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自己的替身(1 / 1)

其實顏嶼的想法是正確的,大體思路也是沒問題的。

他的血確實對江如雲有抑製作用。

但是江如雲又不是傻子,都在顏嶼身上吃過一次虧了,怎麼可能再去主動吸收他的血液。

楚經年看出了這一點,然後變出了一堆小型注射器,還是可以發射出去當做武器的那種。

顏嶼似乎明白了什麼,他咽了口口水,“這裡麵要放我的血嗎?”

“恭喜你,答對了。”楚經年順手抽出了一支,“你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他的笑容格外開朗,“放心,不會太疼的。”

“我自己來就行。”顏嶼看楚經年這樣,莫名心裡犯怵。

“彆隨便嚇唬人。”傅淩雲的眼神掃過這邊,嘴角微微抿起,形成一條直線,顯得有些冷硬,“還輪不到這家夥出場。”

楚經年聳了聳肩,把那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收了起來,“好嘛,這不是看大家太沉默了,調節一下氛圍。”

花九月又放了把火,看著被燒成灰燼還能重新生長出來的觸手,她歎了口氣,“這也太麻煩了。”

即使花九月他們離陷入苦戰這四個字還有很遠的距離,也不妨礙莫於在旁邊囂張。

“這就是忤逆我的下場。”他哼笑了一聲,“後悔吧,絕望吧。”

周常夢緩慢閉上了眼睛,好尷尬的台詞,她有時候還是很佩服莫於的,畢竟,他能把這種離譜的話語當作家常便飯,張口就來,已經很了不起了。

表麵上,花九月他們好像處於被動,實際上——

“年輕人,還是要多休息啊。”花九月意味深長地說道,她把魔杖收了回去,拍了兩下手,“搞定收工。”

江如雲現在已經徹底沒有人形,她的身體由觸手構成,而現在她軟趴趴地躺在地上,一看就失去了意識。

看到這一幕,莫於驚怒道,“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也不知道是真的擔心江如雲,還是因為打臉來得太快,他無法接受。

“隻是讓她睡一覺。”楚經年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莫於的身邊,一點也不見外地搭上了他的肩膀,“來,深呼吸,吸氣呼氣,冷靜。”

“你是不是有病?”莫於把楚經年的手拍到一邊,聲音都帶上了幾分嫌棄,“能不能離我遠點。”

楚經年委委屈屈地回到了自家隊伍裡,他維持著難過的小表情,張口就是一句“要不直接把他殺了吧”。

“你還有什麼招數?”

鹿笙忍了忍,忍住了把楚經年打飛的衝動,他把這個當作對方日常發癲,選擇性忽視了楚經年的話語,對著莫於說道,“你應該也看出來了,現在你處於弱勢,還不放棄掙紮嗎,還是說,你想像之前一樣,逃跑,然後繼續躲躲藏藏?”

莫於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這個問題,他低著頭,拳頭微微攥了起來。

“我身後可是聯盟。”莫於的聲音逐漸大了起來,似乎把自己都說服了,“即使我死在這裡也無所謂,該做的事情我已經做完了,接下來隻需要等待。”

說完,他就往那裡一杵,一副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

然而下一秒他就破防了。

花九月很認真地開口問道,“聯盟現在怎麼不來救你?”

楚經年緊跟著接了一句,“是救不了還是不想救?”

莫於冷笑一聲,“你們也就現在逞逞口舌之快了。”

“倒也不能這麼說。”花九月對著莫於笑了笑,“你難道沒發現,這裡少個人嗎?”

她似乎透過莫於戴著的麵具看到了他的神色,笑容都燦爛了幾分,“你猜猜,他消失這段時間是去做什麼了。”

“你,你們。”莫於語塞,他磨了磨牙,又是一聲冷笑,“那又怎樣,他自己的能量都成為我們計劃中的一環了,遊戲那邊的人,也不過如此。”

“我說,你好像把我們也罵進去了誒。”楚經年用一個奇奇怪怪的腔調說道,“你說誰不過如此呢,手下敗將。”

此時也不過午後,除去剛才和江如雲打架毀掉的一部分樹木,這裡的景色還是很美的。

莫於卻沒有心情去欣賞,他甚至想一把火把這裡燒了。

“你要找的,是他們對吧?”祁星眠的步伐不快不慢,帶著一種從容不迫的節奏,“九月。”

又是非常自然地忽視了在場的其他人。

他的後麵跟著兩個臉色蒼白的男生,看到張曉他們後,兩人都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但誰都沒有做出多餘的動作。

“沒錯。”花九月彎了下眸子,“辛苦啦。”

祁星眠非常矜持地點了下頭,但是任誰都能感覺到他其實是開心的。

尤其是離他比較近的兩個人,他們暗暗鬆了口氣,試探性地往旁邊移了幾步,發現祁星眠沒有反應,他們直接跑到了張曉身邊。

“你是怎麼找到他們的?”莫於又一次破防了,“這不可能。”

他狠狠瞪了祁星眠一眼,“就算你把他們救出來又怎樣,齒輪已經開始轉動,隻要能量體沒有被找到,那你們做什麼都無法阻止這次的行動。”

“哦對,多謝提醒。”花九月眉梢很輕地挑了一下,“看來你們是真的很自信啊。”

自覺失言的莫於閉上了嘴,不吱聲了。

“看好了。”花九月也不在意他的反應,她擼了擼袖子,“這就給你找出來。”

莫於改不了的嘴欠,他完全不長記性,忘記了自己被打了多少次臉,“說大話誰不會。”

“我從不說大話。”花九月晃了晃手裡的方形晶體,“你看這是什麼。”

在看清楚她手裡的東西後,莫於說出了很標準的反派垂死掙紮台詞,“這怎麼可能,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透過晶體的表麵,可以看到它的內部有著一種獨特的結構,仿佛是由無數個微小的方塊組成,這些方塊緊密排列,形成了一個完美的整體。

再加上上麵溢出來的能量,莫於能肯定,這不可能是假冒的。

“驚不驚喜。”花九月一揮手,又變出了很多晶體,“我這裡還有很多。”

形狀相似但不是完全一樣的各種晶體懸浮在空中,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托起,位置錯落有致,還在微微晃動。

其中一個晶體的表麵出現了細微的波紋,這些波紋以晶體為中心,向四周擴散,迅速覆蓋了整個表麵。

這種擴散就像是會傳染一樣,很快所有晶體都變成了這樣,它們在空中緩緩移動,逐漸向一個方向聚集。

花九月順著這個方向離開了一會,再回來時,手裡捏著一顆黑色的多麵晶體。

她把這個遞給了祁星眠,“收好了。”

“你知道了?”祁星眠低垂著眼眸,看了手裡的東西一眼,長長的睫毛在他的眼瞼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給人一種冷漠的感覺。

“大差不差吧。”花九月點了下頭,“放心好了,我分的很清,你是你,他是他。”

祁星眠沉默了一下,很想說一句,也沒必要分的這麼清。

再想起來最開始拒絕花九月的交易的自己,他有種想回去給自己兩巴掌的衝動。

也不能怪他意誌不堅定,主要是殘魂影響著他去關注花九月——當然了,這點影響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但他就是忍不住去觀察花九月。

而花九月她整個人都在閃閃發亮,很難不被吸引。

祁星眠現在越來越想知道自己過去和花九月之間發生的事情了。

沒錯,在祁星眠看來,殘魂也是他,要不是他撐不下去自己消失了,那總有一天殘魂會回歸本體,成為他的一段記憶。

因為他們種族的特殊性,殘魂肯定也是知道這一點的,他留下那堆晶體,大概就是為了讓本體知道花九月的存在。

可誰能想到,本體一頓操作猛如虎,現在不僅沒辦法恢複記憶,還讓花九月說出了“你是你他是他”這樣的話。

看著莫名呆滯的祁星眠,花九月伸手,把他手裡的晶體又拿了回來,“難道他們做了什麼手腳?”

她覺得自己和祁星眠還是很合得來的,畢竟一開始她不知道對方和小夥伴的關係,也和對方相處得很愉快。

“沒有。”祁星眠的眼神有些無奈,難得的誠實了幾分,“非要說的話,是被你說的話驚到了。”

然後,稍微有些後悔。

“我們之前怎麼相處現在就怎麼相處。”花九月那雙澄澈漂亮的眸子眨了眨,“如果你覺得不舒服,也可以離我遠點,或者,我離你遠點。”

“不。”祁星眠下意識就否定了這種可能,在花九月稍微有些疑惑的眼神中,他目光頓了頓,“我不在意這個,既然說開了,以後就……”

“你們兩個!”莫於的嗓子都要喊破了,“在那邊嘀嘀咕咕乾什麼呢,不要把我當空氣,喂,你們不在意這個副本了嗎。”

看花九月他們還沒有要過來的樣子,他更生氣了,“神經病啊,我怎麼這麼倒黴,遇到倆神經病。”

花九月看了一眼火冒三丈的莫於,“要不,我們先把眼前的事解決了?”

祁星眠微微頷首,“畢竟他很吵。”

還很礙眼。

“嗬。”終於把其他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莫於重重地笑了一聲,“我已經把這邊的消息上報給聯盟了,你們就等死吧。”

楚經年“哇”了一聲,上前握住了莫於的手,用力搖晃了幾下,“謝謝你,我們早就想見識一下了。”

能讓莫於這樣離譜的家夥混的風生水起,怎麼看都不像是正經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