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叮鈴鈴。”
電話鈴聲清脆的在房間響起。
“我的我的。”餘聿掏出手機接通電話，“喂您好？”
“好的好的，我助理在店裡麵我聯係下她，好的拜拜。”
餘聿掛斷電話：“我訂的貨到了，等下我可能要回工作室搬下貨。”
嚴予抻點了點頭：“我送你過去。”和張奶奶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
餘聿本想著嚴予抻送她到工作室就可以了，沒想到他們到的時候小昭就已經在搬貨，接著就是嚴予抻二話不說上去幫她把貨都搬進倉庫。
原本這批貨是下午就能送到的，但今天下午他們那邊發生了些意外可能要延遲到晚上送到。
貨不多 ，小昭剛歸納好他們就到了。
小昭拍了拍餘聿的肩，話是朝她說的可眼神就沒往她身上來過：“姐，話少動作快，帥。”
最後轉過頭衝她豎了個大拇子。
餘聿被她整笑了：“你當麵誇誇他，衝我豎什麼拇指？”
“我誇著能有什麼用。”
“不過聿姐，怎麼他每次過來都要給你搬貨啊，給錢了嗎就用童工。”
“洗手，那邊。”嚴予抻搬完最後一箱出來，餘聿給他指示了下，“我給錢他肯定不要。”
“這社會還有人願意做免費勞動力？估計就他了。”
餘聿抽了張紙巾：“擦手。”
“小朋友，你說你這童工我該給多少勞動費給你合適？”她含笑問道。
“狠狠地宰她一頓，少有的機會噢。”小昭在一旁說。
嚴予抻看著一臉笑意的餘聿：“我給她乾活不用錢。”擦乾手的紙被握成一團，“我自願的。”
小昭聞言忍不住側過餘聿耳後小聲道：“媽呀！這也太純情了吧！”
“下班啦下班啦。”餘聿笑道。
“這麼快？還是有帥哥幫忙就是好啊！下班下班。”小昭掃了嚴予抻一眼又看了看餘聿，笑眯眯的問：“你是和我一起走還是......。”
“和你一起啊。”抬頭和嚴予抻說：“今天謝謝你了，又幫了我一個大忙，等下我和小昭回去，你一個人OK嗎？”
“嗯。”
餘聿跟著他走到外麵：“過幾天你就要開學了，我這邊也會比較忙，你要想過來我這就直接來就行，我可能不能及時回消息。”
“好。”
“行，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到家發個消息給我。”餘聿揮了揮手，直到看不見他的身影才轉身。
“好了吧,都走哪了還看？”
被突然的聲音嚇一跳，餘聿捂著心臟喘了下氣，“嚇死人，快準備關門走了。”
九月一號。
天氣湛藍白雲悠悠，晨光透過雲層灑在大地上，灑在了學生們的笑盈盈的臉蛋上。
開學的日子，大街小巷都充滿學生們滿懷期待的迎接新學期，他們的歡聲笑語回蕩在空氣中，充滿了青春活力。
二橫巷有幾戶今年剛上小學的，嚴予抻剛到樓下，隔壁隔壁戶的家長就牽著背上新書包的小朋友一臉笑嘻嘻的走出來。
或許新開學的第一天，小朋友開開心心的和他打了個招呼：“你好呀！哥哥。”
一旁的家長笑嗬嗬誇他真乖，抬頭看見嚴予抻，止步彎腰把小孩抱起來：“走的太慢了明明，新開學不可以遲到噢。”
開學季校園內變得很多人，不在像八月份時隻有高三部的在。接著又開始幾十年沒有變過的開學典禮，新開學的第一天不上課的老規矩。
一天就很快過去，唯獨最後一節課。
“啊~~，為什麼最後一節課是雙標姐的課呀！那以後肯定經常不能按時下課，是誰安排的課表天殺的。”
“啊什麼，剛我被老師抓去辦公室幫忙，知道我看到什麼了嗎？語文答題卡，全是我們班的，等下估計發下來了。”
“我去，我們昨天才考完的試吧！這麼快就出成績了？這麼變態。”
“什麼啊，語文第一科考的，到現在肯定能改出來了啊。”
“啊啊啊啊啊啊蒼天饒過誰了啊！！！”
“噓噓噓，來了來了。”
本來鬨哄哄的教師立刻安靜下來，隻聽到嘟嘟嘟嘟的高跟鞋地聲音從遠到近傳來。
馮燕蹬的大步跨上講台，接著就是啪地一聲將厚厚的一遝答題卡摔在講台上，教師鴉片無聲，隻剩下她身上戴著揚聲器傳來的呼吸聲。
馮燕站在講台上直直一分鐘都沒開口說話，隻有那呼吸聲越劇越烈。
下麵不少學生開始咽口水。
“不會吧，這麼背？開學第一天啊！”
“雙標姐不會氣暈過去吧。”
“來來來都看看你們考的什麼屎東西，我真的是氣死了，這種這麼簡單的題我閉著眼寫都能及格，看看我們班有多少不及格，90分很難嗎？”馮燕揚聲道，聲音太激烈了，從揚聲器傳出的聲音很大，一下子嚇到很多人。
“距離上一次考試有多久？這次月考題目這麼簡單居然考的比上一次的還差，哼，你們不用讀了，回家吧！”
“如果我是你們的父母都為你們感到羞恥，每天來到學校讀書學出這種狗屎成績，個個蠢得跟番薯一樣沒藥救了！”
“要成績沒成績！要態度沒態度！”
馮燕一口氣連綿不斷的罵下來，透過揚聲器很刺耳。
“我現在點到名字上來拿試卷。”
“謝琪，全班最高分，115，不錯啊。”馮燕把答題卡遞給靠近講台的女生，笑道：“繼續保持哈。”而後厲聲道：“全班也就班長考及格，其他全部不及格。”
“陳因，89，你看看你又是默寫丟分，和你說了多少遍了，拿回去原文各抄十遍，明早交。”
“蔡名義，89，你是沒有性感的嗎？每次寫作文都隻能拿30分現在連30都沒有了，範文抄三遍明早交。”
......
“張勉48、陳強40......。”馮燕沒等人來接直接丟在地上,一張接著一張像丟廢紙一樣快速。
不一會兒講台上一片紙張鋪在地上，十幾個人蹲在地上找自己的卷子。
“嚴予抻。”馮燕剛念完名字，講台麵上倏地沙沙作響，她直接把答題卡揉成一團扔向角落的位置。
紙團砸中嚴予抻的額角接著反彈掉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他見怪不怪，無動於衷。
馮燕估計是氣頭上了，也沒注意到，要是放平常肯定要他撿回來，不管上麵沾著什麼液體。
把試卷發完，馮燕罵罵咧咧踱步走下來，每經過的同學都喜歡身子往裡側，揚聲器的聲音很吵雜，非常刺耳的充斥著整個教室，更彆提就在耳邊。
“現在已經九月一了，一個月過得那麼快，你們還覺得你們還有多少時間。”
“我看你們現在很多人都是完全沒有進入高三緊張複習狀態的啊。”
“也都現在這階段了，還有人的試卷是空白一大片的。”
“知道自己不是讀書的料的就趕緊卷鋪蓋走人，彆在這礙眼，現在出去打工還能賺點錢，而不是每天空坐在這腦袋空空，每天來這睡大覺，浪費錢浪費資源，你說呢嚴予抻同學。”
馮燕站在他身邊，揚聲器直對著他的耳朵。
班裡的同學齊刷刷都往這邊掃視過來。
嚴予抻依舊是腰身挺立重複著動作。將每本新課本寫上名字，仿佛說的事無關於己。
“回去準備資料書，還和往年一樣還是那款資料書 ，去海風書店買那家書店人少，彆到時又問問問在哪買。”
“行了，我也不多說了，剩下的時間就剛被罰抄的抄，沒被罰抄的預習下新課本。”
新開學難免要買很多東西。
海風書店裡人聲鼎沸，一堆學生家長在裡麵買書。
嚴予抻過來買今天班主任固定要用語文教材全解。
最後又挑了幾本練習題結賬。
海風書店是家很小眾的書店，但裡麵的資料書很齊全。為什麼沒有很多人來買書主要他比較偏僻、小，不讓人好發現。
沿著下麵走人越來越少，裡麵有幾條小巷子，嚴予抻抄近路走，沒想到一輛三輪車拉著紙皮礦泉水瓶正停在路中間。巷子裡麵本來就窄小，現在一輛車要從這邊經過，旁邊已經沒有路可以經過。
他隻能走另一條。
剛轉路口，迎麵走三個男生，旁邊兩人腦袋都湊在中間拿著手機的男生，一邊哄堂大笑一邊賞閱般的看著手機。
那三個人離去後，一路上都寂靜無比，在要走出路口的時候，經過一個極為窄小的死口小岔路，裡麵傳出了抽泣聲，隱隱約約。
側目，看見一個女生癱坐在裡麵。
很難想象有誰會特意跑進這又擁擠又潮濕粘膩的地方，而且裡麵隻能容得下一人進入，完全不能兩人並肩行走。
女生察覺有人來了，慌忙曲起腿將下半張臉埋進去，但又害怕是誰，眼神餘光輕掃路口的動靜。
來人穿著雙帆布鞋越靠越近，女生微顫的身體猛的將眼睛閉了起來。
“向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