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魏陽侯府的夏日宴很順利。能參加這等宴會的女眷總是注重體麵。

對於魏陽府的侯夫人鄧婉宜而言，她對於夏日宴不在意，她更在意的還是未來兒媳的人選。

鄧婉宜在意次子媳婦的人選。莫說她在意，便是當事人司徒演也在意。

司徒演在族學裡的態度就跟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一樣。注重突出一個儘到本職工作。

不過這一日嘛，等下學一到了，司徒演就急急帶著小廝伴當往府裡趕。

一回府，司徒演先去跟親娘問安。

此時的夏日宴結束，來客們也一一告辭離開了。

司徒演也是懂規矩的，沒得如今的年紀，在還沒定下婚約之時就去打擾了年年。

世俗規矩，心頭歡喜。越是在意，越想給對方尊重。

父母命、媒妁言，三書六聘，明媒正娶。這才是司徒演想給年年這一位發妻的尊重。

至於提前碰麵，來一場風花雪月？

在司徒演的心頭，那就不是歡喜與心悅，而是登徒子的調戲。

對於司徒演而言，那等輕薄之舉，他又豈會用在發妻年年的身上。若如此，他就妄為人子，壞了家風名譽。

“二郎，今個你回來的比往常早。”鄧婉宜瞧著問安的次子，她笑著打趣一話。

“兒想娘。”司徒演巴巴兒的說著討喜話。

這話，鄧婉宜愛聽。

母子二人又閒聊一番。多數時候便是鄧婉宜問一問，司徒演答一答。

關於夏日宴這等事情，司徒演知道，但是他不會問。這是女眷們的事情，他一個爺們就沒得摻合。

在親娘這兒問安後，司徒演便是告辭。

司徒演不急著回自己住的明德院。他去兄長司徒湛住所，去明心院蹲哥。

待司徒湛下差歸來，先去後宅正院跟親娘問安，爾後一回明心院，他第一眼就瞧見二弟。

魏陽侯府，後宅正院。

鄧婉宜跟鄧嬤嬤說道：“瞧瞧，二郎跟他兄長就親近。這一回府，二郎就巴巴兒去明心院裡守著。”

“就跟夫人說的一模一樣，府裡世子爺和二爺的感情打小就好。今個明心院傳了夕食，不止世子爺的，還有二爺的。這二位爺指定是一道用飯。”鄧嬤嬤笑著附合一回夫人，然後又說一樁消息。

“他們兄弟感情好，我心頭更是歡喜。”鄧婉宜笑著回一句。

“瞧這個時辰了，夫君還不回府，罷，嬤嬤，讓人傳夕食吧。我也早些用了，早些歇下。”鄧婉宜吩咐一聲。

“夫人，侯爺那一邊沒回府，如今不在正院用飯。您這兒就不如喚了世子爺和二爺來一道用夕食。”鄧嬤嬤尋問道。

“不了，就讓大郎和二郎一道在明心院裡用夕食。他們兄弟好好的相處，我心頭樂意著，我瞧著一高興，指定還多用一碗半碗的飯食。”鄧婉宜笑回道。

得著夫人的態度，鄧嬤嬤忙應承了話。

魏陽侯府，明心院。夕食罷，司徒演就在飯後消食之時，他跟兄長問一問情況。

這會兒侍候的下人們被打發走。司徒演想啥說啥。

“兄長，您說，年年入得娘的法眼嗎？”司徒演問道。

他的心頭既在意親娘，也在意發妻。如今有一點等待揭開答案的忐忑感覺。

“入不入娘的法眼，如今不重要。”司徒湛很淡然。

“八字沒一撇，你著什麼急。二弟，你且待一等，後續見真章。”司徒湛態度平靜的跟弟弟說道。

“……”司徒演當然緊張。

對於一心盼著早一點迎娶了心上人進門的司徒演而言。這婚事一日不定奪下來，在司徒演的心頭就還不算數。

“那……”司徒演跟親哥問道：“今個情況如何，總有進展吧。”

“了凡僧點中五個人選。其中之一就是樊氏女。”司徒湛說了最新消息。

當然司徒湛沒說的，便是他娘不樂意樊氏女。

在要請托中人去說合準備相看八字之時。這樊氏女就要成為漏網之魚。

當然了凡僧的作用在這等時候就出來。了凡僧一句偈語，道：“命宮姻緣，貴府小居士之命盤，數，五為福。四，不利也。”

這等話從了凡僧的口中講出來後，還是讓侯夫人鄧婉宜準備對五個兒媳備胎一視同仁。

神京城，內城，樊氏宅第。

次日，樊嵩夫人在教導小女兒樊錦繡管家事宜之時。有客人來訪。

“稀罕。”樊嵩夫人在瞧過拜貼後，她驚訝一回。

驚訝歸驚訝，人要見一見。

待樊宅的嬤嬤引了客人來後宅正院，樊嵩夫人和善待客。

來人與樊嵩夫人相熟，乃她的娘家族姐妹。

都嫁在京都，樊嵩夫人的夫君是五品京官。這一位族姐的夫君是六品京官。

妻憑夫貴，論著姐妹二人如今的處境，怎麼論都是樊嵩夫人勝一籌。

“姐姐。”樊嵩夫人笑喊一聲。

“妹妹。”

“錦繡問姨母安。”樊錦繡上前，她向姨母問安。

做為長輩，此時受了小輩禮，當然也要給了見麵禮。

一番客套後，樊嵩夫人瞧著族姐的態度，她打發走了小閨女，同時也揮退侍候的仆婦丫鬟。

“姐姐，如今屋中沒旁人，你有話，儘管講。”樊嵩夫人瞧著族姐前麵的為難之色，她當然要善解人意一番。

“好事。”

“哦。”樊嵩夫人一聽好事，她一挑眉，盈盈笑臉，說道：“還請姐姐一講。”

待聽過族姐來意是替魏陽侯府遞了一份消息。族姐做中人，就想請了樊家女的八字去合了魏陽侯府二爺的姻緣宮。一旦合上，魏陽侯府定當請大媒登門下聘。

“我家錦繡入了侯夫人的法眼。”樊嵩夫人大喜。

低門娶婦，高門嫁女。對於樊嵩夫人而言，這一樁婚事真成，那就是她的小女兒樊錦繡高攀了。

“……”

“也怨我沒講清楚，這人選不是錦繡，侯府相中的是你家侄女。就昨個也參加賞花宴的那位。”族姐忙解釋了話道。

“……”前麵是族姐尷尬，這會兒是樊嵩夫人尷尬。一腔熱忱，感情她會錯意。