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意思(1 / 1)

官配居上 輕聞 5571 字 2個月前

“上次早讀課上看你做了紅太陽的試題,我個人覺得那份試題對你們而言很難,因為裡麵的題很多都是超綱的,大多數不考這類型的題。我建議就是把能拿分的都確保能拿下,最後再專攻難題。”單藝將試卷都放進包裡,拉上鏈。

“還有早讀午讀這兩個時間段可以先不著急刷題,早上中午起來腦子都沒太清醒,不建議一上來就刷題。像語文英語這些文科類的就是要多讀,這樣才有語感。”單藝笑道,“下次即使不會做也能靠語感蒙對。”

“不過也不能強求你們說什麼時間做什麼事,但早讀午讀這能有開口讀書的機會,很少,因為科代表一不帶讀,你們平時也很少會自覺讀書。你們很多學生喜歡語文課寫數學卷子,語文課背英語單詞,就是很有自己的學習計劃。”

“今天過來家訪其實就是,想說服你下次月考的時候能正常考試。你能想明白我很開心,基本就是這些事情,下次數學有難題的儘管來找我,我隨時恭候。”單藝站起身來,“那我們就聊到這,你姐姐還在外吧,我和她聊聊。”

嚴予抻也站了起來:“在外麵。”

“行。”單藝開門出去。

餘聿在客廳裡和文棟彪聊小貼士上的帖子正火熱,房門被打開了。

餘聿連忙站起身來,引著單藝到沙發上坐:“老師您好!您坐這。”

單藝衝她點了點頭,聽到對方很客氣的說了‘您’字,便微笑道:“嚴予抻姐姐客氣了,就想簡單的和你聊下嚴予抻的一些事情而已。”

餘聿坐正身子,麵朝單藝,雙手交握著搭在腿上:“老師你問。”頓了下又接著說,“老師我不是嚴予抻的親姐姐,具體很多事情我可能都不知道,所以可能你在我這也了解不到什麼。”

單藝聽後微微點點頭:“這樣,那我能冒昧問一下,嚴予抻的父母或者其他的親人都不在身邊嗎?”

餘聿的手輕微蜷縮,她不知道怎麼說。

上次文棟彪和她簡略地說了嚴予抻的大概情況,雖說是朋友,但如果問些比較私人的問題,她是真的是一點都不知道。

她對嚴予抻的事情知之甚少,其實這次的家訪她來也沒有什麼用處。

“是。”坐在沙發另一端的文棟彪開口:“他自己一個人生活很多年了。”

“不過他現在有人管了,有什麼事情你可以直接和他姐姐說。”文棟彪看著單藝,虛指了下餘聿,示意他們繼續說。

單藝笑笑點頭:“好,嚴予抻之前考試幾乎都是交白卷,這個月的月考他答應了正常考試,為了避免有什麼,就希望家長最近可以多督促下他,因為我發現最近他晚上都挺晚睡的,早上來學校都不是很有精神,睡眠對於高三學子很重要包括飲食。”

“好,我會多加注意的老師。”餘聿聽得認真,點頭說。

“還有,班上就嚴予抻晚自習是不上的,但我建議你可以和他說下,回到班上上晚自習,畢竟有些老師會利用晚自習的時間給學生們講下題,隨堂小測,或者什麼其他的學習布置。他不在的話會有很多事情不知道,因為學生不能帶手機進入校內,所以也不能用手機通知。如果嚴予抻同意上晚自習的話,下學期就正常上晚自習。”單藝說。

“好,我會和他說的。”餘聿應聲道,“老師你看我方便加下你的微信嗎?畢竟高三了,要注意的事情挺多,他在學校有什麼事情你就直接聯係我。”

“方便方便。”單藝掏出手機打開二維碼,“因為我這次是我第一次當班主任,所以也需要同學們和家長們多擔待些。”

餘聿掃碼加上,抬眼看了他一下:“第一次?那你做的蠻好的,還會為了嚴予抻專門來家訪,我上高中的時候沒有家訪這些東西。”

單藝嘴角微微上揚:“我之前也沒有家訪過和被家訪,說起來這也是我的第一次家訪。”

他加上了微信拿著包站起身來:“那這次的家訪就結束了,謝謝你們。”

房間的門被打開了,嚴予抻出來看見單藝提包要走了:“你們結束了?”

“結束了,希望下次聊聊的時候是不一樣的你。”單藝笑著和他說。

“單老師,你喝杯水再走吧。”嚴予抻突然想到單老師來那麼久他都沒給他倒水。

平時他家裡幾乎沒有客人,除了文棟彪和餘聿。

他們每次來這沒待多久就走了,所以他也沒有這個意識。

“不好意思單老師,我家很少有客人來,所以......。”嚴予抻轉身要去給他倒水。

“不用了,平時在學校喝的水很多,一般晚上很少喝水,所以不用麻煩了。”單藝走到門口,“晚上早點睡,明天才有精神知道嗎。”

嚴予抻‘嗯’地一聲,準備送他下去。

衣服突然被人拉了一下。

轉頭看見文棟彪抱著頭盔衝他笑嘻嘻道:“我回去了啊,順便送下你老師。你好好聽你班主任的話,今晚早點睡。”而後衝趴在窩裡的溜溜打了個招呼,“溜溜拜拜,過兩天就回我那了,好好黏黏你的主人吧,可彆再哼哼唧唧的。”又衝餘聿揮了揮手,“走了聿姐。”說完快步轉身下樓。

文棟彪一階一階地蹦著下樓,腦袋從扶手邊往下看,果然在樓道交錯的位置看到了到一樓的單藝,他加快了腳步,到兩三層階梯改為跳的。

文棟彪下到門口,單藝從他摩托車旁擦過。

“單老師。”文棟彪跑下樓有些喘,氣息不穩。

單藝轉過身見是他,視線掃過他起伏的胸膛,“是有什麼事嗎?這麼急,跑下來的。”他不知道對方叫什麼名字,直接問。

文棟彪輕呼著氣,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唇,腦子快速轉動著該怎麼回答對方的問題,剛看到單藝的背影就脫口而出叫了他一下。

“啊哈,我還沒吃飯有點餓,所以走下來有些急,沒想到你還沒走啊。”文棟彪話一出就想咬自己的舌頭。

單老師剛去小抻家家訪,他也在,單老師什麼時候走的他不會不知道?

為了不給單藝立馬接上話,他快速地說:“那你呢單老師,你吃飯了嗎?”

“我也還沒有吃飯。”單藝回道,“介意我們一起吃個飯嗎?”

“啊?”文棟彪完全沒料到他會這樣說,隨後很快反應過來,說:“哦好啊。”

他拍了拍抱著的頭盔,問,“坐我的車?”

“可以。”單藝點頭。

文棟彪將頭盔給單藝:“頭盔你戴著。”

“你開車你戴著吧。”單藝沒接。

文棟彪直接塞他懷裡,戴上手套,騎上車調了個頭:“戴著吧,我騎慢點。”他示意單藝上車,“之前坐過機車嗎?”

“第一次坐。”單藝坐在他身後。

“那你抓著我衣服或者扶著我腰都行。”文棟彪目視前方說。

單藝將手提包放在他們中間,右手手臂虛攔著腰,左手輕抓著腰側的衣服。

腰突然被輕觸,文棟彪條件反射的挺直了腰板:“咳單老師你好了那我們就走了啊。”

身後,一聲悶悶的‘嗯’從頭盔裡傳來。

一路上文棟彪一直講個不停,順著的風把他的話都灌進了單藝的耳朵裡。

“單老師,這片我熟,你看去吃火鍋怎麼樣?我知道有家特彆好吃的火鍋店。”怕單藝聽不見,文棟彪在風中揚聲道,頭發在行駛時被風吹地淩亂,卻絲毫擋不住他要說話。

聽到單藝的回答,他接著揚聲說:“單老師你真的是太敬業了,飯都沒吃就先過來家訪,也是我們招待地不周,連杯水都沒讓你喝上,為了表示歉意這頓飯我請了。”

“不用,是我想著家訪完再吃飯的,畢竟家訪時間用不了多久。”坐在車上單藝比文棟彪高了半個頭,兩人之間隔了些距離,開車風大,他前傾了些說。

耳後傳來男人柔和的嗓音,文棟彪加了些速,行人和車輛都被他們甩在身後。

不一會兒,他們就在一家火鍋店門口停下。

火鍋店的裝修很有氛圍,店內也很有煙火氣息。

文棟彪帶著單藝輕車熟路地來到個落地窗的位置。

這個位置比其他的位置大些,窗外是人流多的廣場,廣場上有很多有意思的地攤小販,還會有直播駐唱的年輕人,還會有人在那表演雜技。

抬頭便是皎潔的月亮高掛以及散落空中的星光。

兩人點好單後,服務員先上了個鍋底,開著小火慢慢煮。

文棟彪掃了眼從窗邊經過的行人,看向同樣看向窗外的單藝,他淺笑地說:“你知道這個地方,這麼寬敞又是唯一一個有落地窗的位置,為什麼很少人選擇嗎?”

單藝瞥了一眼他笑的唇,又看向窗外,思考了片刻:“因為是靠窗,經過的人都會往裡看?會有不適的感覺?”

話音剛落,對麵的人打了個響指:“Bingo。”

文棟彪輕笑出聲,青年爽朗的笑聲莫名給人一種舒服的感覺:“這裡人來人往,麵對陌生人的視線可能會有些尷尬,因為有的路人會很熱情地和你打招呼。”

對方的笑似乎有感染到單藝,他笑著問:“那你有沒有遇到這樣的路人?”

“有啊。”說到這個文棟彪似乎就來勁,一個勁地說:“碰到過很多,我經常來這家店吃火鍋,一直都坐著這個位置,幾乎一次火鍋下來不少於遇到三個熱情的路人。那打招呼的就更多了,有時也會是小朋友,才不到這個吃飯的桌子高就哈哈哈哈的衝我流口水傻笑,很可愛。”說到,他點了點桌子,比劃著小朋友的身高。

“聽著就很有意思。”單藝笑著看著他的動作。

“那單老師你會尷尬嗎,坐在這個地方。”文棟彪問。

這個問題一般在選位置的時候就應該問的,沒想到現在才想起來問。

單藝輕笑地說:“做老師的最不能的就是對社交有所恐懼,而且在這吃飯蠻不錯的。”

火鍋‘咕嘟咕嘟’地正冒著氣,紅油和清湯藥材兩種鍋底在鍋中沸騰。

火鍋店內人聲鼎沸,放眼望去都坐滿了人,服務員端著菜穿梭在各桌。

文棟彪放下沾滿紅油的筷子,背靠著沙發。

“吃飽了?”對麵見他放筷,問。

“吃飽了,很飽。”文棟彪摸了摸有些鼓起來的肚皮,聲音也帶著吃飽後懶洋洋。

單藝將碗裡最後一點吃完:“歇歇吧,太飽不好走。”

文棟彪“嗯”了聲,視線在單藝身上轉了一圈,說:“那個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我叫文棟彪,木東棟,彪悍的彪。”

“單,單名一個藝,藝術的藝。”

“很有意思的姓,還是多音字的。”文棟彪說。

“你的姓也很不錯,直到現在為止我是第一次遇到。”單藝拿了張紙擦嘴。

“我想問下,你和嚴予抻是比較熟嗎?”單藝把紙巾扔進骨碟裡。

文棟彪沒想到他問這個:“算很熟也不算吧,怎麼說呢,我們很小就是鄰居了,但他的事情我有很多不知道,隻知道表麵的事情。”

單藝背往後靠貼著沙發:“就是希望你能多和他一起,因為嚴予抻不怎麼愛說話。現在是高三階段,怕他有時會鬱悶,如果有個開朗的熟人經常和他說說話玩玩,估計會更好點。”

文棟彪聽了他一大段話,眨了眨眼:“開朗的熟人,我?”

“嗯。”

“好的,單老師。”文棟彪從沙發背上坐挺起來。

結賬的時候兩人都僵持著自己請客,不給對方結賬。

“都說我請了單老師,你彆客氣呀。”

“沒有讓你結賬的理由,我給就行,我是嚴予抻的老師,不好讓家長請客的。”

“我給吧。”

“不用,我來。”

“我給。”

“我來。”

“這樣吧,AA。”文棟彪說。

單藝掃了眼他手上正亮著的微信頁麵,將自己的付款碼貼近掃碼處,“滴”地一聲:“可以,我先付款等會你再轉給我。”

“哦。”文棟彪抱著頭盔將手機塞進褲袋裡,等單藝結完賬依舊把頭盔給他。“走吧,我送你回去。”

單藝沒有拒絕,報了個地址,看著文棟彪戴上手套,將銀戒都藏了起來。

呼呼大風充實了摩托車上兩人的衣裳,剛吃完火鍋這會兒的大風並不覺得冷。

回去的路沒有像來時的喧嘩,一路上安靜到停在小區門口。

文棟彪接過頭盔戴在頭上,剛想道彆,對方掏出手機打開掃一掃:“加個微信?”

他這才想起剛在火鍋店要A飯錢的:“哦哦,差點忘了。”文棟彪打開二維碼給他掃,兩個手機剛觸碰。

“滴”地一聲在寂靜的小區門口響起來,加上了。

“你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不要騎太快了,到家的時候給個消息。”單藝晃了晃手機。

文棟彪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一時有些彆扭:“好拜拜。”

文棟彪擰著油門離開。

開了幾米視線不經意撇了後視鏡一樣,發現單藝提個黑色的包站在原地看著他的方向。

他擰油門的手差點一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