取到的資料。
組織想要這些必然不會是漫無目的的,這裡麵絕對藏著什麼重要的東西。
他握著鼠標快速滑過這一頁一頁的大段文字,想了想,摸出手機來,撥通了一個號碼。
“您之前交代的彌良的資料,”風見裕也在通話的另一邊說,“我已經查到了。”
通話接通之後,降穀零聽著風見裕也說話,手指下意識地屈起叩了叩桌麵,發出不冷不熱的一聲,“嗯。”
“資料已經傳到您的郵箱裡了,但是有一點很奇怪……”風見裕也的語氣中帶著幾分遲疑和猶豫。
降穀零皺眉:“哪裡奇怪?”
“我從公安係統裡查到的資料,其實和百科上能查到的差不多,但是這份資料……似乎有被什麼人修改過。”
“這不是很正常麼?”降穀零疑惑,“按照正常的情況來說,梅洛出道成為彌良的時候是中學二年級,但在更早的時候他就已經是組織的成員了,所以資料必然被修改過。”
“不,”風見裕也苦笑,“我的意思是……”
他的聲音驟然放輕了,又蘊含著某種凝重。
“……像是被我們這邊的人修改過。”
降穀零心中悚然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