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1 / 1)

古代發家日常 貝吉星 4119 字 2個月前

“縣令大人,民女有證人可證明我爹的主張。”顏如玉拋出一句令人震驚的話。

滿堂皆驚:是誰?

自然是色欲熏心的白天啊。

郝縣令聞言,立即指揮衙役將跪在後麵的白天扯到最前麵,讓他在顏如玉的右側跪下。

白天被架著雙臂扔到自己身側後,顏如玉一改之前在牢獄中厭棄之態,又恢複了更早之前的輕聲細語溫潤如水,非常自信地當場、再次誘惑白天那個極度饑渴的色批。

“天哥哥,你還記得我說的話嗎?若是你能做到,我就嫁給你,給你燒火做飯,給你生兒育女,我定會用心照顧你、心疼你、體貼你一輩子的。”

顏如玉一說完就趕緊整理自己的裙擺,它因多日蜷縮在牢獄裡麵而變得皺巴巴的。

嘗試抻平裙擺未果後,她又開始整理自己亂糟糟的頭發,甚至還扭頭讓她爹顏師給她扯掉頭發裡的稻草。

見不慣顏如玉這番作態的,不止白玉蘭,就連堂外圍觀的百姓也“呸呸”的鄙夷不已。

“哦呦,聽那聲兒,簡直比翠花樓(縣裡唯一的ji院)的頭/牌花/娘還嬌滴滴啊。白家這個小子,福氣不淺呢,嘿嘿嘿……”一個猥瑣男滿臉淫/邪/地意/淫,引來身邊一些男性也嘿嘿附和。

女人堆裡的反應則剛好相反:

“我呸!真不要臉!她是未婚的小姑娘吧?”

“嘖嘖嘖,竟然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出生兒育女的話來,真不是不一般的騷/貨。”

“可不是,說不定早就不是姑娘了。”

“啊哈哈哈,還真是,說不準呢,不然誰能說出那麼肉麻的話呢。長得好看的,就沒一個好的,她可真會勾/引男人啊。”

“你可真會勾/引人啊,我說顏姑娘!”堂上胡一畫早就忍不住了,忍無可忍,於是她就直接開罵了,敢當著她的麵勾/引她兒子,看她不撕爛她的臉!

“真是沒想到啊,你可真是比那戲台子上唱大戲的戲子還會演呢。你是不是忘了前日你剛進牢房時,對著我兒子說了什麼話?”

“反正我記得真真的,你當時罵他垃圾,現在咋又變成天哥哥了?哦,我知道了,你想著我兒子是個傻子,任你隨便說句話,他就不論對錯、不管後果,你指哪兒,他打哪兒是不是?”

“嗬嗬,你也太拿自己當回事兒了,不是我說你,就你這樣裝模作樣的閨秀,就連我之前見過的官家小姐的大丫鬟都比不上,你還真當自己是天仙下凡魅力無邊啊。”

罵完了人,胡一畫又趕緊勸白天:“我的兒,你可要看清楚,這個騷/蹄子除了一張漂亮的臉蛋兒,真是滿/身的心眼子。不管說了啥許諾了啥,她那肯定都是騙你的。你可能不能為了她,棄咱們自家人於不顧啊!”

“嚶嚶嚶,伯母,您怎麼這樣誣陷我,我真的不是那樣的人,真的。”

“滾一邊去,真惡心!”

“嗚嗚嗚,天哥哥,你快跟伯母解釋啊,我真的不是那樣的人。”

胡一畫與顏如玉倆人一邊一個地拉扯白天的胳膊,互相指責對方,場麵一時亂了起來。

看她演的差不多了,白玉蘭才慢慢吞吞地站出來揭露真相:

“如玉姑姑,你這麼聰明伶俐,怎麼連最基本的輩分都弄不清楚?

你父親顏師是我父顏輝的叔叔,那你就是我父的堂妹吧?

我二伯娘是我父的嶽家嫂嫂,那麼,你是不是應該隨著你的堂哥,也就是我父顏輝的輩份,叫我二伯娘一聲嫂嫂?

而我二堂哥白天,則是你嫂嫂的長子。那麼,按輩分,他應該叫你表姑。

但是,你剛才卻把嫂嫂叫成伯娘,又管自己的侄兒叫哥哥。

我年紀小,經的事不多,真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搞笑的事情。

所以,還請您不要介意哈,我真的,實在是忍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場麵頓時鴉雀無聲……

幾秒鐘後,堂上堂外同時爆發出震天動地的笑聲,久久不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郝縣令忍笑忍的肚子疼,眼看局麵失控,又見大家都笑得快岔氣兒了,他不得不站出來主持大局,“嘭!嘭 !”驚堂木狠狠敲兩下,“肅靜!”

下麵兩排衙見到上司有令,忙垂下嘴角口中開始喊“威武”,手上也立即拿好殺威棒開始快速敲及地麵,警醒在場眾人:快彆笑了,縣令大人要繼續審案了,還要審案,你們到底想不想聽了啊。

之前的中斷的庭審,經過好久之後,才在眾人終於恢複嚴肅平靜後,得以繼續審理。

縣令大人開始審問,先問白天是否願意作證?

白天跟當時事發後一樣,跪在堂下,低著頭,不言不語,仿佛沒聽見問話一般。

縣令隻好又問白天,事情的真相,是否是白玉蘭聯合白家眾人圖謀顏輝的家財,白家眾人是否偽造遺囑威脅顏李氏?

白天仍舊低頭跪著,不言不語,石像一般一動不動。

縣令再問,他是否是受到顏如玉的指使或者暗示,才會去砸傷白玉蘭?

白天仍舊一言不發。

郝縣令對此,也隻能無語望蒼天。

盯著房梁好一會兒,郝縣令終於想明白了,既然這樣,那就隻能判定: “鑒於具狀人並無證據證明被告實施了犯罪行為,那麼,本縣令現當庭判令----被告白氏一族無罪,白玉蘭按照遺囑繼承顏輝遺產。原告顏師敗訴,且構成誣告之罪……”

“大人,小民不服!”顏師聽到縣令大人要判決自己誣告之罪,他不顧一切地大聲反對。

“大人,證人白天並未說出一言半字,怎麼就能認定他這是否定了白氏族人謀財害命?為什麼不可能是他身為白氏族人之一,顧念親情不舍得指認親人的罪行?”

郝縣令一聽也有道理,於是又轉頭問白天是否認可顏師所說?

白天……白天他仍舊像個聾啞人,繼續沉默不語……

正在郝縣令想不出辦法如何讓該證人開口說話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大堂門口傳來。

“縣令大人,民婦有證據證明,顏師此人品行不端欺壓族人侵吞財產!”神醫將顏李氏的啞症治好了。

周良背著顏李氏擠過擁擠的圍觀群眾,好不容易來到了縣衙的大堂上。

顏李氏示意周良將自己放下,然後她匍匐著向縣令大人致歉,請郝大人饒恕自己雙腿殘疾無法行跪拜大禮。

接著,她又自報家門,以顏輝寡母的身份,再次重申之前由周秀才代為遞交的訴狀,確實是她的訴求與主張,並再三懇請縣令大人為她做主。

然後,顏李氏自其丈夫去世開始說起,曆數了當年顏師這個所謂的族弟如何欺負他們孤兒寡母,如何侵吞她亡夫留下的田地和房舍,又是如何逼得她不得不帶著年幼的顏輝背井離鄉討生活的。

這還沒完,她又講述了兒子顏輝做遊街串巷賣貨郎的辛苦與不易,還有他如何與白家珠相識相戀,以及白家人如何不嫌棄自家住在郊區破廟,在無半片瓦礫遮簷的情況下,白家長輩還將愛女相嫁。

還有,白家三兄弟是如何人品寬厚孝順友愛聞名於鄉裡。

最後,她說的一切都是為了證明,白家合族跟堂上這個二十多年不曾見過的所謂族人顏師,是如何的天差地彆。她堅決否認自己曾讓後者代替自己投遞訴狀到縣衙,更堅決相信白家合族的仁善,並願意以自己的性命擔保白家人的無辜。

圍觀眾人中,有不少顏家的前後左右鄰居,他們隻知道顏輝與白家珠恩愛非常伉儷情深,卻不知當初還有這樣的感天動地的真情,個個都聽得滿眼含淚感慨萬千。

待聽到顏李氏說那個自稱顏掌櫃親族叔的人,竟然二十多年都不曾見過時,他們都紛紛自發自覺地要求上堂作證。

他們可以證明,自十八年前顏輝一家搬來這曲梁巷子至今,確實如顏李氏所說,他們隻多次見過白家親戚,那個什麼族叔顏師,隻有今年顏輝葬禮時,他們才第一次見到。

左鄰右舍的舉動,令顏李氏和白家眾人都很感動:天下還是好人多啊。

“大人,民婦所言句句屬實,至於相關契紙交割等證據,縣衙和村裡都有留據,懇請縣令大人派差爺去到顏氏祖居之地,涼口縣取證。”顏李氏懇求道。

郝縣令當即準許,並宣布此案案情複雜,尚待調查取證,是以暫停審理。

又鑒於還有五天就到了縣衙封印過年的日子,是以,此案須待年後,等官差取證歸來,縣衙重新開印後才能再行審理。

“大人,我不服,不服!”

無論顏師如何大喊大叫,還是被衙役塞了嘴,然後飛快地拖下去了。後麵跟著他那演技高超堪比獲獎演員的寶貝女兒,以及完全還不曉事的哇哇大哭的小孫兒。

牢裡那間他們住過的牢房還空著呢,正好不用費二遍事,直接入駐就好了,還省去了熟悉的時間呢。

圍觀群眾見到這樣的結果,先是拍手稱快,複又跪倒一片,口中高呼郝大人“青天大老爺!”

郝大仁還是第一次被百姓如此真心愛戴與擁護,笑得見牙不見眼。

還沒等他最後拍下驚堂木宣布退堂,卻被呼啦啦擁到大堂上的百姓驚嚇到,差一點他就要跳到桌子下麵了,在那之前他聽到了跪在堂下的那群人齊刷刷地喊著:“懇求青天大老爺為草民伸冤啊!”

是的,他們都是要狀告縣尉霍海任徇私枉法欺壓百姓草菅人命、強/搶人/妻、放高利債逼死人命……的。

所以,縣令大人還沒喘口氣歇一下,隻得又苦哈哈地先安排這些人排隊訴說冤情。

抬頭看到開心離去的白玉蘭眾人,他痛並快樂著,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