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係統還好用的外掛(1 / 1)

紀德清飛到一半撞了一東西,不止腹部遭受到重擊,背部也疼痛難忍。等他落在地上,他覺得自己渾身都在疼,好像全身骨頭被打散又被重組,但組裝錯地方了一樣。

守在一旁的侍衛根本就沒看清紀時澤的動作,等他們反應過來,他們的主子早就躺在堂外了。按照以往的行事規則,他們早該把這冒犯皇子的罪人給抓起來。但他們此刻都沒有動彈,因為他們明白自己和眼前人的差距。

如果出手,也不過時多幾個躺在地上的人。

是以他們飛速來到堂外,將全身顫顫巍巍,想掙紮爬起來的二皇子給扶了起來。

紀德清咬著不停打顫的牙,終於在攙扶下站了起來。太疼了,他就算是能忍,但是身體的自然反應他克製不了。

雖然疼得他想殺人,但他硬撐著表現得卻還是沒受什麼影響,將攙扶自己的侍衛揮開。

他站起了身,看到躺在一旁的難兄難弟。

紀雲樂嬌生慣養的,平白受了這麼一段疼,當即就“哎呀哎呀”地叫了起來,仔細看眼底還閃著淚花。

活像個還沒斷奶的小娃娃。

“彆叫喚了,你兄長都給你留手了,你還叫喚地和全家死了一樣,丟不丟臉。”

到了這時候,紀德清還不忘占點便宜。紀時澤是紀雲樂血緣上的哥,紀雲樂全家都死了,可要不就是說紀時澤也死了嗎!

但他說紀時澤對紀雲樂留手了,沒瞎說。

紀雲樂雖然也被踹了出來,但是落腳點離著堂裡更近。反觀而自己不但離著堂中更遠,而且中途還撞到了門框,可不是說明紀時澤對自己下手更黑嗎。

侍衛不知所措地看了眼二皇子,“殿下,怎麼辦?”

他們該打嗎?

可是很明顯根本打不過,就是堂裡的人加起來也打不過紀時澤。

那是該離開嗎?

那也太丟臉了!

普通人被打了光想著逃跑,不想著打回去就夠丟臉了,何況他們是皇子的近衛。

“什麼怎麼辦?”紀德清脾氣一陣一陣的,“那當然是問問咱們的世子妃滿不滿意了?”

如今這局麵,他是皇子又怎麼樣。即便他是皇帝,挨了紀時澤這一腳,那也要忍。

大梁兵馬總共就五十萬,因為黃河水患,大梁內裡就應接不暇。偏生西北的蒙古和東北的契丹都有了要生事的意圖,朝廷不得已,直接派了二十萬兵馬給紀時澤。

現在紀時澤手裡握著二十萬,蒙古和契丹都大大小小敗在了他的手裡,現在也因為忌憚他,不敢再輕舉妄動。

百姓也因為紀時澤能抵禦外敵而對這位小將軍王心生敬佩。

但這都不是最要緊的,紀時澤離著京城太近了。若是他不樂意,完全可以搞個由頭舉兵進京,再依靠自己皇親國戚的身份和本就對他好感的民意做上皇位。

那到時候,他可就連個皇子都彆當了。

紀德清心裡暗罵,朝堂上那群蠢貨,因為要讓誰帶兵抗擊外敵爭了那麼久。挑了半天,卻偏偏把這麼多兵馬送給了紀時澤。

當時,那群人念著紀時澤年紀小,又和鎮北王府離心。到時候糧草等事還要仰仗朝廷,必然不會擁兵自重。

結果沒想從無敗績的紀時澤確實沒有讓人失望,輕易就擊退了外敵。但也塑造了一個功高震主,民心所屬,又手握重兵的英雄。

本來這就已經夠糟糕的了,但偏生這位鎮北王世子不但行事沒有條理,假死那麼久,坐看朝局混亂。還在這時候突然跳出來,並且十分聽從堂上那位絲毫不尊崇朝廷和天家的世子妃。

不過他想問問,他們鎮北王家裡是不是缺根弦,怎麼這麼喜歡聽女人的話。

紀德清吐出一口血沫。

去一邊子的汙蔑吧。

他信紀雲樂是信口雌黃,但是那藐視朝廷的事,絕對是魏嫣然乾的!

他早就看出來,就在他沒有提及趙知縣不按律法審案,又沒問商家聯合漲糧價的時候,魏嫣然看他的眼神就是一灘該待在茅坑裡的爛泥。

敢這麼不懼怕天家的人,又把他看做狗屎的人。貼張大逆不道的紙在縣衙門口,再把漲糧價的商家綁來,那是應該的。

案前,魏嫣然見那兩人被踹飛出了堂外。

巨聲響起,她就已經起身,但是等她真的站起來看到那二人的慘狀,回過神發現紀時澤已經回到了她的身邊。

他的速度可真快。

她竟然覺得即便用係統兌換了超越時代的武器,也沒有把握製服紀時澤。

404:【......】

【宿主,你在想什麼?紀時澤不是在幫你嗎?你怎麼想著用係統對付他?】

魏嫣然心裡道:“沒什麼,隻是習慣。不過404你說得對,用係統兌換超越時代的武器的事還是不要做了,先不說會成為被全世界追殺的異端,而且也不一定能真的能對付得了人。”

404:【......】

【宿主?你是在說係統沒用嗎?】

魏嫣然直言道:“差不多吧。”

404:【QAQ】

【這麼直接?】

魏嫣然心裡道:“其實也不是,隻是我找到比係統還好用的外掛了!”

404:【?】

【外掛?紀時澤???】

紀時澤俯身,輕聲問道:“夫人以為要如何懲治?”

堂下人不禁汗顏,但更多的是慶幸他們剛才沒有得罪魏嫣然,這人可比天朝二皇子還不能得罪。

魏嫣然嘴上說著是審案,但是沒有證據直接判。完了,紀時澤把二人踹飛了,還假模假樣地再來問一句“該如何懲治。”

這哪裡是審案,不過是一場單純的丈夫為妻子出氣的戲碼。

404忍住吐槽,“宿主?這樣會不會不好?身為人工智能的我覺得有些暴力。”

魏嫣然回道:“那等你宿主被這麼對待,你就不會覺得暴力了。”

404一時啞口無言,道:【不是...】

【我會替你痛罵他們的。】

魏嫣然道:“那就是了,你現在替他們痛罵我就好了。”

404:【......】

【宿主,你好壞,但為什麼我感覺我迷上你了。】

魏嫣然伸手托著下巴,一邊掃視堂外二人,一邊仔細思考。道:“汙蔑我的人很多,調戲我的人也很多,但我就不知為何,獨獨討厭二皇子呢。”

此言一出,衙役們先是驚訝,隨後整齊劃一地低頭看腳尖。

就連一直哀嚎,哭喊的紀雲樂都停住了聲。不再趴在地上,而是在下人的攙扶下慢慢坐起了身,盤著腿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最緊張的當屬是紀德清身旁的侍衛,他們都是皇宮裡大內高手出身,但是和紀時澤有肉眼可見的差距。

即便是拚上玉石俱焚,恐怕他們死無葬身之地,紀時澤都不會臟了衣角。

就在此刻,紀德清突然笑出了聲,不管不顧地哈哈大笑起來,與周圍沉寂的人群相比,他顯得無比開朗。

他這輩子見過這麼多人,卻從來沒見過像魏嫣然一般的人。處在劣勢的時候不服輸,現在處在強優勢了卻並不斤斤計較,反而要盯著和她一樣不服輸的打。

就一點都沒有惺惺相惜之感。

如此局麵,既然她說她討厭自己,那隻能就讓她打高興。

反正自己也不是第一次當笑話了。

他這條命,自生下來就是這樣的。

隻見紀德清撩起自己的衣袍,也不嫌臟的,就把衣袍捂在自己臉上,將上麵的血沫和脂粉塗勻和。

當顏色精彩的衣袍被放下來,紀德清那張臉可謂是鬼見了都要嚇一跳。

他滿臉的笑意,絲毫嫌棄自己丟人模樣,將想要上前把他拉走的侍衛嗬斥走,隨後就朝著堂外的一顆柳樹跑去。

他的力氣很大,絲毫都沒有憐惜自己的意思。

柳樹因那一撞劇裂地搖晃起來,不少樹葉和柳條都掉了下了。

紀德清摸了一把頭上撞出來的血,道:“世子妃可高興了?”說完,他不等魏嫣然回答又是一撞,這一撞,柳樹竟有了要歪斜之勢。

他又道:“世子妃不高興,那我就繼續撞!”

堂裡,魏嫣然顯然是聽到了,也看到了。但她沒說什麼,而是冷著臉起身,拉著紀時澤就往堂裡走,“去大牢看看張雪。”

紀時澤看了眼還在發瘋的紀德清,回了聲“嗯”,便乖巧地任由魏嫣然把自己拉走。

紀德清一看人都走了,在外麵嚎道:“世子妃彆走啊,我還沒撞夠呢!”

侍衛見此,趕緊拉住他們那作死的主子,“殿下彆嚎了,人走了!”

紀德清撩了撩頭發,“真走了?”

侍衛答:“真走了!”

聽到這,紀德清一腳踹向那倆侍衛,“你們當時怎麼不攔著老子,疼死老子了。”

說著,他直接捂著頭蹲在了地上,血一滴一滴落,滲透進了泥土裡,染得一片血紅。

侍衛連連求饒,但是他們心裡都不敢說,剛才不是主子您不讓攔的嗎?

紀德清捂了半天腦袋,覺得暈得離譜,一個不留意,直接躺在了地上。他隻覺天旋地轉,來喊他的那兩個侍衛像是變成了幾十個人。

“廢物啊!快去找大夫,老子死了,你們也彆想活著。”

眼見紀德清眼睛都迷瞪了,嘴還在罵罵咧咧,一名侍衛隻能趕緊跑出去找大夫。但心裡還是忍不住吐槽,知道疼還不留點力氣,真把自己往死裡折騰。

紀雲樂吸了吸鼻子,他本來以為這二皇子在京城像個下九流戲子一樣,癡傻賣笑已經夠離譜了,結果看到這,他才知道那隻是冰山一角。

想起他娘說這人是個狠角色,要他離得遠點,他還不信。現在他隻想回家,然後永遠都不出家門了。

他是想明白了,他再受不了他娘,那也是他親娘,總比外麵這一串的牛鬼蛇神好啊。

“咱回家,現在就啟程回鎮北王府。”

下人一驚,“可是王妃的信說...”

如果紀時澤沒死,一定想辦法弄死他。實在沒辦法,也要打探清楚底細再回來。

紀雲樂捂著胸口站起身,“要留你留,我要回家了。”

下人一看自家少爺直接撒腿就跑了,就算再想說什麼,也隻能跟在後麵了。

“轟。”

還在安撫紀德清的侍衛嚇了跳,他回頭發現剛才那顆柳樹竟然倒了,攔腰折斷,斷裂的地方還沾著他家主子的血。

紀德清哎呦道:“什麼玩意,怎麼這麼吵。”

侍衛道:“主子您洪福齊天,是天降祥瑞了。”

此時的紀德清眼睛看不清,耳朵也半聾,就連腦子也不清楚。但還是明白了侍衛是什麼意思,他笑眯眯地點頭,“我當然洪福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