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零組的警官們先搜查一課一步到達水上遊樂園的建材垃圾堆放處。
讓下屬趕緊帶走拉姆斯,安室透開車把南希羽送到公寓樓下,調轉車頭,油門一踩,兢兢業業的加班去了。
回家例行rua把狗子,南希羽洗澡換衣服,安逸的躺在床上看安室透傳回來的案件情報。
【額滴個乖乖,居然又是情殺。】
【多少次了,能不能來點彆的動機哦。】
【為愛準備金盆洗手,結果回家發現好大一張床。】
【木葉川綠,確實很綠。】
【把奸夫宰了還想用他的屍體偷天換日,牛。】
【女朋友毫發無損,拉姆斯甚至還想風頭過後帶她逃出國。】
【嗯,怎麼不算真愛呢。】
【你們看第三頁第五行,那是他今天來兼職的目的,笑發財了。】
【因為沒人發現屍體隻好自己親自來,企圖做第一發現人,結果變成嫌疑人。】
【他還特地弄傷手,就為了遮住長期佩戴戒指的痕跡。】
【小刀拉屁股,真是讓我開眼。】
還彆說,如果不是因為這次的殺人案,拉姆斯還真有可能靠著組織情報換到證人保護計劃。
他手上的情報比想象的要多,不愧是朗姆的心肝小寶貝。
可惜,拉姆斯剛想拿間諜名單乾一票大的,結果轉頭就發現自己心愛的女友出軌他人。
衝動之下他虐殺奸夫,徹底斷送掉他的洗白之路。
也算是造化弄人。
關掉直播,南希羽呈大字型躺在床上。
這次的主線劇情算是搞定一半,等安室透拿到拉姆斯手中的間諜名單,進度條一定會蹦好幾個點。
朗姆那邊目前還沒有動靜,保險起見,還是等安室透那邊把拉姆斯死亡的消息傳回組織後再存檔。
感謝拉姆斯的周到考慮,被抓之前還幫公安準備好假死用的屍體。
真是個貼心的小心肝呢。
徹底放鬆下來,南希羽閉上眼睛,感覺身體重重的,今天真的好累,趕緊睡覺休息。
想想還在加班的安室透,南希羽是真佩服他鋼鐵般的身體素質。
被南希羽佩服的安室透也是成功熬了個通宵,一大早從警察廳出來吃早飯放鬆,他順手買了南希羽的那份讓風見裕也送回公寓後,就又去加班了。
審訊犯人時,犯人可以不用休息,但警察是要輪班的,畢竟疲勞戰術疲得可不能是警方。
再次審問拉姆斯兩個小時後,又輪到安室透去休息,他看看手機上的時間,估摸著南希羽已經起床,準備給她打個電話。
鈴聲響了近30秒,終於在快要掛斷前被南希羽接起。
“希羽,起床了嗎?”他沒打擾到她睡覺吧?
“嗯嗯,起了起了。”南希羽含含糊糊的回答從電話那頭傳來。
“桌上有我讓風見送回去的早飯,你放鍋裡熱一下吃。”真的醒了?安室透聽著倒覺得不太像。
“嗯,我在鍋裡,早飯去買桌子。”昏昏沉沉的南希羽主打的就是一個已讀亂回。
“那你再睡一會,我大概要下午四點後才能回來。”看來確實是他打擾到她睡覺了。
“好,你睡,我四點回家。”亂回完畢,南希羽把手機往地上一扔,翻過身繼續睡。
掛斷電話,安室透又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上午10點20分,平時南希羽的起床時間都是八點以前,怎麼今天這麼遲還在睡?
“降穀先生,審訊室那邊叫您。”風見裕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好,我馬上過去。”收起手機,安室透立刻趕往拉姆斯的審訊室。
黃昏時分,拉姆斯的審訊告一段落,結束加班的安室透拎著晚飯的食材回到家中。
剛一推開公寓的門,安室透就聽見哈羅不間斷的叫聲,走進家裡,見哈羅在南希羽的房間門口不斷的原地打轉,安室透趕緊過去安撫它的情緒。
“怎麼了,哈羅?”把哈羅抱在懷裡,安室透撫摸著它的毛發,試圖讓它冷靜下來。
“汪汪汪。”哈羅在安室透懷裡掙紮著,頭朝向南希羽的房門吼叫。
察覺到不對勁的安室透看了眼餐桌上沒有動過的早餐,起身敲響南希羽的房門。
“咚咚。”
“希羽,你在裡麵嗎?”
沒有回應,安室透又敲了兩下後,握著門把手拉開房門,“打擾了。”
白色的紗簾被微風帶動,昏暗的房間裡,南希羽臉色慘白的躺在床上,胸口隨著粗重的呼吸聲劇烈的起伏著。
安室透趕緊上前,南希羽的額頭滾燙,口鼻處呼出來的氣息都是熱的,但手腳卻異常冰涼。
很明顯,她已經快燒糊了。
眼見南希羽一動不動,安室透輕輕拍拍她的肩膀,不斷呼喚她的名字。
聽見安室透的聲音,南希羽勉強睜開眼睛,瞅他一眼後又立刻閉上。
還有意識就好,安室透趕緊抱上人,打車去最近的醫院。
到急診科掛完號,護士遞過來一支溫度計,“家長彆著急,先給孩子量體溫。”
“好,謝謝你。”安室透接過溫度計放在南希羽的舌頭下麵。
“你家孩子是昏迷狀態嗎?”這小女孩對外界沒有任何回應,不哭不鬨也不睜眼,護士趕緊和安室透確認,如果是昏迷那就先帶進去給醫生看。
“不是的,她醒著。”安室透搖搖頭,一直躺在他懷裡的南希羽也眨眨眼,表示自己確實是清醒的。
“那就好,等孩子量完體溫後到我這裡登記。”說完,護士就轉身離開,去幫助新來的患者。
安室透盯著手機時間,大概過了七分鐘,他把南希羽口中的溫度計拿出。
40.5攝氏度。
這麼高的溫度,難怪燒得臉都不紅了,還一直在打寒顫,安室透趕緊帶著溫度計去找護士。
護士接過溫度計一看,直接帶著安室透走進診療室,醫生看診後說南希羽應該是著涼感冒導致的高燒。
“孩子體質太弱,家長以後要多注意,目前沒有咳嗽症狀,喉嚨也不怎麼紅腫,沒有轉為肺炎的跡象,先去輸液把體溫降下來。”醫生開好單子,讓安室透去前台交錢。
“可以住院嗎?”安室透聽到要輸液,就準備給南希羽辦理住院,這樣可以有床位給她躺著。
“目前住院部的兒科空不出床位,你家孩子的情況不嚴重,隻要高燒能退下來就沒事。”
沒辦法,安室透隻能帶南希羽去輸液室打針。
“孩子吃晚飯了嗎?沒吃趕緊買點給她吃。”現在剛到晚飯時間,很多人都是空腹狀態,護士順口和安室透叮囑一句。
“好,我等下就給她買飯。”安室透點點頭,握著南希羽的手腕放在護士麵前。
可能暑假是小孩感冒的高發期,安室透拿著吊瓶抱著南希羽剛踏進輸液室,裡麵各種小孩的哭鬨聲就如拆遷隊一樣響徹在兩人耳邊。
找到座位坐下,給南希羽調整好坐姿,安室透溫柔的摸摸她的頭,“希羽,我去給你買晚飯,你先自己一個人在這裡,我馬上回來。”
聽見安室透的話,南希羽依舊是朝他眨眨眼睛後就又徹底放空自己。
明白南希羽的意思,安室透邁著飛快的腳步,去附近的粥店給南希羽買晚飯。
等安室透買完飯回來,南希羽身邊的空位已經坐滿,他隻能把飯放在較寬的扶手上,將南希羽抱坐在腿上喂飯。
實在是沒有力氣的南希羽安靜的接受安室透的投喂。
她應該是非常沒有胃口,勉強咽下兩口後,吃飯的速度就開始變慢。
但她也隻是盯著勺子幾秒,就又乖乖的張嘴繼續吃,有時候她會在咀嚼完後,又在嘴裡含個幾秒才吞下去。
可以看得出她吃得非常煎熬,但依舊在短時間內就把這碗粥全部吃完。
給南希羽喂完飯,安室透也打開自己的便當開始吃。
“你妹妹可真乖。”坐在一旁的中年女人好不容易用手機安撫好自家兒子,看著乖巧的南希羽,有些羨慕的和安室透說道。
就是這孩子不知道為什麼總是一動不動的,也不說話,和個假娃似的。
剛剛安室透不在的時候,中年女人以為南希羽是在睡覺,但等護士看到她一個人過來詢問時,南希羽又立馬就睜開眼睛和護士搖頭。
小孩生病哭鬨是很正常的事情,特彆是家長不在身邊的時候,更會感到不安,南希羽這樣安靜到什麼反應都沒有的,反而讓人覺得有點怪怪的。
“她一直都很乖。”安室透對中年女人點點頭,並沒有往下接話,繼續吃手中的便當。
時間就這樣過去四個小時,輸完液的南希羽體溫降下去一些,但還是在發燒,醫生隻能讓安室透明天接著帶她來輸液。
等兩人回到家,安室透把南希羽放在床上蓋好被子準備離開時,南希羽才抓著安室透的手說出今晚的第一句話。
“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她為什麼會如此脆弱,昨天南希羽還在為自己完成一項有關主線的任務而沾沾自喜,今天就被現實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其實在早上剛醒來的時候,南希羽就察覺到自己發燒了,但她不想管,也不想說。
因為她不明白隻是去水上遊樂園玩了幾個項目,又跑去追捕犯人而已,隻是在遊樂設施沾到點水後,又去餐廳吹空調而已。
怎麼就感冒發燒了呢?
她現在開槍會脫臼,開車夠不到油門,記性也不好,跑又跑不快,吹點風就病倒。
這樣的她,除了給人添麻煩以外,還有什麼用處?
安室透已經很累了,他剛剛通宵工作完回來,一下都還沒休息就要帶自己去醫院看病。
南希羽之所以選擇留在安室透身邊,是因為她對自己的能力,對回檔的金手指有著巨大的自信。
那是一種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她都能夠通過反複試錯去解決問題的自信。
這種自信讓南希羽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她辦不到的。
如果有,就再回一次檔。
她與安室透的目標一致,南希羽覺得她留在安室透身邊,對他們雙方都有好處。
但就在早上睜開眼摸到自己滾燙的額頭時,南希羽突然發現,如果她是弱小的,那麼即便是她的屍骨成堆,也無法撼動組織這個龐然巨物。
那她在主線裡,在這個世界,在安室透身邊,還有什麼用?
“不會的。”堅定又認真的話語在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