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轉星移(三)(1 / 1)

此時是下午,陽光正好,他們在房內談事,但古代是不隔音的,所以也怕隔牆有耳,所幸他們剛回來,此時過來串門,鄰居可能覺得還得幫忙打掃,所以並沒有人過來,謝衣一直盯著外麵,順便聽宋恪的說詞。謝衣並不是一個擅長拐彎抹角的人,他們這一行,永遠都是追根溯源。他與宋恪這種成功人士,有著本質的區彆,聽著劉瓊主動接過了擔子,他反而舒了一口氣,畢竟彆人花錢,他做官這種事情,過於考驗人性了,未來事誰說的準呢?

宋恪覺得可以,畢竟劉備在袁紹身邊,那個時候他們反而更安全,劉備又逃亡荊州的時候,袁紹也已經跟曹操乾起來了,那個時候他們完全可以趁勢吞下幽州。那個時候就會跟曹操對上,但如果他們漁翁得利,拿下幾州,劉備肯定會過來,他手下的猛將如雲,那時曹操大本營還出事,根本不可能硬碰硬,隻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那麼,到時候,天下一統的速度就很快了,畢竟他們有足夠的糧種,不說彆的,土豆番薯一上來,什麼都是弟弟,他們可以養活天下人,那麼天下人就拜服,這就是天命,他們隻需要一個前期的苟且期。

“你肯出麵就好,但前期我們必須打上你的名字,而不是劉皇叔的名字,這樣我們擁有絕對的主動權,百姓也會擁護你。”

“好。那我們什麼時候去呢?”

“儘快動身吧,不然天寒地凍去那裡有個什麼萬一,我們去就要趕在大雪之前。”

劉瓊點點頭,她畢竟是個資本家,行動力很強,“那明日就走吧,反正我們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收拾,謝衣你說呢?”

“行,金主爸爸說了算。”

劉瓊等謝衣脫下鬥笠,洗漱換了身衣服,才知道謝衣到底長什麼模樣,他劍眉斜飛入鬢,眉梢微微揚起,有幾分不羈。雙眸猶如深邃的寒潭藏著星辰。鼻梁挺直而堅毅,線條流暢地勾勒出他立體的五官。嘴唇微微抿起,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一頭烏發束於腦後,幾縷碎發垂落臉頰。他身形修長,身姿挺拔,在月光下猶如玉樹臨風,舉手投足間散發著獨特的魅力,讓人移不開眼。

謝衣是女人時,也是回頭率很高的大美女,雖然是記者,但是粉絲數量特彆多,那時劉瓊是柔弱白月光似的美人,那麼謝衣就是那顆濃烈的朱砂痣,他們紅白玫瑰偏偏玩得特彆好,謝衣對她很照顧。

沒有想到謝衣變成男人時,會長在她的心巴上,宋恪太小了,且長年過於打工人,劉瓊一直覺得,與宋恪呆久了,會傳染他身上的班味,所以她向來是很少與宋恪接觸,也就是現在輪到她自己創業,宋恪是她最需要的人才。

“相公,喊什麼爸爸,以後喊娘子。”

於是謝衣學著白蛇傳許仙的語氣,“娘子。”

劉瓊也扮起了白素貞,“官人。”

宋驚受夠了這兩二貨,“夠了,請你們尊重一下未成年人。”

“相公,今晚咱們一起安寢如何?”

“那不行,”謝衣還想悍衛清白,“男女授受不親,我們還沒有三媒六聘呢,我多吃虧呀。”

劉瓊白了他一眼,搞清楚,她才是女孩,他怕個鬼,“你在想什麼?我們一路住客棧在夫妻倆要分開住嗎?”

“咳,倒也是,我還是沒有習慣現在的身體,我緩緩。”

劉瓊輕哼一聲,“放心,朕不會非禮你的。”

謝衣裝模作樣的拜了拜,“謝陛下,陛下深明大義,洪福齊天。”

“那愛妃等我去洗漱,咱們就寢吧。”

他們都是回歸少年,隻有宋恪,直接回歸童年,他仿佛那個變成小孩的柯南,稚嫩的臉上滿是無奈,“你們兩個能不能正常點,我先去睡了,小孩的身體容易困,明天見。”

遠處山巒起伏,雲霧繚繞。夜幕降臨,繁星點點。村舍的燈火漸漸熄滅,整個村莊沉浸在一片靜謐之中。

鄉鄰的孩子也不再吵鬨,此刻也被母親哄著睡下,他們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蓋著補丁摞補丁的被子,在冷風瑟瑟發抖裡,鑽進母親的懷裡,哆哆嗦嗦的睡了過去。

劉瓊看著身邊的謝衣,沉沉睡去,他們奔忙了一天一夜,心驚膽顫的,終於可以睡一個安穩覺了,被子是她出來的羽絨被,明天再收著放回去,他也可以把一些物資拿出來放在馬車上,不然他們走一路什麼東西都沒有,還活得好好的就很引人注目。

當第一縷晨光照在山尖,公雞打鳴,此起彼伏的雞鳴聲打破了夜的最後一絲寂靜。農舍裡,村民們紛紛起身,炊煙嫋嫋升起。

村頭的老井邊,一位農婦正汲水,木桶的繩索在井沿磨出了一道道痕跡。男人們已在院外整理農具,準備去田間勞作。孩子們在院子裡準備跟著去,雖然亂世慘淡,但大梁是現代的開封,河南中原之地,在古代算是極富的地方了,如今正是秋收,由於曹軍治下,隻要稅交上來,村民們生活也過得去,隻要沒有征兵征役,就是好日子。

劉瓊起來的時候,已經天亮好久了,換好衣服從房裡出來,她捆了個麻花辮,她早晨翻出鏡子,看見了自己現在的模樣,身材修長一米七左右,和現代的時候差不多,但是又要年幼很多,似春日初綻的花朵,精致而白皙。她柳眉如黛,彎若新月,那一雙靈動的眼眸猶如清澈的湖水,明亮而有神,朱唇不點而紅,青絲如瀑。她還是很滿意的,如今的樣子補足了之前氣血不足的模樣。

劉備的長相很好,史書上也說是龍鳳之姿,天日之表。他的夫人們長得就更好了,都是出了名的美人,劉瓊又是長女,這是基因最好的時候,所以也遺傳了基因。

她在現代的時候,與謝衣是紅白玫瑰,在謝衣的容貌下,她絲毫不遜色,隻道是各有千秋,到了古代,他們的容貌更是佳偶天成。而謝衣那桃花很旺,村裡的小姑娘們都過來看他,然後看到劉瓊走出來,便喚了聲謝夫人,就笑著一起走開了。

謝衣與鄰居們打著招呼,說有事要出遠門,讓鄰居們順便幫幫看看家,鄉人們自然應著,也不怕他們進去住,畢竟房子久了沒人住是會壞的,有人進去反而有了人氣。

“相公——”

劉瓊的聲音傳來,謝衣就在向人們打趣的眼神下,硬著頭皮回去了,謝衣容貌很盛,媒婆很多主動找上門,說某某千金看上他了,他都一一拒了,結果突然帶回來一個媳婦,鄉人們自然很是八卦,但也不好多問,人家新婚燕爾呢。

“夫人可有事?”

“自然是吃早食了。”

謝衣待著這村裡已經兩年,在熟悉的地方很是放鬆。“已經午食了夫人,不過確實可以吃飯了,宋恪都準備好了,我們也可以吃完就走了。”

劉瓊看了看自己收藏的武器,“甚好,相公,此去千裡迢迢,可得有防身之物呀,你說是刀合適呢?還是劍合適呢?或者是槍?”

謝衣越聽越懵,“哪種槍?”

劉瓊看了看他,謝衣以前可是很愛往戰區跑的,“那當然是手槍了,我當時特意出國買的,空間裡好拿,但是也不能買多,那會引起注意,就買了兩把,然後買了些子彈,竟然剛好。”

宋恪搶過話頭,搖搖頭,這是底牌,沒必要現出。

“這種東西不能拿出來,不然會天下皆驚,漢末的總人口不過五千萬,這幾年兵荒馬亂下來,估計隻剩三千萬了,有什麼事情很容易被人知道,尤其是武器這種讓人敏感的東西,我們沒有能力守住,反而會禍及自身,還是不要拿出來。”

宋恪看了兩不靠譜的,“我們可以扮成世家子弟,我有崔氏的隨身符,我們出了曹操地盤就可以買一輛豪車,路過袁紹的地盤時,世家子是無往不利的,這樣也可以直接到幽州,你的劍放在這個時代已經很是豪華了,我們去開刃就可以了。”

劉瓊接過話,她以為會來到末日,怎麼可能不去開刃,“是開好刃的劍,很利。”

“就我們每人拿著劍的派頭,是不會又不長眼的過來的,這還沒到晉,盜賊還不會殺到世家上,怕踢了鐵板。況且我們還可以招壯漢,我們去當鋪,當一些紅酒,現代完全無雜色的琉璃瓶,裝的酒,可以當的很貴的。”

劉瓊點點頭,“其實暫時不用,因為我買了很多的金銀,可以用銀子,或者金子,等到了袁紹的地方,我們再當一些。”

“可以,我們走吧。”

他們吃完午飯就準備起啟程,這個時候走,還可以今晚就到安邑找個客棧住下。然後明日置辦些行頭。

在馬車的車廂裡,劉瓊坐在窗邊,手輕輕搭在窗沿。她眉頭微蹙,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緊張。車窗外,山色連綿,樹木蔥鬱。偶爾有鳥兒從枝頭飛過,發出清脆的鳴叫聲。

車廂裡,宋恪坐在劉瓊對麵,雙手抱胸,他望著窗外,兩人相坐無話。他們在現代也隻是老板與打工人的關係,宋恪滿世界的出差忙著,劉瓊隻關心與謝衣的出行,或者去珠寶首飾新款大牌時裝。兩人最多的交流就是公司效益,如今他變成了個十歲小孩,劉瓊更不知道怎麼相處了。

馬車繼續前行,山路愈發崎嶇。謝衣一邊駕車,一邊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突然,前方出現了一個泥坑,謝衣連忙拉緊韁繩,馬嘶鳴一聲,車身猛地晃動了一下。

劉瓊緊緊抓住車窗,劉瓊與宋恪臉色發白,古代的暈車可不是那麼好玩的,由於路不平而晃得更厲害,但是他們都強忍著,劉瓊還好現在的身體健康,不然換做以前的,她都得涼。

山路曲折蜿蜒,猶如一條盤繞山間的巨蟒。兩側青山高聳,樹木蔥鬱,陽光透過枝葉間隙灑下斑駁光影。馬車沿著蜿蜒的山路前行,車輪碾壓著地上的枯枝敗葉,發出簌簌聲響。

“天色快暗了,我們的路線是對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