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恥感席卷全身,薑以嫿默了默,懷抱最後一絲希望看向年輕的暗衛:“如何彙報的?十八。”
“……”年輕那位又指了指自己“娘娘,我是十七,他是十八。”
當時光顧著看宋止了,完全忘記他們名字了。薑以嫿有些心虛,“繼續繼續。”
十七道:“一般我來複述娘娘話,十八描述娘娘動作。”
“來吧,展示。”薑以嫿直直盯著十七、十八。
十七:“娘娘幽幽道,為什麼你總是不在我身邊?是不是把你栓起來才行,嗯?”
十八麵目表情:“娘娘麵露凶狠,手指輕輕地撫摸著信封。”
……
十七:“娘娘輕聲,你為什麼不能永遠隻看我一人?我會纏到你死。”
十八眉毛微微跳動:“娘娘耳朵泛紅,嘴角帶笑……”
“卡,彆說了。”薑以嫿捂著臉,耳朵徹底紅了,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被揉出汁水。
兩人沒有語調的重複,聽著怪詭異。
她這麼玩真的隻是xp,誰會不愛陰濕小狗呢……
薑以嫿將宋止送的玉佩貼在臉上,試圖把臉上的溫度降下來。
她幽幽道:“那你們有沒有把雲舒的反應也彙報給宋止呢。”
十八一本正經,“陛下隻讓我們彙報了您的一言一行。”
那在宋止眼裡不就是她一個人的單向表白!!!
薑以嫿眼睛猛然一閉,她的清白全沒了。
明明門窗緊閉,可薑以嫿還是覺得屋外的寒風凜冽地拍打著自己。
“你倆出去吧,以後彆再彙報了。”薑以嫿有氣無力地擺擺手。
十七十八猛然跳到房頂上,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深冬。
夜空滿天星光,十七從懷裡掏出一瓶酒,遞給十八:“來,喝點酒暖暖身子。”
十八搖頭,麵帶紅暈,磕磕絆絆道:“娘娘那些話說出來怪臊人的。”
“為什麼陛下和娘娘都愛聽這些話?”眼裡充滿探究。
十七呸了一聲,“你個呆子。這叫情趣你懂不懂。而且陛下每次聽完之後都要看娘娘寫的信好幾遍,這就是愛啊。”
十八撓撓耳朵,總覺得事情不是這樣的……
忽然,十七被酒嗆到,他盯著十八說:“我剛剛怎麼就說我倆需要盯著皇後娘娘的一言一行呢,這不純純偷窺狂嗎?壞了,明明陛下讓我們盯著的是皇後娘娘寫信和回信。”
“娘娘,應該不會在意吧?”
遠在皇宮的宋止猛地打了聲噴嚏,他放下手中關於薑以嫿的資料。
“陛下,卑職調查後,確定皇後身份沒有問題,是本人。”一個男子彙報著。
宋止嘴角輕微勾起,手指敲著桌麵。
罷了,隻是癡迷他而已,也沒做什麼壞事。等她治完他的傷,便送出宮吧。
片刻後,“在宮外準備一個宅邸,要清淨,不能靠近些不三不四的地方,要離八王爺府和長公主府遠點。再給配點仆人在那。”低沉的聲音在宮殿裡回響。
蘇忠敏應下,心裡惴惴不安,他的陛下不會是要背著皇後娘娘養外室吧。
屋內,薑以嫿還不知道自己因為這些癡言癡語躲避了宋止的審問,隻顧把自己埋在被窩裡,假裝是個死人。
“狗皇帝,是不是有病啊,沒事乾讓他倆監視我乾嘛!”她低聲咒罵道,又因害怕被十七十八聽到而閉嘴。
誰知道十七十八有沒有聽從她的意見。
一想到自己被監視,她就渾身刺撓,在床上打滾,又怕被十七十八記錄下來,停下。
隻能自己生著股悶氣,火是越憋越大。
“娘娘,練字,要靜心!”許肅搖頭。
“嗯。”薑以嫿應下,可一想到現在練字被許肅批評的事一會就會傳到宋止的耳朵裡,心便是越發浮躁起來。
寫出的字,結構越亂,連筆越多。
許肅歎了口氣,戒尺狠狠敲在了桌麵上,收回了練字紙。
“怎麼了,老師。”薑以嫿問道。
“娘娘,今日您不適合習字,等改日的吧。”許肅背手離去。
薑以嫿更心悶了。
雲舒端來一壺菊花茶,她看薑以嫿一連喝了三四杯才停住,心裡有些擔憂。
“娘娘,要不要歇會?”
“罷了。”薑以嫿揉了揉有些脹痛的腦袋,起身去八王爺院裡。
吳太醫正給八王爺針灸。
“嫂嫂。”八王爺想要起身,卻被吳太醫啪打回去。
“王爺,千萬彆動。這針可不長眼啊。”
八王爺躺在床上,乖乖被紮針。
自從想到治療方法後,吳太醫和她是鋪天蓋地的翻醫書,終於在前日找到了相對應的草藥。
生長於沙漠的八重瓣蓮?
對於這個藥的存在,薑以嫿是保持懷疑的態度,但又覺得很合理。
畢竟,皇上都能變成貓,這個世界還有什麼是不能發生的。
薑以嫿默默歎口氣,開始盤點自己用來跑路的小金庫。
也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房價如何,等過些時候便去打聽打聽吧。
不知不覺,八王爺已經被紮成了刺蝟。他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治療身體已經逐漸好轉,臉上的肉也多了些。
“王爺,我要回趟太醫院,馬上便回來。您可千萬不能動,半個時辰後方可取下。”許肅叮囑道。
薑以嫿則留下來,看守八王爺,防止他出現異動。
“嫂嫂。”八王爺道。
“嗯?”薑以嫿偏頭看過去。
“多謝嫂嫂出手相助,如果不是嫂嫂幫忙,我可能現在就不在了。”
薑以嫿搖了搖手上的醫書:“我是有報酬的。”
八王爺笑道:“我藏書閣裡的醫書都送給嫂嫂。”
帶著笑意的眼水光瀲灩,薑以嫿道:“那多謝八王爺的成人之美。”
顧盼生輝,八王爺不好意思地彆過臉,不知是不是針灸的原因,總感覺自己的耳朵燙燙的。
薑以嫿捂住自己的嘴巴,直勾勾地看著八王爺頭頂上靈動的貓耳。
好大、好可愛的貓耳。
看著好好rua啊。
薑以嫿咳了兩聲,壓製住內心的激動,現在可千萬不能讓八王爺驚慌。
貓耳主要由黑、白、黃三種顏色,聰明毛很長。
是三花嗎?
薑以嫿在內心裡瘋狂尖叫,獸人也是她的xp之一。
她不知為何聯想到宋止,頂著貓耳凶狠地威脅她。
呸呸呸。
她在心裡暗自唾棄自己,怎麼想到宋止了。
薑以嫿繼續抬眼觀察著貓耳,心尖莫名的有些疼意。
——
宮內,宋止躺在床上接受著吳太醫的診斷。
“陛下,您最近心火太旺了,應該修身養性。”吳太醫收回把脈的手,勸道。
宋止不語。
他原以為那日看望過薑以嫿之後,送來的信便會改變。
結果卻仍然是鋪天蓋地的八王爺,半句話都不再問他怎麼樣。
也不知怎麼回事,自那日之後心口就是一日比一日疼。
他抬手,“退下去吧。”
吳太醫歎氣,不明白這夫妻倆咋回事,怎麼心火都那麼旺。
一旁的蘇忠敏連忙又遞上菊花茶,“之前陛下吩咐的宅子已經布置好了。”
微苦清爽的菊花茶緩緩流入,可心口卻越發焦躁?
宋止麵無表情,凜若冰霜:“嗯。”
蘇忠敏低頭,衣物下的雙腿顫顫巍巍。
寢殿內宮人噤若寒蟬,隻有宋止手上的佛珠發出的“嗒當”聲。
隨著佛珠轉動的速度加快,眾人的心一點一點地提起來。
下一秒,沒了棉線束縛的佛珠劈裡啪啦地掉了一地。
宋止抬眼,眼底晦暗不明。
“去慎刑司。”聲音依舊很冷。
“是。”蘇忠敏暗抽一口氣,陛下今天又要殺人了。
“去派人問皇後……”
宋止的話還沒說完,心尖猛然皺縮,高大的身體瞬間倒在地。
霎時間,寢殿內大呼小叫,雜亂無章。
“來人呐,快叫太醫!”
“來人呐,快把陛下抬到床上!”
“來人呐,快把皇後娘娘請回來!”
剛走出皇宮的吳太醫:“……”
他摸著宋止的脈搏,麵帶凝重,他道:“陛下,又犯病了。”
剛罵完宋止且誇讚八王爺,馬不停蹄趕來的薑以嫿:“……”
她心裡默默吐槽,好煩人。
“來人,快來人,陛下脈搏停了!!!”吳太醫驚呼道。
薑以嫿眼睛瞬時瞪大,心高高懸起,拎起裙擺往前衝。
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誰給我解藥啊。我都給你打工那麼長時間了,先付工資再死。
吳太醫又又喊道:“噯,噯,噯,跳了,陛下脈搏跳了!”
薑以嫿往前湊了湊,感受到呼吸才放心下來。
吳太醫又又又喊道:“脈搏猛烈了!”
蘇忠敏被嚇得渾身出汗,忽然靈光一閃,道:“莫非是娘娘的作用?”
唰。
寢殿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薑以嫿身上。
吳太醫捏著胡子,一臉沉重:“我們要相信醫術。”
隨後話鋒一轉,“但我也覺得是娘娘的功勞。剛剛娘娘離陛下很遠的時候,陛下脈搏不跳。離近了就開始跳,站在身旁了還猛烈跳!”
薑以嫿:“……”
封建迷信不可取啊!她忍住想要給他們科普科學的心,隻能微微一笑。
“請娘娘和陛下今晚同塌而眠。”蘇忠敏跪下來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