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望山回京,長公主大喜,設宴宴請眾人。
荊昭看著人滿為患的店鋪,滿麵愁容。
楚笑歌:“店裡來了這麼多生意,可店主看起來不是十分開心。”
荊昭歎口氣:“人手不夠,接待不了這麼多人,要是拒絕了哪位大家小姐,豈不得不償失?”
怎麼沒人提前通知她一下啊,荊昭內心仰天長嘯,欲哭無淚。
“荊店主,我們長公主請你入府為她設計妝容。”
五嬤嬤來到玉妝閣,店裡眾人都紛紛避讓。
荊昭安排好眾人,拿上為宮裡貴人設計好的花鈿,隨五嬤嬤出門。
上了馬車,荊昭懶洋洋地靠在軟榻上,五嬤嬤慈祥地看著她:“小姐最生意紅火。”
荊昭:“長公主打我一個措手不及,她還以為之前的事生氣嗎?”
“小姐多慮了,長公主明白小姐的意思,這次讓我請小姐回來,也確實有事相商。”
長公主已經在正廳等著了,荊昭一進門就看到還坐著一個男子。
不是吧?
荊昭心裡忐忑,想著怎麼跑路。
給長公主請安後,拿出了花鈿本:“這是為宮裡貴人畫好的花鈿,請長公主過目。”
長公主把本子放在一旁:“不急著看。昭兒,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大兒子,徐望山。”
徐望山輕點頭,荊昭福了福身:“見過大公子。”
“我一回來,母親就同我說了昭妹妹的事,昭妹妹有如此經商頭腦,以後生意定會如魚得水,腰纏萬貫。”
荊昭扔掉自己剛才的想法,尷尬回應:“借大公子吉言,這店鋪也多虧了長公主才能繼續經營。”
荊昭覺得自己情商有待提高,漂亮話她怎麼一句都想不出來啊!
長公主:“五日後我在府中設宴,昭兒前一日就回來住吧。”
“好。”
看著長公主期待的模樣,荊昭不忍拒絕,有了上次跑路的事,長公主應該不會再給她拉紅線了,雖然這大公子確實帥得慘絕人寰,但不是她的菜啊。
大公子太壯了,若是兩人吵架,那拳頭就能一拳把她打出府。
荊昭搖搖頭,想想就嚇人。
長公主:“今天讓你回來,是想看看昭兒對宴會有何新奇想法。”
“啊?我從未…”
“無妨,你若有什麼想法,儘可說出來。”
“長公主可以說說想舉行什麼類型的宴會,例如可以根據整體的顏色,或者是全部都是鮮花,亦是輕鬆或是嚴肅?”
長公主欣喜:“我就說昭兒這小小的腦袋裡裝滿了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你這一說啊,困惑我許久的事一下就解開了。”
徐望山欣賞地看著荊昭,長公主見狀,打趣:“望山這是被昭兒的想法折服了?”
“母親,昭妹妹若是男子,定能在朝堂中有所作為。”
荊昭不敢置信地盯向徐望山,這人是什麼話都好說啊,她若是進了朝堂,定是天下第一大貪官,到時,她可就是本官愛財,都給我拿來!
荊昭噗哧一下笑出了聲,二人異口同聲問道:“這是想到什麼了,如此開心。”
此等大逆不道的話她可不能說出口,胡謅了幾句,催促長公主去安排宴會的事了。
據長公主透露,此次宴會也是為了給徐望山相看合適的夫人。
正值初夏,花行培育的各式各樣的花已經盛開了,荊昭建議長公主把花移栽在院中,飲酒賞花,也不失為一種樂趣。
雖說是給徐望山的接風洗塵宴,但主角卻沒有任何想法,一切都遵從長公主的意願。
給長公主提完意見後,荊昭快馬加鞭回到店裡。
福澤把已經交過定金的名單拿給荊昭:“小姐,今日來預約的貴人小姐的名單都在這裡了,楚娘子看過了,不會出錯。”
楚笑歌:“你放心,有我在,不會得罪人的。”
楚笑歌八麵玲瓏,荊昭自是信她。
況且這些小姐多是不放心荊昭的玉妝閣,隻是買一些花鈿,並未約妝麵,荊昭倒是鬆了一口氣。
“這幾日約妝麵的就拒了吧。”
“為何啊小姐,這不正是賺錢的好時候嗎?”
“長公主已經定了店裡所有美妝師在宴會當日去給她美妝。”
楚笑歌有些不敢相信,這玉妝閣雖然平日也給幾家貴女小姐畫過妝麵,卻沒想到居然能攀上長公主。
她對荊昭已佩服地五體投地,以後一定更加儘心儘力做事。
這幾日荊昭給三人再次培訓了一遍。
日子很快就到了宴會那天。
天還未亮,荊昭就帶著人去了長公主府。
二公主正要和她打招呼,便被丞相府大小姐攔住了。
荊昭請安後,開始分配眾人的任務。
“請各位貴人放心,我們玉妝閣的美妝師定能為各位貴人畫出滿意的妝麵。”
長公主:“好了,開始吧。”
一個時辰後,梳妝完畢。
長公主:“賞。”
“謝長公主。”
五嬤嬤帶著婢女端來銀子,荊昭讓楚笑歌收下。
“你們先回去吧。”
眾人退下,荊昭也鬆了一口氣。
二公主打趣:“累壞了吧,趕緊歇歇,一會兒快給自己梳妝一下。”
“一會兒我就回玉妝閣了。”
丞相府大小姐疑惑:“二表妹怎會認識荊店主呢?”
二公主也不隱瞞,除了合夥做生意的事,其餘的全說了出來。
“表姐,我聽聞你之前家宴就是昭兒給你美妝。”
“是,當時還是湊巧得知,誰承想荊店主如此匠心獨運。”
荊昭十分謙虛:“大小姐謬讚。”
二公主催促荊昭快快梳妝,荊昭推脫不了,便隨了二公主的心意。
她隻是簡單裝扮一下,二公主十分不滿意。
“你這店主如此裝扮,豈不是砸了玉妝閣的招牌。”
荊昭嬉皮笑臉道:“有幾位貴人做我的招牌,還有我這店主什麼事?”
長公主看出荊昭的心思,也未強求。
宴會中,幾家貴女看到幾位兩位公主的妝麵與玉妝閣中的相似,有大膽的便上前一問。
“這個妝麵就是玉妝閣的美妝師所畫。”二公主語氣自豪。
“真好看啊,我這額間的花鈿就是在玉妝閣買的。”
“我的也是。”
丞相府大小姐在一旁搭腔:“聽聞這玉妝閣的花鈿也可根據客人的喜好定製,前幾日我就定製了幾枚,甚是美麗。”
二公主:“各位若是喜歡,儘早去約好時間,可不要被他人捷足先登了。
圍觀的貴女都後悔不已,暗下決心等宴會結束就去玉妝閣約妝麵。
“這位就是玉妝閣的店主荊昭。”
二公主拉著荊昭在一眾夫人貴女麵前露臉,各位貴人都是人精,能出現在長公主宴席上。並非等閒之輩,紛紛上前與荊昭搭話,荊昭笑得都快臉僵了,借口遁走。
“若不是被我看到,你是不是又要跑了?”
“大哥,我是真不聽那些人的阿諛奉承,一個個不就是因為我是長公主的兒子,才如此臉麵,讓人看著惡心至極。”
“我常年在外,這京中的事,不能隻讓母親一人斡旋,你已經長大了。”
突然,遠處的一個動靜讓兩人警覺:“誰?出來!”
徐望山過去一看,地上隻留下一張帕子,他拿給徐江行。
徐江行冷哼一聲:“有些事知道太多也不好。”
荊昭漫無目的地逛著,就看到一女子匆匆忙忙離開,她連忙躲在假山後麵。
怎麼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逛了一會兒,荊昭掐好時間,回了宴席。
二公主礙於長公主的叮囑,不便和荊昭太過親近。
沒了二公主這個聒噪的喜鵲,荊昭品酒賞舞,樂得自在。
徐江行在歌舞開始後才回來,荊昭正在欣賞美人,一個眼熟的身影映入眼簾。
怎麼又是他?
荊昭看他坐在門口,了然,老樣子也不是什麼貴客。
徐江行盯著荊昭,拿出撿到的帕子。
荊昭被盯的不自在,卻不想被徐江行看低,惡狠狠地盯了回去。兩人的隔空鬥狠,被長公主看在眼裡。
五嬤嬤也看到了:“二公子一進門就盯著小姐,小姐也是。”
長公主:“你看他倆的眼神,恨不得把對方吃了。”
片刻,徐江行被好友叫走,荊昭覺得他就是敗下陣來,樂嗬嗬地給自己一個雞腿作為鼓勵。
看到徐江行離開,這場幼稚無硝煙的戰爭也落下帷幕,長公主望著徐望山的方向,問:“望山有與哪家小姐交談嗎?”
“沒有,大公子身邊隻有幾位好友相伴。”
“也是個不爭氣的。”
“我看也沒有哪家小姐看上他。昭兒呢?”
“小姐倒是和幾位小姐交談了一陣,都是談論這生意的事,有幾家小姐都定了妝麵,不過也沒見有哪家的公子上前攀談。”
五嬤嬤猶猶豫豫地說著幾人的狀況,偷偷觀察著長公主的臉色。
一心隻想著賺錢的荊昭還在樂嗬嗬地看著歌舞。
片刻後,一個端著酒杯的男子上前搭話,荊昭被他滿身的酒氣熏得頭疼,嫌棄地扭過身子。
男子:“小姐。可否交個朋友?在下兵部尚書家的六公子,劉成,今年十七。”
荊昭不語,隻是上下打量著。
“不知小姐姓甚名誰,芳齡幾何啊?”說罷,劉成就跌坐在荊昭身旁,荊昭扔下酒杯站了起來,想要離開。
見狀,劉成猛地上前抓住荊昭的胳膊,荊昭見人醉酒,扯回胳膊,劉成惱怒,掀翻桌子。
正在交談的眾人聽到動靜,都看向兩人,五嬤嬤從主位走下來。
“劉公子喝醉了,來人,把劉公子請到偏廳醒酒。”
劉成推開身邊的小廝:“都滾開!”
還在看熱鬨荊昭突然被人從身後拉開,差點摔倒。
劉成一下子被人踹倒在地,爬不起來了:“誰啊?敢踹我?知不知道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