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髯公2(1 / 1)

好一番折騰,她們終於安排好住處時準備休息時,蘇髯公的人恰如其分的到了。

“秦公子,我家主人說了,按公子先前的價位八十貝一斤,我們全買了,這是三萬貝的定金。”來人說著將一箱東西抬上來,看到那些沉甸甸的貝金,秦清眉頭微皺,靈光凸閃:開個錢莊是個不錯的選擇。

蘇府的人看秦清先慍後喜,正合著髯公的說法,正準備隨便說幾句場麵話退去,卻被秦清叫住了。

“你們回去跟蘇公說,先前是先前的價,現在是現在的價,一百五十貝一分也不少。”

蘇府的人拿著定金訕訕而去,嘴裡嘟囔著,莫不是都瘋了。

綠漪見金燦燦的貝金被抬走了,站在那裡又是跺腳又是著急,“我說清清,你莫不是瘋了。我們買了整整一天也不過上百貝金。為何卻不收下三萬定金,五貝都賣了,八十貝卻不賣,是何道理?而且我看明日便壞了,到時候便一文不值,我們連日來的辛苦豈不是付之東流……”

青嵐不滿地打斷綠漪:“休得對帝姬無禮!帝姬這樣做必定有緣故!”

綠漪也不甘示弱:“帝姬是住在王宮裡的,這裡隻有清清!”

一來二去,兩人便懟起來了。

秦清其實也有點後悔,卻不肯認輸:“事情反常必有妖,你說的這些,蘇髯公何嘗不知,他是重利的商人,萬不能舍大利無緣無故地出大價購我們的韓橘。必定還有下文,而且我生平最討厭被人算計。”

“聽到沒有,我們帝姬可是有大謀略的人,無論她做什麼,我都支持!”

綠漪嘟起嘴,“哼”地一聲,賭氣說:“如果有下文,我就做清清跟班,不然清清做我的跟班!”

“我不同意,帝姬那麼尊貴的身份怎麼能做人跟班呢?”青嵐頭搖得撥浪鼓似的。

“哦,哦……”綠漪手指點著青嵐,“你是嘴裡認可清清,心裡不認可。”

“不是的,才不是這樣,我是怕事有萬一……”

“咚咚……”兩個人正鬨著,叩門響了。

“是誰?”

“秦公子可在嗎?”聽聲音正是蘇髯公。

青嵐笑了:“你的跟班可是做定了。”

綠漪撅起小嘴站在一邊。秦清自去開門。

蘇髯公進門便是一揖,起身道:“老朽這廂有禮了,前番多有得罪,萬望公子海涵。老朽置商海之沉浮多年,思公子誠信之論,才得其浸染”說著又是一揖。

看到他來了,秦清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自己的意氣用事總算不曾誤事。

說著,便將他的難處說出來。原來吳宮中有一位得寵的韓嬪玉姬新孕,近來茶飯不思,偶爾憶起她童年時關於橘子的味道,甚是想念。然,吳韓僅一海之隔,其橘卻是大不相同。疑是品種之故,吳人也曾移韓橘於吳,然得橘與吳橘一般小、澀、酸且多籽。偏近年來韓吳交惡,且水匪橫行,極其不易得。

今吳王懸下重金求取韓橘,蘇髯公因與郡守關係匪淺,在檄文未下發前,便得到消息。偏巧他又恰遇秦清的韓橘,誌在必得,故此上報郡守,郡守又立功心切,立即上報。如今若是交不出韓橘,必定罪責非輕。

秦清看不得人煽情,意思聽明白了,便打斷聲情並茂的蘇髯公:“所以你來的目的是……”

蘇髯公一愣,拭了拭臉上的淚說:“秦兄弟果然是爽快人,關於這韓橘對我可謂性命攸關,如果小兄弟你坐地起價,我也無話可說,畢竟是我有錯在先。隻是你先前說過誠信經商,必定不會如此。市價一百五十貝一斤,老朽在多加你十貝,一百六十貝一斤,你看如何?”

秦清笑而不語。

“二百貝如何?”

“三百。”

“四百,”蘇髯公的汗都下來了,心裡小算盤已經打起來了,看他到底能賠多少,心裡的悔恨就彆提了。

秦清仍是搖頭,伸出了“八”。

“什麼八百貝?小兄弟,四百貝我已經是傾儘所有了,再多老朽實在沒有。沒有金鋼鑽可千萬彆攬瓷器活,吃太多容易不消化,你說呢?”蘇髯公左手撫髯,右手輕輕地敲著桌子,麵上波瀾不驚,心裡已經運籌帷幄。

秦清一笑,“蘇老板一向都是這麼做生意的嗎?賣家尚未開口,便不停地加價。我說的是八十貝,當初有諾是八十貝自當言而有信。”

蘇髯公臉色稍霽,“既如此,公子特請老朽請來,是有何深意麼?”

秦清請青嵐換了新茶,才說道:“我生平最討厭被人欺騙和算計,如今蘇公坦誠相待,我自然是誠信相交。這是其一,其二,我既誌在經商,意思是交個朋友,畢竟道上有人好辦事。”

“道上有人好辦事?小兄弟說話果然有些意思。”說著朗聲笑起來,自此氣氛便舒緩,兩人便就茶聊起來。

秦清畢竟有著一千多年前的的知識傳承,自然有很多新觀念和新思路是蘇髯公聞所未聞的,而心懷玥青記憶的秦清,對經商這件事不過是流於紙端,因此聽蘇髯公講些個中之道,也頗有所得,茶儘人散倒有些意猶未儘的感覺。

臨行,蘇髯公特意誠求:“若秦兄要開錢莊,一定莫忘了老朽。”

第二日早起,綠漪早早被青嵐聒噪醒。

“快起來,小跟班,公子已經給我們準備了豐盛的早餐。”

綠漪勉強掰開眼睛,不過天色初霽,不及報怨,便被青嵐拖去洗漱。

等她來吃的時候,才發現所謂豐盛的早餐不過是各色果蔬,沒有一丁點煙火氣兒。

“秦清,你這是養小兔子呢,你也太摳門了吧,你賺了那麼多就給我們吃這個!”綠漪撅起嘴看著青嵐吃得也很勉強,不過未有微有微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