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實在不是一個好境遇。

哈利忍不住嘟噥，天知道斯內普為什麼會和費爾奇聊起來，還是該死的正好堵在他前麵。

要不是確定斯內普不會擁有第三份活點地圖，哈利真要懷疑他是不是專門來堵，或者說來捉他的了。

夜越來越深，哈利甚至開始覺得先前過度的刺激導致他現在都難以支撐起眼皮。

好吧，大概他的確得承認，他這幾天夜遊的太頻繁了，儘管是毫無目的的。

但是梅林的性感蕾絲三角褲啊，誰可以拒絕穿著一件隱身衣，去探索一座神秘古堡的誘惑，要知道自打他進入了霍格沃茨，媽媽可就再沒讓他摸到手過。

要知道剛準備入學的時候，媽媽就不止一次將隱身衣從他的行李箱裡取出來，同時叉著腰對爸爸發出怒吼——

“詹姆·波特！你怎麼敢教哈利去夜遊！”

當然了，爸爸可不會生氣，每次都隻是大笑著摸摸自己的後腦勺，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但還是樂此不疲地嘗試把隱身衣偷渡到哈利的行李箱裡。

哈利有些惱火，甚至開始覺得自己要不要乾脆什麼都不管，將命運交給梅林，就這麼衝出重圍。

好吧，他歎了口氣，開始思考這件事情的可能性，儘管渺茫但他還是開始習慣性眯著眼尋找突破點——哦，他沒有戴眼鏡，那件物品被因為鏡腿經常因為哈利的折騰而斷裂徹底惹火了莉莉，乾脆拎著哈利去找了斯內普，一瓶難喝到極致的魔藥讓他的眼睛恢複的正常視力，也讓年幼的哈利有了第一個討厭的人。

“哈利？”

哈利的動作猛然一僵，幾乎要叫出聲來，可還沒等壓在他喉嚨的聲音泄出就被一隻微涼的手掌捂住了嘴。

他眨眨眼，顯然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麼。

隻是下一瞬，耳邊就被溫熱的呼吸撲滿。

“夜遊？”

好吧，是熟悉的聲音，哈利這才舒緩了原本繃緊的身體，等到反應過來這是誰的聲音，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湯姆·裡德爾？

一想到這個名字哈利就忍不住哆嗦，雖然是同級生，但他的表現和能力幾乎比七年級還要好，每個老師都對他讚不絕口，就算是最最嚴厲的麥格教授和斯內普也是如此——即使斯內普肯定是因為他是斯萊特林學院的才會如此，赫敏可沒有得到過他哪怕一句誇獎。

但這並不能磨滅裡德爾的光輝，或者說，他基本上可以說是無所不能（至少在學生裡）。

這樣的人似乎很難不招人喜歡，可是很奇怪的，哈利總覺得他有些古怪，到也說不上討厭，甚至可以說如果他自己是個女孩的話，裡德爾完完全全是他的理想型。

可又完全不知道從何說起，最莫名其妙的，他總能在自己身邊看見裡德爾的身影，就連上課，他和自己的距離也從沒有超過一個位子。

要知道，他可是在格蘭芬多堆裡！

他努力轉過頭，整個身子還尚被隱身衣遮蓋著，隻有腦袋還漂浮在空中。

裡德爾的臉上掛著笑，說不出這是漫不經心還是哪種情緒，可他的手仍舊捂在他嘴上。

就算是怕他發出聲音也過去太久了吧。

哈利怒目而視，可是裡德爾卻好像看不見他的目光，全然沒有半點察言觀色的功力。

他用力拉開他的手，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可是

還沒等他開口，裡德爾的手就再一次送了過來，甚至比之之前還要更用力些，就連另一隻手也壓住了他的腹部，使得他更貼近他的身體，靠近更接近黑暗的地方。

這是在搞什麼？

裡德爾說不上是個冷淡的人，他似乎對所有人都很禮貌，臉上永遠掛著可以稱作謙遜的笑容，就連學生們也鮮少有不喜歡他的，他好像能博得所有人的喜愛。

除了哈利，他總覺得裡德爾並不完全是他表現出來的那樣，儘管他不得不承認他見過的裡德爾沒有展露過出缺點，可他就是覺得，這個人沒有那麼完美。

他有些難以呼吸，輕喘著氣卻還是被手掌掩蓋，他想掙脫，可是裡德爾連他的手臂也一同束縛。

哈利第一次發覺裡德爾的手勁似乎也超出常人，要知道他可是魁地奇校隊的找球手，本身的訓練就讓他的□□力量比之普通學生要超出不少，可即使這樣裡德爾也帶給他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要不是知道沒人敢在霍格沃茨殺人他怕是真要擔心裡德爾是要把他捂死在這。

裡德爾似乎也感知到他的想法，鬆了鬆力氣，使得沒有那麼桎梏，哈利這才覺得有幾分生存的空間。

可這對他的惱火來說沒有半點幫助，他甚至覺得如果再和裡德爾對視怕是連他的眼睛都恨不得噴出火來灼燒他，當然，走廊不允許施展魔法，他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咒語來實現它。

索性往裡德爾的身軀靠近，直至將整個臉都貼近他的胸口。

天知道裡德爾怎麼能長這麼高。

他忍不住腹誹。

裡德爾好像被他的動作驚到了，忍不住往後再走了走，直至貼近牆麵。

他們縮在夾縫裡，外麵透著光。

哈利微微抬了抬頭，注視著裡德爾的雙眼，他的手更鬆了些，哈利都能感覺到自己呼出的熱氣被裡德爾的手掌阻隔，又撲灑回自己臉上。

他有些看不清裡德爾的麵孔，隻覺得哪裡隱隱泛著紅光，他實在不是個樂意吃癟的性子，就算裡德爾鬆了力氣，現在隻幾乎可以比作擁抱的姿勢也難以平複剛剛難以呼吸接近窒息的怒氣。

哈利咬咬牙，索性將頭又抬了些許，裡德爾好像並沒有發覺他的目的，隻是注視著他的雙眼。

哈利也在注視著他，趁著他眨眼的間隙，一口咬住他的虎口用力，他已經聽到了裡德爾吃痛的驚呼，有些得意，就連那雙眼睛也回蕩著笑意。

裡德爾沒有掙開他，隻是用力掐住了他的下頜，同時另外的胳膊又一次收緊，勒的他喘不過氣。他承認這有點痛，可又叫他更不肯服輸，他們就這樣僵持著，哈利甚至覺得自己的下巴都要被裡德爾摁碎了，不覺眨出點淚花。

他沒有被攔住的手掌用力拍打裡德爾的大腿，可裡德爾好像完全感知不到，隻是一個勁的用力再用力，迫使他更接近他的身體。

“洛麗絲夫人，好好聞聞，我聽到那些小崽子們的動靜了。”

是費爾奇的聲音！

哈利一驚，他和裡德爾僵持了太多時間，以至於都沒有關注到費爾奇什麼時候結束了和斯內普的談話，而他現在被裡德爾拘在這裡，甚至都不能去探查斯內普是否還和費爾奇站在一起。

裡德爾卻還是那副氣定神閒的樣子，隻是將隱身衣一甩，將整個身體也鑽入了裡麵。

哈利沒敢再去掙紮，生怕他弄出些什麼動靜好叫費爾奇或是斯內普知道，他聳了聳鼻子，很不想承認斯內普發現的第二天他肯定會收到媽媽的信——天殺的斯內普。

燈很昏暗，夜深寂靜，狹小的空間裡隻有呼吸聲格外明顯，等到哈利繃緊的神經鬆散時他才發覺裡德爾什麼時候鬆開了手，隻是鬆鬆地環住他的身體。

他聽到了洛麗絲夫人的叫聲，她好像正在朝這裡靠近。

哈利屏住了呼吸，他確定裡德爾肯定也這樣做了，因為這會他隻能感受到他的心跳聲，在夜晚格外明顯。

這感覺很奇怪，他從來沒有這樣近的靠近過一個男孩——幾乎可以說是奇妙的，哈利覺得就連自己的大腦都有些恍惚，這實在是種陌生的情緒。

洛麗絲夫人的尾巴翹起，哈利發誓她肯定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因為她正在朝他們走來。

費爾奇皺著張臉，看上去他不是很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洛麗絲夫人會對一個沒有人的夾縫感興趣，但因為是洛麗絲夫人的決定，所以他隻是站在外麵踱步，等待洛麗絲夫人出來。

裡德爾又一次摟緊了他，卻沒有叫他感到難受，他往裡麵縮了縮，讓待在裡德爾懷裡的自己顯得更加不顯眼，裡德爾大概是因為想避開洛麗絲夫人又不想弄掉了隱身衣——哈利忍不住胡思亂想。

好半晌，哈利甚至都覺得自己快要窒息時洛麗絲夫人才邁著步子走了出去，費爾奇也沒有氣惱她的誤判，而是摸摸她的腦袋，跟著她離開了。

哈利這才鬆了口氣，推開了裡德爾，抿著嘴有些猶豫，又把他拉回了隱身衣裡。

裡德爾確實有些過分了，他是真覺得裡德爾剛剛幾乎是要捂死他，哈利不知道裡德爾為什麼突然出現在他身邊以及是怎麼發現隱身衣下的他的，但這也不是他把裡德爾丟回危險之中的理由，畢竟他們剛剛才“共患難”過不是嗎？

裡德爾沒說話，就著隱身衣往哈利身旁靠了靠，好吧，是肩並肩。

“你要走了嗎？”

哈利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問。

裡德爾挑挑眉，顯然對哈利的問題感到驚奇，隨後點點頭。

哈利鬆了口氣，即使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但他還是拉起裡德爾的手。

“我送你。”

隱身衣是個好東西。

裡德爾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