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嵐白了她一眼,憤憤地說:“帝姬千金貴體,為你我準備一切,不感謝也就罷了,還口出恚語,看來需要我來調教調教你這個小跟班。”
秦清已經在這個房裡轉了幾圈,“我說小姐們,這是純綠色美顏小食,如果不喜歡就當餐前小點吧。現在出去,本公子包吃包喝包買,有要去的速度了。”
“好”,綠漪噙著一片菜葉子含糊不清的答應著,當即衝到門口。
秦清看著兩個活蹦亂跳的兩小隻,心裡另有盤算,不出去逛逛怎麼知道能不能偶遇一二個賢能之才。
既然上天能我穿到這個異度空間,又肩負特殊使命,或許、可能、一定會偶遇的吧……
蘇芹雖是邊陲沿海小鎮,自然是比不過帝都皇城,倒也熱門非凡,另有一番風情。綠漪和青嵐,一個從小與師傅隱居,一個長居後宮,再加上少女心性,一件件一樣樣的都愛不釋手。於是時候不大,她們手上的東西便越來越多,直至不得不雇下一輛馬車的時候,她們的意興闌珊才有所收斂。
幾個女孩嘰嘰喳喳地談著這一天的見聞,隻是秦清的興奮和欣喜中多了一絲遺憾。
秦王宮裡,太子玨正為新收到的消息喜憂參半。作為哥哥,他希望她活著;作為太子,他希望她死。”
公子楚風陪侍在一側,又急又惱,眉頭微挑,“王兄,快做決斷吧。類這般禍水,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漏殺一個。”
太子玨星眸微抬,寒光從溫潤若水的眼眸中微泄,已有若秋風掃落葉般的肅殺,微彎的唇似笑非笑:“哦?”
他可容情,他可猶豫不決,卻無須他人置喙、左右他的決定!
楚風聞聲不由自主地跪將下來:“楚風不敢,太子恕罪!”
“不敢什麼,又恕什麼?楚風,你小子這是糊塗了吧,我們兄弟兩人還拘什麼禮法。”太子玨笑著扶起楚風,和平日熱絡親密的兄弟並無二致。
楚風低首:“是,王兄,是楚風糊塗了,這件事還得王兄拿個主意,我才好會王兄效力。”
楚風回首退下,才覺額頭上竟起了汗,心中暗忖太子玨在言語行動間已有王跡,不再隻是昔日一起玩笑嬉戲、濕潤寬厚的公子玨。
回首處,公子玨也剛從書上移目,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如何,怎麼還有事?”
再說秦清等滿載而歸回到住所,發現蘇髯公的人已然恭候多時。看神情,也似與往日不同。
未待開口,他命人將綠漪與青嵐支開,把門關好,已跪拜如儀。
“蘇影拜見主人。”
秦清心裡微驚,不知如何開口,就學金庸先生的良計,先笑起來。
“老人家,你這是何故,快快請起。”
蘇影並不肯起身,再拜肅然道:“主人不必疑心,這是在下影衛的身份”,說著奉上一個塊玉牌,禇玉上紋著奇怪的圖案,玥青的記憶裡竟有這玉,秦清順著記憶將禇玉悄悄靠近自己的紫龍玉璧,竟如磁石般有相吸之力,那禇玉的圖案漸漸有異,竟起了暗鴉之紋,暗合吳影之意。遠離,則紋路又恢複如常。
玉中居然有磁場,想必隱有鐵質,與常玉卻並無二致。更妙的是可以呈現出不同的圖案,製玉的人技藝真是歎為觀止。
“原來是吳國影衛之首隱影,老人家請起。”我走上前,雙手攙起蘇影。
據說從未有人見過隱影真身,連男女老少也不得知。玥青曾問過月影,他卻不肯告知。原來竟是大隱隱如市,怪道無人得識。
“先前手上於主人多有得罪,還請主人見諒。聽聞主人正著離情大人在商燕之地找尋月影大人,可是真的?”
秦清一喜,“正是,你可是已有線索?”
蘇影搖頭,“並不是,隻是手下想勸主人收回成命。月影為完成老主人的任務當年用了凝血,血儘人亡,萬無生理。其二,月影行事隱秘且穩妥,所以才最得老主人信任。此次有異,除非有內鬼。內鬼未除,主人此據必然暴露行徑,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其三,犧牲是暗衛的宿命,月影大人身為首領也不能例外。”
秦清眉頭微蹙,繼而笑道:“你的話很有道理,但是我不能聽。什麼暗衛,什麼首領,我隻知道月影他是為護玥青……護我周全才身陷不測的,所以我必須找到他。我身陷人跡罕見的仙人崖,性命尚存,且有一番際遇。相信月影的運氣一定不必我差。”
蘇影眼圈一紅,說:“不瞞主人,月影正是犬子。為主人而死是他身為暗衛的職責所在,也是一個暗衛至高的榮譽。他用命守護著主人,必定不想因他再陷主人於險地,請主人三思。”
想不到蘇影竟是月影的父親!
秦清起身向蘇影拜謝,蘇影忙攔住,“主人萬金之軀,萬萬使不得。”
“生命於萬物不分貴賤,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暗衛的命同樣金貴。我身為帝姬,深得其貴,自然應比他人多一份責任。何況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秦清說著,笑容忽斂說:“各方神聖和各路牛神鬼怪一起來,才好分清人與鬼。”手上的的杯子重重地放在桌子。
秦清也是一驚,這一番慷慨陳詞竟出自她口,還是那麼自然。那是她這具身體溶於血液的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