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宴姐?!”
“啊啊啊啊家人,我終於見到你了!”葉姝君一激動,直接跳到對方身上抱住她。
“行主,你怎麼會在這裡?”鐘宴被她突如其來的擁抱推的踉蹌了下,“等等。”
她掰過葉姝君的臉,“你就是淩王身邊的那個女子?”
“啊這……說來話長,總之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絕對不能被他抓回去了!”
鐘宴麵色複雜地看著她。
絕樂商行的行主消失了整整一年,是去當了淩王的金絲雀?
淩王可是她們對家呀!
今日淩王的人在她們絕樂商行的地界失蹤,若是其他女子還好,她鐘宴定然會將人帶回去以平息淩王的怒火。
但這可是她們的行主,怎麼可能送回去?
鐘宴道:“行主,隨我來。”
葉姝君跟著她從岐桑酒塔無人知曉的暗道進了地下室。
“上麵淩王的人還在搜查,隻能先委屈行主待在這裡了。”鐘宴道:“待我上去引開了淩王便來接你。”
“好。”葉姝君試探地問:“鐘宴姐,你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鐘宴聞言頓了頓,看向她,“一會兒再來找你算賬。”
葉姝君聳了聳肩,地下室雖然不見光,但好在設施挺齊全。
她坐在石桌前倒了杯茶,“逃是逃出來了,可是賢親王和楚焰之那邊該怎麼辦呢?”
楚焰之沒有遇到張斐兒,那接下來他的劇情線會有所改變嗎?
如果沒有的話……
葉姝君在心裡計量著什麼。
楚焰之一開始隻是初來乍到的平頭百姓,也還沒有被楚家認回去。
他所有的權利都是來自於作者給他安排的逆天人脈與機緣。
有了這些為他辦事的人,楚焰之想和賢親王一起謀劃殺她的計策豈不是綽綽有餘,動動手指頭就能解決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老子就把你的所有機緣和人脈全都搶過來……”葉姝君眯了眯眼。
回想起原著中,楚焰之的人脈大多數都來源於女子,葉姝君更是覺得一口氣上不來。
靠著女人上位,最後事業成功了,說都是因為自己的努力,自己的天賦。
天賦他大爺的,賤不賤呐。
本書的女角色們也被她那個傻*前男友作者寫的非常糟糕。
想想就能被氣死的那種。
“這該死的破書。”葉姝君怒罵了句。
還想要她的命?
既然不讓她好過,那就彆怪她把這本書的世界觀攪的天花亂墜了。
哦不,應該是掰正世界觀。
……
包廂內,鐘宴看了眼站在那周身氣壓低沉的男人,心中不由感歎。
她家行主怎麼就惹了這麼個煞神呢?
“淩王殿下。”自知他現在心情不爽利,鐘宴放低姿態,“殿下的人已經將我岐桑酒塔尋遍了都沒找著人,您看?”
徐悲低垂著眉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須臾,他才掀起滿是陰霾的眸子,看著鐘宴,“有消息了本王自會離開。”
鐘宴好說歹說,徐悲就是不願意離開岐桑酒塔,一個人關在屋裡沉默不語。
濃鬱的夜色籠罩繁華盛京城,撥開雲霧,圓月的光輝灑進窗欞,在徐悲麵上刻畫出明暗的陰影。
男人一身低調的墨綠色錦衣,銀色的紋路似遊龍那般在衣料上蜿蜒。
徐悲望著月亮,眸底是化不開的憂鬱。
五年前他便知道她活潑好動,不愛拘束喜自由,他毀了她的大婚,將她關在淩王府,以她的性子定是不願的。
山野中的小草屋關不住她,盛京城的淩王府亦然。
她既想離開,他又能以什麼方式去阻止呢?
倒不如遂了她的意,來日方長,他們定會再次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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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願意走?”葉姝君愕然道:“為什麼?”
鐘宴一言難儘地看著她,“行主,當然是因為你啊,還能因為什麼?”
“你這一年到底乾什麼去了?怎麼招惹上了這麼個煞神?”鐘宴道:“你不在的這一年,我們查出來了……”
“蒼天呐!”葉姝君抱頭,“他不走那我怎麼辦?我一輩子待在地下室不出去嗎?”
“那個,行主,你聽我……”
“不行不行,絕對不能坐以待斃。”葉姝君來回踱步,轉了一圈又坐回石椅子上。
“這樣,我給他留一封信,你幫我交給他。”葉姝君拿起紙筆,提醒道:“不過你自己不要露麵,隨便想個辦法,隻要能被他手下的人發現就行了。”
鐘宴欲言又止,“……好。”
拿著葉姝君寫好的信上來,鐘宴躲在高處看著徐悲從屋裡走出來。
這是想通了?要走了?
那這封信還給不給?
鐘宴跑到酒塔外麵,隨處找了個守衛多的巷子把信丟下。
還是給吧。
這邊,徐悲剛準備低調的離開岐桑酒塔,下屬就傳來消息。
“主子,我們在外麵撿到了一封信。”
“信?”徐悲腳步一頓,心下冒出了一個想法,接過紙張暗暗期待著是自己所想的那樣,緩緩攤開。
「小女多謝殿下願出手相救之恩,怎奈今有要事在身,遂不辭而彆。
望殿下莫怪,更莫怪罪於他人。
殿下的大恩大德小女來日再報,冀他日重逢。
——姝君」
徐悲眸光微動,緊緊盯著紙張上“冀他日重逢”五個字。
身姿挺拔的男人唇畔抿成一條直線,眼尾悄然爬上一抹微不可察的緋色。
“你們自行回府。”
徐悲隻留下了這麼一句給下屬,便孤身躍著輕功消失在他們眼前。
他得去屋頂吹吹風,冷靜冷靜。
暗處,鐘宴鬆了口氣,“終於走了……”
地下室,見人回來了,葉姝君急忙問道:“怎麼樣?”
“已經走了,但是保險起見,今晚行主你還是暫時待在這裡吧,我結束了手頭的事情就會來陪你。”
“唉,也隻能這樣了。”
鐘宴在地下室和酒塔來回跑,累的氣喘籲籲,倒了杯茶一飲而儘。
她看著葉姝君,“行主,這一年究竟怎麼回事?我們送出去的信石沉大海,也不見你傳點消息給我們。”
葉姝君摸了摸鼻子。
身體的另外一個意識回來了,所以她成了孤魂野鬼,這種事說了誰會信啊??
“你不會真的被淩王囚禁在淩王府了吧?”鐘宴猛地拍桌,“這該死的,我就知道這蛇頭佬不是個好東西。”
“行主,他可有發現你是商行行主的身份?”
“啥?”葉姝君道:“沒發現啊,嘖不是,我這一年是回家陪家人了,沒有來得及跟你們說聲。”
“這段時日才來的京城,但誰知遇到了淩王,你也知道,我不會武功,隻能智取。”
說著,她不解地問:“淩王和蛇頭佬又怎麼了?你是真恨蛇頭佬啊,罵淩王還順帶上他。”
“行主,你有所不知。”鐘宴歎了口氣。
行主的家世她們並不清楚,也不會去打探,等行主想告訴她們了自然會說的。
“你不在的這一年裡發生了一件大事。”鐘宴道:“半年前,蛇頭佬調查的隋家滅門一案,和我們的一個單子撞上了。”
蛇頭佬,是葉姝君創立絕樂商行以來到現在最為強勁的一個對手。
絕樂商行就是個移動的黑市,除了傷天害理的不乾,其他的隻要錢到位,都好辦。
能與之並稱為“移動黑市”的,便隻有萬頃蛇會了。
萬頃蛇會的業務能力可以說是不亞於絕樂商行,兩個組織平起平坐,不論是在江湖上還是世家貴族中都尤為出名。
而蛇頭佬,便是萬頃蛇會的老大。
葉姝君曾無數次和這個蛇頭佬對上,雖然不知對方姓甚名誰,也未曾見過容貌,但她不得不承認,蛇頭佬的頭腦和人品都是相當不錯的。
跟她玩陰謀論的時候那叫一個牛*。
昏暗的地下屋裡,煮茶沸騰的咕嚕聲和鐘宴的聲音重疊。
“客戶的要求是取回所有遺留的證據交到他手上,蛇頭佬的人來晚了一步,他們的目標也是這些證據,於是我們的人便和蛇頭佬的人在大漠中糾纏了三日。”
“我們本來已經鬆口,要將證據一方一半,可誰知半路殺出了一夥人,燒毀了所有證據。”
鐘宴麵色嚴肅,“當時我們認為是蛇頭佬的人為了銷毀證據所以才和我們拖延時間,可後來才調查到那是一夥在大漠中非常神秘的組織,叫鮫。”
“鮫?”葉姝君凝了凝眉。
也忒神秘了。
她連聽都沒聽過。
“不錯。”鐘宴道:“鮫這個組織我們至今沒有找到他們的行蹤。”
葉姝君:“那你說的大事是?”
“重頭戲就要來了。”鐘宴喝口茶,道:“後來我和幾個姐們偷偷跟在蛇頭佬的人身後,發現他們進了一家名叫‘春風’的客棧,按照這個線索調查下來,就發現了……蛇頭佬的真實身份。”
春風客棧?
葉姝君了然。
春風客棧可是皇家客棧,是某一位皇室成員所開設的。
“哦,那他的真實身份是什麼?”葉姝君掰著花生,對蛇頭佬的真實身份根本不感興趣。
鐘宴複雜地看著她:“淩王。”
“……?”葉姝君扭頭,“誰?”
“淩王徐悲。”
葉姝君的神情有一瞬間龜裂,“不是?淩王是蛇頭佬?”
回想記憶中那個小孩裝大人,和青山搶烤紅薯的少年,葉姝君試著代入了一下徐悲的臉。
“……”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對了,青山是隻小土狗。
“那怪不得蛇頭佬要調查隋家滅門一事……”葉姝君嘀咕道。
既然徐悲就是蛇頭佬,那他調查自己母親家族的事情倒也是情有可原。
但為什麼要調查呢?隋氏一族的死難不成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