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1 / 1)

裡卡多向球隊打過招呼之後,前往芝加哥的隊伍裡就順便塞下了一個我。

裡瓦斯與我年齡相仿,很快就成為了我的遊戲搭子。在飛往芝加哥的航班上,我們一同用遊戲機玩起了雙人遊戲,這讓裡卡多屢屢投來幽怨的目光。

“卡卡的眼神好像有點嚇人。”裡瓦斯悄悄對我說。

“那要不我們不玩了?”我故意繃著臉,一本正經地說道。

他立刻甩過來一個恨鐵不成鋼的眼神,那模樣實在滑稽,逗得我差點笑出了聲。

當我因突發狀況在飛機洗手間裡逗留得久了一些的時候,我聽到裡卡多在門外的敲門聲。

“佐伊,你還好嗎?”他的語氣聽上去很擔心。

“我沒事。”我嘟囔著回應,伸手為他打開了門,順勢把他拉進洗手間,緊接著關上了門,“我隻是來了月經。”

“哦。”他肉眼可見地緊張了起來,“你需要什麼嗎?老天,我怎麼沒想到——等等,我得去找機組人員幫忙。”

“不需要。”我急忙阻止他,“我有準備。我帶了衛生棉條和止疼藥。現在還不覺得疼,如果待會兒感到不舒服,我會吃藥的。”

“那好吧。”他仔細打量著我,勉強同意,“如果你覺得哪裡不適,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我們不妨在這裡稍微活動一下。”我轉而提議道。在座位上躺了一個多小時,身體也漸漸變得僵硬起來。

“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對身體不好,做一些簡單的伸展運動吧。”

“在這裡活動?”他表情變得有些古怪。

“好歹這裡有空間能站著。”我把手臂高高舉過頭頂,踮了踮腳,“像這樣伸伸胳膊,踢踢腿。”

他若有所思地注視著我,說道:“如果真要活動活動,那不如——”話未說完,我踮起的腳尖突然被他的牛津鞋尖勾住,那隻溫熱的手掌毫無預警地貼上我的後腰。在我的驚呼聲裡,他把我抱近了一點。

“今天我們還沒好好親近過呢。”他微微低下頭,鼻尖蹭過我耳後敏感處,那兒還殘留著晨間他留下的佛手柑古龍水的淡淡香氣,“聽說在四萬英尺的高空,人身體裡的多巴胺分泌會加快,想不想驗證一下這個說法?”

“你忘了出發前的親吻嗎?”我羞惱道,伸手掐了一下他小臂緊實的肌肉。

“你今天的心思,似乎都放在彆人身上了。”

“你吃醋了?”

“有那麼一點兒。”他倒是坦率地承認了,又忽然孩子氣地補了句,“我也能陪你一起打遊戲的。”

“我想讓你在路上休息一會兒。我擔心你最近晚上休息得不夠。而裡瓦斯那家夥,總是活力滿滿。”

他收緊環在我腰間的力道:“甜心,我的精力也相當充沛。”

“這一點我從未懷疑過。”我嘟著嘴說,“隻是最近幾個晚上,我們都有些放縱。如果你明天在球場上顯得無精打采,你猜那些小報記者會怎麼添油加醋地編排你?”

他的輕笑聲在我們緊貼的胸腔間震顫,“這段時間我的精力好得超乎尋常,要是我顯得沒精神,那隻會有一個原因——”他用虎口輕輕卡住我的下巴,拇指抹過我下唇的玫瑰膏色,“不是現在,而是之後——我們不得不短暫分離的那一天。”

我凝視著他,忽而偏頭叼住他作亂的手指。

牙齒輕輕碾過指節,舌尖翻卷著,將濡濕的手指一寸寸推離唇畔,我看到銀白燈光在他滾動的喉結上淌成一道欲望的河。

“比葡萄還要甜美。”

話還沒落音,機艙陡然劇烈顛簸起來,如此恰合時宜,我徹底跌進了他的氣息裡。

“彆這麼心急,寶貝。”他低啞的嗓音撲上我的頸側。

借著飛機顛簸的慣性,這個男人將我徹底壓進方寸之間。那根被我咬過的手指,此刻正慢條斯理地解開他自己領口的紐扣。牆麵滲出的絲絲涼意爬上我的脊背,他抵住我膝蓋的體溫卻透過衣料灼燒著。

鬆垮的領口微敞,數日前我在那兒留下的淤青正漸漸褪去,化為一抹淡藍淺紫。而昨夜新添的齒痕,在鎖骨凹陷處積著暗紅的水窪,宛如覆盆子被碾碎後滲出的汁液,沿著肌膚,蜿蜒著爬向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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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一行人抵達芝加哥機場之時,竟迎麵遇上了一大群熱情高漲的球迷和記者。眼看烏泱泱的人群湧來,機場的保安艱難阻擋,而我們就要被人潮徹底淹沒。裡卡多眼疾手快,一把將尼克提溜到了我的身旁。

“甜心,讓尼克先陪你回學校。等到晚上我再去找你。”

一些敏銳的記者已經注意到了我們的小動作,正準備舉起相機對準我。見此情形,我飛快地給了裡卡多一個吻,然後一手拖起行李,一手撈起尼克,繞過人群快步離去。

記者們頓時麵麵相覷,是去追“卡卡的女孩兒”呢,還是留下來守著正主?

聰明人略作權衡便把鏡頭重新對準了裡卡多,還在騷動之中奮力往前擠了擠,趁機占據一個好位置,而想都沒想跟著我一起跑的——

”勞駕,能不能彆追著我跑了?”我哭笑不得地轉過身,看向這個一路跟著我跑到停車場的傻姑娘。

“這位記者小姐,我們不接受采訪!”尼克滿頭大汗地跳出來,擋在我麵前嚷道。

“我保證,絕對不會耽誤您太多時間。我隻是想和您聊上幾句,之後您就能繼續行程,我絕對不會再打擾您了。”這位有著一頭濃密紅棕發、臉上還點綴著幾粒俏皮雀斑的女記者,氣喘籲籲地說道。她的麵龐因為一路小跑而顯得格外紅潤。“拜托您了,我是《芝加哥論壇報》的記者,隻需要您回答幾個小小的問題就好。”

她這副可愛的模樣,著實讓我感到意外。我本能地想要拒絕,但看到她眼中那股迫切的懇求,不禁猶豫了幾秒鐘,最終改變了主意。

“我們總不能站在這兒說吧?上車再談吧。尼克,租車公司的人把車停在哪了?”

“啊?哦,請您跟我來。”尼克先是一愣,但很快回過神來,領著我們朝著停車的地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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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知道,你們是一對擁有多國血統的情侶,你們平時用什麼語言交流呢?’‘一般是葡語和西語混雜著說,我以前學過葡語,卡卡的西語很流利,我們認為相互練習對方的語言是一種很好的互動方式。當然,現在我們在美國,在外麵時還是會使用英語交流。’

‘作為卡卡的女友,你如何看待他的足球生涯呢?’‘卡卡對足球的熱愛和投入是顯而易見的,他在比賽中的激情總是讓我著迷。我完全理解足球對他意味著什麼,並且尊重他的選擇。’”

露娜揮舞著手臂,高聲朗讀著手機上的最新報道。

“‘在公眾眼中,卡卡是一個完美的球星,但在私下裡,他有哪些不為人知的一麵?’佐伊,這個明媚的混血姑娘露齒一笑,那真是一個非常自然、甜蜜,因而極其打動人心的笑容——”

露娜讀著讀著便和斯嘉麗鬨成了一團,斯嘉麗笑得前仰後合,大聲說道:“佐伊!你多麼甜蜜!多麼動人啊!要不是你說這個記者是位女士,我都要以為她迷上你了!”

我無奈地搖搖頭,俯身拾起被她們胡亂踢到地毯上的軟墊,隨意坐在地上。

“‘她說道:‘他是我見過最真誠溫柔的人。他的純粹,讓球迷們看到的他和我看到的他彆無二致。隻是,無論何時,他都願意把開朗樂觀的一麵展現給大家看,即使是在他最艱難的時刻,他的低穀時期——這並非為了逞強,而是因為他是如此願意以積極和感恩的方式對待世界,以至於對自己收獲的每一份關愛和欣賞都會回報以慷慨赤誠。”

“老天,你的描述簡直——”露娜和斯嘉麗交換了一個眼神,“簡直把你的男朋友形容得太,太——”

“太美好了!”斯嘉麗搶著說,她緊緊地抱住露娜露出來的那截雪白胳膊,露娜則用力地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這兩個女孩子從沙發上輕盈地滑了下來,盤腿坐在我的身邊,就像是兩隻漂浮在空中的氣球,在經曆了一陣歡快的搖晃之後,終於穩穩地落定在了合適的位置。

“‘我聽說你和卡卡是在佛羅裡達州的沙灘上認識的?’”這次輪到斯嘉麗興致勃勃地接著往下讀,“‘沒錯。事實上,與卡卡的邂逅純粹是一場意外。我原本隻當那是一次再平常不過的暑假旅行,沒想到竟成了我人生中最不尋常的篇章。’”

說到這兒,她眼睛一亮,腦袋微微一歪,朝我這邊靠了過來,隨後興奮地用手肘推了推我,“哦,親愛的!快跟我們說說,你當時是不是穿著那件惹眼的比基尼?他是不是一瞧見你,目光就再也挪不開了?是不是徹底被你迷得神魂顛倒的?”

“彆瞎想啦!”我說,“大半個巴西和小半個歐洲的女孩兒都喜歡他呢。每次他比賽,看台上總有舉著橫幅的美女球迷團。他收到過那麼多漂亮女孩的告白,沒理由隻是因為我漂亮就愛上我。”

“‘你們是一見鐘情嗎?’”露娜瞅準時機,迫不及待地把臉湊近手機屏幕,大聲念了起來,“‘一見鐘情隻是我們感情的開場序曲。’她在回答的時候又笑了起來,眼睛就像翡翠一樣閃閃發亮,現在這個時代,很少有哪個姑娘的臉上有她這樣的純真、振奮和激情。——我得說,佐伊,”

露娜壞笑著把臉轉過來,“我真要懷疑這個女記者是不是愛上你了,她把你寫得那樣動人,你簡直就像一個……一個莎美樂!”

“那個因為愛而不得,把施洗約翰的頭顱砍下來放在盤子裡親吻的莎美樂?”斯嘉麗揚了揚眉毛,“露娜,你這個比喻真大膽。”

露娜聳了聳肩膀,繼續念下去:“‘一見鐘情隻是我們感情的序曲,在之後的相處中,我們逐漸了解彼此,我們身上都有著對方所珍視的閃光點,心靈的共鳴使我們的愛意越發熾烈。’”

“這分明是初戀的人才會講出的傻話。”斯嘉麗毫不客氣地評論道,“要我說,男人沒有一個不喜歡漂亮的小妞,他要是聲稱自己不喜歡,不是在裝模作樣,就是個超凡脫俗的聖人。”

“不對不對!”露娜立刻反唇相譏,“男人難道就非得喜歡漂亮姑娘嗎?他怎麼就不能喜歡漂亮的小夥子呢?”

斯嘉麗白了露娜一眼,把頭扭到我這一邊:“他有沒有送過你什麼禮物?他可是世界級的球星,一定非常、非常有錢吧!當然,我們幾個的家境也算不錯,但即便如此,和那些頂級富豪的差距比密西西比河還要寬!你在奧蘭多的時候,是住在他的豪宅裡嗎?你們每次約會都是他買單嗎?”

我扶了扶額頭,眼見著斯嘉麗那副摩拳擦掌、已然準備強逼我回答的架勢,隻好一一回應。

“他確實給我買了不少東西,從衣服、箱包到護膚品、香水,基本上女生日常會用到的東西,他都讓人準備妥當了。他真的很貼心。我在奧蘭多的時候是和他一起住的,這也是他需要為我準備這麼多日用品的原因。他確實很富有,雖然我不清楚他具體的資產數額,但他投資了許多產業,偶爾聽他提起收益似乎還不錯。不過說實話,他依然保持著中產階級的生活方式,非常自律和簡單,完全沒有奢侈的跡象。至於約會,大部分時候確實是他來結賬。當然,他不方便的時候我也會付錢。他給了我一張額度驚人的信用卡,但我還沒刷過。”

“你這是提前過上了富婆的生活了呀,寶貝!”斯嘉麗眼睛亮閃閃地盯著我,“有些富婆是花著老男人的錢,養著小白臉。你就不一樣了,你不僅睡著大帥哥,還花著大帥哥的錢,這可不讓人嫉妒死了!”

我輕咳一聲,糾正道:“還沒睡。”

“啊?”斯嘉麗的嘴巴瞬間張得老大,形成了一個誇張的O形。

“你們還沒上過床?”露娜幾乎是扯著嗓子尖叫著問道。

“噓,小聲點!”我微微羞惱道,“唔,反正呢,確實,我們還沒發展到最後一步。”

“這怎麼可能?難道他不行?”斯嘉麗用手輕輕掩著嘴,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驚訝。

“當然不是。”我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雖然我們還沒真正做到最後一步,但他,嗯,應該是很行的。”

“那究竟是為什麼?”

“不會是因為他是基督徒吧?”露娜小聲嘀咕道。

我和斯嘉麗的目光齊刷刷地轉向她,她吐了吐舌頭:“我之前在網上看到卡卡的資料,上麵說他當初和前妻談戀愛談了三年,一直都守身如玉,直到新婚之夜才……不過,他現在都已經結過婚了呀,怎麼還這麼守規矩?”

“的確是信仰的緣故,我們不能在婚前同房。”我解釋道。

斯嘉麗摸著下巴,嘴裡嘖嘖了兩聲:“放這麼個大帥哥在身邊,卻給看不給吃。”

“莫名有一種禁欲的味道。”露娜喃喃道。

“我還是無法想象,他竟然能忍得住。”斯嘉麗納悶道,“我對足球界不太了解,但就拿橄欖球來說吧,那些球星的私生活都很開放,酒精和美女是必需品,不抽葉子就算是不錯的了。”

“因為他是卡卡。他是那種,嗯,對自身道德標準要求很高的人。”

“不愧有‘上帝之子’這個外號。”露娜笑嘻嘻地說。

“那你們是真的打算要結婚嘍?”斯嘉麗問,“畢竟隻有結婚了才能——”她做了個意味深長的手勢,那表情仿佛在說 “你們懂的”。

“我們又不是為了睡才要結婚。”我沒好氣地拍掉她的手。

“哎呀,我明白,你們是為了和心愛的人一起名正言順地睡!”斯嘉麗把手捧到胸前,誇張地揉了又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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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前的這段日子,裡卡多的出現還是在校園裡引起了一番小小的轟動。那天,他先是盛情邀請露娜和斯嘉麗與我們共進晚餐,還給她們各自準備了一份精美且價值不菲的禮物。

當他來接我們的時候,駕駛著一輛蒂芙尼藍與純白雙拚色的勞斯萊斯魅影。從開進校門起,這輛風格典雅的豪華轎跑就不斷受到人們的矚目;而從駕駛座上瀟灑跨步而下的卡卡,也引來了一大堆嘰嘰呱呱的年輕人。

“我想我會愛他的。”晚上回到公寓後,露娜緊緊抱著我說,“每個人都會愛上他的。當然,斯嘉麗肯定會說她愛全世界的帥哥——”我們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正趴在我床上、醉得糊裡糊塗的金發小妞,然後相視一笑。

“但要我說,”露娜臉上露出了陶醉的表情,“他那張俊朗的臉龐固然惹人喜愛,但他謙遜可親、從容不迫的氣質才真的讓人久久難忘。哦,我太愛你們倆了,甜心。”

第二天,我們又結伴前往球場,觀看奧蘭多城客場對戰芝加哥火焰的比賽。

球場內氣氛熱烈,我們坐在奧蘭多城死忠球迷們的中間,每個人都在座位上奮力揮舞著紫色旗幟,將我們卷入了這場歇斯底裡的呐喊盛宴。

“他們全都在喊你男朋友的名字!”斯嘉麗瞠目結舌地對我說。

“這不過是客場作戰。”我輕鬆道,“在奧蘭多的主場,數萬人齊聲高呼‘卡卡’,那才是真正的聲勢浩大。”

當鏡頭掃向我們時,斯嘉麗的興奮之情更加溢於言表,對著鏡頭一連串地拋出飛吻。

“行了,行了,親愛的,你現在就像一隻活蹦亂跳的箭毒蛙。”露娜在一旁不耐煩地說,收獲了斯嘉麗的一記白眼。

待到裡卡多大力抽射,足球破門而入之際,勝利的火焰遽然點燃全場,看台上的紫色人浪隨之歡呼騰起。

球入網的瞬間,這個男人朝我們所在的看台大步跑來,再次做出那個曾連續數日霸榜熱搜,引發無數球迷熱議的慶祝動作——

聖子張開的雙臂,不再遙指那渺遠不可及的天父,而是篤定無比地,指向他的小姑娘。

他滿心歡喜,將周身的榮耀與光芒悉數聚攏,赤誠捧至他的愛人跟前,毫無保留。

我身旁的這兩個小妞又同時驚叫起來。

“我的天呐,”露娜緊緊攥住我的胳膊,聲音發顫,“卡卡正指著你呢!所有人都在扭頭看你,親愛的,這也太……太矚目了!”

“簡直浪漫到爆!”斯嘉麗眼眶泛紅,“我都快感動哭了。要是有哪個帥哥肯在球場上為我這麼做,哪怕他下一秒就跪地向我求婚,我也肯定立馬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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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個小夥子過來問我要聯係方式。”等到斯嘉麗和露娜從洗手間回來後,她立刻對我說,“他們認出了我,對我打招呼:‘嘿!你是那個剛才在屏幕上的金發女孩兒。’”

“然後你就對他們調情。”露娜不慌不忙地補充道,“她輕輕撥弄著她的金發,向他們拋了幾個媚眼,還用那種甜得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語氣說:‘哦,你們認識我嗎,小麻雀們?’”

“我才沒有你說的這麼惡心!”斯嘉麗立刻反駁道,轉而對我說,“他們派了那個最高的來要我的聯係方式。而且,他們還想要你的。”

“我的?”我驚訝道。

露娜點點頭:“他們還想要我們轉告你,如果你想要換換口味,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很樂意和你約會。”她臉上浮出了一種吃了蒼蠅般的嫌惡表情。

“然後我才意識到,嘿,他們穿著芝加哥火焰的球衣!真是一群可惡的臭小子。”斯嘉麗氣憤地嚷道,“我立刻就想把包扔到他們頭上。不過還沒等我動手,露娜就大聲嗬斥他們:‘佐伊可沒興趣認識一群膽小鬼,連當麵和她說話都不敢!還是你們生怕被她的男友踢爆球門?’哈哈哈,你沒看到他們惱羞成怒的樣子,臉都漲成了豬肝色!”

我忍不住噗嗤一笑,隨即無奈地搖了搖頭,歎道:“這世上無聊的人可真不少。如今我的社交賬號,每天都被海量陌生人的消息狂轟濫炸。其中僅有一小部分是正常的交流,其餘的,要麼是來罵我是‘搶走她們卡卡的bitch’,要麼就是形形色色的男士,發來展示他們所謂‘男子雄風’的滑稽照片和荒誕言論。這些信息多到我甚至都在考慮是不是得雇個助理,專門幫我篩選過濾這些無用內容了。”

“這就是成名要付出的代價。”露娜感慨道,“自從你和卡卡的戀情曝光後,學校裡總有人向我們打聽你的情況。前幾天你還沒回學校時,甚至有人在公寓樓下鬼鬼祟祟,悄悄往信箱裡塞騷擾信件。還有人跟蹤我和斯嘉麗,幸虧舍監查爾斯大叔及時出現,把那些人趕走了。”

“居然發生了這種事。”我眉頭緊皺,“我確實想過,我的事或許會給你們帶來麻煩,隻是沒想到事態如此嚴重。”

“哎呀,你跟她說這些乾嘛。“斯嘉麗嘟囔道,滿不在乎地摟上我的脖子,“學校裡到處擠滿了荷爾蒙過剩的傻大學生,他們也就隻敢做些偷偷摸摸的小動作。查爾斯大叔已經警告過他們了,要是再被他撞見,就直接把他們送到教務處去,到那時他們就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

我對她們露出了微笑,但內心的擔憂並未因此減輕。看來,得趕緊把在校外租房的事提上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