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先頭多歡喜，現在多失望。

若不得，便不失。奈何先頭高興情緒衝擊太大，先是登雲巔，再是落泥裡，一時間讓樊嵩夫人有一點心神失守。

打這兒也能瞧出來，高嫁，還是嫁進侯府做兒媳。這等喜事於樊嵩夫人的興奮勁頭，太大。

假便是假，變不得真。

樊嵩夫人在心底深深的懊惱一回，這等喜事沒讓女兒錦繡遇上。她這會兒也是強行平複心情。

“原來如此。”樊嵩夫人努力的揚起一抹笑容，她說道：“我也盼著這一樁婚事能成，真成了，也是樊家女兒們的體麵。”

“姐姐放心，這一樁喜事我一定撮合。關於我那侄女的八字，我親自上門尋問，求得了，我再登門姐姐家雙手奉上。”樊嵩夫人應下這一樁事情。

“那成，一切就勞妹妹辛苦一回。”族姐也笑著應允。

“還有一點，這沒成前，此事還望妹妹與樊家說一聲，兩方都守一守口風。”族姐又叮囑一回，還道：“也是侯府處事謹慎，這怕著八字合不上，到時候萬一傳出風聲壞掉女方的清譽，那就不美了。”

“我懂，姐姐放心。”樊嵩夫人回道。

樊嵩夫人與族姐談過一番話，正事一了，這一位族姐又跟樊嵩夫人感慨一回。

不外乎就是誇了樊家侄女，樊囡囡的好運道。

在樊嵩夫人的心頭，她何嘗不覺得樊囡囡太好命。

這一日，待樊嵩這一位五品京官歸家後。

寢屋裡，入睡前，樊嵩夫人打發走侍候的丫鬟仆婦。爾後，夫妻夜話，樊嵩夫人說了族姐來一趟的用意。

“夫君，您瞧瞧。囡囡這孩子的命真好。”樊嵩夫人的臉上全是笑容，她說道：“我也盼著囡囡八字上上等的好，若能合上，將來囡囡這一個侄女能嫁進侯府做兒媳婦。咱家就有一樁侯府的姻親。”

“外城的樊家……”樊嵩笑著嘀咕一遍後，他說道：“他們背後有人。如若不然的話，當初我豈會樂意認了一宗族親。”

“夫君的意思是這背後還有門道，你可要說說，也讓我心頭有底兒。”樊嵩夫人一聽有戲，她就問一回。

樊嵩思考片刻後，他便是透露一些消息。他道：“你當我這五品官升遷，那如何來的？”

“不是夫君辦差好，得著上頭的賞識。”樊嵩夫人說得理所當然。

“莫不成還跟外城的樊家有關係。”樊嵩夫人呢喃一回，爾後，又忙道：“不對，是我想差了。”

“不，夫人，你沒想差。”樊嵩很認真的說道：“我能從六品升五品，背事有魏陽侯府世子爺的功勞。”

“也是這一位世子爺親口遞的話，讓我認下外城的樊屠夫做宗族從兄弟。”樊嵩點出真相。

“世子爺圖什麼？”樊嵩夫人想不通。

一介屠夫，一介草民，這等人能幫襯上魏陽侯府世子爺什麼大忙？

在樊嵩夫人眼中，那肯定指望不上的。

“原來有一些揣測，現在嘛，倒看清幾分猜想。”樊嵩給出自己的看法。

“夫君，你給說說。”樊嵩夫人忙道。

“俗語雲，侯門深似海，亂花迷人眼。”樊嵩撚一下胡須，他說道：“傾軋呀，兄弟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樊嵩夫人聽懂了枕邊人的意思。她道：“夫君的意思是世子爺不想弟妹出身大族，富貴加身。”

“咳。”樊嵩輕咳一聲，他道：“罷，那些侯府的內宅之事，我等少摻合。”

“夫人，你也便當不知道這些閒言碎語。莫嚷嚷，惹麻煩。”樊嵩叮囑一回。

“夫君，您還不了解啊，我哪是多舌之婦。”樊嵩夫人嘴裡這般回話，她的心頭在想著，莫不成囡囡這孩子真有福運，她真能得運道相助，往後會成為侯府的次媳？

心頭記著一樁事，樊嵩夫人睡得不算安生。

神京城，外城，樊家小院。

次日，樊囡囡跟往常一樣早起做飯。在爹和哥哥們上差後，她在家洗衣曬衣。

“叩叩。”就在樊囡囡曬好衣裳時，小院門扉響。

“誰？”樊囡囡問一句。

“囡囡。”

“我和妹妹。”

院外兩道熟悉的聲音響起。樊囡囡一聽，她應一聲，然後去打開小院的院門。

“小月、春娘。”樊囡囡笑著迎二人進院中說話。

小院門扉打開，迎了客人後，又再度關上。

小院小小，三個小姑娘聚一起，這自然有說不完的話語。

就在三個小姑娘嘰嘰喳喳說得歡快時。

“叩叩”的敲門聲響起。

“誰？”樊囡囡隔著一道牆，她對院門外問道。

“五姑娘，奴婢樊宅仆婦鄭氏。”門外傳來一道婦人聲音。

“鄭嬤嬤。”樊囡因聽著耳熟，再聽對方一報家門後就認了出來。於是樊囡囡忙打開小院門扉。

“……”先喊鄭嬤嬤，然後，樊囡囡聽著鄭嬤嬤說道：“五姑娘，夫人來了。”

樊囡囡一聽，她驚訝一回。

樊囡囡心想，叔母乃官太太，如何會親自來她家一趟？

“……”一時間，樊囡因不知道說什麼，她有一點手足無措的樣子。

好歹去過內城的樊氏宅第，也去魏陽侯府開眼，樊囡囡自認為也算得見過大世麵。

於是她趕緊走到馬車前，她喚一聲，道：“叔母。”

“囡囡。”樊囡因喚了話，馬車簾子被掀開。

樊嵩夫人這會兒在仆婦的侍候下，她姿態從容的踩著擺好的小腳凳，爾後，便從馬車上走下來。

“我此來，打擾了。”樊嵩夫人笑著說道。

“叔母，您是貴客，您快請進。”樊囡囡一邊說，一邊給出晚輩的姿態。

樊宅小院。

閔小月、閔春娘在見著樊囡因家又來客人，她二人也隨在樊囡囡的後麵出來。這算瞧熱鬨，更是漲見識。

官家太太什麼模樣？

閔小月、閔春娘這一對堂姐妹沒真的見識過。

可瞧著樊嵩夫人的一身貴氣，那錦衣華服，那珠翠寶光，還有侍候左右的仆婦丫鬟。

這等氣場一露麵就狠狠的壓著閔小月和閔春娘這一對堂姐妹不敢多言一語，她二人隻敢小心的在旁邊等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