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這邊！”
算了，稱呼就隨她去吧，總要做些樣子給外人看。
展昭應聲上前，看看她手中的果盒，“喜歡就買”，展昭提起手中的食盒給她看。
今天收了不少果子零食，等回去要分開裝起來，早晚都要添置。
“夫君真好”，白晴雲眨眨眼，“夫君付錢。”
展昭搖頭笑笑，把錢袋遞給她。
陪白晴雲挑挑揀揀，買了些女孩子喜歡的小玩意。雖然不重，零零碎碎的小玩意也占滿了展昭的雙手，真是比巡街一整天還要累。
看著正在一家鋪子前挑選簪子的白晴雲，展昭輕聲說，“你先看著，我看到了熟人，去講兩句話。”
“好”，白晴雲乖巧點頭。
一手握著一隻簪子，左看看，右看看，白晴雲腦中想著哪個戴上會更好看。
如果是在家的話，她肯定會都買下。但是現在她不是已經有夫家了嘛，雖然展昭給錢給得痛快，但是……
手指撚著一隻簪子，白晴雲微微撅嘴，哪有剛做小妾就給自己添置東西的，何況她這名不正言不順的，錢拿著都有些燙手。
她還得再看看！
正當白晴雲胡思亂想的時候，一片陰影突然間籠罩了她。
還以為是展昭回來了，她欣喜地抬頭，正要問“夫君看看哪個更襯我？”，卻發現來人不是展昭，而是一個笑得不懷好意的男人，一時間語塞，微微愣住。
放下簪子，微微蹲身，“抱歉，打擾了”。晴雲說完，提起裙擺，扭身就跑。
這一氣嗬成的動作能震驚很多大家閨秀，但是還是被早有準備的另外兩個手下模樣的人堵住，緩緩靠近白晴雲。
“小娘子彆跑啊”，那人不緊不慢走過來，猥瑣地交握著手，“哪家小娘子這麼漂亮？新來的吧？”
“啪——”白晴雲一把打開的手，“你…放尊重些！我是有夫君的！”
“呦，有夫君的”，那無賴怪模怪樣地模仿白晴雲說話，“我做你的夫君好不好啊？”
“你…無恥，你再這樣我就……”白晴雲四下望望，不見展昭，其他小販一看到她求助的目光就轉開了臉，“我夫君就在這邊。”
“哦？那不就是我嗎？”三個人笑得毫無廉恥。
他們越來越靠近，兩個家丁分彆抓住了白晴雲的一側手肘。
正當那無賴靠近白晴雲，伸出爪子想摸她的時候，她狠狠一腳向前踹去。
無賴一聲慘叫！
“把她給爺扒光！”
絕望。
絕望了隻是一瞬間，白晴雲就看著黑色的靈蛇仿佛有生命一般，纏上一個家丁的脖子，然後狠狠將他甩在地上。
摔得很重，看熱鬨的聲音引來了很多人。
另一個家丁趁亂鑽入人群，正當那無賴要跑，比黑色的軟鞭更快的是展昭，他一腳便將那人踢了回去。
“夫君！”白晴雲委屈地向展昭撲過去，跑到一半，突然停下，回身，對著官差打扮、一臉陰沉，正拎著鞭子的人，道了一聲，“多謝官爺。”然後撲進展昭懷裡。
跟隨的小差役極有眼色地接過展昭手中的物品。展昭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慰她，“沒事了，不要怕。”
哄了就一小會兒，白晴雲從展昭懷裡退出來，見大家都在看著她，有些摸不清頭腦。
“展大人”，王朝麵色陰沉地上前行禮，還能有比這更丟人的嗎？本就比你優秀的同僚不過休息幾天，一切平安無事，連鄰裡吵架都沒有。偏偏就出了這麼一樁，還出在了同僚麵前，真是，太丟人了！
展昭回禮，“多謝王大人救下……晴雲，這是王大人。”
“謝過王大人”，晴雲行禮後依舊依在展昭身邊。
想起剛剛晴雲那句“官爺”，展昭覺得有些想笑，若剛才英雄救美的是自己，會不會得到她的“多謝官爺”。
王朝眼角一跳，簡直丟人丟到家了。不僅展大人知道了，展大人的小情人都知道了，他一定要把這三個家夥都抓起來！
“夫君”，晴雲突然拉住展昭的手臂。
這樣不太合適，展昭正想推開她的手，隻聽她有些猶豫地說，“我腳痛，好像扭到了。
展大人的外室真是如傳言所說的美貌嬌氣，王朝示意小衙役幫展昭把東西提回去。
小衙役興高采烈地走了，能替展大人辦事，非常有麵子！
王朝帶著其他衙役繼續巡街，順便抓走了罵兩個潑皮。
街市已經從安靜又恢複了熱鬨，仿佛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痛得厲害？要不要去醫館？”展昭任由晴雲拉著他的手臂。
白晴雲搖搖頭，“沒傷筋骨，回去擦點藥油就是了。”
“我抱你”，展昭直接攬住她的腰，讓她雙手環住他的脖子。
左右也是抱過，再抱一次又怎樣？
又有許多窺探的目光落在晴雲身上，他不喜歡，所以抱著的姿勢能讓她的臉埋在他胸口，不把容貌示人。
白晴雲乖巧地蹭著他胸口，看樣子下午的計劃要取消了。也挺好，她喜歡夫君抱她。
看著二人的背影，街上平添了許多切切察察的閒談。
“你說那是展大人養的外室？”
“嘖嘖，真是柔弱的不能自理。嚇一下就得抱著。”
“可不是嗎，光天化日的害臊不害臊。”
“哎喲，那臉蛋，那身段，多勾人啊。”
“展大人也是男人，嘻嘻嘻。”
怨毒的目光盯著展昭的背影，恨不得把他擊穿。
跌打藥油是展昭常備，所以他把晴雲抱到房間，就回房取來。
“脫鞋襪。”
“哎？夫君，我可以自己來。”白晴雲眼睛眨眨。
這就害羞了？不是昨晚主動脫衣服了？
展昭搖搖頭，“我來”，坐在她床邊。
“這藥油是活血散瘀的，需得用力，你力氣小，我來吧”，展昭把她的小腿放在膝上。
握著她的小腿，展昭猶豫了下。亂想什麼呢？白雲齊的妹妹也是他的妹妹，有可不可呢？
於是，在白晴雲的羞怯中，幫她褪下鞋襪。兩隻白嫩的腳一對比，就能看出右腳微腫。
冰涼的藥油讓白晴雲忍不住抖了一下，差點踢到展昭。
“彆鬨”，展昭警告似的拍了一下她的小腿。
冰涼的藥油，展昭粗糙的手掌，白晴雲把臉扭過去，自欺欺人地閉上眼，不好意思看他。
“疼疼疼。”
“哎呀，夫君…輕點。”
“啊。”
“閉嘴，不許叫”，展昭有些懷疑，他並沒有覺得自己用力，他已經收著力氣，怕弄壞了她白嫩的肌膚。
展昭尷尬地挑眉，她是不叫了，閉緊雙眼，咬著唇哼哼唧唧的樣子更引人遐想。
罷了，反正家中無彆人，隨她吧。
大概是中午嚇壞了，亦或是展昭的手法太熟練，白晴雲竟然呼吸平穩地睡著了。
展昭想了想，把藥油倒在手上搓熱，繼續幫她揉腳。
算好了時間，他行動也快，展昭回來時，白晴雲還沒醒。
夕陽下，光線有些昏暗。
展昭正坐在桌前挑揀著混在一起的果子，把一個個有些奇怪的祝福安放進果盒裡。
晴雲年紀小，肯定會喜歡這些小零食。種類不多，以後喜歡吃什麼再補吧。
白晴雲推開門，看到就是這樣的畫麵，她揉揉眼睛，“夫君。”
“醒了？”展昭看著她，“你過來坐，把這些果子分開，鍋上煨著雞湯，我去端過來。”
坐在桌邊，白晴雲還是沉浸在剛才的那一幕中，又看著手邊的果子。好有家的感覺啊！要是能這樣和夫君在一起一輩子該多好！
真香啊！白晴雲滿足又崇拜地看向展昭，“不知夫君廚藝了得。”
“下午出門買的”，展昭麵色微紅，岔開話題，“你彆隻喝湯，多吃點肉。”
一時沉默。
“這事比較急，下午你睡著，我就自作主張，出去幫你看了幫工的人選。”
見白晴雲並沒有生氣，展昭繼續說，“你有個藥鋪的掌櫃，他唯一的孫子年歲見長，已經離開家門求學。他獨子忙著藥鋪，兒媳想謀個差事。我見老掌櫃出身行伍，一身正氣，兒子兒媳也是本分人，就請她來照顧你。”
“夫君選的，都好。”
“你傷了腳，我又不知幾時要離家”，她還是這麼體貼又乖巧，展昭拍拍她的頭，“如果真受了欺負，一定要告訴我。”
夜。
聽見腳步聲，開門又見白晴雲端著水盆，展昭主動打開房門讓她進來。
“幫夫君打了水”，白晴雲站在一旁，“妾服侍夫君洗漱寬衣。”
又來？
亂來！
昨夜她差點就……展昭有些恨鐵不成鋼。
“坐下”，她腳還傷著呢。
展昭看起來好凶啊，是怪她來晚了？
她怎麼坐他床上了？展昭扶額。
想了想，展昭緩了緩情緒，坐在她身邊，“是中午嚇到了嗎？”所以不敢睡，粘著他？
白晴雲點點頭，又搖搖頭。
“可是怪我沒第一時間救你？”展昭忍不住又摸上姑娘軟軟的臉頰。
白晴雲的手覆蓋上展昭的手，她拉著他的手，撫著她的臉，微微搖頭。“夫君帶我回來已經是救了我，所以，所以我也不能隻拿夫君的錢不做事啊。夫君不要我服侍，那隻能我服侍你……我，這話怎麼好彆扭？”
展昭聽懂了，姑娘的心思就是多，“我有時會半夜趕回來，時間不一定。晚上不用你幫忙，那我們約定好，我的官袍和衣物就讓你來打理，要上朝或者值夜總不能太邋遢。”
展昭抬手捏了捏她衣領的布料，“晚上冷，多穿些。”
“我想，穿的簡單些，可以隨時服侍夫君”，她越說臉越紅，低下了頭。
“你年紀小，彆亂來，穿暖些養養身體”，展昭斟酌用詞，“先調理個一兩年。”
白晴雲眼睛一亮，夫君是讓她養養身體再生小娃娃嗎？她可以嗎？
“多謝夫君”，白晴雲很突然地親在展昭臉頰上，讓他猝不及防。
那姑娘行至門口，回頭望他，似清純似勾引，“夫君英雄救美，妾自當以身相許。”
不就是一兩年嘛，她等得起！更客況，不知是誰等不起！
唉！諸多越禮之處，怎對得起對白兄的承諾。
展昭握緊拳，怎麼會不想得到這樣模樣好看又好脾氣的姑娘。且再等兩年，萬一晴雲真的回不去，萬一她真的沒尋到好人家，那就委屈她留在自己身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