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的秘密(1 / 1)

廂房之中,魏嫣然微微蹙眉,輕抬玉臂,緩緩活動著因久坐和奔波而僵直的關節。

她輕歎一聲,目光透過窗欞,瞥見窗外那株老槐樹,枝葉早已落光,隻餘光禿禿的枝乾。

她起身,蓮步輕移,來到窗前,那纖纖玉手輕輕一推,窗扇便“吱呀”一聲,緩緩開啟。一陣微風拂麵而來,帶著些許涼意,也夾雜著遠處的塵土氣息。

她微微眯起眼,凝神細看,明白此處真的沒有他人時,她輕伸玉指,輕輕一挑,小黑便憑空出現,振翅而起,,如一道黑色的閃電,衝上天空,瞬間消失在遠方的天際。

做完了這些,魏嫣然輕移蓮步,來到床榻之上,斜斜地靠在床頭,目光看似漫無目的地盯著那素白的天花板。

然而,她的心神卻早已隨著小黑飛向遠方,在彆人看不見的地方,魏嫣然眼前浮現出係統導入的畫麵,仿若與小黑一般,身臨其境。

小黑飛得極快,轉眼間便已接近那神秘的毗藍聖地。它在主要地點盤旋,靈動的雙眸快速捕捉著一切,片刻之間,便生成了清晰的圖片。

魏嫣然凝神細看,隻見那水源的源頭,碧波蕩漾,清可見底,岸邊的草叢間,繁花似錦,嬌豔欲滴,宛如一幅天然的畫卷。

然而,再往東流去,那清澈的水流卻漸漸被烏黑的石油所汙染,水麵上泛起層層油光,四周的草地和花朵也儘皆枯萎,一片死寂。

魏嫣然心中微微一沉,眉宇間閃過一絲憂慮之色。

這石油湧出,實乃天災,難以改變。唯有修築水渠,引水往南,方能避開這汙染。

她深知,修築水渠工程浩大,困難重重,但除此之外,彆無他法。

思慮片刻,魏嫣然從懷中掏出一支炭筆,又取出一張白紙,鋪在膝頭。

她微微俯身,手中的炭筆在紙上沙沙作響,時而凝神沉思,時而快速勾勒。

那白紙上漸漸勾勒出一條蜿蜒曲折的水渠路線,宛如一條靈動的黑蛇,在紙上蜿蜒前行。她一邊畫,一邊心中默默計算著,依據係統404的精準推算,終於找出了最佳的水渠路線。

此時,魏嫣然隻覺得額間微微沁出細汗,她輕輕抬手,用指尖輕輕拭去。那細汗順著她的玉頸滑落。

她不禁微微皺眉,心中暗道:“怎的這般熱?”

她忍不住抬起手,輕輕扇動,試圖驅散這莫名的燥熱。窗外的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她的身上,暖烘烘的,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

雖值盛夏,然此地乃北國契丹之地,按理說,即便暑氣逼人,也不該這般燥熱難耐。

魏嫣然心中正自疑惑,抬眼望去,窗外的天空湛藍如洗,幾朵白雲悠悠飄蕩,陽光雖烈,卻也帶著幾分北地獨有的清透。本應是一派清涼之景,可她卻隻覺得周身燥熱難耐。

她心中一動,忽地想起什麼,忙跪趴在冰冷的地麵上,將那纖纖玉手輕輕貼在地麵,細細感受著地麵的溫度。

然而,那溫度似乎並不如她所想的那般冰涼,反而微微帶著一絲暖意。她心中愈發疑惑,便又起身,反複試探,試圖找出其中的蹊蹺。

魏嫣然心中暗忖:“莫非是我多慮了不成?”

她微微蹙眉,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卻又帶著幾分不甘。

正當此時,她忽地想起那日阿古嬤嬤臨走時的叮囑,心中不禁一凜。

“天氣越來越熱了,要小心。”

阿古嬤嬤的話語猶在耳畔,當時她隻以為是提醒夏日炎炎,需防暑降溫,可如今細細品來,竟似有彆樣的深意。

魏嫣然心中一驚,皺眉沉思。若是石油湧出越來越多,那這天氣漸熱,是否也有著某種關聯?

她心中隱隱覺得大事不妙,眉間愁雲密布,那雙靈動的眼眸中滿是憂慮。

正當她陷入沉思之時,忽聽得門外傳來烏蘭的輕聲呼喚。

魏嫣然心中一緊,忙將手中那張繪著水渠路線的紙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藏於懷中。

這紙不可輕易示人,須得找個合適的時機,才能將其交出去。

隻見烏蘭耷拉著一張俏臉,邁著沉甸甸的步子走了進來。她來到門口,微微蹙眉,抬腳便是一陣“哐哐”聲響,仿佛要把那滿心的不痛快都跺散去。

表麵上看,她是怕將屋外的塵土帶進屋來,可魏嫣然卻深知,這小公主定是被氣著了。

烏蘭本是嬌俏靈動的性子,平日裡總是笑語盈盈,可此時卻滿麵愁容,那雙靈動的眼眸中也帶著幾分委屈。

魏嫣然見狀,心中微微一歎,輕聲問道:“怎麼了?你父汗叫你去,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烏蘭一聽這話,嘴一撅,那模樣愈發委屈,頭上的銀鈴隨著她的動作叮當作響,仿佛也在為她鳴不平。

她泄氣般地坐在椅子上,那纖細的腰肢微微佝僂,仿佛連背上的力氣都被抽空了。

“父汗叫我走,如果不走,就五天後去大梁。”烏蘭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哽咽,仿佛隨時都要哭出來。

魏嫣然微微一愣,疑惑道:“不是說一個月後嗎?怎的這般急促?”

她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眉間也微微蹙起。

烏蘭抬起頭,那雙水汪汪的眼睛裡滿是無奈:“我要去賠罪,還要專門向那個獨眼太子賠罪。”

她說到“獨眼太子”四個字時,語氣裡帶著幾分不屑。

魏嫣然瞪大了眼睛,心中驚愕不已。她怎麼竟不知道太子是獨眼?

大梁國法雖算不上嚴謹,可獨眼的皇子也能做太子,這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她心中滿是疑惑,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意思?你和大梁的太子怎麼了?”

一提到此事,烏蘭的臉色瞬間變了,原本委屈的神情竟漸漸浮現出一絲笑意,那雙眼睛也亮了起來,仿佛在回憶著什麼有趣的事。

她輕聲說道:“大概兩年前,那太子帶著兵馬,想拿我們契丹做他的軍功,結果被我打了回去,還一箭射瞎了他的眼睛。”

魏嫣然聽了這話,隻覺得腦中“嗡”的一聲,瞬間愣住了。

她終於明白,為何大梁非要烏蘭去聯姻不可,原來竟是私仇。

且烏蘭將一國太子眼睛射瞎,這仇怨可真是結得深了。大梁此時還非要烏蘭前去,其中心思昭然若揭,絕非善意。

“烏蘭,你萬萬不可去,他們實在是不懷好意!”

烏蘭聽罷,微微皺眉,那眉間蹙起的川字,顯露出她內心的糾結。她沉默了許久,似是在權衡利弊,又似是在思量著什麼。

良久,她才緩緩開口,道:“我當然知道去了要麵對什麼,但……”

她的話語戛然而止,眉眼間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仿佛在掙紮著什麼。

魏嫣然見她這般模樣,心中愈發焦急,忙問道:“那你為何還要去呢?”

烏蘭微微抬頭,那雙明亮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光芒,道:“我不能這般自私,而且我很厲害,他們休想傷到我。”她的話語中帶著倔強,又透著一股不服輸的勁兒。

魏嫣然歎了口氣,心中思忖著,若是能將草原之事解決,或許烏蘭便不用再去那大梁受委屈了。

她輕聲問道:“是不是我隻要把草原的問題解決了,你便不用去了?”

烏蘭聽聞此言,眼中瞬間亮了起來,那雙靈動的眼眸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當然。”

魏嫣然又陷入沉思之中。她深知,在現代解決石油汙染已是極為棘手之事,更何況是在這古代。她心中暗暗盤算,烏蘭那腦子,隻要自己稍加迂回,讓她心甘情願留在契丹,也並非難事。

然而,此時此刻,魏嫣然心中最大的疑惑卻是:這地底下究竟藏著什麼?

魏嫣然輕聲喚道:“404,你幫我分析一番地質結構,看看這王城底下會不會有休眠火山。”

她能想到的隻有這些,可她心裡盼望著,這不是現實,人總是對抗不了天災,無論是在過去,還是未來。

404雖有些不解宿主為何有此一問,但早已知曉宿主知曉了許多過往之事,甚至接觸過諸多已逝宿主的遺物,因此它不敢多問,隻是輕聲應道:“好的。”

魏嫣然微微頷首,心中思緒如潮。她總覺得阿古嬤嬤知曉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那些秘密或許就藏在這王城的深處。

她輕聲問道:“烏蘭,阿古嬤嬤是個怎樣的人?”

烏蘭聽聞此問,微微一愣,隨即陷入了回憶之中。她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迷茫,仿佛在努力搜尋著記憶深處的片段。

片刻之後,她才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遲疑:“我也不甚清楚。在我有記憶時,她便已在王城之中了。她素來不愛言語,也不愛出門,父汗因她曾是天機閣的成員,故而願意庇護她,也時常派人去問她些事情。”

烏蘭頓了頓,又道:“不過我聽旁人說起,阿古嬤嬤如今才三十六歲。”

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驚訝,仿佛自己也難以置信。

“三十六?”魏嫣然聽後,不禁瞪大了眼睛。

她本以為阿古嬤嬤已是年近百歲的老人,畢竟她的麵容和舉止都透著一股滄桑之感,可如今聽聞她竟隻有三十六歲,心中不禁大為驚異。

人怎麼老得這般快?是天機閣的報複?還是另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