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親(1 / 1)

雖然想讓那些皇子們放鬆警惕,但季竹心也不想讓太多人看熱鬨,眼見顧詢墨已顯露出幾分疲態,季竹心忙屏退下人。

“行了,都回去休息吧。”

“是。”眾人齊聲應答,隨後各自散去,宋柏元也隻能聽命離開,院內隻剩下了季竹心幾人。

顧詢墨雖已不是十五六歲的小姑娘,但平日鍛煉體魄的時間實在太少,如今抱著夏泠不過片刻時間,便已經累到手臂酸痛。

“呼”見眾人全部散去,顧詢墨這才將夏泠放下,隨後長舒了口氣。

“終於走了,好累。”

“練練吧你。”夏泠此刻腿還未全好,儘量是不要沾地為佳,裴寄舟便接過了擔子,將夏泠抱了起來。

看顧詢墨喘著粗氣,裴寄舟也難得收起了不著調,語氣間充滿懇切,勸道:“再過幾個月你就要娶正妃了,到時候要從府外抱到正堂,再不練怕那天多少人要看笑話了。”

“對啊!”季竹心深以為然,轉頭便對顧詢墨下達了任務,“反正你如今也不用請先生讀書了,乾脆明日開始,和我一起先去後山跑幾圈。”

“不……”顧詢墨下意識地想拒絕,可季竹心一眼刀上去,顧詢墨也不敢吱聲,隻能不情願地點了點頭,“不……不是問題,哈哈哈……”

“能先把我放到房間不?”夏泠默默伸出手試圖引起幾人注意。

“噢噢噢噢,差點忘了,走走走,快送她進房間。”

將夏泠放在顧詢墨寢室床榻上後,季竹心和裴寄舟便各自回房了,徒留顧詢墨和夏泠二人麵麵相覷。

“要不要,先洗個澡?”顧詢墨率先打破僵局。

“好,謝謝。”夏泠雖然很少情緒表露在外,但內心並不是個冷漠的人,既然給了台階,她自然不會晾著對方。

兩人又不是死敵,也不必針鋒相對。

一夜過去,倒也是風平浪靜。

帶夏泠回來果然有效果,翌日一早,季竹心便發現聲望值漲了8000。從前她不知道聲望值的來源是什麼,但後來漸漸也摸清了規律。

越多人關注到顧詢墨,又或者對顧詢墨改觀,那麼聲望值就會增長的越多。

前幾年每年過年的時候,她發完年禮聲望值便會漲2000,但如今一夜之間就能漲8000,說明顧詢墨的幾個兄弟大概都知道此事了。

不過一下子能多8000,估計不止是幾個皇子,皇帝和一些官員說不定也知道了。

季竹心突然想起昨日人群中的宋柏元幾人,指不定這幾個侍衛還和皇宮有著牽扯呢。

但好在如今有了獻王的支持,季竹心也不是很擔心宋柏元會傳話給宮廷,況且若利用的好,這些人或許也會是好用的刀呢。

“夫人,奴宋柏元有事要稟。”

宋柏元已經在此站了許久,但見季竹心一直在發呆,便沒敢打擾,可此刻已臨近殿下下朝時間,宋柏元也不得不開口提醒。

季竹心想的入神,便沒在意從身後走來的宋柏元,直到對方突然開口,她才一驚,下意識將手中的話本合上。

“你……”季竹心轉頭便對方一副恭敬模樣,雖不知道他要說什麼,但一想到對方可能是皇帝的人,她也沒了什麼好臉色,“有什麼事?”

宋柏元先入為主,便以為季竹心是因夏泠一事煩悶,他無法替她解憂,隻能乾巴巴勸慰道,“夫人,您……不要傷心了。”

這話令季竹心一下子迷茫了,下意識反問道:“我為何要傷心?”

“您……”宋柏元見對方麵上還是一派疑惑之意,宋柏元心中默默為她感到不值,“夫人,不論殿下如何,奴一定會一直站在您這邊的!”

他閉著眼一口氣將自己心中所想說了出來,說完才後知後覺自己說了些什麼虎狼之詞,瞬間臉紅到了脖子根。

“哈……哈哈哈。”季竹心原本還有些不耐煩,但見他一副臉紅的純情模樣,心中一動,笑了出聲。

宋柏元不知季竹心心中所想,隻以為自己的這番表忠心得到了夫人的認可,聽到她笑出聲,心中也跟著鬆了口氣。

能逗笑她也好,宋柏元按捺住心中悸動,直到臉上的熱意消退,才敢抬眼悄悄瞄了一眼季竹心,卻沒想剛巧撞上對方含笑的眼眸之中,驚得他再次低頭,不敢再偷看。

季竹心看著他的小動作,心中的煩悶少了許多,腦海中漸漸浮現出前世那個男人的一顰一笑。

前世的宋柏元和此人不一樣,從來都是一副不要臉的模樣,隻有被她推倒的時候,才會暴露出那幾分純情。見宋柏元臉色愈發紅了,季竹心心中也頗有幾分意動,“既然如此,以後就做我貼身護衛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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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夏泠的腳雖然有靈泉能幫助愈合,但也喝了十多天才真正大好。

這也導致十皇子府的下人們謠言傳的愈發離譜,什麼新來的姑娘是狐狸精轉世,勾的十皇子也不讀書了,又有人說新來的姑娘怕是要取代側妃,成為殿下的新寵。

不過,有季竹心的壓製,下人們也不敢明麵上亂嚼口舌。再加上季竹心早有吩咐,也沒人敢苛待夏泠。

過了夏,日子漸漸就冷了起來,冬日將近,春闈也漸漸提上了日程。

小花早已可以獨當一麵,這兩日江霽已經完全將賬房事務交給了小花,隻安心準備起了春闈。

顧詢墨除了時不時去青樓報個到之外,也跟著季竹心開始了強身健體的日常。

而夏泠不知是不是前世奔波累了,如今雖已大好,卻並不是很愛出門,整日待在房間裡也不知道做些什麼。可誰也沒想到的是,就在開春後,夏泠留下了一封書信便離開了洛陽。季竹心看過了信的內容,知道她去臨川是為了去找哥哥,也隻能默默為她祈福。

春闈漸漸近了,江霽也拜彆了幾人,去往了考場,府內一下子少了兩位好友,一下子便冷清了下來。

往日幾人好歹還能湊個麻將打打,如今府中連打麻將都三缺一了。

就在無聊到淡出個鳥的時候,春闈到了。

春闈是會試的彆稱,三年一次,在洛陽城舉行,若春闈中了,一月之後便是殿試,所以不論是對學子還是對朝廷而言,這都是一場十分關鍵的考試。

為了這場考試,早朝都停了三日,就為了讓監考的官員能好好休息,安心監考,為朝廷選拔出優秀的人才。

季竹心替江霽祈福完,便開始期待起後續的兩件事。

一是正妃要進門了,季竹心也能湊湊熱鬨吃吃席,順便看看古代結婚的盛況。

二是終於要見到這本虐文小說的男主了,季竹心早已按捺不住想虐渣的心了,她特地留著係統那五位數的聲望值,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給這渣男致命一擊,讓他下輩子都得在痛苦和絕望中度過。

於是,期待著期待著,春闈也順利落幕,官員們鬆了口氣的同時,也開始準備起了十皇子娶親的禮品。

這幾年來,開府出宮的皇子陸陸續續都娶了正妃,如今隻剩下十皇子和十二皇子尚未娶親,十二皇子尚未及冠,娶親一事還得再等幾年。所以與皇兄皇弟們都有著幾歲年齡差的顧詢墨娶親一事,便成了這幾年裡少有的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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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曆二月初三——晴——宜嫁娶

院外吹吹打打,好不熱鬨,可季竹心卻心情不佳。

她原本期待了多日,就準備今日能出門喝喝喜酒吃吃席,看看新人拜堂,誰知皇宮裡負責禮製的姑姑卻將她攔下,並告知她,十皇子娶親那日,她隻能在後院待著。

於是她隻能提了兩壺酒,去了裴寄舟那裡。

她去得早,剛巧攔住了要去觀禮的裴寄舟。

見她心情不虞,裴寄舟也坐下來陪她喝起了酒。

“期待好久的吃席,最後告訴我去不了,太難受了!”季竹心吐槽。

“那今日就一起喝酒,喝個暢快!”裴寄舟來到這個世界也有十幾年了,如今已經25歲,在這個世界,男子二十五歲,孩子可能都會跑了,所以他的好友們也早已陸陸續續娶了親,隻有自己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所以對於觀禮一事,他也沒什麼興趣,原本想著自己父親今日也會到,該去露個臉,但季竹心來的趕巧,他也放棄了此事。

院外鑼鼓喧天,院內兩人對酌,倒也不算太過無趣。

季竹心喝了酒嘴就沒個把門了,又開始回憶起了過去,“還記得剛見到你的時候,那時候覺得你可帥了,那時候我就在想……”

“想什麼?”兩人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一起喝酒的次數其實並不多,算上這次,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前世的時候幾人喝酒都不敢多喝,怕喝了夜裡被喪屍偷襲。來到這裡後,這也隻是兩人第二次一起喝酒,所以這是裴寄舟第一次聽到季竹心對他的評價,便開始迫不及待反問道。

“想……想睡你。”季竹心說完便睡了過去,徒留裴寄舟愣在那裡,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