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青湖山守衛森嚴,你是怎麼進來的?”
許頌月心想,難道這個時候青湖山已經有叛徒了嗎?
黑衣男子慢慢走到許頌月身邊,說道:“小師妹啊小師妹,我們好幾年不見,一見麵你就要誤會我麼?”
“我能夠進來青湖山,自然是因為我也是來參加明日的比武大賽的,我可不是什麼壞人,小師妹還是趕緊去看看你房間裡麵的師弟如何了吧。”
黑衣男子說完便飛走了。
許頌月還是前世聽師父說過一次,還是三年前的今天,她奉命去給師兄送明日比武用的衣服,以免誤傷同組,結果就碰上了一個色眯眯的男子。
那男子左一口師妹,右一口師妹,各種語言調戲,還給許頌月施了一個定身術,讓她站在原地整整一天一夜,那時候的許頌月彆說法術了,就連術法的口訣她都記不住。
就耽擱了去送師兄們明日要穿的衣服。
結果就是,比武的時候,青湖山弟子們穿的衣服也不儘相同,長老們想施以援手也沒辦法。
自那時候,許頌月就牢牢地記住了這個人的名字,裴述。
許頌月沒顧得上理會裴述,進她的居室看了看,果然發現傅知寒不見了。
許頌月心下懊惱。
傅知寒明明對自己說過,師父已經同意他做自己的師弟了,可是自己還是不相信,現在竟然把人給弄丟了。
要是師父知道了,她可沒臉見師父了!
“傅知寒,你在哪?”
“傅知寒,你出來!”
“我看見你在那兒了,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就不教你術法口訣了,這可是青湖山弟子人人都會的,你要是不出來,我不教你,你可學不會的……”
“你,你要是學不會,你就不能當師父的弟子了。”
雖然平時的許頌月擺爛多,努力少,可不得不說,她算是有天賦的。
不然,她的師父也不會把她留在青湖山上。
許頌月看著自己的居室裡空無一人,心裡空蕩蕩的。
完了完了,師父一共沒給她幾件事做,唯一交代的任務還被她給搞砸了。
這可如何是好。
許頌月忽然覺得身體十分燥熱,說不上來的難受。
她本來就著急,如今感覺身體就像著了火一般的難受,便脫去了外衣,跳進了居室外麵的湖裡。
如今是臘月寒冬,居室裡雖有炭火,但不至於讓她的身體如此燥熱。
許頌月都跳進了冰冷的快要結冰的湖裡,都感覺沒絲毫作用。
就在她快難受的要死的時候,耳邊突然感受到一股輕微的寒氣。
“師姐真真這麼舍不得我嗎?”
許頌月身體抖了一下,隨即想要睜開眼睛,但是始終卻睜不開,但是她聽出來了是傅知寒的聲音。
“你怎麼在湖中?你沒死?”
“師姐難道原來盼著我死?”
許頌月聽出來一股傷心的味道。
她質問傅知寒,“你對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我睜不開眼睛了?”
“你離我遠點,靠我這麼近做什麼?”
許頌月本就感到身體燥熱,如今身邊挨著一個大活人,隻感覺身體快要炸開了。
“師姐,剛剛可是在找我?”
又來了。
剛剛耳朵上那股冰冰涼涼的感覺又來了!
許頌月有些貪戀這個冰冰涼涼的感覺,身體倒是不由自主的靠近傅知寒了。
而傅知寒此時俶爾往後一退,離開了許頌月的身邊。
許頌月沒有回答傅知寒的話。
傅知寒繼續道:“師姐,你中毒了,湖水解不了你身體的毒。”
許頌月愣了愣,這小子竟然能看出來她中毒了?
“你和裴述什麼關係?”
“裴述是誰?師姐覺得我和那人有什麼關係嗎?”傅知寒又向許頌月靠近一步,說道:“師姐,你要解毒嗎?”
許頌月心頭一震!
這混小子,竟然靠他這麼近。
可是為什麼,他們兩個人都在湖中,這個人的身上這麼涼快,湖水和她自己身上都像一團滅不掉的火一般?
許頌月想不明白。
隻是胡亂的點點頭。
許頌月吩咐傅知寒,“你去找我大師兄來,切記此事一定要保密,不要讓彆人知道。”
傅知寒上了岸,把許頌月也拖到了岸邊,一隻手把許頌月給托了上來。
許頌月緊皺眉頭,有些著急了,這個師弟,師父為什麼會收這樣不聽話的人來當徒弟。
“你再不去找我大師兄,我恐怕要失明,我失明事小,但是我可教不了你術法口訣了,這可是師父單獨教給我的!”
許頌月有些心虛,她此時確有威脅傅知寒的心思。
傅知寒語氣淡淡,道:“師姐言重了,救命一事自然比教人術法口訣一事重要的多……的多。”
“既如此,那你還不快去救你師姐的命啊。”
許頌月覺得這傻小子並非傻到無藥可救。
“師姐,眼下就有解毒的法子,算算時間,絕對比大師兄的藥管用的多,讓你在明天比賽的時候,說不定能拿個第一回來呢。”
“你小子,是不是瘋了,讓你去找我大師兄啊,他肯定有辦法的,他平時最喜歡搗鼓丹藥了,肯定有解藥的。再說了,師父也給了大師兄很多……啊!”
“你乾什麼?”
“你快放我下來!”
許頌月從來沒有感覺自己有一天會變得如此弱小又無助。
關鍵她目不能視!!
“很快就好了。”
……
一夜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許頌月:“……傅知寒不是人,傅知寒竟然不是人!”
他怎麼不是人呢!
關鍵是,這種感覺還不是很糟糕?
許頌月能看見自己的居室長什麼樣子了,身體也沒有昨晚燥熱的感覺了,看來傅知寒那個家夥已經把毒給她解了。
“師姐,你醒了?”
許頌月現在處於看到傅知寒就煩躁的狀態,一把把壓在自己被子上麵的毛茸茸的一團給扔一邊去了。
“嘶,師姐穿上裙子就打算跑嗎?”
傅知寒捂著自己的尾巴,可憐兮兮的問她。
“你,你,你給我閉嘴!這件事翻篇了,以後不許再提一個字!知,道,了,嗎?”許頌月給自己施了一個清潔術。
昨晚上不知道到什麼時辰?
太累了,就沒有顧得上清潔。
傅知寒捂著自己絲毫沒有受傷的,白色的,毛茸茸的大尾巴,說道:“既然師姐想忘記,那肯定是不記得昨天答應我的事情了的。既然這樣……”
許頌月一臉懵,沉默了一瞬。
雖然前世是有她做夢之後,第二天醒來不記得的情況的,但是不至於忘得這麼徹底吧?
不過許頌月不對她的品行抱有什麼希望。
於是趕緊說道:“師弟啊,你知道的,人喝醉了,或者是中毒了,他們說的話都是不作數的,你看青湖山下有多少說話不算數啊的人,師姐昨晚說的都不記得了,你就當一陣風,讓它飄走算了。”
“行了,你在彆人的居室裡耽擱這麼久,成何體統,趕緊換個衣服,準備今天的比賽。”許頌月整理好衣服,就去往比賽的地方了。
她辟穀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少吃一頓早飯不礙事的吧?
正準備去往比賽的地方,忽然聽到身後一個重物落地的聲音。
許頌月沒忍住,往後瞧了瞧,看見傅知寒竟然跌倒在了地上。
還沒穿衣服。
“不是,我都沒虛弱的倒在地上,你怎麼摔倒在地上了呀?穿上衣服呀你倒是。”
傅知寒艱難地由她攙扶到了床上。
許是露著背,故背上麵的紅痕實在是太過於顯眼。
許頌月看著眼前虛弱不已的傅知寒,懷疑昨晚上傅知寒是不是變了個人,在山下的時候不是還對自己愛答不理的嘛?
現在感覺他好像,很粘人?
難道是錯覺?
許頌月看不下去了,再看臉都要紅了。
她施加一個法術,把傅知寒的外衣給他穿上了。
“無妨,師姐,你趕緊去比賽吧,我不要緊的,我,咳,咳咳……”
傅知寒都這樣了,許頌月覺得她要是這個時候走了,那可就太不是人了。
“行了行了,彆假惺惺的了,你救我的目的,我還沒問你呢,中毒一事,等比賽結束之後,我們再好好說一說。”
“你餓嗎?我去給你找點吃的。你吃什麼?”
許頌月表情有些許的不耐煩。
“師姐,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不挑食。”
不知道為何,聽到傅知寒這句話,許頌月的心仿佛被紮了一針,他無父無母,沒有親戚可以依靠,靠她和大師兄才上山拜師父為師,也算個小可憐。
就不跟他計較了。
“我本來是不打算吃東西的,罷了罷了,我給你隨便拿點吃食,你先墊墊肚子。”
不一會兒,許頌月帶著吃食回來了。
看見傅知寒還露著老虎尾巴,嚇了一大跳,“你趕緊,趕緊將你這個收起來呀,要是被人看見了,定趕你出青湖山了。”
傅知寒從床上起來,微微地笑了笑,道:“師姐這是在擔心我嗎?”
“無妨的,白虎的尾巴隻有你能看見,其他人看不見的。”
“師姐放心。”
“我會好好照顧自己,不會讓世界擔心的。”
許頌月聽不得這話,肉麻的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那行吧,雖然你說你是師父的徒弟,但是青湖山拜師,是需要長老和師父一起授予拜師禮的,如果沒參加,是不可以跟青湖山弟子一起參加比賽的。”
許頌月解釋完之後,忽然看見傅知寒的臉上有一抹傷心之色。
“我沒有彆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是說,你沒有參加拜師禮,所以是明天才能比賽,比賽是分三天進行的,青湖山弟子今日參加,剩下的才是青湖山弟子和外麵來的人比試。”
傅知寒聽到許頌月如此慌忙的解釋,心裡感覺暖暖的。
傅知寒從床上坐起來,準備下床吃點東西:“無妨的,師姐做什麼,我都感覺是對的。”
但是傅知寒的動作被許頌月給阻攔了,道:“你身體虛弱,就在床上吃。我又不是什麼斤斤計較的人,左不過一個清潔術而已,我又不是你,這麼簡單的術法,對我來說很簡單的。”
“快吃,吃完了,我教你一些簡單的青湖山心法口訣,你一定要趕緊記一記,最好能熟記於心,這樣也不會被人打死,打不過及時求饒就好。”
“你是新弟子,想來青湖山對你的要求不會太高。”
許頌月反倒是壓力大了,往常她隻會力爭不當倒數第一,現在師父給她輸了真氣,肯定不能以倒數第二位目標了。
每次青湖山比賽,她都給師父丟了那麼多次的人。
是時候給師父長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