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多年未回京,劉公子竟認不出我了嗎?”徐望山居高臨下地看著劉成。
劉成這才清醒過來,幼時的記憶湧上心頭,這個大魔頭居然會為了一個女店主出頭,他也顧不上多想,連忙跪在地上磕頭:“徐…徐將軍,我喝多了。”
一旁的下人把劉成拖出去,扔在院子裡,一盆一盆得潑著水。
看著劉成狼狽的樣子,荊昭也算出了一口惡氣。
徐望山掃視眾人:“誰若是敢在長公主府鬨事,就彆怪我心狠手辣了。”
劉成的幾位好友都躲在最後麵,大氣不敢出,當初還是他們慫恿劉成去找荊昭。若不是劉成醉了,以他的為人,定會把他們供出來。
長公主吩咐人把劉成送回劉府。
劉父聽說劉成在長公主府所作所為後,恨不得一刀砍了這個逆子。
小廝回來複命,荊昭聽說後,仍覺得不過癮,這種人,就應該狠狠打一頓,讓他不能再出門作惡。
接風洗塵宴被劉成掃了興,荊昭看天色已晚,也準備回小院了。
和二公主道彆後,荊昭回絕了要送她出去的丫鬟。
“啊!”
荊昭走到一條長廊,突然被一隻手拽到了牆後麵。
她被按在牆上捂著嘴,內心的恐懼到了極點。
這一天天的都是什麼事啊,長公主府應該不會有采花大盜吧?
早知道就讓丫鬟送我出府了。
荊昭內心有點崩潰,閉著眼生怕看到歹徒容貌而被殺害。
“這帕子是不是你的?”
咦?這聲音,有點耳熟啊。她偷偷睜開一隻眼,就看到一個討厭的臉在她眼前放大。
徐江行!遇到他總沒好事!
荊昭沒好氣地掰開徐江行的手:“大晚上的發什麼瘋?之前的事我向你道歉。”
說完,她就要離開。徐江行也不說話,拽住荊昭的領子。
“彆發瘋了大哥!”
徐江行掏出一張帕子扔在她臉上:“你的東西。”
“我從不帶帕子出門。”
“那你今天在假山那邊做什麼?你接近長公主到底是為了什麼?”
荊昭覺得莫名其妙,查戶口啊?
“我為了什麼沒必要和你說吧,倒是你,三番四次地找我麻煩,我還想問問你到底要做什麼?我不和你做生意你也不需要如此針對我吧,我隻是想賺錢過上好日子,請你離我遠點,你擋我財路了!”
徐江行清冷的眸子在夜色中格外明亮,荊昭卻覺得他像一匹狼,不知什麼時候會一口把她吞掉。
荊昭被盯著渾身不舒服,趁徐江行發呆之際,彎下腰逃脫桎梏。
看著消失在黑暗中的荊昭,徐江行冷笑一聲,把帕子扔給同伴。
“不是她。”
“確定嗎?不能憑借她的一麵之詞。”
“她沒有那麼厲害的腦子。”
出了長公主府的荊昭打了一個噴嚏,雖是初夏,但夜晚微風襲來,也帶著一絲涼意。
可不能感冒啊。
店鋪已經打烊,荊昭直接回了小院。楚笑歌已經搬來了,沒有多餘的房間,她本想和另外兩個丫鬟擠擠,卻被荊昭強製留下。
“你們不熟,住在一塊也多有不便,在我這裡,晚上我還能多教你一些美妝的東西。”
“好。”
翌日,荊昭剛到街口,就看到一群圍在玉妝閣門口。
“各位讓讓。”荊昭從人群中擠出一條路。
開門後,荊昭並未進店,反而在店門口對眾人說道:“本店夥計較少,若有招待不周之處,還請各位擔待。”
福澤在接待客人的空隙中找祿盛嘀咕:“昨日店主去給長公主美妝,今日就多了如此多人。”
祿盛:“是啊,店主也太厲害了,若是我見到長公主,定被嚇得腿軟。”
福澤:“你真是膽小。”
“你二人還有閒心在這裡說小話。”荊昭拿著定金本子朝兩人後腦勺一人拍了一下。
今天來店裡的多是昨日去接風宴的各家小姐們,還有幾位貴女不便露麵,派了貼身丫鬟前來。
看著本子上越來越多的名字,荊昭心裡樂開了花,這都是錢啊。
中午荊昭定了香樓的飯菜。
看著滿桌色香味俱佳的飯菜,眾人都默默咽著口水。
“都動筷啊,不必拘謹。”
祿盛:“小姐,民食樓的飯菜也太貴了。”
荊昭搖搖頭,不讚同他的說法:“民以食為天,賺了錢當然要吃點好的慶祝一下。”
其他人也紛紛認同荊昭。
眾人正在大快朵頤之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我去開門。”木冬放下筷子,疾步到門口。
門一打開,木冬都沒看清楚來人,那人就一下竄進了店裡。
荊昭從後院出來:“是何人啊?”
隻見那女子一下子跪在地上,抓住荊昭的裙擺:“荊店主,救救我!”
荊昭扯著衣裙連連往後退:“有話好好說,彆這樣。”
木冬等人把地上的女子拽到一邊:“你把我們店主嚇到了!”
女子突然哭出了聲。
後院吃飯的幾人也都放下筷子,麵麵相覷,這是怎麼了?
木冬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進退兩難。
楚笑歌拍了拍荊昭的肩膀,兩人對視一眼,荊昭退到後麵。
“你若有事不便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我們就去裡麵。”
楚笑歌輕聲細語地安撫著女子,那女子卻不為所動,止不住地哭泣著,店門沒關,引來不少圍觀的人。
木冬一腳踹上了門。
門外的人被嚇了一跳,見沒了熱鬨可看,都散去了。
荊昭被哭聲吵得頭疼,叉著腰站在女子麵前,大聲喝道:“有事說事,一直哭,哭能解決問題嗎?你不說難道還讓我們猜?神仙來了也猜不出你心中所想。”
女子被荊昭嚇到了,停止了哭泣,紅著眼看著眾人,片刻後,道出前因後果。
“你小姑子若是想約玉妝閣的美妝師,讓她自己來就好了,為何讓你一人前來,你又不是新娘子。”
女子支支吾吾不肯開口。
“既然你不願說,木冬,送客。”荊昭也不願再浪費口水,這麼長時間,飯菜都涼了,那可是她重金買來的。
木冬雖不解但照做,二話不說就把那女子趕了出去。
飯桌上,見眾人都欲言又止無心吃飯的樣子,荊昭放下筷子:“那女子一般就是被人指使來的,我也有心想幫她。奈何她自己不爭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木冬:“若是她再來,我要把她攔在門外嗎?”
“她再來,可不就是一個人了。”
午飯後,玉妝閣依舊鬨哄哄的,店裡的花鈿賣得最好,大家買了樣子回去就能自己仿著畫了。
“店主,我手笨,學不會這花鈿可怎麼辦?”
“是啊,店主,我們家裡都用不起丫鬟,隻能自己畫了,有些款式雖好看,但太過複雜了。”
荊昭:“各位放心,大家所憂慮的事我也想到了,我已想到了解決此事的辦法,等過幾日都安排好了,就會通知各位來玉妝容學習,保證人人都能學會。需要學習的可以來這邊登記。”
“店主,學習是要多少銀錢啊?”
“不要錢!凡是購買玉妝閣畫花鈿的人,憑花鈿憑條來登記。”
處理好此事,荊昭接待了一位宮中貴人。
“陸昭儀荊店主也是見過的,荊店主應該不會讓我們娘娘失望吧。”
荊昭把人送出門。
真是不要臉,一分錢都不願意掏,還威脅我。
看著荊昭罵罵咧咧的,楚笑歌上前問道:“看你不悅,是出了何事,剛剛那人是誰啊?”
荊昭不願意過多透露自己和宮中有接觸,正琢磨著如何遮掩。
“大家快來看啊,玉妝閣店主看不起平民百姓,不接待我們這普通人家,還讓店裡打手把我家娘子趕出門。大家快來看啊,這玉妝閣就是黑心店鋪。”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荊昭本就心煩,又聽到門口有人惡意詆毀,深吸一口氣,來到門口。
如她所料,門外造謠之人正是和那女子是一起的。
木冬帶著人在門口站成一排,那男子心生膽怯,不敢上前,一味地和周圍的人說著玉妝閣嫌貧愛富。
“京城之中,除了玉妝閣,還有哪家店還雇打手在店,這不明擺著黑店嗎?”
人群中也有打抱不平之人。
“胡說,玉妝閣的店主為人和善,夥計們也都待人熱情。”
“就是啊,我家娘子也買過玉妝閣的東西,根本不是像這人所說的,大家莫要被他欺騙了。”
荊昭上前一步:“今日午飯之時,你身旁的女子來到店中,我問她何事她也不說,隻是一味地哭,我也不能因為她一人耽誤我店中眾人的休息時間吧。”
“中午的事我知道,我還看到了,就是那個女子在店裡哭了好一陣。”
造謠的男子見沒人信他,推出身旁的女子,那女子沒站穩摔倒在地,荊昭一眼就看到了女子胳膊上的淤青。
還是個家暴男,這次惹了我,算你倒黴。
女子慌亂地站起身,整理好衣裙,麵露恐懼,低著頭一言不發。男子沒了耐心,拽住女子上前和荊昭對峙,木冬一個跨步擋在兩人中間。
荊昭把木冬拉到一邊,一臉不屑地看著二人:“怎麼?你們不快把我這黑店告上官府,反而來我這裡,不怕我做點什麼?”
“我並不想與店主為敵,若是店主願意為我小妹免費美妝,此事就算了,不然我定會告上官府。”
圍觀人群被男子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鬨出這麼大的動靜居然就是為了讓荊店主給他妹妹免費美妝。”
“真是異想天開,荊店主昨日可是為長公主美妝。”
荊昭:“那你趕快報官去,我在這等著。”
見占不到便宜,男子帶著人走了。
“以後這種事會隻多不少,大家不要自行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