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謝清玄的藥性已徹底失控,幽深寡淡的眼神逐漸渙散迷離。
他看著旁邊呆愣楞的尚毓,卸去難聞的脂粉,他覺得她這張臉還是活著比較生動。
脫掉疏離外衣的謝清玄,寬肩窄腰,螳螂腿,整個人性、引力爆棚,人魚線若隱若現。配上冷淡悠長的檀香,迷得尚毓暈頭轉向。
尚毓臉色潮紅,她偷偷地捂住眼睛,從指縫間的洞孔打量她的夫君。
她雖然也刷過男模的視頻,可親眼所見還是第一次。
謝清玄僅剩的裡衣領口半敞開,尚毓隨便瞧過去都能看見乍露的春光。
羞死個人。
尚毓縮著腦袋,嘴角藏不住的笑意,謝清玄把她逼到牆角,那曖昧的眼神都要拉絲了。
謝清玄眼睛緊盯著尚毓泛著水光的唇瓣,喉結滾動。
不同於她清淺的吻,灼熱又帶著些許溫柔。
就像他的表麵,溫潤柔和,恪守規矩。
尚毓哆哆嗦嗦地拉著謝清玄的衣角,承受謝清玄所帶來的溫風細雨。
綿綿不絕,卻又在她呼吸困難的時候及時讓她給她喘氣的空間。
“唔,不...要。”
尚毓偶爾的拒絕聲還未出口就被吞掉,那人卻懲罰似的輕咬一口。
她的神思不甚清明,嘴邊的酒意繚繞,慢慢品出一絲甘甜。
“你不是說我不做人事嗎?”
謝清玄呢喃的話語在屋中一散而去,尚毓已癱軟成一團。
尚毓黑白分明的瞳孔,飽含情意,她無力地往後倒去。
男子緊緊箍著尚毓倚在臂彎,摸摸她的脊背,扶開她濕漉漉的額發。
謝清玄的汗珠順著額頭滾落在脖頸,被子再也承受不住兩人的體溫,被踢至床尾。
尚毓的指尖想伸手幫謝清玄擦去,最終還是半垂下來。
水流潺潺,尚毓在溫水中洗去疲憊,卻又累的胳膊都抬不起來。
唯一能做的就是環住男子的肩膀,借著謝清玄的氣力,勉強清醒。
謝清玄宛如不知饜足的狼崽子,折騰了尚毓一整夜。
尚毓疼痛難忍,兩股顫顫,合不攏腿。
說好的謝清玄不近女色呢,尚毓想死的心都有了。
真廢人。
謝清玄忙活一夜,神采奕奕,風姿更勝。
尚毓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再去謝清玄的背上撓幾道。
謝清玄閉著眼,呼吸均勻,結實的胸膛也有斑斑點點的劃痕。
尚毓氣歸氣,卻不忘和係統邀功:“係統,大局為重。”
係統若是有淚水必能飛流直下三千尺。
【宿主,我何得何能,有如此優秀美好的宿主。】
尚毓認同地點點頭:“那今日的厭惡值是多少?”
她很用心地在做任務,不僅學會了罵人,連身都賣了。越到後麵謝清玄折騰得她越狠,越狠就越喜歡。
【厭惡值嘛?…這個…這個…】
係統撓了撓腦袋,不知道要不要告訴宿主這個壞消息。
“是不是很高呀!”
有沒有五點?她今天表現這麼好,彆說五點了,就是十點,尚毓也敢想。
這可是她的賣身錢。
尚毓乖乖地躺著,等待係統的答案。
係統對上那雙清瀅的眼眸,淺棕的瞳孔,眼尾還帶著未散的姝色。
飽含期盼的碎光,宿主很想回家。
係統查閱了謝清玄的數據波動,從成親時的0到現在的-1,又緩慢回降至0,怎麼不算另一種程度的厭惡值加1呢。
係統還是第一次見到不動的板麵,它想了很多理由,卻也百思不得其解。它的統子朋友們見多識廣,紛紛慷慨解囊。
可它們說的也都不對,謝清玄不僅不修無情道,而且還有個刻骨銘心的白月光。
弄了半天都沒找到原因,係統也不由得懷疑起是不是主係統出了問題,它從私房掏出來五個積分專門申請了數據自查,結果顯示沒有異常。
這說明什麼——謝清玄是真狗啊。
但如果它告訴宿主那個壞消息,宿主肯定會很失望。要不就哄哄她吧,畢竟是第一天,以後時間還多著呢。
係統心虛:【6點,厭惡值是6點。】
六六大順嘛。
尚毓母若點漆的眸子還是有一瞬黯淡下來,隨後又重振旗鼓。
畢竟是反派嘛,按照每天6點,也就不過數十來日。
尚毓默念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熱...就被某不要臉的男子又拉過去翻雲覆雨。
謝清玄藥性自然解了,可那般食髓知味的感覺,他不由得重新溫習一番。
溫故而知新,不外如是。
莫聽,莫聽,可今夜都已第三次了。
世子怎得如此不知節製,小姐可能承受得住?
桂文站在牆角聽著屋內女人的嬌吟和男人壓抑的低喘,揉了揉自己熱得滾燙的臉皮,牢牢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那動靜臨到天明才停歇,黎明初升,兩人沉沉睡下。
尚毓身子疲乏得緊,但她這一覺卻睡得香甜。
尚毓依偎在謝清玄的臂彎,齊整的衣衫再不複往日,就連謝清玄身上也一片狼藉。
謝清玄指尖搭在她動脈處,卻弱了幾分殺機。
等到謝清玄睜開眼,隻覺胳膊一陣酸麻。女子躺在他的肩頭,還未有任何清醒的痕跡。他愣神片刻,瞅見隨處亂扔的衣衫,聞著腥甜的味道,還有她眼角眉梢殘留的春意,無疑說明了他們兩者之間發生的關係。
他們行了敦倫之禮,成了夫妻。
謝清玄麵上還是那副淡淡的神色,手環著尚毓將她身上重新擦洗過,為她換上乾淨的羅裙。這才將皺褶的衣物儘數扔進臟衣簍,懶得再看一眼。
謝清玄全身儘數浸泡在水中,水麵平靜,謝清玄憋悶在水裡,幾欲窒息,直到力竭,方才露出頭。
謝清玄穿戴整齊後,從床上那睡姿不雅女子身上移回視線。
他撩起袍角,對朦朧睡意的尚毓說道:“離敬茶時間還早,你再休息會。”
尚毓壓根沒睜眼,有氣無力地“嗯”一聲。
實際上謝清玄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太困了。
謝清玄留下話就出了祥雲院。
此時日頭從東爬上空,萬裡無雲。
小廝安慶瞧見謝清玄出來,連忙弓著身子跟上去,打量著謝清玄的神色。
眼神諱莫如深,瞧著也不像高興的樣子。
但謝清玄神清氣爽,渾身慵懶有股不知名的放鬆,安慶不知怎麼描述,但他覺得謝清玄又不是高興。
真奇怪。
謝清玄側眸看他:“有話就說,彆吞吞吐吐的。”
“爺,還去練武場?”安慶好奇地問。
按理說昨天是洞房花燭夜,世子總要與世子夫人交流交流感情。一來二去,耽誤的時間自然就不短了。
安慶都沒有抱希望謝清玄能起來,現隻看謝清玄一襲簡潔藏藍色的練功服,瞧著就是去打拳的。
這練武場啥時候去都成,又跑不了。
隻不過這話安慶不敢說出來,他能跟著謝清玄五六年,那也不是個榆木疙瘩。
那時,謝清玄已經成了風光無兩的端王世子,炙手可熱。安慶除了運氣好,剩下的全靠琢磨主子的心思。世子這人儒雅隨和,可真要是犯了他的忌諱,那也是不輕饒的。
“嗯。”謝清玄沒再解釋,聲音低啞沉悶。
安慶知曉謝清玄的性子,不敢再問。隨後機靈地轉了話題,壓低嗓音,話語裡透著得意:“爺,那人被我套了麻袋,狠狠打了一頓。”
嘖,鼻青臉腫,就是腫成豬頭也不為過。
活該,敢於世子搶夫人。
謝清玄狹長的眸子瞥他一眼,步伐加快。
“誰讓你自作主張?”
“哦,下次安慶幫您綁了來,您親自動手。”
安慶呆頭呆腦地點頭,猶豫道。
謝清玄:……
蠢貨。
等謝清玄走了半個時辰左右,桂文瞅著天色,已然到了起身的時候。
“夫人,時辰到了。”尚毓的丫環桂文扣響了房門。
屋中尚毓翻身時,牽扯到酸痛的下半身,低低罵了謝清玄一聲。
桂文聽到動靜端著洗漱的物件,進了屋子,屋裡還殘留著男女歡愛後的氣味。桂文推開窗戶一條縫,散散氣味。
桂文撩開簾帳,伺候著尚毓起身。
尚毓脖子上的吻痕慢慢成了蚊子大小咬的包,密密麻麻,渾身都是。
瞧得桂文耳根一熱,桂文小心地扶著尚毓下榻,尚毓小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桂文瞧見尚毓腿上的淤青,顧不得許多,板著張臉:“夫人,您和世子也得知曉節製”。
“不然疼的是誰,苦的又是誰?”
尚毓不敢吭氣,桂文說教起來就沒完,桂文說什麼她就記什麼。
“嗯嗯,桂文你說得都對。要是,你能去謝清玄那裡說一說就好了。”
尚毓的話梗得桂文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尚毓下肢酸脹走一步都難受,她勉力挺直身板,慢吞吞地挪動。
“桂文,我疼。”
疼得人是她,苦得人也是她。
桂文心中一軟,罵了謝清玄個狗血淋頭。麵上不顯,暗暗渡了層內力給尚毓:“夫人,該去敬茶了。”
尚毓好受幾分的身子又難受起來,“哦,走吧。”
尚毓看她不像白月光,她像是工具人。
上七休零。
尚毓的婆母端王妃,出身清源袁氏。雖是庶出卻嫁給端王做填房,能力、手腕都是不容小覷的。
她一時不知是端王妃厲害,還是謝清玄厲害。但尚毓覺得她挺倒黴的。
攤上這麼兩個厲害的角色...
尚毓穿戴好就準備出發,桂文適時開口:“夫人,世子還在等你呢。”
謝清玄,怎麼陰魂不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