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上遊樂園0.4(1 / 1)

經過搜查一課的仔細排查,以及零組警官的“友情”幫忙,終於在太陽落山前,警方找齊了幾乎所有的屍塊。

為什麼是幾乎所有呢?

因為沒有頭。

軀乾、左腿、右腿、左手、右手都找到了,但是翻遍整個水上遊樂園,就是沒有找到死者的頭部。

就此情況,警方分析出兩種情況。

一是凶手在這裡殺人拋屍後,因為某種原因將被害人的頭顱帶出水上遊樂園。

二是水上遊樂園並非第一案發現場,凶手是在彆的地方殺人分屍後,再來到這裡拋屍。

無論是哪一種,都需要凶手對水上遊樂園的地形有一定的了解。

再根據水上遊樂園各個地方的監控,以及法醫在現場的初步屍檢,警方把嫌疑人鎖定在這家水上遊樂園的員工身上。

最終,通過排查不在場證明,三名嫌疑人浮出水麵。

本條智,20歲,前天上午入職,大學生來打暑假工。

日向慧子,20歲,昨天上午入職,來陪本條智一起打工。

木葉川綠,26歲,今天上午入職,來替生病的女友上班。

“他們好像沒發現戒指以及拉姆斯的入場時間。”眾人彙聚在員工休息室調查案子,南希羽和安室透呆在角落裡,悄悄的討論。

“嗯,畢竟那些監控已經被組織黑掉了。”安室透點點頭,準備等下和風見裕也同步一下他手裡的監控視頻。

“誒?這位好像也是新入職的員工吧?”一旁給警察彙報完員工情況的主管轉頭看到角落裡的安室透,他推了推眼鏡,“我記得你是今天上午入職的,因為擅自離崗被辭退。”

隨後他視線下移,看到被安室透牽著的南希羽,有些不滿的說道:“工作就要好好工作,怎麼可以跑去陪妹妹玩呢。”

突然被cue的安室透和南希羽麵麵相覷,無話可說。

反駁不了,這真反駁不了,安室透確實是因為南希羽擅自離崗,兩人也確實有跑去玩遊樂設施。

主要是他倆沒一個買門票的,這著實有點讓人尷尬。

“咳咳,高木,說一下屍檢結果。”目暮警官乾咳兩聲,替安室透和南希羽解圍。

“是,目暮警官。根據隨隊法醫的彙報,屍體似乎有被冰凍過的痕跡,但因為在這裡無法進行深入檢測,目前死亡推測時間定為上周六也就是前天上午四點到六點,以及下午五點到八點。”

“被害人的死因是失血性死亡,法醫更偏向凶手不是殺人分屍,而是在人還活著的時候就把被害人的四肢砍下讓其血儘而亡。”

“目前被害人的身份還未確定,凶手的動機初步判斷為仇殺。”

那不就是虐殺嗎?

嘶,拉姆斯死得可真慘。

到底是什麼仇什麼怨,要把他在生前就大卸五塊,死後還要把頭也砍下來?

南希羽側頭看向三位嫌疑人,兩位是一起上班的情侶,一位是替女友上班的男人。

根據小魚苗們整理的米花市案件周報,在動機排行榜中,情殺以7次的數量高居榜首。

這次,不會又是情殺吧?

【虐殺啊,好可怕哦。】

【太狠了吧,讓死者硬生生流乾全身的血啊。】

【而且死前還看著殺害自己的人,在鋸自己的身體。】

【不用想,肯定沒打麻藥,太殘忍。】

【可怕的殺人魔,小羽毛之前也碰到過一個。】

【停停停,那個殺人魔,提起我就生氣。】

之前在組織的時候,行動組招進來一位戴眼鏡的中年人,長得憨厚老實,平時待人也是一副老好人的樣子。

南希羽聽說他是為了搞錢救自己重病的母親才選擇加入酒廠,他本身的能力不錯,身手非常好,又懂得服從安排,經常管不住自己組狙擊手三巨頭的琴酒很是中意他。

聽上去,好像是位既有能力,又有孝心,還與人為善,卻被迫進入黑色地帶的好人對吧。

但從他入職開始,南希羽總覺得他身上有種深深的違和感。

果不其然,沒過幾天,南希羽在出任務的時候就被這個家夥陰了。

什麼為了母親,什麼待人友善,這就是個喜歡虐殺年輕女孩的連環殺人魔。

在偷襲砍掉南希羽的右手後,他還洋洋得意的說:“殺普通女孩太無趣,我就喜歡你這種美麗的、高傲的、有能力的。”

他扯著南希羽的頭發把受傷的她提起來,語氣無比的興奮:“我記得科研組的雪莉是你的幼馴染對吧。她和你一樣,都是我最喜歡的獵物類型。”

“你說,如果我在殺她時候播放殺你的錄像,她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真是讓人期待啊。”

為了回應他的期待,南希羽朝他發出一聲譏諷的嗤笑,抬起還能動的左手掏出手榴彈,用牙咬開拉環,直接和他同歸於儘。

回檔後南希羽沒有任何猶豫,剛緩過爆炸死亡後精神上的疼痛後遺症,她馬上聯係宮野誌保,拿科研組最疼瀕死時間最長的毒藥,痛痛慢慢的把他送走。

事後頗為中意他的琴酒也沒來找南希羽的麻煩,憑當時南希羽在組織的地位,殺個剛進來的普通代號成員而已,根本不會有人來問她緣由,更不用說懲罰了。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察覺到南希羽情緒不佳,安室透伸出手摸摸她的頭。

“沒什麼,案子情況怎麼樣?”想起那種不好的回憶,南希羽有些不愉快的掃視三位嫌疑人。

這也有一個虐殺人的殺人魔,可不能讓他跑了。

“沒什麼進展,三個人都不承認自己殺人,警方那邊查不出被害人身份,也查不出具體的殺人動機。”搜查一課那邊對嫌疑人車軲轆話的問詢已經問了好幾遍,但始終是沒有問出什麼有用的線索。

“他們三個人手上為什麼都纏著繃帶?”南希羽對三位嫌疑人打量一番,發現三人的右手上都綁著白色的繃帶。

“本條智和木葉川綠是上午維護遊樂設施時因為操作不當一起受的傷,日向慧子是在家裡煮飯時切到手。”安室透給剛剛走神沒有聽到問詢的南希羽簡單複述了一遍三人的回答。

“嗯,那確實是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現在時間是晚上七點四十五分,已經不早了,再這麼沒有進展的耗下去,對警方這邊可不是什麼好事。

安室透也覺得不能再這樣耽擱下去,他隱蔽的朝風見裕也做了個手勢。

接著安室透裝作要去洗手間,拜托毛利蘭幫忙照看南希羽後,抬腳走出員工休息室。

風見裕也原地等待三分鐘後,也邁步離開員工休息室。

搜查一課這邊眼看集體問話問不出什麼,搜身和個人物品也沒發現什麼,就想要將嫌疑人分開,進行單獨問話。

但三位覺得警方什麼證據都沒有的嫌疑人有些不服氣,都開始蠢蠢欲動的想離開。

“警官先生,我隻是想出門旅遊,才和女朋友來這裡打工攢錢,我怎麼可能殺人呢。”本條智雙手一攤,非常不解的和高木警官又重複一遍自己來這裡打工的動機。

“是啊,警官先生。你不能因為我們拿不出上周六在做什麼的證據就懷疑我們。”本條智身邊的日向慧子點點頭,她能理解警方要幫受害者查出真相,但人確實不是她殺的。

“就是,我也隻是替生病的女友來上班的,嚴格來說我根本都不算是這家水上遊樂園的員工,你們懷疑我沒有道理。”站在最後的木葉川綠也趕緊跟著說,真是搞不明白,他怎麼就成嫌疑人了?

“各位稍安勿躁,我們會儘快查清真相,還請大家配合。”高木警官上前一步安撫三人情緒,嫌疑人急,他們警方更急。

“不能走,去上個廁所總可以吧?”本條智頭一次被當做嫌疑人,剛剛緊張得噸噸噸的給自己灌水,現在著實有點尿急。

“可以,但必需要在警方的陪同下。”目暮警官點點頭,讓高木警官陪本條智一起去。

“兄弟,我也一起。”看本條智能出去走走,木葉川綠也趕緊跟上去。

洗手間向前十五米左拐是另一間員工休息室,安室透在這裡等了幾分鐘,風見裕也就小跑著過來打開了推拉門。

“降穀先生。”風見裕也關上門,朝自家上司微微躬身,“您有什麼要交代我去做的事情嗎?”

“嗯,風見,你……”安室透正要掏出手機,突然他察覺門外似乎有腳步聲,安室透趕緊止住話頭,快步上前推開員工休息室的大門,隻見一道穿著工作服的背影飛快的消失在轉角。

“降穀先……”風見裕也看上司神情不對,急忙跟過來查看情況。

“沒事,我們先回去吧。”這裡不安全,安室透隻能另找時機和風見裕也談話。

當安室透回到警方這邊的員工休息室時,因為兩位嫌疑人都去上廁所,所以目暮警官正在和南希羽談話。

“小魚,你現在還好嗎?有沒有平靜一點,可不可以麻煩你講述一下,下午發現屍體時的情況?”雖然之前是安室透帶警方去的現場,但是在警方的視角中,那些屍塊的第一發現人還是南希羽。

而且目暮警官對南希羽的觀察力有信心,這個小女孩每次都能給他們提供不少有用的線索,之前怕她剛看到屍體還在害怕,因此目暮警官特地等南希羽緩一緩才來問她。

可惜,這回有很多話都不能說的南希羽注定是要讓目暮警官失望。

“嗯,事情是這樣的,下午我的監護人走丟了,害我到處找他。”上午安室透揭她說瞎話的短,晚上南希羽就原樣奉還。

南希羽記性不好,一般不記隔夜仇,基本當天就報完。

聽著這句很有邏輯,但沒什麼道理的話,眾人齊刷刷的轉頭看向剛剛進門的安室透,眼神中透露著五個大字。

都,是,你,慣,的!

“走著走著,就走到放著好多建築器材的地方。路走多了我腳有點酸,就在建材堆放的陰影處休息,站起來的時候扯了一把防塵布借力,然後那些屍塊就嘩啦啦的掉下來了。”南希羽情緒穩定的把早就編好的證詞說完。

“其他還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嗎?”目暮警官追問一句。

“沒有了。”南希羽裝作沉思,隨後又搖搖頭否認。

“好,謝謝你,小魚。”依舊沒有有用的線索,目暮警官歎了口氣,準備去找日向慧子進行單獨問話。

【說到拋屍地點,我有疑問,凶手為什麼要分兩部分拋屍?】

【還有,凶手為什麼選中這兩個地方拋屍?】

【造浪池人多很容易被發現,他為什麼不全拋在建材堆放處?】

【而且還有更好的選擇,環堡速降的那個山坡全是樹林,不是更隱秘嗎?】

【是有點奇怪,怎麼感覺凶手有種既要又要的違和感?】

彈幕問的話不無道理。

既要、又要、發現時間、拋屍地點、交易地點、屍塊部位……

頭顱、戒指。

線索在南希羽的腦海裡交錯聯係,最終全部彙集到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猜想之上。

伸出手一把拽住準備去聽日向慧子單獨問話的安室透,南希羽示意他蹲下後,湊到他耳邊平靜又篤定的說道:“死的不是拉姆斯。”

“但凶手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