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宿主,我需要提醒你。一共有二十七任宿主,其中二十任宿主被天機閣抓到。天機閣對付穿越者已經有一套成熟的體係,他們訓練內容有快速識彆穿越者,以及隱藏身份獲得穿越者信任等。】
魏嫣然微微一笑,輕聲道:“哦。”
她心中雖知此行凶險,卻也毫不在意。她要去見阿古嬤嬤,借她去了解這麼專門針對自己而生的組織。
而這一路,極有可能會暴露自己穿越者的身份。
然而,論起騙人、論起胡編亂造,她心中倒也有些底氣。
阿古嬤嬤住在契丹境內,那地方距離大梁何止千裡,仿佛隔著山川湖海,遙不可及。
她們二人騎馬走了三天,一路上烏蘭憑借自己的公主身份,一路暢通無阻。
草原之上,風卷著黃沙,漫天飛舞,仿佛是天地間唯一的主宰。遠處的山巒起伏,像是大地的脊梁,沉默而莊嚴。天空湛藍如洗,偶爾有幾隻雄鷹振翅高飛,劃過天際,留下一道道矯健的影子。
終於,她們接近了契丹的王城,契丹的大本營。
大梁沒有人去過王城,傳說那裡巍峨壯麗,城牆高聳入雲,是守護著這片土地的巨人。城門處,守衛森嚴,士兵們身披鎧甲,手持長矛,一個個目光如炬,會將所有膽敢入內的外族人殺死。
烏蘭從懷裡掏出一塊黑布,那黑布質地厚實,密不透光,仿佛能遮擋住世間的一切光明。
她淡淡說道:“我們契丹的王城是不允許外族入內的,如果你要進去,就必須蒙住眼睛。”
說罷,她也不等魏嫣然拒絕,便直接將黑布條蒙在了魏嫣然的眼睛上。
魏嫣然隻覺得眼前一黑,四周瞬間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她隻能聽到耳邊呼嘯的風聲,還有雄鷹的叫喊,仿佛是從遙遠的天際傳來,帶著一絲蒼涼與孤寂。
她們合騎一匹馬,馬蹄聲在草原上踏出一串清脆的節奏,像是在為她們的旅程敲響鼓點。
她們走了很久,直到陽光不再能溫暖她的肌膚,空氣開始變得刺骨,仿佛連呼吸都能感受到寒意。
烏蘭並不知曉,魏嫣然雖然看不到,但404卻能看到一切。
404的聲音在她心中響起:【宿主,我已經那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不要害怕,我相信你能成功的。】
魏嫣然心中冷笑一聲,暗道:“二十七任宿主都死在你手上,你這安慰也太不走心了。你現在的任務就是記住烏蘭行進的路線。”
404有些無奈,這確實是它的黑曆史。它回應道:【好的,宿主。】
二人沉默著前行,魏嫣然隻覺得手腳凍得冰涼,像是被冰雪包裹。草原的晝夜溫差極大,此時的寒冷仿佛要將她整個人吞噬。她緊緊裹住身上的衣裳,卻仍無法抵禦這刺骨的寒意。
終於,她聽到了聲音。
守衛士兵拿著火把,那火光在黑暗中閃爍,照亮了烏蘭冷豔的臉。
士兵躬身問道:“公主,你怎麼來了?你不是應該....”
烏蘭微微揚起下巴,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回來有事,放行!”
士兵雖然對魏嫣然身上的大梁服飾心存疑慮,但因烏蘭的身份,終究沒有多問什麼,隻是恭敬地讓開了道路。
厚重的城門緩緩開啟,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塵土在火光的照耀下飛揚而起,如細碎的金粉在空中飛舞。
烏蘭輕輕拽住韁繩,策馬緩緩進入城內。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魏嫣然坐在馬背上,雖被蒙住雙眼,卻能聽到城內熱鬨非凡的人聲鼎沸。那聲音如同潮水般湧來,帶著人間煙火的氣息。
忽而,一陣嘈雜的哄笑聲傳來:“呦嗬!殿下!這是你抓的奴隸嗎?”
又有人高聲喊道:“長得真漂亮,我出一錠金子,賣給我吧!”
隻見烏蘭抽出馬鞭,那馬鞭在空中劃過一道淩厲的弧線,撕裂風聲,狠狠地抽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裂痕。
烏蘭厲聲喝道:“都滾!這是我的朋友!”
眾人見狀,麵露悻悻之色,不敢多言,隻得知趣地散去。
魏嫣然坐在馬背上許久,隻覺身體早已僵硬,失去了知覺。
她心中暗歎,這一路可真是受儘折磨,若是不能問出些有用的東西,可就真是白費心機了。
她輕聲問道:“我能摘了嗎?”
那黑布綁在眼睛上,實在令人難受。
烏蘭卻搖頭道:“不行,等到了地方,我再給你摘。”
魏嫣然無奈,隻得應道:“行吧,行吧。”
她心中默默歎息,思緒卻飄向遠方。不知邊城如今如何,那群人得知她失蹤,會是何種神情?
還有……紀時澤到底回來了沒有?
這些問題如亂麻般纏繞在她心頭,讓她心亂如麻。
終於,魏嫣然眼睛上的黑布被解開。她本以為光線會刺眼,便提前伸手擋住,然而眼前卻並非繁華的街市,而是一片荒郊野嶺。
此處陰風陣陣,枯草隨風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是鬼魅的低語。四周荒蕪一片,遠處幾棵枯樹歪歪斜斜地立著,更添幾分淒涼。
魏嫣然心中一驚,暗想這地方倒真像是個殺人埋屍的所在。
她跟著烏蘭來到一座低矮的木屋前。木屋的門吱呀一聲打開,發出刺耳的聲響。
屋內昏暗無比,隻有一盞黯淡的煤油燈在角落裡搖曳,發出微弱的光。
魏嫣然走進屋內,心中微微一顫,隻見屋內擺放著許多熟悉的東西,那些物件仿佛是從另一個世界穿越而來。
牆上的鐘表滴答作響,阿拉伯數字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讓魏嫣然恍惚間仿佛回到了曾經的世界。
此時,一個佝僂的老婆婆坐在桌子前,緩緩抬起了臉。她的臉上布滿了歲月的溝壑,皺紋如刀刻般深刻,嘴巴小小的,皺成了一片月牙,仿佛隨時會消失在那滿是褶皺的麵龐上。而她的眼睛卻出奇地大,微微凸出,仿佛一不小心眼球就會掉出來,讓人望之心驚。
阿古嬤嬤睜著那雙大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魏嫣然,眼神深邃而幽遠,仿佛能看透她的靈魂。
牆上的鐘表依舊滴答作響,那聲音在寂靜的屋內顯得格外清晰,仿佛是時間的腳步聲。
烏蘭快步走到桌子前,微微喘著氣,說道:“阿古嬤嬤!這是我的朋友,魏嫣然,我們有事情來問你。”
阿古嬤嬤依舊不發一言,隻是定定地望著魏嫣然。
魏嫣然微微一笑,邁著輕盈的步子走上前,行了一禮,她麵上帶著和煦的笑意,道:“阿古嬤嬤,你好,我是烏蘭的朋友,也是天機閣的成員。為了幫烏蘭救草原,所以來找你幫忙。”,
阿古嬤嬤聽罷,微微轉動了她那蒼老的頭顱,臉上的皺紋如同被風吹動的湖麵。她沉聲說道:“不,你不是天機閣成員,天機閣不會有你這樣的人。”
她的聲音雖低,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篤定。
魏嫣然卻毫不露怯,反而微微一笑,道:“這都是因為你啊!”她語氣輕快,仿佛在訴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阿古嬤嬤微微一怔,疑惑道:“我?”
魏嫣然點點頭,道:“對呀,都因為阿古嬤嬤二十年前叛逃,所以天機閣改了好多東西呢。本來我見到你應該殺了你的,但是烏蘭是我的朋友,所以我就當沒見過你。”
她說話間,眼神中帶著一絲狡黠與靈動,仿佛早已想好了應
阿古嬤嬤聽罷,低垂著眼簾,那巨大的眼皮隻能遮住四分之三的眼球,露出的眼眸中透著一絲複雜的情緒。
她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低聲道:“朋友……”
她的聲音中帶著悵惘與迷茫,還有一絲痛苦。
烏蘭見狀,卻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連聲道:“嬤嬤!你不要發呆,我要去毗藍聖地,快把東西給我。”
阿古嬤嬤卻緩緩搖頭,道:“不,你救不了草原,我也救不了,隻有穿越者可以。算算時間,她應該已經來了。”
“哎呀,跟你說不清。”烏蘭急得直跺腳,直接扯著魏嫣然來到了一個暗房內。她伸手掀開一塊厚布,露出一個鐵製的物件。
魏嫣然見狀,瞪大了眼睛,心中驚呼:“滑翔傘?”
此時,草原之上,夜風陣陣,帶著一絲寒意。魏嫣然站在高高的坡上,望著那滑翔傘,心中隱隱覺得不妙。然而,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烏蘭已經拉著她坐上了滑翔傘。順著那劇烈的風,她們如同離弦之箭般飛了起來。
烏蘭在風中興奮地大喊:“好不好玩?”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歡快與興奮,非常享受這風馳電掣般的快感。
魏嫣然卻隻覺得胃裡一陣翻湧,她緊緊抓住滑翔傘的把手,麵色蒼白,隻覺得天旋地轉。
終於,她再也忍不住,彎下腰,對著風中“嘔”了一聲。
烏蘭見狀:?
當魏嫣然雙腳踏上地麵之時,隻覺雙腿酸軟無力,仿佛被抽去了筋骨,整個人撲倒在地,乾嘔不止。
她心中雖驚,但突然覺得不對勁。那土地鬆軟異常,似是沼澤一般,仿佛要將她整個人吞噬。
她心中一凜,暗道不好,急忙起身,喚道:“烏蘭,快走!”
然而,為時已晚。一陣濃重的氣味撲鼻而來,那氣味難聞至極,卻又似曾相識。
魏嫣然心中一驚,脫口而出:“石油?”
她心中驚駭不已,這石油之氣怎會在此處彌漫?烏蘭早已察覺不妙,腳下生風,如脫弦之箭般飛奔而去,口中急道:“完了,降落錯地方了!”
二人拚命奔逃,終於來到一塊土地僵硬之處。魏嫣然回頭望去,隻見四周的土地如波濤般翻滾,仿佛有無數暗流湧動,將一切吞噬。
她心中恍然大悟,原來此地如此危險,若非滑翔傘,她們若是徒步而來,隻怕早已陷入那無儘的泥沼之中,與掃雷無異。
魏嫣然抬眼望去,遠處有一條河,河水翻滾著黑色的粘稠物,在月光的映照下,折射出詭異的彩色光芒。
她心中一沉,水源已被汙染,難怪一路之上,綠色植物寥寥無幾。她本以為此地地貌如此,如今想來,契丹的王城怎麼會建在荒漠,想必是這片綠洲被汙染。
若是現代,這般豐富的石油資源,隻怕早已引得各國覬覦,美軍隻怕早已蜂擁而至。然而,這裡是古代,沒有現代的冶煉技術,再多的石油也無用武之地。
但魏嫣然心中仍有一事不解,夜裡如今這般寒冷,以石油的熔點按理說應是固體才對,為何卻漂浮在上方,吞並了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