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棟彪說他回去了順便送下單老師，然後抱著頭盔一溜煙的消失在樓道。

嚴予抻沒有跟著就由著他去送老師。

“溜溜沒傷著你吧。”他和餘聿坐在沙發上，手輕輕摸著溜溜的腦袋。

“沒有，剛它一直在窩裡待著，很乖。”餘聿和衝著她擺尾的溜溜微笑。“單老師和你聊了什麼呀。”

“都是關於學習的問題。”嚴予抻簡而言之，而後問她，“你呢，單老師和你聊了什麼嗎？”

餘聿抬眼看他，說：“也是關於學習上的問題。”一瞬，接著說：“我很期待你的月考成績。”

嚴予抻看著她的眼睛，點了點頭，“我會好好考的。”

餘聿淺笑，說：“考得好的話有獎勵哦。”

“是什麼？”

餘聿抿嘴一笑，打了個不能說的手勢，“說了就沒有激勵性了。”

蹲坐在嚴予抻腿邊的溜溜伸出爪子去碰餘聿。

嚴予抻見狀連忙抱著它往後靠。

“沒事，接觸了幾次好像沒有那麼怕了。”餘聿彎腰，摸了摸溜溜剛想觸碰她的爪子。

靈光一閃，想到家養的狗狗都會聽懂一些指令，於是她試著模仿：“握手。”餘聿攤開掌心伸到它爪子前。

被嚴予抻半抱著的溜溜掙紮出來，將一隻爪子輕輕地放在她的掌心上。

餘聿握著手中的狗狗爪，輕輕捏了下，軟軟的有彈性。

她把溜溜的爪子放下來又摸了摸它的腦袋：“真乖。”然後坐直身子。

溜溜似乎很興奮，站起來趴在她的膝蓋上咧嘴笑，接著跳上沙發窩在餘聿的大腿上。

腿上傳來陌生的觸感使得她有些不知所措，餘聿雙手半舉著。

雖然適應了摸大狗狗，但也隻是手部觸碰，現在溜溜整個躺在她腿上，不由的有些緊張，手半天也沒落下去。

在一旁的嚴予抻看出了她的不適，上前抓著溜溜的爪子就要把它弄下來：“溜溜，下來。”

嚴予抻叫了幾次，上手拍了拍，扯了扯，幾次都未果。

溜溜穩穩地趴在餘聿的腿上，眼睛轉向另一邊，絲毫沒有撼動它的位置。

餘聿手撫在溜溜的背上：“就這樣吧，不咬人就行。”

“它不咬人，除非特殊情況。”嚴予抻說。

“特殊情況？主人吩咐的那種？”餘聿想到了種可能，抬頭看了他一眼，微笑著說。

嚴予抻被她說的“主人”頓了下，“差不多吧。”

“我不是很了解狗，但也略有耳聞些大眾的狗狗，平時也能分辨出一些狗的類型。”餘聿邊說邊順著溜溜的毛，它舒舒服服地躺著。“溜溜很可愛，白白胖胖的，你怎麼會想著養隻金毛的啊。”她又去摸了摸溜溜的耳朵，放在手上顛了顛，很軟。

溜溜安安靜靜地躺著被餘聿摸索發現，它的尾巴持續不斷地晃動著。可能幅度太大，餘聿也發現了，左手還在捏著厚厚的爪墊，右手伸手去抓，尾巴從她手心滑溜的躲開了。

嚴予抻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一人一狗的嬉戲，淺淺地笑了下。

“溜溜不是我養的第一隻狗，它媽媽才是，在我剛搬來這裡住後的幾個月，垃圾桶裡撿到的。”嚴予抻說。

二橫巷幾百米附近有個幼兒園，幾乎是住在這邊的小孩子都是從那裡讀出來的，嚴予抻也不例外。

那天傍晚雨下的很大，冬季的六點天就已經很黑了。

剛剛園長說她外婆很快就到，叫他站在門外等，她去關幼兒園的門。

嚴予抻撐了把淺藍色的兒童傘，站在外婆來的方向望著。

雨點滴滴答答地砸在地麵，砸在傘麵上，很多聲音都被夾雜在雨中。

須臾，嚴予抻聽到了一聲細小的聲音。

“啊~嗚~。”是狗的聲音。

他循著聲音找去，狗叫聲雖細小但延長且不間斷的。

最後在不遠處的垃圾桶裡找到聲音的源頭。

但垃圾桶很高，嚴予抻根本看不見裡麵。

他著急地四處張望，試圖尋找可借助的東西。

在看到旁邊大樹下的圍欄磚，嚴予抻把傘扔掉，去推那個差不多和他齊頭的垃圾桶，裡麵的狗似乎有所感應一直叫換個不停。

嚴予抻把垃圾桶推到圍欄磚邊，他趴上磚往垃圾桶裡看。

天很黑，他沒有看到狗，他伸手扒開些遮擋物，就看見那隻濕漉漉的小狗挨著個奶茶杯，身體還在不斷地起伏，嘴上虛虛地叫喚著。

嚴予抻急忙把小狗拿了出來，想起書包有紙巾，便打開書包拿出來，展開紙巾準備抱著小狗，發現上麵有黑色水彩畫的大大的叉，他又抽了其他紙出來，都是這樣。

嚴予抻把紙都包在小狗身上，盯著小狗的眼睛，小聲道：“將就一下。”他把小狗都包在紙巾裡，就漏出了個頭。

他打開書包，雙手抱著小狗小心翼翼地把它放進裡麵，突然手背上傳來刺痛。

他拉大書包拉鏈，裡麵全是濕軟被折掉的鉛筆，橡皮也被掰爛，鉛筆盒被一分為二掰得扭曲變形，尖銳的金屬邊緣裸漏出來。

嚴予抻將散碎的東西都扔進了垃圾桶，等裡麵再沒有尖銳的物品才把小狗抱進去。

回去的路上，他把書包放在前麵背，時不時地查看小狗的情況。

很快外婆也來了，她牽著他的手：“不好意思啊小抻，想著做好飯再來接你的，沒想到菜做到一半沒有煤氣了，煤氣站那邊快關門了，剛送完煤氣回來，現在回家再炒個青菜就能吃飯了。”

嚴予抻點了點頭說沒事，又躊躇一會兒，仰起腦袋和外婆說：“外婆，剛剛我在垃圾桶撿了隻小狗，我們能養它嗎？”

“小狗？”

“嗯，在書包裡。”嚴予抻把沒有拉上鏈的書包打開給外婆看。

“喲這麼小一隻啊，看來是剛生下來不久，快快回家。”

回到家後外婆給小狗喂了點奶粉，然後打了盆溫水給它洗洗：“好像是隻小金毛，想好給它取什麼名字嗎？”

“11。”嚴予抻蹲在地上看著小狗在外婆的手上小小的一隻。“因為今天是11號遇見的它。”

“行，那就留下它了，11。”

“11。”聽嚴予抻說，餘聿也不由地跟著念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