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消息傳到劉瓊這,啊,原來她,她打的是赤壁啊!短歌行的劇情都提前了,江山不幸詩家幸是吧。
宋恪讓將士唱起了謝衣教的強軍戰歌,那震耳欲聾的歌聲傳過來的時候,劉瓊正在聽沮授說的勝利,他們雖然沒攻進去,但劉備攻青州。關羽攻徐州,有百姓裡應外合皆是大勝,此時耗也能把曹操耗死。
軍師們各顯神通,根本沒有劉瓊動腦的需要,她覺得她有這些外置大腦就夠了,不需要自己自作聰明。
她喝著水聽著謀劃,將士們的歌聲傳過來,讓她咳得半死,她要離這些傻雕遠點,能不能正常點了。
沮授也愣了愣,“這歌大才呀,士氣如此,明王無憂矣。”
劉瓊尷尬的點點頭,“是啊,是啊。”
隻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宋恪,她就不該帶上他,讓他與謝衣一起守大後方。
其實這些歌對不識字的將士們,是非常非常有用的,劉瓊覺得尷尬是因為她覺得時空錯亂,但宋恪覺得謝衣這辦法很好,管他有黑貓白貓,能拿耗子就是好貓。
況且將士們的素質明顯在軍歌的渲染下,一天比一天好,他們知道令必行禁必止,知道不搶不強占百姓,這些是軍隊的基礎,當年高祖也是把軍隊關軍營,出軍營擾民者殺,才民心儘歸的。
黃巾軍為什麼成了賊,因為他們比任何諸侯都恐怖,成了勢,便視人如草芥,失了約束就失了正義。他們罵漢朝黑暗,但他們卻直接燒殺搶掠,強殺婦女,還將百姓趕到陣前當擋箭牌。
一時人人喊打,沒兩年就不成事卷縮在青州,青州倒了血黴。
等沮授出了營帳,劉瓊讓人把宋恪帶來,“你乾啥呢,大白天的。”
“我讓曹軍的探子們聽聽我們的士氣,徐州戰事勝了?”
說到這個,劉瓊很興奮,“當然,我二叔天下無敵,陣前當場斬殺曹將,徐州城郡一一掃蕩亂賊呢。”
她這邊主力卻沒討到好,曹操手下猛將都在這,哪是這麼容易贏的。雙方都在耗著,雙方都在等一場東風。
雖然曹操當了他幾年的便宜爹,但他與劉瓊都是坑爹好手,“如今曹營必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再耗上一段時間,切斷曹軍的供給,吃人也是需要勇氣的,沒有程昱,曹軍是吃不下人肉脯的,況且曹操必定要極力安撫剩下的兗州與豫州,不會再動。倒是賈詡有些毒,但他是個聰明人,見曹軍無勝算,他不會出毒計的,他隻會另尋出路。”
“那郭嘉呢?”
“嗯,不好說,荀彧在許昌震著,要不是你另立旗幟,但凡你打的旗號是興複漢室,還於舊都,那些世家門閥哪會把曹操當救命稻草,全都襄助於他。”
說起世族門閥,劉瓊輕視一笑,“他們的襄助沒有意義,曹操如今穩軍心全靠的世家財力,但這樣的隊伍,是最好摧毀的。要是他孤注一擲,反而不好辦了。”
宋恪覺得她就是給自己找事,雖然世家對曆史進程無貢獻,那是晉朝讓他們算計成功,把江山拿著一起禍害了。但是用他們治國是無法避開的。
“你彆對世族意見太大,我們現在與唐初很像,日後還是得用他們,因為無人可用,科舉能過的也全是士庶族,打天下容易治天下難,你意見太大以後氣的是自己。”
劉瓊氣笑了,還無法反駁,“等我拿下北方。就在幽州翼州辦學校,教師以學生成績論英雄,總會有人識字教書的。”
宋恪點點頭,他很讚同全民教育,總共三千多萬人,而江河所在,皆為漢土,這得全民精英才能撐起一個大國。
“這是必須辦的,一代培養一代教育,起碼得二十年,不過我們還年輕,那時你也才四十歲,正是跟他們對上的好時候。”
……
戰場風疾聲厲呼嘯在趙雲耳旁,濃煙滾滾,鼓聲震天,奔襲而來的曹軍主力帶著噬血肉的狠勁,趙雲長槍勢掃千軍之勢,手背上青筋凸起,隱隱如山脈縱橫,幾翻激戰,殺紅了眼,槍尖穿透甲衣紮進敵軍胸膛,鮮血合著黃沙一道濺灑。長搶舞爪揚尾,勢掃千軍,與濃煙一並,將撕咬侵吞儘敵兵。身上衣物被鮮血染透,長槍挑開穿風射向張郃的箭矢,隨曹軍奔逃,戰鼓聲也慢了下來。
隨著兵將聚來,趙雲緊勒韁繩的手鬆了鬆,身上有敵軍的血,也有肩胛箭傷浸染出的。長舒口氣緩了緩,待得知曹軍劫糧,運糧兵後勤根本不是對手,思及曹軍狼虎心性,帶著眾人趕來,所幸來得及時,長槍將人救下,用漫天黃沙遮掩,雷鼓造出千軍萬馬緩軍之勢,曹軍膽寒而逃。
對上張郃驚疑目光,趙雲手持長槍朗聲而笑,“張將軍不識常山趙子龍了嗎?”
張郃忙下馬,“多謝趙將軍救命之恩,將軍中了箭矢,得快些下馬包紮,以免出血過多,留下舊傷。”
“無妨,且隨我快些回營,便是曹軍回過神,再來探,我們都得入險境,走!”
在戰火漫天裡,窗外玉蘭也於這一方天地靜靜花開,軍醫們忙上忙下,劉瓊聽聞趙雲中了箭傷,忙趕了過去。
還好沒有大礙,隻是皮外傷,“將軍可有事?”
“無妨,雲歇幾日便好。”
劉瓊見他包紮的模樣,還好冬天傷口不易感染,她給了軍醫消炎的藥,讓軍醫給趙雲重新上藥。此番戰事,她的醫藥存貨去了三分之一,她分好一箱給劉備,裡麵是各種傷藥,上麵寫了用途。一箱給關羽,也是如此。幸好有棉花,很多傷藥華佗看著方子也能配出簡易版,使得他們將士的傷亡率大大降低。
“此番擊退的是曹軍主力之一,夏侯淵領著的兵馬,這大功給你記上。將軍傷好先跟在孤身邊吧,領千餘親衛軍護衛左右。”
“諾。”
“子龍,關將軍切斷了曹軍的補給線,你重擊了夏侯淵,太史慈與張遼打得不分勝負,而孤所在的主力戰場明軍大勝曹軍。如今曹操大軍缺糧,他已到了山窮水儘之時,我們要勝了,北地已是囊中之物。”
劉瓊在戰場聽沮授的布局,正麵擊潰曹軍後,她的血液都開始激動,一將功成萬骨枯,而今萬骨枯已經擊不垮她了。
她清晰的感覺到手裡的力量,一將無能累死三軍,她不想自己人死,那就要對敵人趕儘殺絕,方能立於不敗之地!
當局麵開始一邊倒的時候,劉瓊看著沙盤,曹操可真難,幾乎是被包圍之勢,她覺得可以再試一下勸降。
“要不,你去勸勸他?”
宋恪頭上打了個問號,“我去?”
“對啊,你不是他的好大兒嗎?他肯定不會弄死你的。”
宋恪認真想了想,還真行得通,他確實有勸降曹操的能力,如今天寒地凍,曹營每日凍死的,染疫的將士不計其數,如今的曹操做垂死掙紮是無意義的。
“好。”
劉瓊隻是開玩笑的,“啊,”她有些慌。“真去啊,算了算了。”
“我覺得可以,如今徐州都失了,曹操被切斷補給。等青州徐州穩定,兵馬都向著他來,切斷他的補給,他就是死路了。況且我們有糧食,有藥品。”
劉瓊點點頭,但還是擔心,她取出一把槍與抗生素藥品要他放在袖裡,宋恪點點頭,雖然他覺得沒必要,畢竟他記得他娘是真的受寵,如今好像生了曹衝。就是身體不太好,過於柔弱了,跟上輩子的劉瓊一樣。
過了兩天,宋恪前往曹營,被夏侯惇冷眼帶入了曹操的營帳,此時荀攸正與曹操說布置事宜,見他進來,倒是愣了愣。
如今宋恪十五,與十歲的模樣有些區彆,但不大,快速發育的身體,他已經將近一米七,正是青蔥少年。
“明使宋恪,見過曹公。”
曹操看著他,宋恪是他一手養大的,他入府時才三歲,便跟在他身後父親的喊著,七歲就聰明異常,他常帶在身邊,曹丕都沒這待遇。
“你如今都不肯叫我一聲父親了嗎?”
宋恪抬頭看著他,才短短五年,曹操的鬢角有了白發。
“我以為父親已經不肯認我了。”
說起這個曹操就來氣,他怒極反笑,“你可真是我的好兒子,送虎歸山,還送到家裡。結果人家將你踢來當使臣,就算我殺了你,那也是清理門戶。”
宋恪在明營名聲不顯,他主要是幕後玩家,幫劉瓊立了起來,他在明營的功勞至今隻有對劉瓊有救命之恩,但他年齡太小,眾人也沒有太當回事。
“父親不會殺我。”
“哼,豎子倒是膽大。”
宋恪左右看了看,“怎不見郭祭酒?”
曹操對宋恪氣得要死,但還真不能殺他,宋恪身後跟著二十個將士。
說到此他悲痛難忍,“祭酒他染上了疫病。”
此時疫病就是風寒,宋恪驚了驚,“父親,祭酒在何處,我有法子救他。”
是了,史書也是官渡兩年後,郭嘉便去世了,曹操多少有點克謀士。
曹操看著他,“你能救他?”
他身上正好帶了藥,劉瓊給他備上的,畢竟曹軍疫病鬨起來了。
“明王怕我染疫,給了我治疫之藥,華佗帶眾醫士新製出來的。
華佗確實在拿著劉瓊給的方子在研究,畢竟劉瓊的藥品救己還行,不夠救人的,但古法抗生素青黴素全靠運氣。
曹操讓他拿藥派人送過去,但宋恪是去年打過流感疫苗的,他並不慌。
“父親,這藥隻有我會用,讓我去吧。”
曹操冷眼看他,真是不知死活,“疫病要是染上,你可難活。”
“無妨,要是我活了,父親消氣如何?”
宋恪走到郭嘉的營帳,照顧他的人蒙著麵巾,郭嘉病臥在床,看見他來,咳得不行,止住了咳嗽聲看向他。
“恪兒怎麼來了?”
宋恪剛來的時候很纏著郭嘉,跟他學習此間之道,郭嘉見他極為聰慧,一點就通,也樂意教他。
“給先生治病。”
宋恪拿出一次性醫用針管,用藥添進去,他自幼父親重病,打針很是順手,在郭嘉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讓人按住郭嘉,打了一針屁股針。
郭嘉腦子都懵了,他是還在曹營啊,怎麼回事,如此欺他。還不等他罵,痛得他嘶了一聲,這些人,他染疫了還敢碰他!
“先生好了,你將這屋子散散風,通通氣,這些藥一天吃三次,換個被子睡一覺,兩天就好了。”
對於從來沒有打過針的人來說,這種真是立即生效的,郭嘉明顯也感受到了,身體的症狀在變輕,這種神藥一藥難求。他見宋恪燒掉透明的針管。
“這是?”
“這種東西隻能用一次,以免彆人不知道撿了,還是燒的好,免得染了疫病。”
宋恪動作很快,然後他讓身邊人都泡包感冒靈預防,在附近找了個屋子隔離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