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不了的劇情(1 / 1)

許昌明心中矛盾極了,又期待又害怕,聽到劉鬱離要代替他出戰,第一意識是憑什麼?他準備了一個月,憑什麼劉鬱離一來就要搶他機會。

但他又害怕上台輸了比賽,其餘人一定不會放過他,訕訕問道:“你上,一定能贏嗎?”

劉鬱離:“我上不一定能贏,但你上肯定會輸。”原著男女主各贏了一局,也就是說許昌明對上梁山伯必輸。

“可以臨時換人嗎?”陸時有些擔心。

馬文才:“他們能臨時改規則,我們為什麼不能臨陣換將?”

關於比試人選,雙方隻約定了不得重複參賽。射藝,是他與白敏中之爭,劉鬱離、周槐隻算輔助人員,再參賽並不違規。

此事一出,梁山伯那邊雖有反對之聲,但他依舊做主答應了,甚至拉住了想要過來一問究竟的祝英台。

劉鬱離在心底歎道,不愧是男主,胸襟氣度不凡。

比試雙方都沒有意見,山長及眾位夫子也懶得理會此事。

一聲鑼響後,比試正式開始。

教授數藝的張夫子開口問道:“一百饅頭一百僧,大僧三個更無爭,小僧三人分一個,大小和尚各幾丁?”

台下的許昌明一聽如此簡單,頓時後悔,不該讓劉鬱離搶了表現機會。

思考片刻,劉鬱離提筆在紙上寫下了答案,另一邊梁山伯也完成了。

兩人朝著張夫子同時舉起了手裡的紙張,亮出一模一樣的答案:大僧二十五、小僧七十五。

張夫子見兩人反應如此迅速就知道題出簡單了,於是加大了難度,“今有程耕,一人一日發七畝,一人一日耕三畝,一人一日耰種五畝。今令一人一日自發、耕、耰種之,問治田幾何?”

此題一出,許昌明臉上多了幾分慎重,拿出算籌,不停計算,兩刻鐘後終於得出了答案:一畝一百一十四步七十一分步之六十六。

他得意的抬頭看向台上的劉鬱離、梁山伯,隻見二人紙張上的答案相同:二日十七分日之二。大鼠穿三尺四寸十七分寸之十二,小鼠穿一尺五寸十七分寸之五。

許昌明隻看了前半部分,忍不住說道:“全錯了。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旁邊的書童輕輕拽了一下他的衣袖,低聲說道:“公子,這是第三題了。”

許昌明成了霜打的茄子,見張夫子不住點頭,便知道第三題兩人全對了。

冷汗爬上額頭,仍舊嘴硬道:“我也算對了。”隻不過慢一點而已。他還不死心,問道:“第三題是什麼?”

書童苦著臉歎道:“我就聽到老鼠穿牆,其餘的什麼也不懂啊!”

一旁的陸時倒是好心,重複了一遍張夫子的問題,“今有垣厚五尺,兩鼠對穿。大鼠日一尺,小鼠亦日一尺。大鼠日自倍,小鼠日自半。問幾何日相逢?各穿幾何?”

許昌明捏著象牙算籌,算了半天,最終頹然放棄,癟著嘴說道:“劉鬱離太討人厭了!”

梁山伯好歹還不會武功,劉鬱離文韜武略全占了,就連數藝都比他強,有劉鬱離在,還有他的出頭之日嗎?

台上的梁山伯看了一眼劉鬱離,心中欽佩不已。他向來以數藝自傲,不想今日棋逢敵手,心中戰意凜然。

張夫子又出了兩題,這次兩人解題耗費的時間更長了,但半個時辰後,又齊齊亮出一樣的答案。

張夫子看了一眼太陽,日上正南,快到用膳的時間了,說道:“數藝之道博大精深,再比下去,到天黑也不一定能出結果。”

再難的題,解題時間必以時辰計,少不得影響下午的禦藝比試。於是提議道:“不如這樣,比心算,看誰答得又快又準如何?”

劉鬱離飛快道:“我沒意見。”

梁山伯:“但憑夫子吩咐。”

張夫子:“巍巍古寺在山林,不知寺內幾多僧。三百六十四隻碗,看看周儘不差爭。三人共食一碗飯,四人共吃一碗羹。請問學子明算者,算來寺內幾多僧?”

“六百二十四。”劉鬱離脫口而出。

梁山伯看著自己剛寫完的答案,有些不知所措。

劉鬱離見狀,開口道:“是我沒有寫字,比梁兄少用了時間。還請夫子再出一題。”

梁山伯搖搖頭,說道:“是我不如劉兄機敏,夫子不必麻煩了。”

張夫子看著互相謙讓的兩人,說道:“梁山伯,你直接作答便是。”

緊接著說出下道題:“夫子街上走,提壺去打酒。遇店加一倍,見花喝一鬥。三遇店和花,喝光壺中酒。試問酒壺中,原有多少酒?”

話音剛落,兩人皆已出聲:“八分之七。”劉鬱離的聲音比梁山伯快了一秒。

好險!劉鬱離心裡明白,若不是她以前玩過不少搶答遊戲,有著豐富的經驗,單以心算能力論,不一定能快過梁山伯。

“數藝,劉鬱離勝。”張夫子宣布了結果。

一起拜彆張夫子後,劉鬱離抱拳施禮,開口道:“此局全賴我比梁兄嘴皮子快,勝之不武啊!”

梁山伯彎腰回禮道:“劉兄是習武之人,比山伯反應敏捷,也是應該的。這是劉兄的本事,何必過謙!”

劉鬱離說道:“梁兄以後和英台一樣叫我鬱離便好。”

梁山伯含笑道:“那鬱離以後也要改口叫我山伯了。”

馬文才走了過來,一把拉走劉鬱離,“吃飯去。”全然不顧一旁欲言又止的祝英台。

劉鬱離沒有急著找祝英台說什麼,一切等比賽結束了再說。“下午的禦藝比賽安排好了嗎?”

因不得重複參賽,本該由她參加的禦藝必要重新選人了。

馬文才:“陳璋的禦藝十分不錯,由他代替你,沒有問題。”禦藝本就是士族強項,寒門憑什麼跟他們爭?

見馬文才成竹在胸,劉鬱離強忍住潑冷水的心思,心想原著數藝梁山伯勝了,加上這一局,寒門總共贏了三局。現在她挽回一局,下午的比試應該不會輸。

然而,等禦藝比試人選一出,劉鬱離就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臉,好疼!

周槐對陣陳璋,她雖不知周槐禦藝如何,但她知道什麼叫狹路相逢勇者勝。

對上不要命的周槐,陳璋能贏才算邪乎?

果然,下午的禦藝周槐憑借著一股同歸於儘的狠勁,逼得陳璋棄車而逃。

寒門與士族之間的比試,哪怕有劉鬱離這隻蝴蝶狂扇翅膀,依舊回歸了原劇情,三比三平局。

按照馬文才之前的承諾,平局算寒門贏,士族就此輸了比賽。要知道單就人數而言,士族是寒門的兩倍,此番落敗,裡子麵子全丟光了。

演武場看台上,四下寂靜,山長站起來一錘定音,“禦藝,周槐勝。”

相比於寒門湧起的歡呼聲,士族這邊死寂到可怕。誰也沒想過輸得會是自己。

梁山伯在給周槐一個熱烈的擁抱後,低聲與眾人說了幾句,隻見寒門子弟無不臉色大變。

被眾人簇擁著的周槐當即怒吼道:“我們拚了命才贏的。你輸了比賽就拿我們的成果討好士族,你不配做我們的領袖!”

“就是啊!梁山伯你有沒有骨氣?”有人附和道:“士族是怎麼逼迫我們的?你忘了嗎?”

“我們贏了比賽卻說是平局,那不是向士族認輸嗎?”

“我們雖然出身卑微,但我們有骨氣,絕不向士族卑躬屈膝!”

“你們怎麼能這麼說山伯?”作為一路陪梁山伯走過來的祝英台,最清楚為了比試一事,梁山伯付出了多少心血,甚至做好了落敗後,犧牲自己,保全眾人的打算。

“你們知不知道......”

梁山伯製止了祝英台的話,“勝利是大家爭來的,我要站出來說是平局,確實對不起大家。”

見梁山伯臉上雖有受傷之色卻眼神清明、堅定,憤怒的常無名率先回歸了理智。梁山伯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真是在出賣眾人討好士族嗎?

不多時,常無名想清了什麼,開口道:“我支持山伯。”

揚長避短計劃是梁山伯擬定的,他一開始就明確指出了君子六藝,哪些是寒門能爭取的。

射藝比試,白敏中、周槐二人瞞著眾人行事輸了比賽,還讓大家被士族唾罵卑鄙小人,被眾人排擠時,是梁山伯站出來說,他們雖有不妥之處,歸根結底還是為了贏得比賽,讓大家都能留下來。

是他梁山伯身為領袖,沒有儘心竭力才讓他們心存顧慮,大家要怪就怪他。

就連周槐臨時提出要參加禦藝比試,也是梁山伯頂住眾人壓力,堅持讓周槐參賽。

如果不是梁山伯,他們真的能順利走到今天,贏得比賽嗎?

一路走來,梁山伯的為人能力如何,他還不清楚嗎?他們應該相信自己選出的領袖,絕非一個首鼠兩端的小人。

白敏中拉住周槐,說道:“相信他。”

隨著常無名、白敏中等人的表態,反對之聲漸消。

梁山伯看了一眼就快要走出演武台的山長、眾位夫子,疾步上前,說道:“山長,君子六藝我們贏了三局,是平局。這場比試沒有人輸。”

山長一捋胡子,問道:“這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所有人的?”

常無名等人站到梁山伯身後,說道:“山伯的意思就是我們的意思。”

寒門與士族打賭之事,被請來當裁判的眾夫子自然知曉,如今見梁山伯等人贏了比賽卻願意退一步,不覺點頭讚賞,“知進退,識大體。都是好孩子!”

“玉潔鬆貞,有顏回之風。”

“有意思。”山長微微頷首,“既然如此,你們先前的約定便不作數了?”

梁山伯點點頭,“是。”

就在眾人以為此事即將迎來大團圓結局時,有一人走了出來,強硬道:“用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