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小心。”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文棟彪接著頭盔,看向眼前的人。
文棟彪覺得自己182的身高不矮,但他前麵的男人更高,目測肯定有185以上。
簡單的白襯衫被他穿的很好看,從外表看就是個言談舉止都很溫柔的人,長得也帥帥的。
文棟彪腦海中倏地飄出一個形容詞“溫文爾雅”。
在文棟彪打量對方的時候,對方也簡單的掃了下對方。
五官長得很精致的小男生,兩耳邊帶的耳釘更是亮眼,一身裝扮很酷。
“沒事就好。”男人說話聲音很柔和。
“我沒事,你也沒事吧。”文棟彪眼神不離地在他臉上流轉著。
“我沒事。”
“哈哈那就好,那你先進。”文棟彪笑著說。
樓道很擠,男人走在前麵,文棟彪離他一個身位走在身後。
上到三樓的時候他看見在扒門的溜溜,上前摸了摸他的頭:“你還沒有進去啊,估計你主人在房間裡沒聽到,等下啊,我打個電話。”
他掏出手機,蹲下來摸了摸溜溜的毛發:“喂小抻,我到你家門口了,開下門迎接迎接你哥我啊,溜溜都在門口扒了半天你都沒聽到。”
電話還沒掛門口就被人打開了。
木門打開,嚴予抻掏著鑰匙開鐵門。
文棟彪手扣在鐵門上:“溜溜在門口半天了你都沒聽到聲音,你班主任已經到了?這麼快?”
“手拿開我推門了。”嚴予抻手撐在門上說。
文棟彪連忙鬆開手:“哦。”
然後抱起溜溜:“驚不驚喜,我把溜溜給你帶過來了,你剛電話裡是不是想叫我把溜溜帶過來的啊。”
“單老師。”嚴予抻突然對著樓道叫了一聲。
文棟彪循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隻見樓道站著剛剛不小心撞在一起的男人。
在暗黃色的燈管下,兩人視線相碰。
他連忙移開視線,真沒想到這麼巧,我說怎麼這麼眼熟,這不是前不久在小貼士上看到的照片嗎。
嚴予抻將他推了進去:“單老師什麼時候到的?也沒發消息。”
“我剛到,按著地址找過來,路上都沒遇到什麼問題就沒給你發消息。”單藝說,然後視線轉向他身後,微微抬起手,四指並攏:“這位是......?該怎麼稱呼呢?”
嚴予抻正想介紹。
身側的文棟彪上前單手握住了他的手:“單老師您好,我是小抻的哥哥,沒想到剛剛在樓下的人就是您啊。”
手剛握上就覺得有些不適,剛要鬆開,單老師的拇指就搭在他的手背上:“親哥哥?”
“啊不是,是鄰裡關係的哥哥而已。”文棟彪鬆開了手,笑道:“既然老師來家訪了那你們聊,我不打擾了。”
“單老師,去我房間吧。”嚴予抻帶他進了房間掩上了門。
文棟彪在客廳兜兜轉轉地走了幾圈,最後仰躺的倒在沙發上,和蹲在他麵前的溜溜大眼瞪小眼。
門忽然從外麵打開,餘聿嘟囔著:“怎麼門沒鎖。”
然後抬頭就看到一身散骨般躺在沙發上的文棟彪:“棟彪,你在啊。”她關上了門。
沙發上聽到聲音的人坐起身來,“來啦聿姐,老師來了,剛進去沒多久。”文棟彪指了指緊閉的房門。
餘聿也坐在沙發上:“我給他發個消息。”
房間內。
“叮”地一聲。
嚴予抻掃了眼課桌上的手機。
“是有事情嗎?你先回複一下。”單藝坐在嚴予抻給他準備的靠椅上。
“單老師,我姐姐過來了,等下要......。”嚴予抻沒有說出家訪這兩個字。
不過單藝沒有覺得什麼,接上他的話:“那更好,等下可以和你姐姐聊下,不過現在我想先和你聊聊。”
單藝在進房間時簡略地環視了下環境,也在嚴予抻收拾桌麵拉開的抽屜時,看到裡麵都是整整齊齊的試卷。
他打開黑色的手提包,從裡麵拿出了些試卷,說:“這是我從各科老師那借來了你的試卷,然後整理了一番,發現你上麵的選擇題要麼亂寫要麼不寫,或者是寫了幾道題。”單藝將試卷放在腿上,“可以和我說說嗎?”
嚴予抻靠在椅背上,盯著單藝手上的試卷,看著像是在發呆。
“考試的試卷我有看出你是針對性的做題,做的都是你覺得有挑戰性的難度比較大的題,沒細想的人真的以為你在亂寫,因為你前麵大部分的題都在亂寫。”單藝盯著男生說。
“你會做也要亂寫是因為之前那件作弊的事情嗎?”
意料之中。
嚴予抻聽了抬起頭:“你都知道。”
單藝當然知道,在做高三11班班主任之後,除了上課時間就是在了解班上的學生。
嚴予抻是高三11班最難搞的學生,所有老師都這樣說。
因為他話少,你問他他不回答,有事也不會主動和你說,管不聽。
“我知道。但聽說,和你說,差彆很大,我想聽你說。”單藝看著他的臉溫聲開導,試圖期待他會主動說些什麼。
一秒,兩秒,三秒......
嚴予抻沒有開口,但單藝看的出他在糾結和猶豫。或者是這個年紀有的,麵對不熟的人,不知道怎麼說與難以開口。
單藝理解,於是他開口說:“因為高一考試時有人要嫁禍於你,老師判了你作弊,你之前的班主任也不信任你反而也覺得是你作弊,你解釋沒用,因為他們不聽,所以你每次考試要麼交白卷要麼亂寫。你放棄辯解,覺得無所謂了所以交白卷。”
嚴予抻低下頭,低聲緩緩開口說:“差不多吧。
“嚴予抻,過去的它已經過去了,你的青春就不應該是一張白卷,我看的出來你真的很喜歡理科,刷的最多的就是理科試卷,還有剛不小心看到你抽屜裡的試卷,......也有好好在學習的。”單藝笑了笑。
“流言蜚語是消不完的,什麼時候能消除呢?”單藝打了個啞謎,片刻接著說:“是你真正不在意的那刻,心裡同他瓦解的那刻。他們說他們的,我做我的,我依舊過著我開心的生活,依舊次次拿著全年級第一的成績,依舊做著我想做的事情,追逐我要的目標夢想。”
“總不能因為他們的三言兩語而改變了我們本該開心的生活,墜落成倒數第一腦袋麻木的人機?還是連自己想做的事?想奔向的遠方?將要到達的目標和可以觸碰到的夢想吧?他們也不能那麼厲害,他們也和自己一樣有血有肉,不差的。”單藝說完視線依舊看著眼前的少年。
他依舊低著腦袋。
單藝前傾著身子,手輕輕拍著他的肩膀:“你的青春剛剛開始,不要放棄自己。”
嚴予抻緩緩抬頭望向單藝。
“我了一下你中考成績,考的非常的好,簡直可以稱為學神級彆了,連我都考不了你那個分數。”單藝微笑道。“嚴予抻,還有不到兩周的時間就是月考了,我想看看你真實的成績。”
“還有半年的時間,還不算很晚,給自己高中送份滿意的答卷吧,好嗎?”單藝溫聲問。
嚴予抻觸上了單藝的視線,片刻,給出了答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